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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志又是苦笑不语，而后目光扫向樊忠旁边陈凡，突然一顿，而后瞪大了眼睛：“你……你是陈凡？”
他曾经在半年前，会武场上见过一次陈凡，还有印象，刚才天色昏暗他没有注意，此时离得近了，终于确认了对方身份！
柳永志此言一出，周围的四象门弟子也尽皆哗然。
而没有多久，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外面响起：“何人来我四象门闹事？”
随着声音，一个老头儿跃入室内，却正是四象门的老馆主！
柳永志等人也是连忙恭敬招呼：“馆主！”
老头儿微微摆手，手拿一根黑铁棍，目光扫向对立面的二人，当看到樊忠脚踏自家牌匾，脸上一抹愠怒闪过，而后紧皱眉头：
“你们到底是何人？”
樊忠眯着眼睛看着老头儿，瞳孔一闪，哈哈笑了起来：“终于来了个厉害的！”
说着双脚踏步，雷霆向前，手中刀光再次亮了起来！
陈凡瞪大眼睛，也是错愕不已，自家师兄还真是好大的脾气。
四象门馆主是武道六重高手，虽然比不了李临流那等人物，却也是浸淫不知道多少年的老资历。
师兄还真是凶猛！
想想这位师兄在斩妖大会上的表现，斩同阶妖兽如同砍瓜切菜，刀法怕不是早就突破入微，领悟更深，陈凡也就不觉得诧异了。
银光如洗！
锵的一声过后，陈凡便看到两人皆是退步。
那老头儿脸色涨红，面色充满骇然。
这也是陈凡首次见到师兄后退。
只是刹那后退之后，樊忠却又哈哈大笑，“不愧是武道六重，气血循环，生生不绝，只不过你的力量，有点弱了……”
他兴奋持刀而起，又是连续数道犀利刀光斩下！
哧！哧！哧！
犀利刀光频次闪烁，刀芒横空，而那老头儿也是一次次不断退后。
手中黑铁棍舞动，勉强挡着刀光。
一次又一次发出铛铛铛的巨响。
而樊忠的笑声也愈加响亮，刀光飞速变快。
最终。
咔嚓一声声响，四象门主手中的黑铁棍被樊忠战场两截。
血光横洒！
四象门主本人也是横飞出去，而在此刻他胸前出现了血色刀痕。
他支着断棍勉强起身，口中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馆主！”
柳永志等人连忙上前搀扶住老者。
樊忠摇头，收起了说中长刀，不屑道：“你是我见过最弱的武道六重。”
老头儿惨然一笑，嘴角抽搐：“我输了……”
偌大一个四象门，虽然不说已经全部出动，但是身为最强者的门主都已经败了，其他人又怎么可能会是樊忠这种变态的对手。
没等樊忠答话，柳永志却悄然凑到老头儿面前：“馆主，这人是陈凡的师兄，那个少年便是陈凡本人！”
这老头儿闻言面色陡然一变：“你，你们究竟为何……”
樊忠看着一群败军之将，也失去了战斗欲望，摇了摇头：“刚刚有人夜袭我师弟家邸，被我当场拿下！”
老头儿瞪大眼睛，连道：
“不是我做的！我已经因为于形正之事，向……陈凡天才道歉了，白日才送了礼物，另外还有一份厚礼已经送往燕都城……怎么可能对他家人出手？”
“哼！”
樊忠摇头，霸道地道：
“此事发生，不管是否得你首肯，便与你四象门脱不了干系。我给你十二个时辰，此事你必须给我师弟一个交代，否则，四象门便陪那姓于的小鬼一起下地狱吧！”
说罢樊忠冷然转身。
“师弟我们走！”
陈凡看着在众人搀扶下，虚弱得仿佛普通老人的四象门主，心中复杂，而后转身跟上师兄！
……
二人来去不超过一个时辰。
返回家里时，还睡了个回笼觉。
而至此大嫂和小陈曦仍在睡觉，不知道这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本来打算次日离开的三人，却是多留了一日。
而等到傍晚时分，才有四象门弟子有请。
江山楼的一个隐秘包厢之中。
四象门的门主不但再次带了诸多礼物，还多带了两个五花大绑的之人，一个是于形正的族兄于海涛，一个却是中年男子。
樊忠冷笑：“我说了此事与你们四象门脱不了干系，你们信了？”
老头儿嘴角抽搐，脸色仍有些苍白，指着那中年男人：“这是我外甥，也是于形正之父，昨夜之事，都是他擅作主张……”
樊忠摆手，身后长刀甩出。
嗤一声！
那被绑着的中年男子，和于海涛两个，登时便被枭首。
两具无头尸体血柱喷涌。
而后蓬的倒地。
“首恶只这两人么？于形正没有别的至亲？”
老头呼吸微微紊乱，而后点头：
“有牵扯之人我都已经全都处理掉了。另外，于形正的母亲早就过世，他也没有兄弟姐妹。至于于海涛父母死得更早……我也可以保证今日之事，永远不会传出，于形正之父和于海涛皆是死于意外……”
樊忠冷笑了一声，点点头：“很好，如果不希望四象门覆灭，那么此事就此终结，老门主，你可有异议？”
老头摇头，看上去几乎苍老了十岁，却松了一口气：“没有。”
……
陈凡跟着师兄一路返回。
气氛沉闷。
樊忠突然扭头问道：“陈师弟，你不会怪师兄手段狠辣吧？”
陈凡摇头：“我杀了于形正是我与他的仇怨，其父为他报仇，便转嫁到了我的头上，我不想死，不想家人受辱，只有杀了他父亲！”
当与于形正站在生死擂台之上，陈凡心中便早有这种明悟。
这也是他，结束了斩妖大会，立刻便返回飞灵县的原因！
而昨夜有人夜袭，他也不敢想象，大嫂和侄女儿真的被抓住后，会遭遇怎么样的虐待。
樊忠闻言点头：
“你能明悟最好。武者世界，哪有不结怨的，既然结了怨，生死之仇，不想被人杀，那就将仇敌提前杀掉！有些仇敌，纵使可能本身与你未曾谋面，却也不得不将之杀了！”
樊忠老爹是青蟒军将领，也是最传统、霸道的武者类型。
“你别有心理压力，武者世道，便是如此残酷。以后你可能会遇到更多不想杀的人……放过他人需要勇气，杀了他人更加需要勇气。即使师傅那么忠厚之人，刚来燕都城，立足之时，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才有今天的地位。”
陈凡点头：“师弟明白。”
与其说有心理压力，这反而会更增添他不断变强的决心。
在这个更加原始的世界，再大的仇恨，也远比不了拳头重要。
而若是陈凡实力足够，做的也只会比师兄更狠。
……
当然陈凡也的确没想到，自己这次回归飞灵县，四象门都差点就被自家师兄灭了。
而四象门主高义明显是个聪明人，此次事了，他自然懂得怎么约束门内弟子，至于于家，此次事件不知道牵扯进去多少人都被高义处理，今后却是彻底没落了。
陈凡又去了趟鲍家，与鲍天佑遗憾告辞……
而后带着大嫂和小陈曦去了燕都城！
返回燕都城，陈凡果然收到了四象门主高义送来的礼物，真元丹。
一共三颗。
这种丹药是比聚元丹和鹿胎丸效果强大许多的修行类丹药。
即使白云道馆也没有大量获取的渠道。
陈凡自然不客气地收下了。
……
师傅是白云道馆之主。
大嫂到了燕都城，也很快在武馆内，被安排好了工作。
陈凡没再与二人住在一起，他年纪越大，嫂子一个寡妇，却要注意影响了。
倒是偶尔会过去吃饭，小陈曦也时不时往陈凡住处跑。
没过几天几天，武馆门内弟子，也逐渐知道了小陈曦的身份，自然没人敢欺负她，而小陈曦长得粉雕玉琢，可爱至极，深受武馆女弟子们的喜爱。
……
而斩妖大会结束，还不到一个月。
陈凡服用四象门，高义赠出的真元丹，真元淬炼进度，也是提升了不少。
就在陈凡武道三重修为进度，差不了十天半月就能圆满的时候。
师傅突然传唤陈凡。
“你听说过隐世宗门么？”
一上来，师傅就问了陈凡这么一个问题。
第三十章 灵神道宗
“隐秘宗门？”
陈凡摇头。
董固志叹了口气：“你不觉得奇怪，你师叔李临流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实力，却不过在燕都城留了数年，就此便离去了么？”
陈凡心中一动，道：“师父和师叔，你们都是来自隐世宗门？可是师傅你……”
师傅董固志创立白云道馆多年，始终是在燕都城，从来没听说过他是什么宗门之人啊。
董固志叹了口气：
“许多年前，我曾经是宗门中人。因为某些特殊原因，离开宗门，才在燕都城创下如今的家业……而你们师叔当年因为体质特异，得以留在宗门，直到前几年他接受宗门的红尘历练，我才和他重逢。”
“我离开宗门之时，他还很小，我都没想到他还记得我……”
陈凡恍然，他曾经找其他人询问过李临流的生平，却得知这人仿佛蹦出来的，几年前才来到燕都城，扬名也是在几年之间。
他知晓李临流来自某个隐秘势力，原来师傅也是从那里来的。
董固志接着介绍道：
“我所在的宗门叫作灵神道宗，是大陆西北最强大的门派之一。所谓隐世，并非是真的不染红尘，而是以一种更高姿态，俯瞰世间，即使强大如大乾王朝，也忌惮着隐世宗门的力量。”
“单论体量，灵神道宗无法与整个王朝相比较，但是除非大乾王朝集结所有核心力量，否则也根本比不过灵神道宗的强大。二者并非上下阶级，而是以一种平等的姿态相对……”
陈凡不由得怔住。
不说整个大乾王朝，一个清河郡就有上亿人口，繁华富裕，武者数不胜数。
而整个大乾数十个郡，庞大无比。
而隐世宗门竟然能够直接与一个王朝同等姿态。
一个宗门和一个王朝平等相对，这是什么概念！
即使陈凡也很难想象。
他恍然道：“我们白云道馆之所以不亲近武院，是因为师傅你是隐世宗门一派之人？”
董固志点头：
“我的身份摆在这里，我不彻底倒向他们，他们很难信任我……而我虽然离开宗门，但是却始终顾念，也希望能够有重返师门的机会。你的天赋，便让我看到了希望。”
陈凡一怔，“师傅的意思是……”
董固志面容坚定，正色道：
“你的天赋、悟性无双，比你几个师兄、师姐要厉害得多，气血极限还有可能外力达到，可是你不过十五岁便领悟出入微境界，很可能是某种契合天地自然的特殊体质……我豁出这张老脸，会带你回宗，为你争取一个入门的机会。”
陈凡一愣，而后无奈摆手：“我的确气血强大，但是应该不是什么特别体质……”
他自己最清楚自己的情况。
董固志摇头：
“是不是，到了宗门自有检验手段。不过，你也要有心理准备，灵神道宗庞大至极，内部实力错综复杂，你师父我当初之所以离开，是因为所在‘白云峰’的消亡，而灵神道宗之内，不知道分成多少派系，也有看不惯‘白云峰’的，我想举荐你入门，也不是那么容易……”
陈凡皱眉：“门内仇人？可为什么师叔他始终能够留在宗门？而师傅你离开宗门，也没有遭到后续报复？”
“因为你师叔的天赋太强！”
董固志面色一正：
“天下特殊体质大概分为两大类，一类叫作血体，你们飞灵县那个颜林簇便是属于这一类，天生气血特异，真功淬炼优势莫大，可是对突破七重没有任何帮助。”
“而另外一类，叫作法体，他们表面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实际上契合天地自然，悟境极快，你师叔他才二十多岁便能突破七重，就是因为他是一种特殊法体！”
“可惜……天赋不等于实力，他毕竟年轻，才刚突破七重，虽然在宗门内的地位提升，可是话语权远远不够，等他到了十重才有足够的话语权……”
陈凡瞪大了眼睛，也是不由得怔住：“十重？”
董固志点头，耐心解释道：
“寻常人简单将武道分为十重，实际上，宗门之中却更多分为四境，首先是打熬根基、磨练气血的奠基镜，而后真功修行后的一到六重，是为淬体境，这两境息息相关，影响最大。”
“而到了七重至九重，常人口中的宗师，实际上叫作蜕凡境，融天地之力补全己身缺陷，直至无漏……而最重要的武道十重，叫作鱼跃，鱼跃出海再非凡俗，这个境界也将会拥有各种不可思议的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