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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三甲也不再废话,朝前跨出一步,一边挽起袖子,一边朝天劫走去。
看到这一幕,公西迦叶微微皱眉,他转过头,看向李影说道:“你不阻拦一二?”
“呵呵!”
李影闻言,苦笑道:“这位前辈可不是我能指挥的动的。”
公西迦叶想了想,点点头。
姜三甲起初步伐不急不缓,可随着他不断前行,脚步越来越快,但他挽起两只袖子的时候,他已经来到天劫面前。
没有任何的废话,姜三甲抡起拳头,朝着天劫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武夫。
姜三甲以武夫的身份,率先向天劫问道。
天劫没有施展任何神通,也只是以单纯的体魄,跟姜三甲对轰了一拳。
“砰!”
一拳之后,二人分开,各自后退数步,他们脚下的大地,不断的碎裂,不断的沉沦,而几乎压在众人头顶的黑云,更是直接被打碎,有丝丝缕缕的光芒撒落下来。
看似是一拳,其实在方才那短短的一瞬间,姜三甲和天劫相互交手数万次。
人们常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而到了姜三甲这里,他是把这一点发挥到了极致。
姜三甲出拳很快,天劫出拳也不慢。
待到二人分开之后,各自身上都有很多地方凹陷下去,大地更是下沉数百米。
“谁赢了?”有人忍不住问道。
“平局。”
是的,这短暂的交手之后,二人打了个平手。
“再来?”天劫看向姜三甲问道。
“再来!”
“拳?还是刀?还是剑?”
姜三甲没有回答,他的手指搭在刀柄之上,显然,他接下来是要出刀。
看到姜三甲要出刀,天劫点点头。
祂身无长物,难道是打算空手对战姜三甲吗?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天劫伸出手,朝着身后的虚空一握,然后一抽,一把无比凝实的刀,就出现在祂手里。
在天劫伸手握刀的时候,姜三甲已经来到天劫面前。
“沧啷!”
有刀出鞘,众人只觉得眼前寒芒一闪,然后一切都消失,姜三甲还站在原地,似乎方才他并没有出刀,可他那原本搭在刀柄上的手指,却已经松开。
另外,姜三甲手里的刀,也已经消失。
“轰隆隆!”。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站在他们面前的天劫,直接暴退,而且这一退就是数千米。
直到天劫暴退的时候,众人才发现,原本经历过无数场大战,早已经无比夯实的大地,出现了一道裂缝。
裂缝切口很整齐,先是有人用什么利器切开的一般。
裂缝去势极快,紧追着天劫而去,而天劫在暴退的时候,并没有出刀,而是以刀横放在身前。
那近在咫尺的刀芒,却始终没能近身。
“破!”
天边响起一声暴喝,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道白光,那去势极其凶猛的刀锋,直接被硬生生止住,然后开始蹦碎,开始倒退。
方才天劫退了数千米,可转眼之间,祂又回到原地。
天劫手里的刀,早已经溃散,但是,在祂身后的血红虚空之中,出现了一道裂缝,此刻正在疯狂蠕动,不断的修复着。
“这一刀不错。”天劫看着姜三甲点评道。
姜三甲点点头。
“又是平局!”
看到这一幕,李影眉头紧蹙,这情况不妙啊。
按理说,在三位古修士的拼死一战之后,天劫应该身负重伤,姜三甲有一定机会可以战胜天劫才对,可现在看来,天劫恢复的速度远超他们的想象。
“出剑吧。”天劫说道。
“好。”
姜三甲答应一声,却没有立刻出剑,而是把佩剑从腰间取下,朝身后一丢,佩剑一路往北,最终落在长安城的城墙之上。
看到这一幕,天劫微微皱眉。
“你不用剑?”
姜三甲摇摇头道:“我已经无须人间之剑。”
说完,姜三甲就一跃而起,单手负后,整个人直冲云霄,直接撞开了那厚重不知几何的黑云,无数亮光从天而降。
姜三甲不断拔高,拔高,再拔高,最终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三甲来到九天之上,看到了眼前的无形禁锢,喃喃道:“原来这就是天幕啊。”
说完这句话,姜三甲转过头,看向长安,笑道:“臭小子,看好了。”
话音落下,姜三甲直接原地兵解,身形开始消散。
消散的身躯,在空中凝聚成一把剑,一把朴实无华的长剑。
剑尖直指地上的天劫,然后高空急速坠落。
以身为剑,这是姜三甲在人间递出的最后一剑,也是他第一次,更是他最后一次给许一凡传述剑道。
这一日。
世间无数修士,无数人亲眼看到,在血红的南方天空,有光亮重落人间,伴随着那道光的落下,还有一把剑落下。
这一日。
在南夷中部,有一剑从天而降,在地上凿出一个不知道多深的深渊,天劫直接被一剑击落入深渊之中。
这一日。
天下之剑纷纷颤抖,纷纷发出哀鸣之声。
这一日。
姜三甲陨落!
在其陨落之后,三团浓郁至极的气运,化作一道流光,直入长安城。最近弹窗厉害,可点击下载,避免弹窗
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 大结局二
元符十八年,七月十五。
独占三甲的姜三甲,向天劫递出了一拳,一刀,一剑,身死道消,击伤天劫。
八十多年前,姜三甲以最风流的姿态崛起,成为天下第一,八十年后,姜三甲又以最风流的姿态,开启了最后决战的序幕。
在姜三甲陨落之后,兵家李影,指挥修士大军,对天劫展开了围攻。
琴甲李钰凝,自废双目,地做琴架路做弦,奏响了人间修士最后的战歌。
算甲燕十一,以己身为祭,卜下最后人生第一卦,也是最后一卦,誓要算尽天机。
刀甲刘冬瓜,使出霸刀术,其手中之刀,乃是王家人历经数千年,以天地至宝为材料,锻造而出的刀,霸刀一出,不死不休。
释甲慧法,召唤出漫天诸佛,还祭出了佛门九大法相,最后更是创造出第十法相,真佛法相,誓要渡化天劫。
画甲唐万三,这些年,游历天下,作画无数,在大战开启之际,他取出了一幅幅画像,将其捏碎,无数画中之人,从画像之中走出来,对着天劫发出人间怒吼。
书甲桂寒烟,召唤出八万文字,每一个文字都是她的分身,她要以此来教化天劫。
地甲濮石,以大地为阵法,焚天煮海,誓要杀死天劫。
兵甲李影,指挥所有修士,以高超的兵道,向天劫展现出凡人的力量。
这一战。
数万修士陨落,他们在临死前,向天劫展现出人间之力,发出了人间怒吼。
这一战。
姜三甲、李钰凝、刘冬瓜、燕十一、慧法、唐万三、桂寒烟、濮石、李影,以及其他不可言说修士陨落在此。
这一战。
天劫遭受重创,祂身后的虚空,被打的支离破碎,而祂也彻底坠入人间。
这一战。
天地有光落入人间。
…………………………………………………………………………………………………
东海城。
城墙之上。
不良帅位居众人之前,他依旧身着黑袍,头戴斗笠。
在其身边,有兵甲云烈,书甲荀德华,画甲孔孟,算甲徐肱,道甲陆沉,武甲孟浩然。
人数不多,共计七人,但除了道甲陆沉和武甲孟浩然之外,剩下的五人,都是旧一代的天下十二甲。
在他们身后,还有数万修士,这是这个世界仅剩的人间修士。
在这些人之中,并没有出现北海之地和东海深处的修士。
当然,他们也没有出现在天道身边,至于他们去了何处,看看天道身后的黑洞就知道了。
在城墙之外,万里大海早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女,负手而立,眼神平淡而冷漠的看着众人。
天道脚踏虚空,静静的看着众人,然后说道:“一起上,我赶时间。”
不良帅闻言,也不废话,直接原地坐下。
被扫地僧赠与许一凡的星罗棋盘,出现在不良帅手中。
坐下之后,不良帅就开始落子,起手落天元,他要与天对弈,誓要胜天半子,
书甲荀德华,一生苦读圣贤书,满腹经纶,他以书证道,满腹浩然气。
当他一步踏出的时候,天地变色,无数儒家圣贤的英魂出现,他们手拿戒尺,朝着天道就直奔而去,文人当有尺,以之丈量天地,厘定规矩。
画甲孔孟,年轻时期,游历天下,阅人无数,作画无数,待到其游历归来,自囚纵横书院后山,撕碎所有化作,开始画一幅人间苍生图。
这幅人间苍生图,直到现在还未曾完工,但孔孟走出来之后,他手持画笔,以自身精血为染料,勾勒出了最后一笔。
一笔落下,孔孟身死道消,这幅才完工,才出世的画作,烟消云散,数以亿计的生灵,纷纷从画中走出。
算甲徐肱,这个当了大半辈子的宰相,给大炎王朝缝缝补补一辈子的缝补匠,在今日,原地证道,原地兵解,陨落之下,他卜下最后一卦。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在其陨落之后,六十四卦化作六十四位大修士。
道甲陆沉,融合天地人三道,朝天道递出了他平生最强一剑,也是继姜三甲之后,人间最强一剑。
武甲孟浩然,以武证道,又以武灭道。
在他们身后,还有数万修士,纷纷使出他们的最强一击。
这一日。
旧天下十二甲,共计十人,纷纷陨落,他们身上所承载的气运,纷纷涌入长安。
这一日。
新天下十二甲,除却陨落在北荒的琴甲鲜于亦苓,棋甲齐若兮之外,剩下十人,有九人陨落在此。
这一日。
东海消失,东海城沦为虚无,唯独安寿岛独存,安寿岛上的人间之火,始终不曾熄灭。
这一日。
天道遭受重创,彻底坠入人间。
这一日。
天下再无修士。
…………………………………………………………………………………………………
自天劫天道真身现世,世俗之间的战争,已经告一段落。
尤其是在国师许一凡归来,颁布了擂台战之后,俗世王朝的战争,也就此落幕。
迁徙任务已经停止。
在灾祸来临,浩劫来袭,畏惧是人的本性,逃生是人的本能,可天地崩塌,偌大的天下,现如今只剩下一个个小小的中原,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为了掩护他们的迁徙和撤离,不知道有多少儿郎惨死,人心都是肉长的,即便再郁闷的百姓,此刻也看清和认清了现实,他们无路可逃,因为天要亡他们啊。
就在姜三甲和不良帅他们分别统领人间仅剩的修士,对天劫和天道开战,败了之后,很多正在迁徙途中的百姓,他们选择了停下,甚至还有人选择重返故地。
既然无路可逃,那就不逃了,他们累了,真的累了。
芸芸众生,有情皆苦,无情亦苦,天道需要有缘人,众生需要寻找自己的机缘,十万余年来,人人都在寻找机缘,可到头来,终究只是一场空。
什么机缘,什么修为,什么大道,到头来终究只是一场空。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此乃是天道之错,非众生之光。
抬起头,看向那浓重漆黑的乌云,这世间已经陷入永夜,被众多大修士打穿的乌云,散落下来的亮光,也逐渐被黑暗吞没,乌云重新开始汇聚。
低下头,看向满目苍夷的大地,在这废墟之下,不知道埋葬着多少枯骨。
在天地之威面前,人的力量是那么的渺小,又是那么的脆弱。
恐惧吗?
绝望吗?
期待吗?
他们恐惧,他们也绝望,同时他们也在恐惧和绝望之中期待着。
然而,一次又一次在绝望之中看到希望,却一次又一次看到希望破灭,他们不知道自己还能期望什么。
。。。。。。
西域某地。
一个男孩坐在残破的城墙之上,看着那漆黑如墨的天空,转过头问道:“娘,这天怎么黑啊?”
“因为没有光啊。”
“那什么时候才有光啊?”
“等到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就有光了。”
“那太阳什么时候才能升起啊?”
“等它睡醒之后,太阳就升起了。”
“那它什么时候睡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