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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吃和住的问题,还有工钱拿,工厂的工人可谓是源源不断,即便是在现如今这个大冬天,两座工厂也没有停歇,正在超负荷的运转着。
给予工人如此好的待遇,其实也不是一开始就有的,在那些官员看来,既然工厂是朝廷所有,那这些来做活儿的人,给他们吃的,还有住的地方就可以了,至于说工钱,想什么呢,就权当服徭役了。
只是,神机营的学生则认为,工厂不但要解决吃和住的问题,还有解决这些工人的温饱问题,因为东海城的无数工厂作坊都是这样的,双方就此展开了激烈的争执,最后还是军方那边传来话,要给工人工钱,这件事也才到此告一段落。
当然,两座工厂虽然规模不小,可需要的工人毕竟还是有限的,现如今,大战暂歇,正处于休养生息阶段,有很多地方需要去建设,比如西凉山的碑林,从西北三洲通往十八城的官道,还有城池的建设和改造,都需要大量的人力去完成。
为了解决这些战后重建问题,除了驻守在康城的十万大军之外,其他的镇西军,在这段时间,都投入到了战后重建的各项事宜上,再加上之前俘虏的诸多俘虏,还有从十八城迁徙过来的百姓,在此期间都需要服徭役,统一安排,统一管理。
在这个时候,天机营的学生,就发挥出他们超强的管理能力,在很多事情上,他们更有想法,做事也更有条理,不会做无用功。
在天机营学生的安排和规划之下,在军方和当地官员的密切配合之下,整个西北的百姓,从上到下基本都没闲着,每个人都有事儿做,在这期间,许一凡之前提出的广修路,深挖井,广积粮的战略部署,在这个时候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短短的数月时间,西北这边不敢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但也差不多,虽然西北还是一如既往的贫苦,可日子可比以前好过许多,也有了更多的盼头。
西北战后重建的事情很多,单单依靠西北本地的财力,还有朝廷拨款,还是远远不够,而在这个时候,墨刀营的学生,从中原携带了大量的商家,穿过玉门关,抵达西北,开始投资建设,这应该是炎朝历史上,第一次招商引资的实例。
商贾之人在这个社会的地位其实并不高,谁都可以咬一口,谁都可以捏一下的存在,每当国家没钱的时候,除了增加各种赋税之外,朝廷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拿这些商人开刀。
这些商人在墨刀营的带领下,携带着大量的资源来到西北,其带来的真银白银其实并不多,可他们带来的各种资源,恰好都是西北这边急需和紧缺的,有的时候,物资和资源往往比真金白银还要有用的多,也实用的多。
在此之前,人们常说西北寒苦,可西北到底如何的寒苦,中原人是不清楚的,当很多人来到西北,亲眼见过西北的风景之后,才能切身体会到西北的寒苦所在。
不是所有商人都是唯利是图之辈,尽管商人逐利是他们的本性,可当他们来到西北,投资这里的时候,虽然暂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报,可看到因为他们的到来,西北的情况日益好转起来,那种由内到外的成就感,可比他们烧香拜佛,做法施粥要更明显。
当然,能做到这些,单单依靠言午堂的学生自然是没办法做到的,可有了朝廷的推动,再加上不良人亲自上门,出现在各大商贾世家的家里,他们想不来都不行。
穿梭在官道上,看着现如今的西北,跟几个月前,许一凡刚来时候的西北,真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小子,你总算做了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儿。”姜三甲忍不住赞赏道。
许一凡闻言,却笑着摇摇头,看向前方已经逐渐清晰的村庄,眼神深邃,喃喃道:“我只是开了一个头而已,想要彻底改变这里,路还长呢,至少需要还几代人的辛苦奋斗,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的到来。”
姜三甲听完,点点头,神情默然。
许一凡说的这些,姜三甲何尝不清楚呢,西北苦寒由来已久,历朝历代的君王不是没有想过要改变这里,只是,西北这边的情况太过于特殊,朝廷的很多举措,都是治标不治本,即便能够让西北这边短暂的繁荣起来,可也很难长久保持。
许一凡在西北做的很多举措,前人都曾尝试过,也做过,甚至有些地方做的比许一凡还要好,可大多数都依然荒废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不是每一个君王,都能做到心怀天下的。
如果炎朝在接下来的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里,像现在这样大力扶持西北的话,那西北的繁荣和崛起是必然的事情,可这种情况到底能持续多久,没人说得准。
当然,就算朝廷愿意不遗余力的这样做,在现如今这个乱世已起,天劫将至的时期,才来做这些事情,是不是有些晚了?
天劫到底是什么,没人说得清楚,可既然是天劫,肯定不是普通的劫难,若天劫真的降临,现如今做的这些还有意义吗?
不同人对此有不同的看法,至少在许一凡看来,他这么做是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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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大雪的吹打之下,缓缓驶入了永北镇。
永北镇位于西洲和凉州的交界处,距离西凉山不算远,乘坐马车的话,也就一天半的路程,镇子不算大,只有一千余人的人口而已。
在早期的时候,永北镇是很贫瘠的,百姓的生活并不算好,除了因为山多,丘陵多,适合耕种的土地少,让人难以度日之外,更重要的还是因为镇子一半在凉州,一半在西洲。
这种位于两洲交界的镇子,往往很难管,也没法管,如果管,到底是西洲管,还是凉州管呢?如果是西洲管,那凉州肯定不乐意了,可若是凉州管,西洲也不乐意,在历史上,就曾出现过,永北镇的百姓需要加纳两份赋税,一份给西洲,一份给凉州,如此一来,原本就困苦的日子就更加的雪上加霜。
因为需要缴纳两份赋税,导致很多时候,这里的赋税都收不上来,出现了很多坏账,烂账的情况,长此以往之后,两洲都不愿意管。
有人管,这里的百姓日子很苦,没有人管,这里的日子过的更苦,可日子 总是要过下去的,再苦也要活下去不是吗?
可是,现如今的永北镇却截然不同,因为其靠近西凉山,而现在西凉山正在建造碑林,来了很多人,人一多,吃喝拉撒睡都需要解决,不单单是人,还有各种畜生的生活也需要解决,于是,大量的资源朝着这边倾斜而来,这也让永北镇的百姓因此获利不少。
马车进入永北镇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十分,若是放在平时,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可现在下雪,已经是暮色时分。
许一凡二人进入镇子之后,并没有去骚扰百姓,更没有去本地的官府衙门,而是直接去了早已经废弃的城隍庙过夜。
城隍庙略显破旧,城隍爷的泥像早已经残缺不堪,至于香火更是没有,不知道断绝多久了,大门早已经不翼而飞,窗户大多也七零八落,残破的厉害,庙内处处布满了灰尘,结满了蜘蛛网,一看就是长时间没有人生活过。
这也很正常,现如今的西北,可没有闲人懒人,浪人乞丐,这不是因为西北的生活好了,而是这些人都被征集走了,只要是个人,除了嗷嗷待哺的孩子之外,所有人都有事儿做,也必须有事儿做,不管你想不想,愿不愿意,都得做事儿,不做事儿也可以,把脑袋留下就可以了。
因为没有大门,姜三甲直接把马车驶入庙内,然后解下缰绳,让马儿休息。
在姜三甲像个老仆一般,在忙着照顾马儿的时候,许一凡也没也闲着,走进庙内,寻找到一个干燥的地方,稍微清理一下,就收拢一堆柴火,点燃了一堆篝火。
很多人都以为,成为修士之后,就可以寒暑不侵,其实,这是错误的,修士确实比一般人要耐得住寒暑侵袭,可也做不到无数寒暑,就像修士也要吃喝拉撒一般。
篝火点燃,许一凡摘下斗笠,放在地上磕了磕,抖落了一地的残雪,又脱下蓑衣,抖了抖,又是一阵残雪滑落,把蓑衣和斗笠放在篝火旁的木架上烘烤着。
在篝火旁待了片刻,许一凡就起身去马车上拿来不少吃食,赶了一天路,着实也有些疲惫。
当许一凡拿着东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姜三甲已经坐在篝火旁,已经脱下靴子,一手一只正放在篝火上烤着,那味道别提多难闻了,看到许一凡一阵蹙眉。
“你就不能讲究点儿,你这样,我还怎么烤东西吃啊?”许一凡忍不住吐槽道。
“在这破地方,还有讲究啥?”姜三甲撇撇嘴,无所谓的说道。
“那你还吃不吃东西了?”
“废话,当然吃咯。”
“那就把鞋子穿上,太难闻了,你多久没洗脚了?”
“忘记了。”
在许一凡的强烈反对下,姜三甲最终还是穿上鞋子,而许一凡也手脚麻利的开始烧水,准备煮东西吃。
第六百九十六章 春赏百花冬听雪
春有百花秋望月,
夏有凉风冬听雪。
若无闲事挂心头,
便是人生好时节。
雪夜,倚门听雪,是雪落的闲逸。屏息静气地听。静听飞雪迎春的奏鸣,静听着冬日的种子在土壤里的呼吸声。飞雪迎春到,瑞雪兆丰年。等待了整整一个冬日,生命在飞雪中升腾。心像一粒种子,在风里雪里等待,等待在春天里发芽。
破庙之内,一老一少正围坐在篝火旁,喝着热乎乎的肉汤,吃着香喷喷的野味,耳边听着外面的落雪声,好不惬意。
自从见过濮石之后,心弦紧绷的许一凡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因为血炎谷一战,解决了内忧外患,还是因为从濮石那里得到了慕儿的消息,整个人轻松不少。
这几天,姜三甲驾车,朝着西凉山而去,许一凡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车厢外,跟姜三甲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着,原本受伤不轻的许一凡,也没急着去疗伤,更没有修习,他就像是一个出门远游的纨绔子弟一般,整个人显得十分的轻松惬意。
这次之所以要来西凉山,主要还是许一凡想亲眼看一看,西凉山的碑林建造的如何,对于碑林的工程问题,许一凡并不担心,现如今,整个西北话语权最大的是武将,有殷元魁这个大将军坐镇,还有秦之豹这个镇西将军在此,也没人敢在这件事上搞小动作。
至于说西域使团的事情,在血炎谷一战之后,许一凡已经懒得去管,巫马天彦和花语痕的离开,已经说明那场生死博弈还是许一凡赢了,至于想坐收渔翁之利的佛门,在不良人和军方的雷霆手段之下,想不老实都不行。
虽然许一凡是不良人提司,可他极少插手不良人的事情,大多数都是在借用不良人的力量罢了,对于这些敌国的探子该如何处置,不良人有的是办法。
根据那两份名单,除了许一凡钦点要留着的探子之外,其他的人,活比死还要困难许多,而因为这两份名单,带来的西北官场的震荡,那也不是许一凡需要操心的事情,这场地震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又会演变到什么程度,那就要看殷元魁和不良人那边的决心了。
不管事情演变到什么程度,许一凡都不再去想,也懒得过问,他现在只想安安静静,悠悠哉哉的抵达长安,该做的,能做的,许一凡已经做完了,现如今的他,只想好好休息。
吃饱喝足之后,许一凡斜躺在一块破木板上,看着门外的白雪,眼神迷离,口中喃喃道:“春看百花冬观雪,醒亦念卿,梦亦念卿。”
姜三甲闻言,斜瞥了许一凡一眼,撇撇嘴,拎起酒壶就喝了一大口,白酒入喉,整个人打了个哆嗦,酒是黄泥酒,这酒的度数不高,可是烧开了喝,那度数就上来了,味道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冬天喝上一壶烧开的黄泥酒,那感觉就像炎炎夏日喝上一碗冰镇酸梅汤,很是舒爽。
姜三甲知道,许一凡这小子又在想他的小相好了,对于这种情况,作为一个过来人的姜三甲,还是能理解的。
别看姜三甲现在邋里邋遢的,宛如一个乞丐一般,可是,在其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美男子,在其行走天下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只因为在人群当中多看了他一眼,就对其一见倾心,自此之后,心心念念着姜郎。
年轻时候的姜三甲,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不管是大家闺秀,还是青楼花魁,亦或者江湖女侠,还是修行仙子,他都遇到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