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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出了何事儿?”
“唐居易死了。”
“嗯?”
诸葛阴阳挑了挑眉头,说道:“这算什么好消息,一个废了的剑修,就已经不是剑修,只是一个废人而已,活着也只是苟延残喘罢了,死了就死了。”
欧阳鹤轩闻言,却摇摇头,说道:“一个废了的唐居易自然不值一提,可是,他的继承人出世了。”
“他成为阉人多年,不曾听闻他有弟子和子嗣啊,何来的继承人?”诸葛阴阳疑惑道。
“他虽然没有子嗣,可唐知理有啊。”
“唐良?”
诸葛阴阳挑了挑眉头,随即,她又摇摇头,说道:“肯定不是他,唐良是不良人,他不可能是唐居易的继承人。”
“唐蓟。”欧阳鹤轩也不在卖关子,而是直接说道。
“唐蓟?”
听到这个名字,诸葛阴阳紧蹙眉头,显然是没有听说过,不过,她在沉思片刻之后,就想到了什么,抬起头,一脸诧异道:“是那个孩子?”
欧阳鹤轩点点头,说道:“没错。”
诸葛阴阳闻言,露出恍然的神色,喃喃道:“难怪方才唐居中走的那么匆忙,原来是这样啊。”
“小王爷现身鄜洲城,唐蓟出世,唐家跟越王府的恩怨又要上演了,这一次,唐家怕是难以善了。”欧阳鹤轩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诸葛阴阳却紧蹙着眉头说道:“若是小王爷在鄜洲城出事儿,不单单是唐家,你我都会深受牵连的。”
“这就是我要说的坏消息。”
“得想办法找到此人。”
“找到之后呢?”欧阳鹤轩问道。
诸葛阴阳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显然她也没想好怎么做。
直接杀死唐蓟,很难,毕竟,他可是唐知理的后人,又是唐居易的弟子,其实力肯定不俗,其境界如何,尚未可知,而唐居易在这个时候死了,显然唐蓟已经出师了,不然就以唐居易的心性,自然不会轻易死去的,而杀死这样一个人,其付出的代价是很大的,而且产生的动静也不小。
另外,杀死唐蓟就意味着跟唐家决裂,一个只有数百年的唐家,自然不足为虑,可是,在唐家的背后还有一个唐门,那就相当棘手了。
更何况,唐蓟肯定是奔着越王而去的,只许一凡还没有答应跟他们合作之前,就冒然出手,显然不合时宜,若是操作得当,自然能换取对方的信任,可若是操作不当,不但无法合作,还得罪了唐家,这就得不偿失了。
可若是他们找到此人之后,不杀,万一被许一凡他们知道了,那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思来想去,诸葛阴阳思忖片刻之后,说道:“还是先找到此人再说。”
欧阳鹤轩闻言,点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完这件事之后,欧阳鹤轩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唐正归去了驿馆。”
“就是号称鄜洲城第一纨绔的唐正归?”
“对,就是此子。”
诸葛阴阳闻言,眯了眯眼睛,说道:“鄜洲第一纨绔,蓟州第一纨绔,海洲第一纨绔,三大纨绔聚集到一起,有意思。”
“这会不会是唐居中的意思?”欧阳鹤轩闻言却皱着眉头问道。
诸葛阴阳想了想,摇摇头,说道:“应该不是,很可能是那个人的意思。”
“你说的是唐芳歌?”
诸葛阴阳点点头,说道:“鄜洲女诸葛,我对此人很是好奇啊。”
欧阳鹤轩闻言,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唐蓟这件事,要不要派人告知他们?”
“暂时不同,先看看再说,唐居中和唐芳歌都不可小觑,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冒然行动,太过于冒险了。”
欧阳鹤轩闻言,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接下来,二人都陷入了沉默,一人默默喝酒,一人看着窗外的夜色愣愣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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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
虽然此时已经是深夜时分,可在许一凡的房间内,却异常的热闹。
三个少年围桌而坐,桌子上放着几个下酒小菜,还有几壶酒,三人自顾自的喝着,房间内除了三人之外,再无其他人,司棋和侍书这些丫鬟仆人在回到驿馆之后,就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唐正归是个很健谈的人,而且还是个自来熟,从见面到落座,嘴巴基本都没有闲着,先是对着许一凡在西北做的事情一阵的吹捧和羡慕,然后又对越王大肆赞扬,真可谓是马屁如潮,把许一凡和李承德拍的一阵晕晕乎乎,神清气爽,心花怒放。
拍马屁也是一门技术活儿,人人都能说上几句,可能不能说好,拍的地方是不是恰到好处,那就很考验功力了,若是一般人拿这些事儿来拍马屁,许一凡他们听过也就算了,不但不觉得有趣,反而觉得腻歪,但是唐正归就不同了。
这小子的嘴巴就像是抹了蜂蜜一般,他拍马屁往往都是找那些最容易被人忽视的地方进行询问,比如说许一凡在康城防治瘟疫,别人往往只看结果,而他却询问为何要建立战地医院,为何要做那些口罩等事情。
而在问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总能把一些外人都看得到的地方说出一些,把其中最关键的地方留给许一凡来说,然后又说出一些自己的见解,对错皆有,其中一些是许一凡知道,却没有在意的地方,而如此一来,双方就有了很多共同话题。
至于跟李承德聊天,不谈政事,也不谈军事,而是聊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其中就以八卦越王的情史最为起劲,对于越王是花…花…公…子这件事,是众所周知的,而越王对此也从不否认,甚至他偶尔也会自己拿出来自嘲,或者说是炫耀一番。
说实话,李承德跟唐正归是有很多共同话题的,毕竟他们都有一个风流的老爹,二人又都是一州之地的纨绔,聊得东西自然就多了,最后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唐正归那万人斩的事情上。
“听说你小子曾经立下豪言,说完达成万人斩,可自从你十四岁的时候,完成百人斩之后,咋就没有了动静呢?是不是不行了啊?”李承德红着脸,醉眼朦胧,大着舌头问道。
三人喝得酒水不是鄜洲城的桑落酒,而是百货楼的烈酒,这种酒很烈,也很容易上头,三个人都喝得醉醺醺的,说话自然也开始百无禁忌起来。
唐正归闻言,则有些赧颜道:“年少轻狂,无心之言,不堪回首啊。”
说这话的时候,唐正归露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这让李承德和许一凡看的一愣。
“咋滴,真不行了?”李承德促狭道。
唐正归摇摇头,说道:“那到不是,只是觉得没意思。”
“嗯哼?”
李承德斜眼看向唐正归,那眼神当中的戏虐之色,毫不掩饰,显然是不相信唐正归的话。
唐正归见状,满脸苦笑,叹了口气说道:“唉。。。。。。实话跟你们说了吧,以前我觉得,人活一世,总的留下点什么,万人斩就是在那个时候立下的。”
“起初的时候,还觉得很新鲜,很有意思,可是,这东西是个技术活儿啊,对身体的内需也要求极严,在达成百人斩的时候,觉得没什么,可快到了千人斩的时候,就感觉身体被掏空啊,外耗跟不上内需啊,唉。。。。。。”
说到这儿,唐正归又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不说了,说多了都是一把辛酸泪啊。”
“哈哈。。。。。。”
听到唐正归这番言辞,许一凡和李承德对视一眼,都放肆的大笑起来,看来这位大纨绔,为了视线他的万人斩,也着实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啊。
“完成千人斩没?”许一凡笑着问道。
唐正归点点头,说道:“去年就完成了。”
“哦?那咋没得动静啊?”李承德好奇道。
“唉。。。。。。”
唐正归又是长叹一声,说道:“还不是我那个妹妹。”
“嗯?鄜洲女诸葛唐芳歌?”李承德眼前一亮道:“仔细说说。”
唐正归端起酒杯,满饮一杯,缓缓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唐正归虽然曾经立下豪言壮语,要成为万人斩,在其十二岁的时候,就踏足青楼,他若真的是百无禁忌,是个女的都不放过的话,千人斩的小目标早就完成了。
实际上,唐正归虽然很浪,可也有自己的规矩。
第一,身边的人不碰,尤其是熟人,比如鄜国公府上的丫鬟婢女,那直接是他勾勾手指头,就能推到的那种;
第二,有夫之妇他不碰,不管是人家的正妻,还是小妾,亦或者是其他良家女子,大家闺秀,他都不碰,正所谓他人…妻不可欺;
第三,对女子也是有一定要求的,不是只要是个女子就不放过,对长相、身段、气质、才情都是有一定要求的,尽管唐正归的要求很低,可还是有大多数女子达不到,鄜洲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能够让他在这七年的时间,完成千人斩,已经想当的不容易了,其中还有不少是他在长安完成的。
第四,对于兄长如此荒唐行事,作为妹妹的唐芳歌,也只是直接插手其中,不过她没有直接管这件事,而是限制他的零花钱,唐正归若是购买其他的东西,花销再大,唐芳歌都不会多说什么,可是,在女子这方面,花销如何,每个月都是有定数的,如此一来,让唐正归的万人斩大业,变得遥遥无期起来,毕竟,泡妹子可是需要一定投资的,没钱怎么行呢。
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原因,导致唐正归越到后来,越觉得没意思了,他倒是想离开鄜洲,去其他洲霍霍,可是家里人不让,他妹妹更是直接放话,只要他敢踏出鄜洲一步,就直接打断他的腿,若是别人这么说,唐正归肯定不信,可唐芳歌这么说,那肯定是真的。
听完唐正归说完这些糗事,许一凡和李承德早已经乐得直不起腰了,有趣,真有趣,海王也不好当啊。
第七百四十九章 万宝商会通宝钱庄
久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唐正归是个很有趣的人,倒不是因为他立志要成为海王这件事,而是因为在这个少年身上,许一凡他们看到了一个少年该有的模样,无忧无虑,怀有一颗赤子之心。
酒至半酣,在这个寒冷的夜晚,三个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就这么喝醉了,相互搀扶着同塌而眠。
当唐正秋带着唐芳歌携带着重礼前来的时候,三个人早已经沉沉睡去,这让唐家这对兄妹有些无语,也有些庆幸,于是,他们把东西留下之后,就告辞回家。
一夜无话。
翌日。
尽管经历了宿醉,可许一凡还是到点之后,就早早的起床,在院子里走桩练剑,许一凡是一个很自律的人,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如此,无需他人提醒。
待到巳时左右,唐正归率先醒来,走出房间之后,看到整个院中走桩的许一凡,唐正归愣了愣,随即笑着说道:“许兄起的真早啊。”
正在走桩的许一凡,闻声望去,看了一眼唐正归,笑了笑,打趣道:“听闻唐兄也习武,要不切磋一下?”
唐正归闻言,连连摇头道:“还是别了,我虽然也习武,可都是些花拳绣腿的假把式,就不在许兄面前献丑了。”
“简单的切磋而已,就当活动活动筋骨了。”
“还是别了,我怕你把我打死。”唐正归玩笑道。
对于唐正归说自己是花拳绣腿,许一凡自然是不相信的,一个能够在武举当中斩获前三名的人,若没有真功夫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毕竟,武举考试可是全国武人的考试,只是见唐正归不愿切磋,许一凡也不在勉强。
“安然,他不是怕你把他打死,而是怕他把你给打死咯,他看不上你嘞。”
不知道何时也起床的李承德,双手拢袖,整个人斜跨跨的倚靠在门框上,开始煽风点火起来。
“李兄这话就不对了,我可没有那个意思,我是真的怕许兄把我打死。”
“呵呵。。。。。。”
对于唐正归的说辞,许一凡和李承德都是哈哈一笑,没有在意什么。
二人既然起来了,自然要去洗漱一番,而许一凡也恰好走桩完毕,也跟着去洗漱一番,然后三个人就去前院吃饭。
许一凡他们起来的晚了,西域使团的人早已经用餐完毕了,听谷歌说,西域使团的人在用餐完毕之后,就离开驿馆,去鄜洲城各地转转去了,对此,许一凡也不觉得意外,鄜洲城有小小长安城的美称,很多初到鄜洲城的人,都会选择在鄜洲城游玩一番。
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