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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唯一还在对妖族构成威胁的灵族出口就是那些小的且可以长期变换位置的死寂道了。
本来都以为固定的死寂道被封死,那么那些可移动位置的死寂道会爆发灵族的入侵潮。妖族各大部落都对此多有防备,吞兽几乎是布置到了每一个妖族数过万的大聚居地,而且一个地方不止一头吞兽。
可结果却有些意外。不但大聚居地并没有受到猛烈的灵族袭击,连一些零散在各地小牧场里的边缘部落也没有比平时更危险。甚至真要比较的话,各地反馈的关于灵族的袭击事件还有一些缩减。
这是……灵族怂了?
事情虽然奇怪,可一般的妖族根本不会晓得这不是灵族怂了,而是灵族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麻烦。
灵族的麻烦不单单只存在于妖族的地界上,在人族的地界上,甚至在它们所谓的圣域里,同样时刻影响着它们。
最开始的时候灵族本身是没有任何察觉的。它们眼里的危险还是以往的那些方向,对此它们早就习惯了。完全没想过会有新的威胁就从它们内部迅速的滋生起来,并且等它们反应过来时已经成了燎原之势。
灵族的危险就是以蒋子文为首发展起来的那些鬼修。或者鬼差。
鬼差是张砚讲出来的。这其实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当初张砚是准备播下种子,然后让鬼修一道在人灵族的那些被排挤和诱杀的那些“摆烂”的鬼物中慢慢扎下根再慢慢开枝散叶的。甚至他在播下种子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再去关注。
直到突然一道祈愿从他的心底升起,他才注意到自己在鬼域播下的那颗种子长势太出人意料了。并且散播出去的效果更是好得出奇。
张砚不解,亲自再去了一趟鬼域,找到了已经正式迈入鬼修行列并且修为一路狂飙猛进的蒋子文。也正是他在祈愿张砚,希望可以见到张砚一面。这种路数出自神道术法,也是鬼修的手段之一。张砚兼修神道,所以也可以在这方面与蒋子文在感应上取得某些联系。
于是张砚从蒋子文的口中得到了它为何会修行得如此迅速精进的原因:功德!
张砚听完之后都被荒天域这方天地的实在弄得有些不知如何形容了。
谁帮你收拾天地间的鬼物,你就给谁功德是吧?而且还那么有针对性。给活人的就是功德灵气,给鬼物的就是功德阴煞?
如此实在的天地再一次刷新了张砚的认知。同时他也被蒋子文他们自己折腾出来的另类“超度”镇住了。
不通过化解,而是直接将厉鬼魂体里的阴煞和戾气悉数强行抽出来吞噬掉,简单粗暴的把厉鬼变回生魂的状态。达到的效果与神咒超度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以鬼身,却行猎鬼扶正的善举,为天地捉虫。这不是鬼差是什么?
张砚没想到啊,他心里的地府尚且没见着踪影,他倒是先一把把鬼差给寻到了。
有了天地给的功德阴煞作为进补,蒋子文不但自己修为进展飞快,更是对点化它的张砚愈发的敬畏。再得到了张砚进一步的指引之后,蒋子文心里有了自己的第一个目标:将鬼域整顿成一个维护世间平稳的大善之地,同时消灭掉现在这些窃取天地力量,危害生灵的所谓灵族。
当然,按照张砚的指点,蒋子文还是以“收编为主,超度为辅”的方式在慢慢的朝着目标前进。
因为对于这些鬼差而言,它们自己的隐蔽性极高,只要会几个入门的鬼修术法就可以将自己伪装成普通的鬼物,极难被识破。而一旦被它们找到机会,吞噬对方体内的阴煞和戾气并不会困难。而吞噬之后又会形成直接的增益叠加在自己的修为上,再算上荒天域这方天地给的功德阴煞,效果自然拔群。
不过和之前王碾他们超度鬼物时的功德反馈一样。张砚这个始作俑者会抽成走并占大头。只不过这些抽成被他之前误以为死王碾他们超度摄鬼铃铛里的厉鬼所反馈,忽略了过去。
利用隐蔽性强且实力增长快的特点,蒋子文从一开始就将猎鬼的主要方向定在鬼域之外。
直接用伪装堂而皇之的从死寂道出去,然后伺机而动。就算是一些新入门的鬼差出去这么转一圈回来实力也会有巨大的增长。
到后来灵族也察觉到了问题。它们的损失有很大一部分都不在它们可见的范围内的,并且远远超出了所谓的“记录误差”的阈值。虽然还不清楚问题具体出在哪儿,可也能笃定必然是出现了专门针对它们的新凶险。
往往这个时候灵族最应该求助的乃是巴隆卡和徐风阳。可这两位此时自顾不暇哪里还敢露头?而且这件事就算他们不去做了解也能猜到灵族这次的麻烦必定来自于断崖山,除了张砚,他们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有这种本事。
第514章 友仁
“哇哇哇……”
一声婴儿的啼哭伴随着晨曦从廊源城外杂学书院后的宅邸小院里响起。
吱,后院卧房的门从里面被人推开,一个脸上带着些许汗迹的国字脸中年妇女笑容满面的走了出来,怀里抱着一个棉布襁褓。
“恭喜曾先生,贺喜张老爷,小姐平安无事,生了一个白胖小子,足足七斤六两呢!”
两个男人连忙冲了过去,年轻的那个冲在前头,局促兴奋的想要去接那襁褓,却又有些忐忑,最后虽抱在了怀里,却又只晓得傻笑而不知该说什么了。
年纪大些的男人一身锦袍,身上配饰贵气逼人。脸上也同样带着大喜之色,但明显要沉得住气些。拍了拍身边的年轻男人,笑道:“看看就行了,交给稳婆,娃儿还要打理一下,等会儿还得去他娘那里吃奶呢!”
说完,又看向门口的中年妇女,说道:“好好伺候好我妹妹,酬劳我再给你加三成!”
“多些张老爷!我一定将小姐照顾稳妥的,您请放心!”她心里也是欢喜,就这一次,她就能赚往日足足两三年的钱。果然不愧是南渊国第一豪富之家,这手笔也是旁人可比。
而稳婆心里所想的“豪富张老爷”自然就是南渊国里如今公认的巨贾张顺。而张顺身边抱着孩子恋恋不舍的年轻人便是曾浩。
自从曾浩与张家老三张慧圆成亲之后已经过去两年,张慧圆也怀胎十月,于今日诞下一子。
“好了,你自在这里守着。我要回去给娘报喜了。明日一大早老娘就会带着人过来,到时候慧圆的月子就在老娘的操持下过。不过等孩子满百天了就得回张家院子里住段时间,你可别忘了。”
“大舅哥您放心,我晓得事理的!”曾浩笑眯眯的应是。他懂这是张家在给他留颜面。不然妻子张慧圆根本不会在他家院子里分娩,张家宅院的条件比这边好得多。更何况老母王兰萍还要亲自过来伺候月子。曾浩岂会不懂事?
张顺坐着马车回去了。他能想象家里老母此时肯定急得团团转的在等消息了。
送了张顺几步,曾浩又回到卧房门外守着。等里面的稳婆再出来时,他就被允许进去了。屋里大小都收拾好了。
一进屋,曾浩能看到地上的铜盆里有一些染血的布条,但看得出出血很少,他念过相关的书籍,知道这是正常的现象。
床上张慧圆半躺着,背后是一床厚厚的软垫。身边有两个丫鬟守着她,还有稳婆带来的助产班子。把本就不算太宽敞的卧房塞得有些拥挤。
而孩子正在张慧圆的怀里,享受自己出生后的第一顿伙食。
曾浩没有打扰,就这么走到床边坐下,笑眯眯的看着娃儿,时不时的也会跟妻子相视一笑。
孩子小,食量也不大,很快就吃饱了沉沉睡去,被丫鬟抱到边上的小床上照顾。这是张家老母王兰萍派来专门照顾娃儿的丫鬟,以前伺候过两位张家少爷,经验丰富,特别受王兰萍信任。
“娘子,辛苦你了。”曾浩这时候才有机会紧紧的握住妻子的手。
“头胎就给你生了个儿子,你以后要对我好些!”
“嗯!”
“对了,现在趁娃儿吃饱了睡了,你去把二哥给咱们的天赋尺拿出来,试试咱家小子是不是个有大福的人!”
“啊?孩子还小,要不再等等?”曾浩觉得娃儿才那么大一丁点,没必要这么急着去查什么天赋。
不过张慧圆明显不是这么想的。固执的让曾浩赶紧去拿天赋尺,她的孩子,她就想尽快知道能不能有机会跟着二哥学本事。如今可不比两年前了,天下谁不知道最有前途的事情就是进断崖山学道?只不过学道的门槛太高了。即便张家自己人目前也就只有王碾这一个姻亲在山里。
张慧圆自然也巴不得自家的孩子有机会进断崖山。但她晓得必须要天赋过关才行。所以在一年前的一次见面时,她向二哥求了一把天赋尺。
曾浩笑了笑,妻子的性子他清楚,常有这样急躁的时候,越是如此越不能跟她顶着干,不然一准发脾气。平时也就罢了,如今才分娩,即便张慧圆身子骨被二舅哥用丹药调理过,也还是不要这个时候闹脾气的好。
于是曾浩只能小跑着出门从书房暗格里拿出天赋尺又跑了回来。
“快去,放到孩子身边去。”
天赋尺的使用很简单,靠近要测的对象身边就行。曾浩就拿着天赋尺放在小床,紧挨着孩子。然后一屋子人很快就看到一阵耀眼的光线从天赋尺上亮起。
“娘子,你快看!咱家小子真的有修道的天赋!”曾浩眨巴眨巴眼睛惊呼起来,他也被巨大的惊喜冲得有些乱了分寸。
但惊喜归惊喜,孩子还是太小了。即便天赋足够,想要如断崖山门还得等到六岁才可以。不过张家外孙有修道天赋的消息也不胫而走。所有人都明白,这个娃儿的起步绝对不会寻常。
张慧圆一纸书信上了断崖山,跟着张砚的大徒弟王碾便亲自下山了一趟,带来了张砚的一份回信,以及一份最基础的吐纳之法。
“孩子这么小,应该还学不了吧?要不小石头你先带回去,等他再大一些了再来教他。不然我担心把东西弄丢了。”张慧圆的担心不无道理,几年时间谁也说不清会不会有人眼热盯着这东西下手。
“姐,你放心,这东西不需要等那么久,现在学就行了。”王碾伸出手,一指抵在娃儿的眉心,心念一动,一道包含着吐纳之术的法门就渡入了才满月不久的娃儿意识当中。
“娃儿还小,许多意识都是在按照本能进行。如今用吐纳之术替代其简单的呼吸节奏就可以,比以后现学简单得多。
对了姐,这娃儿现在取名字了没?”
对于道丹境的王碾而言,传一道简单基础的法门给一个自主意识都尚未成型的婴孩实在太简单了。当他的手指离开孩子额头时,已经可以感觉到孩子正在迅速的改变呼吸节奏,放弃了不能的呼吸方式改用吐纳术代替。
“取了,叫曾友仁。”张慧圆笑着回答说。
第515章 起坎
“曾友仁!你给我站住!小混蛋!你别跑!”
张慧圆在十年前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会生一个如此调皮的儿子。从曾友仁一岁多能下地走两步的时候开始,这娃儿就不消停,从“好动”到“调皮”再到现在的“无法无天”实在是头痛。
就连曾浩这样喜欢说服教育的教书先生也早就对自家儿子动上手了。先是脑瓜崩,然后上藤条,如今竹棍都打断好几根了。
没用!
为此在五年前张慧圆和曾浩又生了一个儿子作为念想,并且此时张慧圆又怀上了,再有三月就生老三了,据说老三终于怀的是个女儿了。
不过第二个孩子并没有再像曾友仁那样获得修道的天赋,甚至似乎习武的天赋也没有。对此曾浩是最开心的。他自诩也算一个学富五车的学家,自家儿子若是没一个跟着他主攻学问一道的话,他也是很郁闷的。如今第二个儿子不能修道也不能习武,这不是正好跟着他老老实实的做学问吗?
而且与曾友仁相反,二子的脾气很稳重,小小年纪就能静下心来听曾浩教习字,而且聪慧非常。论起学问来,五岁的二子比曾友仁识字和通晓的名篇都多得多。
今天一大早,曾友仁就跑出家门据说跟别人约好了下河摸泥鳅,拦都拦不住。
不过摸泥鳅?这也是曾友仁只是挨揍没有被关禁闭的原因。因为他虽然调皮捣蛋无法无天,可身上却没有那种能称得上是“恶习”的苗头。
不耍钱,不去好奇花楼,不去街面上欺行霸市,不去翻人家院墙,也不会整天把自己弄得油头粉面的混茶社。
说是顶级豪富家的大少爷倒不如说是一个普通人家的熊孩子。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虾,路上还能拿着弹弓到处瞄,谁家猫狗运气不好就被一石字打个满头包。
属于狗见了都躲的类型。
不过曾友仁也不是没有人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