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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之后张砚才又道:“你们一族生于这种环境对于混乱规则也最适应,为何要反向用于打破?正向的用来维系这种混乱深挖混乱中的秩序不是更合适吗?这方面你可曾听那些解教弟子说过?”
张砚不是截教弟子,他也不会去追寻属于截教的非主流手段。他在乎的东西根本就不是截教弟子所走的方向。
被张砚这么一问,鳌勋连忙点头,说道:“一听就知道阁下也是懂炼器的。的确,我们吞月鳌族的特质并不是‘拆’而是‘载’。混乱中生,混乱中长,自然更适应混乱,而不是当引子去‘拆’那些正常的规则。
哎,只不过截教的路数怪异。最终害得我族也惨遭荼毒。”
“如此的话我问你,你可能寻到你族人遗骸?骨血不谈,龟壳怕是千万年都不会腐朽的吧?可能寻到?”
鳌勋闻言哪能不明白?在张砚聊起这个问题之初它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了。如今也不慌,点了点头。回道:“我族在这海底有族中墓地。只有我族知晓,就算当初通天圣人也没察觉。一直都是我族的年长者逝去归处。那里应该有我族前辈留下来的龟甲遗骸。我能帮阁下取来一些。
不过……阁下要发血誓,承诺今后不再取我性命,阁下以为如何?”
面对鳌勋的讨价还价张砚并不意外。换作他处在对方的情况也必然会想尽办法给自己争取尽可能多的保障。而且如果对方所说的“族中墓地”是真的,真瞒住了圣人通天,那只可能那处族地更是早于圣人通天来到这三十三天前便存在了。应该是此片海域真正的隐秘角落。
况且鳌勋拿的是自家先祖遗骸。虽然畜生不至于“忠孝”之说,但既有墓地必然因此也有传统。将先辈遗骸拿出来肯定是有悖于传统的事情。称大逆不道也不为过,换一个更好的待遇,一个活命的保证,很合理。
只不过要求虽然合理,但落在张砚的身上就显得有些可笑。
所谓血誓,其实全名应该叫“心魔血誓”。是对着自己的本心而发的誓言,会因为特殊的手法铭刻进自己的道心深处以后不能更改也无法消除。一旦违背的誓言,那么在下一次渡劫时,甚至是每一个紧要的修行关头时都会被由此而生的魔障所扰,甚至渡劫时引动天魔乘虚而入身死道消。
可以说血誓是修士和仙人都不能避免的天然枷锁,也是一份获取旁人信任的保障。可问题是张砚与旁人不同,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整理出过自己的道心,一路修行全是看着机缘巧合以及荒天域的帮助练上来的。
所以道心这玩意儿张砚根本就没有。
而依托于道心的血誓就更显得莫名其妙了。
不过这些东西张砚是不会对别人说的。更何况如今鳌勋开口求保障,他反正也不会有损失,配合着演一下就行了。
按照道书里对血誓的介绍,张砚开始施为,嘴里也念念有词并且让边上鳌勋能够听到。“若鳌勋愿帮我拿回其先祖遗骸里能用的龟甲且满足我所需,在之后它不对我动歹意的前提下我亦会善待于它不会杀它。若违此誓,心魔缠身天诛地灭!”
这誓言一板一眼全都是按照道书里对血誓的描述进行的。不光是鳌勋挑不出半点错来,就算换个三教里的金仙或者大罗来也同样不会察觉异常。但事实上这个血誓只是徒有其表罢了,完全没有根本,也不存在血誓成功的基础。
就好比拿清水在石板上写字,看似留了痕迹,可实际上什么也留不下来。
如此也就完全谈不上血誓的成立以及后面的掣肘制约了。
“这样就可以了吧?”张砚问道。
“可以了。阁下稍等,我去帮阁下取东西来!”鳌勋那狰狞的兽头上似乎满是笑意。有了血誓打底,它此时的心总算是安稳了下来。然后扭头就潜了下去,履行自己的诺言去了。
而张砚留在海面上,远眺鳌岛的方向。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鳌勋巨大的身躯从海面下冒了出来。庞然大物的举动总是动静极大。更别说这次它的身后还用法力拖着一只同样巨大的龟壳。不,那龟壳比鳌勋的个头还要大上一圈!
这龟壳应该就是鳌勋先祖的遗骸了。
“阁下,东西拿来了。担心你不够用所以选了最大的一块。您看看如何?”
第875章 另行
在鳌勋的眼里死了就是死了。没有什么死者为大的说法。那片族中墓地也是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后来被族人们刻意的不提,当做遗忘掉的。为的只不过是不希望便宜那些让它们厌恶的截教弟子而已。
只不过鳌勋也的确坏了族里的规矩。按照吞月鳌族的规矩,进入族中墓地的鳌族就是进去等死的。只有活着进去,没有活着出来的道理。而这次鳌勋一进一出已经破了规矩,乃是吞月鳌族头一遭。
为了不至于多次进出,鳌勋在族里墓地中转悠了一大圈。最后选中的是一块最大的遗骸龟甲。
鳌勋以前在吞月鳌族里也算是个头比较大的那一批了。它的印象里比它还要壮硕的也没几个,壮也比它壮不了太多,分毫差别而已。
可它在墓地里选中的那块龟甲却大得离谱。光是龟甲就比它的体形大了一圈,可想这只鳌活着的时候有多大,怕不是比鳌勋壮硕三成有余?
“阁下应该满意吧?这已经是墓地里最大的一块龟甲了。上面八十一片甲片完整,而且因为存在时间够长不但已经与周围的混乱规则深度同化,还多了几分寻常龟甲没有的稳固。”这些变化很细微,鳌勋身为吞月鳌族才最敏感,说出来是担心张砚感受不出,只以为这块龟甲只是个头大而已。
其实对于张砚而言眼前这巨大的龟甲还真是意外之喜。
走到边上,手往龟甲上一贴,张砚立马就感觉到了这只龟甲的不凡和与鳌勋身上的龟甲的明显区别。
正是鳌勋所说的“稳固”二字上。
鳌勋身上的龟甲并没有给张砚一种稳固的感觉,更偏向于一种“肢体”和“手段”。而不是如今他触碰到的“稳固的物体”。因为“肢体”和“手段”是会变化的,而一件“死物”却不会,或者是很难再将其改变。
再接个这件龟甲上隐隐约约与周围环境里的混乱相融洽且又显得莫名的自在感,张砚笃定若是用来炼器好生挖掘一定可以从中寻找到“混乱中秩序”的特殊脉络。这也是比鳌勋背上的龟甲更明显的特点。
心念一动,一股属于符兵的死气被渡入到龟甲中,很顺畅,完全感受不到能量的流转阻碍。而死气规则也同样可以顺着死气的侵入轨迹在龟甲内肆意流动。完全不需要遵循死气规则的正常特性。换句话说只要在这龟甲里,规则不规则的其实并不需要按部就班,你想怎么转就可以怎么转。很自由。
同时张砚又让“圆球”转化了仙元力和阴气一起渡入到龟壳里,结果一样,各种能量以及它们所依附的规则都能自由自在的在龟甲里转动。并且即便张砚故意操纵它们相互交叉也完全没有正常情况下一定会发生的相互冲抵。
“果然!这就是我要寻的变数!”
看到这一块龟甲之后,再看鳌勋,张砚有一种莫名的恍然。或许如果没有鳌勋的话,他最终拿到手的不会是这一块来自吞月鳌族族中墓地里的先祖遗骸,而是鳌勋背上的那一块。
心念一动,张砚祭出储物法器,将偌大的龟甲收了进去。不是活物收起来也算简单。
接着张砚手一招,那柄一直潜伏在鳌勋体内的杀剑也被他收了回来。到此他已经确定了鳌勋对他的重要性,绝对不止眼前和到手的那块龟甲那么简单。一段血誓最多让对方放宽心,算是龟甲的交换。后面还有接触的话就不能光靠威逼了。需要一些正常的接触。
“不打不相识。也不知道这些丹药你能否用上,算是之前误会的开解吧。”张砚收起杀剑之后还顺手扔了两瓶疗伤的丹药过去。虽然这些丹药放在洪荒大世界里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但以张砚手里的资源以及断崖山的炼丹水平,那两瓶已经是他手里难得的疗伤宝丹了。
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让鳌勋一时间根本不敢接茬。不说丹药不敢接了,要不是想到对方才起过血誓的话,它甚至有点想转身就跑。
张砚见鳌勋不接东西并且眼神闪躲脖子还下意识的往回缩了缩,立马就猜到了对方的顾虑。
死人脸的嘴角扯了扯,算是在笑,说道:“你怕什么?血誓在前还担心我害你不成?这丹药也是真的,虽不算什么好东西但对你应该有些好处。”
“阁下这是何意?”
“还能何意?想要与你结交一番所以想要缓和关系而已。这也看不出来吗?我说了,你活着对你对我其实都有好处。前提是你不能死扛着什么都不说。”
“阁下这话我不是听得很明白。”鳌勋听张砚这话也不是要害它,加上它的确笃定自己看到张砚下了血誓,所以还能勉勉强强的接受张砚无恶意的说法。但为何要缓和关系呢?之前是利用,可现在不是龟甲都给出去了吗?还利用什么?
“莫非阁下还准备登岛不成?!”鳌勋虽是畜生,也无什么阅历,但灵智不低。心里稍微一琢磨也反应了过来。在这里,张砚能主动与它交好的唯一可能可不就只有那无法登上去,但又充满神奇色彩的鳌岛嘛!
但想明白了之后还是吓了鳌勋一跳。不是都说了那是镇压圣人的地方,而且要过去的话至少需要圣人修为才有试一试的可能。怎么就说不听呢?这人莫非是个疯子不成?
当然鳌勋心里的匪夷所思不敢直接讲出来。但那双大眼睛里的神色表露得很明白。似乎这畜生并不晓得自己所想其实可以从眼神里分辨出来。还自以为谁都不晓。
“事在人为。有些事不试一试怎会知道办不到呢?”
“可是……可是……”鳌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本想说那通天圣人乃是人教和截教所镇压,张砚此举有明显的冲撞两教的嫌疑,不可为也。可一转念又想到此地可不是洪荒大世界,而是洪荒大世界曾经存在过的虚空世界,并没有人教和阐教存在。
张砚摆了摆手,示意鳌勋收下丹药。然后接着说:“我尚有要事在身不便继续在此逗留,等会儿就将离去。若我下次再来如何寻你?”
“简单,你下次下海亮出你那几柄杀剑我就能知道你来了,会来迎你的。”
第876章 战线
蒋子文咬着牙,忍受着魂体上传来的剧烈疼痛,看着自己的右手臂魂体慢慢的浮现出大片不正常的深红色,最后这些深红色被他用尽全力逼迫到了手掌位置。
“哼!”
一声狠厉的闷哼,蒋子文另一只手一阵起落,魂体表面如寒芒,将自己已经变得血红的手掌齐整整的砍了下来。同时扬起一团阴火彻底烧掉那块被他斩掉的手掌。
“呼!”
长舒了一口的蒋子文这才服了一枚阴丹,开始重新给自己再聚拢出一只手掌来。可魂体实实在在的损失还是让他感到一阵虚弱。
算上这一次,这已经是蒋子文这四百多年来第六次自斩魂体了。这在四百多年前是从未出现过的。即便当初与鬼域里的几大圣王血拼也未曾有过。
“殿主!断崖山的增援到了,领头的是刍仙人。”
“嗯。你让刍仙人在大殿稍等,我马上就过去。”蒋子文挥手屏退了进来禀报的弟子。闭上眼,抓紧时间调息以缓和自己的状态。这次的伤比较重,即便他早有经验应对还是倍感吃力。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蒋子文才重新睁开眼睛,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推门出去。
出门,蒋子文周围是一片如同城墙一般的建筑。建筑上多有破损,正由一个个带着生机的活人修士在负责修缮。这些修士的实力都不低,至少也是归神境的高手。与他们一起的还有一名名身上鬼气森森的鬼修。
这个本该很突兀的场面并没有让蒋子文感到惊讶,他甚至没有多看一眼,而是快步的离开城墙,然后御空而起朝着城墙后面一座勉强还算称得上一个“殿”字的建筑行去。背后则映衬出一片幽暗但却闪着斑驳三色光斑的天幕。这份奇异已经与地府本来的样子有很大区别了。
匆匆忙的赶到大殿里,里面简单的陈设以及墙面上明显的一些开裂其实也谈不上什么好,但这里已经是蒋子文如今可以拿来招待贵客最好的地方了。
地府里山石开采不易。用来修墙都显得不够,能凑合着弄这么一座大殿已经是蒋子文觉得可以浪费的极限了。
“哈哈哈,刍仙人大驾让地府上下心里一下就踏实多了呀!”蒋子文如今通玄境后期。若不是这几百年来频繁受伤损耗的话,他觉得自己应该都可以尝试摸一摸鬼仙的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