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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龙虎山的记载里,灵媒是亦正亦邪之典型,他们中有人利用自己的这种体质借鬼之力为恶,也有的借此能力化解鬼物戾气行超度之举。
并且灵媒不需要任何术法协助便天生阴阳眼,对他们来说世界从一开始就和普通人眼里的世界大不同。
“灵媒由血脉传承。这么说来,吴家这一条血脉下来都不简单啊。莫非这就是为何那些厉鬼会在吴府内庇护,那个神秘的‘王’才会找上吴家的原因?”
张砚一边心里暗道,一边尝试着让纸人符跟着落进吴府中去。可惜纸人符刚越过院墙,便有一股气息罩了过来,让张砚只能心里叹了一口气,控制着纸人符如普通的纸屑那样随风飘落,最后落在院墙外面。
这也是为何张砚一直没能切入吴府抵近观察的原因,府上有厉害的武者日夜守候,风吹草动都不会放过。他也不敢去试,一旦让对方察觉到纸人符的存在那就可能引来许多变数,这可不是张砚想要的结果。
等那张纸人符落地之后被无声无息的自燃化灰,张砚才重新抽回自己的全部意识。推开家门,笑眯眯的朝已经在端菜上桌的王兰萍打招呼……
与此同时,刚跨进吴府大门的吴青翎并不晓得自己身上的秘密被远远跟着的一片不起眼的纸屑给洞悉了去,他摆了摆手,屏退了身后的随从。
“将椅子收拾干净,等会儿我亲自给祖母送去。”说完,吴青翎便跟着管家领着去了家中书房。
今日吴远没有上差,吃过午饭就在书房里练字。
“父亲。”吴青翎敲门应许之后推门进了书房,顺手关上门,朝着书桌前认真书写的吴远躬身行礼。
“嗯。回来啦?事情可还顺利?”吴远虽然平时公务并不多,但即便闲着也会坐在衙门里,而不会像今天这样待在家中。全是因为今日吴青翎之行非比寻常,他才会待在家里等待结果。
“嗯,顺利。刚进那店里就碰到了张砚。他的态度也没藏着掖着,更没有装傻充愣,摆明了就是‘来者不善’,之前死掉的那个马山嘴巴漏风应该是让张砚盯上我了。”
说到马山,吴青翎脸上有几分难看。到现在马山的死都莫名其妙。那些混子大多都抓住了,可杀马山的事情却满是诡异。因为那些混子也异口同声的说他们明明看到被围殴的那人是张砚云云,倒是和肖崇文三人的言语对上了。
“怎么说?”
“还是让楚红衣跟您说吧,我这一路也没敢跟她交流,担心真有您猜测的那样有耳目。”吴青翎一边说,一边抖了抖身子。
随着吴青翎的抖动,一抹红衣裙的身影从他身上脱离了出来。正是附在他身上掩人耳目的那只女鬼。
第95章 杀机
女鬼从吴青翎的身上脱离出来,悬空飘在房间里,朝着书桌前的吴远微微欠了一下身算是礼仪。
“楚红衣,那张砚你可看清了?”
“嗯,看清了。”
“如何?”吴远放下手里的笔,抬起头来看着红衣女鬼,表情少有的严肃。
女鬼似乎有犹豫,片刻后才道:“那张砚并不是圣体之人,身上没有圣体特有的那种包容感。”
女鬼这话一出,吴远点了点头,这事到没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女鬼接着又道:“但那张砚虽然不是圣体之人,却有种让我很不舒服的气息,想要远远的避开他。并且他的魂魄很强,远强过普通人。”
“魂魄很强?让你觉得不舒服?你是说那张砚藏着实力,实际上是一个实力不低的武者?”边上的吴青翎瞪了一下眼睛,对女鬼的发现很是警觉。因为如果张砚不是普通人,那马山的死就真有可能和张砚脱不了干系了。
不过女鬼却摇头否了吴青翎的猜测,说:“张砚不是武者,他身上的气息和武者的那种完全不同。要更让我觉得不安。”
说到这里,吴远则是点了点头,冒出来一句:“杂学一脉的手段吗?”
吴远的这句话让吴青翎也看了过去,好奇问道:“父亲,您是在说张砚?”
“没错,就是在说他。你没能尽快的解决掉张砚,拖到了周仓插手并且态度强硬的要保他,我就让人帮忙在军伍里查了查张砚的底细。因为军功的记载军伍里看得很严,所以这次花了不少时间才有消息传回来。
在军中,那张砚之所以能够短短两年就请罪并且结交到了军中大人物,靠的就是杂学一脉的手段。就比如这次他们张家开店的那种轮椅,精巧又实用,亦是杂学中的东西。
相传杂学一脉的人很少,而且大多数都避世藏行,所学所求的都是世间道理和天地奥妙。与武道一途的路数倒是相去甚远,但又极不简单。
最出名的杂学一脉的大家便是“陈紊”,你该是听说过吧?”
吴青翎虽然纨绔,但却不是不学无术之辈,听到陈紊这个名字是脑子里立马浮现出一大段一大段的书籍记载。
“孩儿听说过。陈紊乃是传说中武圣徐风阳的好友,帮助徐风阳几次度过难关,后面徐风阳著出《武道精义》也是由陈紊帮助整理并传与天下的。不过,父亲,您不会要说这陈紊就是杂学一脉的人吧?”
“呵呵,当然。陈紊不但是杂学一脉的人,还是杂学一脉的奠基人之一。”
吴青翎倒也听说过杂学一脉,但从未见过,向来未往心里去过。如今听父亲说来居然来头如此之大,让他倍感震撼。
“父亲,按您这说法,张砚若也是杂学一脉的人的话,那咱们岂非难以动他?!”
吴远摇了摇头,在屋里踱步,过了一会儿才道:“不是不能动,而是要有名头才可以。而且如今看那张砚表现出来的手段,再这么拖下去恐怕变数更多,到时候恐怕跳出来保他的就不止一个周仓了。”
“父亲,消息会不会有误啊?那张砚以前就是一个普通人,脑子也不灵光,怎么突然就……”
吴远摆手打断了儿子的的话,说:“杂学一脉本就奉行藏于市井不为外物所扰,张砚不露声色也是正常。可奈何却被你觊觎人家手里的两间店铺,猝不及防之下差一点就丢了性命。如今为了报仇哪里还会继续藏器于身?自然是怎么锋芒怎么来了。”
吴远倒不是责怪自家儿子,那本就是吴远放纵的结果。只不过一介区区草民而已,用手段压下去,谁还知道你死得又有多冤枉?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了,能有什么手尾?
可如今却越来越让人觉得棘手。
甚至之前周仓出面保张砚时,吴远都还未太在意这件事。可得知张砚是杂学一脉的消息之后他也不禁皱起眉头来了。
周仓不过是城卫官,还管不到吴远的头上来,之前顾忌对方的面子,缓一缓,过个一两个月就准备找由头把那张砚拿进衙门里来。只要进了衙门,什么屎盆子不能往你身上扣?
现在的情况怕是等不了这一月两月的时间了。让张砚的名气传出去,加上军伍里的例子在前,还有那必定广受欢迎的轮椅奇巧,必然是要惊动更高位置的人。
而让吴远觉得事情棘手的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两年多来郡守府对于他这个廊源城城政官一直态度不明,既不亲近,也没有来过敲打,甚至郡守肖望承上任这三年来从未来过廊源城。这放在哪儿都是不正常的。也让吴远莫名的感受到一股压力从上而下,越来越觉得不对。
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再出乱子。弄不好,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所以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要不知不觉的将张砚除掉。之后在让吴青翎将手里的所有把柄全部处理干净。不论是东西还是人,都不能留下痕迹。
扭过头,吴远看向边上悬空飘着的楚红衣。从小就习惯看到这种单独魂魄存在的“灵”吴远并不觉得对方有多可怕。甚至在他眼里这些“灵”都是自己可以利用的“利刃”。这次说不得就要靠这些“利刃”来帮忙收场了。
“杂学一道手段神秘,至今外人也知之甚少。既然楚红衣你感觉到那张砚异于常人,且让你倍感不适,那有没有可能唐牛的失踪也与他有关系?”
楚红衣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唐牛之前巡猎乱葬岗猎取游灵,结果一去不归。与唐牛魂魄牵连的唐婉又出现从未有过的躁动和不安。后来乱葬岗上那莫名出现的大坑也蹊跷,表面唐牛很可能出了事。可是,并不能因为张砚当晚也未归家就判断这件事与张砚有关,即便他的确不像是普通人且身上气息古怪。”
吴远明显对楚红衣的这番话不满意,眉头一皱,接着说:“你笃定张砚与唐牛无关?”
“这……不能。”
“既然不能那就按照圣王之言,消灭一切可能的隐患,维系住廊源城这边的‘灵子’能够顺利成长。这个责任楚红衣你不会忘了吧?”
第96章 东军
作为守将,周仓离开廊源城是需要报备的,敢私自离开就是掉脑袋的大罪。所以提前上报,拿到了东军道行总管衙门的批准文书之后他才领着十余名亲卫上路往东。
廊源城属于北江郡,而北江郡的特殊地理位置让它境内与别的地方有很多不同之处。比如与北武国交界的最大的关口,铜虎关。再比如常年驻扎五万大军的东军道行总管衙门。
东军道行总管衙门一共统御东北地区五郡之地内的所有军伍事宜。往上受南渊国兵部衙门节制,享临时便宜行事之权,可谓权力极大。
东军执掌就是这次周仓要去见的人,东军道行总管,东军军帅石轩。
一路往东快马疾行。除了必要的休息之外,一律都是驿站换马赶路。六日后,周仓方才抵达此行目的地铜虎镇。
铜虎镇在铜虎关后方五十里处,是抵近关口的唯一镇子,同时也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军镇。
镇子里有远超一个镇该有的耕地数量,全是周边农户帮种的军田,属于就地屯粮,可以解决很大一部分铜虎关里大军的需求。
从进入镇子开始,周仓就要一道道的过岗哨。之后穿过镇子再行十余里就能看到巨大的军寨了。道行总管衙门就在军寨当中。
周仓站在军寨大门口,脸上露出笑容。每次来这里都能勾起他对往昔的回忆。当初他从讲武院里出来,到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这东军大营。只不过他在这里并没有待多久就调到卫戍去。因为家里人希望他能走得更快些,卫戍也要比一线更安全一些。
“大人,陈副官说军帅此时正好得空,咱们可以赶紧过去。”
“走吧。”
和所有的军寨中的衙门一样,即便是道行总管的衙门也并不大。看上去倒像是一个屋舍整齐坐落的院子。
卸掉身上所有兵器,周仓让副官在外面等候,自己跟着一路到了石轩的公廨房外,然后高声唱名,得准之后才推门进去。
“属下周仓参见军帅!”
一进门,周仓便单膝跪下,军中大礼参拜。面前屋里大方桌前坐着一样貌普通的武袍男子,其面貌五十多岁,但头发又有些斑白,让人瞧不真切年纪。
此人正是东军道行总管石轩。
石轩抬了抬手,面无表情的道:“起来吧。此来何事?”
面对石轩生硬的态度,周仓一点也不觉得慌乱,心知这位石军帅向来如此,不仅仅是对他,对旁人也是一贯板着脸不苟言笑。
“军帅,属下这次是来向军帅献宝来的。”周仓看是鲁莽的直接就把自己的目的讲了出来。似乎没感受到面前石轩眼里的凌厉。
“献宝?”石轩眉头一皱。他执掌东军多年,麾下军卒一直从严治理,军法也是向来严苛。这周延乃是他知道根脚的人,背后有军武世家的情面在,也知进退,所以一直对这人印象还算不错。可万万没想到对方会堂而皇之的跑来呈贿,哪里来的胆子?
周仓也不二话,从怀里拿出来一只玉盒,双手呈上。介绍道:“军帅,此物乃是杂学一脉的玄妙手段,名为‘壮骨丹’,功效属下已经尝试过了……”
东西自然就是张砚之前给周仓炼制的壮骨丹。因为知晓了这东西的效果和限制之后周仓果断的放弃了连续服用,准备破境界时再用,以免太过浪费。同时也想到此时更适合服用这东西的人,正是面前的石轩。
去年时外面就有传闻,说东军军帅石轩再次达到修为瓶颈,有望更进一步,达到端山境中期。即便此时,周仓也能清晰的感受到石轩身上那种似有似无的元气澎湃感,这是修为冲撞瓶颈受阻之后的迹象,这种情况只要是武者都遇到过。特别是在一些久困于一个境界难以寸进的武者身上尤为明显。
“嗯?一颗就能增益筋骨强度一成半?于我也是如此效果?!”石轩先是一愣,之后开口打断了周仓的介绍,以为对方说错了。
但周仓却笃定的点头说:“是的军帅,壮骨丹和筋骨散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