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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没有脑子的鬼物,但要把你们全引上钩也真不容易!”
说罢,六张阳雷符悄然从地下升起,瞬间化作六道游走的金雷,将所有的鬼物全部圈在其中。
阵阵焦臭传来,一只只鬼影纷纷化为灰烬。
这些飞禽一来,叶贯就觉得不对,乌鸦和喜鹊怎么可能混得到一块,更不要说鹰隼这些猛禽了。
稍一感应就发现,这些东西竟然都是鬼物所化,明显是那只饿鬼召唤来的。
本来,饿鬼宴的影响下,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那些细枝末节。
但叶贯一开始就有了警觉,紧守本心没有受到饿鬼宴的影响,自然很快就发现了这个漏洞。
他之所以几次都只用普通攻击,而没有一上来就施展异术炼化饿鬼,就是担心没了首领,这些家伙会一哄而散。
万一追杀不及逃走几个,自己的秘密就极有可能暴露,这种风险他是绝对不敢冒的。
于是,趁着和鬼物打交道的时间,他暗中布下多张阳雷符,只等饿鬼召唤他们。
现在,这些鬼物一拥而上,正中叶贯下怀。
雷法至阳至刚,最为克制鬼物,这些小鬼完全没有抵抗之力,纷纷被一一击为飞灰。
“不!”
看着属下一一身死,饿鬼猛然怒号起来,这些小鬼还另有大用,绝不能全部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他不顾叶贯正向他冲来,一声哀嚎,十枚指甲同时飞出,在空中化作十道利剑,齐齐往叶贯斩下。
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但他生为鬼物,跟一般生灵截然不同,即使再被叶贯重创,也可以像前两次一样使用替死术逃生。
但让他惊讶的是,对手的长剑上猛然亮起奇异的紫光,接触到紫光的刹那,替死术竟然直接溃散,根本施展不出来。
我应该听从安排的!
无穷的后悔和恐惧一闪而逝,他瞬间失去了意志。
叶贯一边驱使雷电,化作一面密密麻麻的电网,不放过一个小鬼,一边竭力发动炼化之力,庞大的饿鬼飞速缩小、变淡,很快彻底消失。
屡屡精纯的灵气出现在叶贯体内,这只饿鬼起码有凝法中期的修为。
盘坐于地,他全力运转玉液导气术,炼化灵气。
一炷香后,大笑一声,叶贯一跃而起,欢喜非常。
增加了将近一年的法力,哪怕之后找不到其他异族,就这一只饿鬼这一趟也没白跑。
转念一想刚刚的战斗,又觉得有些奇怪。
这饿鬼和他以前见到的鬼物完全不同,智慧颇高,不仅仅有属下,竟然还会炼器。
抬手一招,饿鬼的十枚指甲一一飞起,落入他手中。
这根本不是什么指甲,而是十枚特殊形状的飞剑,品阶都不高,只有一阶下品,手法却算得上精细,竟然是成套的法器。
法器难得,成套法器的炼制更为不易,叶贯手中的百褶剑也不过一阶下品,远比不上这套法器。
不过,鬼类使用的法器并不适合人类,想要运用这套法剑必须要大改,只能以后看机会了。
细细回想刚刚的战斗,叶贯就发现,这饿鬼一身本事其实非常不错,要是一上来就正面斗法,他就算能取胜也必然要大费手脚。
但鬼物执念缠身,一心想利用饿鬼宴控制叶贯,满足自己口腹之欲,最后聪明反被聪明误,被他轻易斩杀。
〇〇五 亲人
看了看四周,叶贯陡然眉头一皱。
这个位置离人类世界已经不远,翻过几座山就是迎凤郡的紫阳县,那里有他在这个世界最关心的人。
鬼物最是残忍好杀,动不动就灭绝一地……
想到这里,他顿时有些放心不下,收起长剑,飞奔而去。
一个时辰后,叶贯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的山谷,百来户农屋错落有致地分布其中。
已是黄昏时分,淡青色的炊烟正袅袅升起,将炭火的清香传遍四方。
村口的河边,一些人正围坐在一株老桃树下聊天。
虽然是寒冬腊月,这株桃树却迎寒盛开,不时有花瓣在微风中飘落,随着流水直至远方。
望着这祥和的一幕,叶贯陡然放下了心里的担忧,这里就是李家村,他在这个世界的故乡。
他炼化异族从来不是乱跑的,一直大致环绕着李家村进行,确保这个故乡不会受到异族的侵害。
村北一处略高于其他地方的平地上,有一幢前后带院的青砖瓦房,四周高大的槲树和枳树,院墙上布满的爬山虎,无不诉说着这幢房屋的沧桑。
但从外表看,这幢房子除了高大结实一些外,和其他房屋并没有太大的不同,但进屋细看就能发现玄机。
地面全是宽达两尺的厚实铁桦木地板,严密合缝,踩上去没有半点声音,家具则是一水的百年黄花梨,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其他处处都是如此,乍一看有些粗犷、糙利,细看却能发现,每一件东西的取材都非常讲究,暗合自然健康之道。
虽是寒冬,屋子里却温暖如春,但空气并不沉闷、干燥,不时有微风穿堂过屋,带来阵阵清新的空气。
西边的房屋里传来一阵沙沙沙的打磨声,走进去一看,一个老人正专注地鞣制着兽皮。
老人满面皱纹,一看就年级颇大,却精神矍铄、耳聪目明,挥手间虎虎生风,不见半点老态。
听到叶贯的脚步声,老人笑道:
“四娘,饭熟了么?再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半晌没听到回应,老人有些奇怪地回头,立刻看到了叶贯的笑脸。
刹那间,他满脸皱纹陡然张开,露出一个由衷的笑容,急急站起道:
“娃,你啥时候来的?吃饭没,我让四娘加几个菜?”
“爷爷,我刚到,不叨扰乡亲了,住一晚就走!”
别看他在青阳观辈分最小,但在十里八乡,他这仙人的身份却极为尊贵,每次回李家村,都是轰动全村的大事。
次数一多,他就有点畏惧这些多礼的乡亲,除了重要节日,一般都是悄悄而来、悄悄而去。
寒暄中,叶贯扶着老人到堂屋坐下,就着透窗的夕阳,细细打量了老人一会,确定没有问题才放下心来。
但想起那群饿鬼,还是有些忧心,不由道:
“爷爷,还是搬到青阳县吧,离我近、环境也比这里好,要是怕住不习惯,我让李四叔一家也搬去?”
老人叫李丘生,一个姓叶一个姓李,当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对叶贯而言,老人却是他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亲人。
这一世的叶贯出生于迎凤郡更南的鸣凤郡,更加深入岁崖山,五岁那年妖兽暴乱,这世的父母带着他向北逃难,在荒野被强人所杀。
虽然在父母的拼命保护下,他躲过毒手逃入了岁崖山,但还未觉醒前世记忆的他,在凶险的岁崖山根本寸步难行,很快就被一头恶狼盯上。
危机时刻,打猎路过的老人及时出现,击杀了那只恶狼,将他带回了李家村,收养了他。
这个世道很不安宁,诸国征战不休,妖魔兴风作浪,强盗更是多如牛毛,家人尽丧妖魔、强盗之手,孤身一人的老人生活并不宽裕。
但他硬生生从自己不多的一饭一粥中挤出食粮,艰辛地养了叶贯三年,直到叶贯被青阳观收为道童。
幼年时的叶贯还有些懵懵懂懂,不明白老人的付出意味着什么,觉醒前世记忆后才深知老人的不易和艰辛。
生养之恩大过天,当终身以怀之。
成为道童后,他竭力回报老人,老人的境况已经大为改善,正式踏入修炼之路后,老人的生活质量更是远超常人。
但青阳县和紫阳县被岁崖山隔开,来往其实颇为不便,今天遇到的饿鬼更是让叶贯心惊,不由旧事重提。
“娃,咋的了,怎么又提这件事,附近又出现怪物了?”
老人年纪虽大,但经常服用叶贯带给他的低阶灵药,精神头非常好,一定听叶贯旧事重提就想明白了原因。
“是的,今天遇到了十几只恶鬼,虽然都被我杀了,但总有些不放心!”
老人不是手无缚鸡之力、遇事只知道尖叫的妇人,不用掩饰什么,叶贯直说道。
“那就不要紧,有你在,那些妖魔鬼怪根本近不了李家村,怕什么?”
叶贯在李家村四周除妖的事,别人不知道,老人却是有数的。
看到叶贯还想劝说,老人握住叶贯的手,低声道:
“娃,我已经老了,一辈子在这生活、打猎,父母妻儿的坟墓都在这里,怎么能离开?
再说了,有你给我的那些财货,有乡亲们的照顾,我在这里生活得非常好,无病无痛、无灾无难。
偶尔上山抓抓兔子、套套野猪,不要太自在,何必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自从叶贯修炼有成以来,这件事情两人已经讨论过很多次,老人的回答也都差不多。
但那却是他发自内心的大实话,重土难迁、故土难离是这个世界许多人的情怀。
沉默片刻,叶贯也就没有再劝。
随着他修为日深,每次闭关修炼、斩妖除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陪伴老人的时间并不多,老人住在哪区别并不大。
不管那个世界,世事多半如此。
孩子越有出息,就越忙碌于自己的事业,陪伴亲人的时间就越少,反而不如那些普通的子女能承欢膝下,共享天伦之乐。
只希望懂得这个道理的天下父母,能从此改变观念,庆幸自家孩子的普通和平凡。
叹息一声,拂去心中杂念,叶贯转而问道:
“这阵子,村子附近有什么怪东西么?”
“还真有一件,我本打算过几天托人带信给你的……”
老人低声道。
陪老人住了一晚,第二天天蒙蒙亮叶贯就起身离开,而后,负责照顾老人的几人都收到了一封书信。
〇〇六 猞猁
出了李家村,叶贯再度披上画皮,往西边群山而去。
和以往小心翼翼不同,这次他的动作幅度很大,森林里不时传来一阵接一阵的“噼啪”的巨响,
叶贯收敛了全身气息,手持一把巨斧,在山林间到处劈砍,斫断一株接一株的大树,仿佛要在丛林里开出一条路来。
某一刻,正全心砍树的他猛然脚下用力,闪电般往前窜去。
“嘭”地一声脆响,寒风从他后脑扫过,传来一声利齿碰撞的声音。
一只灰色猞猁从天而降,在叶贯窜出的同时四肢发力,凌空一踩。
道道波纹从他足底升起,他竟然在空中改变了方向,化作一道灰光,再次追到叶贯后脑。
闪烁着寒光的利齿大张,再次一口咬向叶贯后颈。
凭着一招,猞猁猎杀过许多比他强得猎物,但今天却失算了,对手的腋下猛然窜出一道寒芒,直射它的脑门。
这一击犹如羚羊挂角,毫无征兆,猞猁惊恐地大叫一声,四肢急急发力,踏着波纹往边上一窜,跳上了一旁的大树。
大蓬大蓬的灰毛散落,只是毫厘之差,叶贯就能将他开膛破肚。
望着蹲在高树上,依旧对自己虎视眈眈的猞猁,他也有些惊讶。
老人前阵子无意中发现一只叼着大黑熊的猞猁,猞猁怎么可能敢攻击黑熊,只可能是成了精的怪物。
叶贯当然不可能任由这种凶物在李家村附近转悠,当下毫不犹豫地直奔这里,准备杀了这只猞猁以绝后患。
弄出那么大动静就是要引诱他出来,没想到,这东西法力一般,凝气初期左右,灵智却极高。
猫科动物独有的矫健和敏捷,加上那诡异的移动方式,要不是叶贯早有准备,差点就被他咬断脖子。
一人一猞猁对峙了一会,似乎知道眼前的人类不好对付,猞猁猛然转身,踏着树木飞奔而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
冷喝一声,叶贯激发一张神行符,飞身上树,紧追不舍。
猞猁动作灵活机敏,直线速度却算不上快,很快就被他追近,抬手一挥,两张金环符电射而出,化作两枚金环落下。
猞猁凌空一扭,躲过一个金环,却被另一个金环死死扣住后腿。
不等他想出应对之策,叶贯心神一动,金环猛然勒紧。
一声惨叫,猞猁的后腿发出一声渗人的“喀嚓”声响,被金环当场勒断。
猞猁的动作陡然慢了下来,却并没有束手待毙,反而猛地往右侧一片石林窜去。
石林怪石嶙峋、参差不齐,非常难以行走,猞猁却对这里的环境十分熟悉,如鱼得水一般四处飞窜,再次拉开了和叶贯的距离。
不过,叶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