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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光彩夺目,吸人眼球,但如果没有了那些丝线,再美的珍珠也不可能组成项链。
没了将记忆贯穿起来的丝线,蹈海蚯和云豹的记忆已经失去了活力,变成了一幅幅被动播放的电影。
只要花些时间,叶贯最终能将他们完全吸收,化作自己的记忆。
蹈海蚯是一种罕见的土、水两属性变异蚯蚓,幼年时生活在大地上,成年后则会进入大海生活。
这只蹈海蚯已经成年,却在通往大海的路途中被枯骨梧桐所杀,最终化为叶贯记忆的一部分。
他的记忆大多和大地有关,对叶贯继续完善土遁术有一定的帮助,但起不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云豹则不同,叶贯从他的记忆中得知,他的巢穴有一株灵物。
如果能得到,对叶贯的修炼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只是年深月久,不知道灵物还在不在。
云豹的巢穴在无尽河边的某个山崖下,但他的记忆有许多残缺,没法直接飞过去,只能顺着无尽河慢慢寻找。
思索间,涛涛流水声滚滚而来,一条上无穷、下无尽,激流奔荡的大河出现在面前。
即使已经深入群山之中,无尽河依旧气势磅礴。
险峻的地形更添河水的气势,炸裂蒸腾的水雾飘飘袅袅,不仅笼罩了数十里的河面,连两旁数里的山峦都尽白茫茫一片。
无尽河水域的灵气浓度不高,广度却无与伦比。
无数飞禽走兽、游鱼虫豸都依赖这条水脉而生。
才接近无尽河,就有无数鸟鸣、兽吼、虫叫传来。
在有着四种记忆的叶贯耳朵里里,这些都不再是杂乱无序的怪吼乱鸣,而是有着各式各样的含义。
一只红嘴乌鸦在树枝上不断挑着,尖短的红喙“叽叽喳喳”个不停,其他人听起来全无意义的鸟叫,到了叶贯耳里却变成了:
“南山有只羊,谁来帮帮忙,你吃肉,我吃肠!”
一只黑豹在水边哀嚎:
“婆娘婆娘,你太无良,是我不够猛,还是我不够强?”
一只碧凤蝶正在花丛中吟唱:
“鸢尾短,忍冬长,芍药美,豆槐香……”
就连地底的一只蚯蚓都在叨叨着:
“河边的泥土黑,山里的泥土黄……”
禽言兽语、虫话鱼说,熟悉的岁崖山陡然成了异域他乡,众多闻所未闻、想所未想的信息蜂拥而入,新奇无比。
偏偏这一切东西都亲切、熟悉,仿佛是另一个自己的别样经历。
不过,这些生物大多没有产生灵智,所思所想大多不过吃、喝、交、生,乍一听很有意思,时间长了就寡淡无趣了。
“安静!”
几十个声音同时念叨,嘈杂无比,几次把细心分辨道路的叶贯给带偏了,他忍不住一声沉喝。
洞窍境界的法力气息毫无保留地全部释放,化作一股股气浪四面冲出,吓得所有的生物齐齐抱头鼠窜。
世界陡然清静下来,甩了甩头,叶贯抬脚欲走,却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哀鸣:
“救救我,救救我!”
好奇地拨开草丛,那只碧凤蝶惊慌失措之下,冲进了金腰带灌木丛中,被死死卡住,进退不得。
碧凤蝶和绶带鸟的记忆没有经过筛检,对叶贯的影响很大。
看着这只碧凤蝶,一股物伤其类的情绪顿时涌起,他下意识地探出手,拨开那根金腰带,碧凤蝶急忙飞了出来。
“谢谢你救了我!你是帝王蝶么,怎么生得这般巨大?”
仿佛能闻到叶贯身上同类的味道,碧凤蝶绕着叶贯上下翻飞,惊喜地问道。
虽然明明知道自己是人类,但听到这只碧凤蝶的声音,叶贯还是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仿佛看到家人一样。
这只是一只普通的碧凤蝶,没有灵智,叶贯不想伤害她,但也不想跟她有过多接触,以免影响的人族自我。
没有虫兽的发音系统,他能听懂碧凤蝶的话却没法回答,好在蝴蝶除了发音系统外,还能通过翅膀的振动传递信息。
稍稍回响一下,蝴蝶的语言系统就仿佛是叶贯的母语一般,他双掌合十连连挥舞,做了个碧凤蝶才懂的动作,示意这只碧凤蝶离去。
虽然对这个奇异的同类有些好奇,却碧凤蝶本性淡泊,见到叶贯的手势后就没有多纠缠,翅膀摇曳间缓缓飞走。
望着她翩翩远去的身姿,叶贯只觉得腋窝一震发痒,差点学着她的动作挥舞手臂。
凝神片刻才压下这股冲动,他继续溯流而上,根据云豹断断续续的记忆,寻找他的巢穴。
数里后,一股别样的气息忽然从背后传来,扭头一看,三头食人猪正夹着尾巴,借着树木的掩护,不断向他逼近。
食人猪是岁崖山一种凶残的野猪,什么都吃,饥饿时甚至会吞噬泥土、攻击人类,因而得名。
决醒灵智后,更是对人类极为贪婪,察觉到叶贯身上的人类气息,竟然不怕死地想要伏击他。
感受到叶贯的目光,他们同时站起,咆哮着往叶贯冲来。
有云豹的记忆,叶贯听得懂豹语,却对猪言一窍不通,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
对这种满口獠牙、涎水直滴的丑猪,叶贯也没有研究的兴趣。
两指在剑身上一抹,凤羽剑陡然光芒大盛、电射而出,纤长的剑身化作金红交织的闪电,瞬间贯穿了第一头猪的头颅。
不等另外两头猪扑到身边,凤羽剑就电射而回,绚丽的剑光一闪而逝,两个丑陋的猪头同时落地。
没有进阶前,遇到三头凝法中期异族的围攻,叶贯还要费一番手脚,现在却像是切菜砍瓜一样容易。
比他低了一个大境界,这等异族提供的灵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叶贯都懒得炼化它们。
一震凤羽剑,抖落沾染的几丝食人猪气息,本就毫无血迹的剑身更加光彩熠熠。
收起长剑,叶贯转身就走,却听到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你这个人,怎么随随便便就把我家的猪给杀了?”
〇九五 我家的猪
叶贯豁然转身。
三丈开外的松树上,一个身着玄色劲装的青年人正没有重量一样站在树杪,笑嘻嘻地看着叶贯。
但叶贯总感觉,他眼神中其实并没有半点笑意。
山风吹过,树枝摇摆,他的身体身躯也跟着摇曳不定。
叶贯骇然发现,他竟然感知不到对方的具体境界,对方的法力精气完全内敛,没有半分泄露。
他也遇到过不少高手,能做到这一点的寥寥无几,对方在叶贯心中的危险程度顿时直线上升。
“你说什么?”
既惊讶对方的修为,又惊讶于对方话语的古怪,叶贯不禁问了一句。
“我说,这是我凤凰福地治下,这山上的一草一木、一鸟一兽都是我凤凰福地养的。
你一个金阙玄宫的外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冲到我家来,打杀我家养的猪呢?”
年轻人似乎脾气很好,竟然真的细细解释起来。
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看着他笑意满满的脸庞,叶贯只觉得有一股杀意从他身上飞出,死死盯住了自己。
缓缓在背后握住了凤羽剑,叶贯淡笑着回道:
“真是抱歉,不知道是你家养的猪,要不我出些灵石买下来?”
“那怎么行,猪也是生命,应该受到尊重,不能随便打杀,也不能随便买卖!”
“那你说要怎么办呢,难不成要我给这几头猪抵命?”
“哈哈哈哈!”
年轻人陡然仰天大笑,笑的身子前俯后仰,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从他出现开始,叶贯就始终牢牢盯着他,只要有机会就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但即使在大笑的时候,对方都保持着绝对的警惕,全身上下没有丝毫破绽。
不过,他大笑时终于泄露了一丝气机,原来是洞窍中期,只比叶贯高一个小境界。
但年轻人总给叶贯一种极为危险的针刺感,仿佛面对某个危险的猛兽一样,这个凤凰福地的年轻人,是不亚于秦帝天等人一样的危险存在。
好半晌之后,他才止住了笑声,望向叶贯的慢慢道:
“我张九州就喜欢和你这样的聪明人说话,既然知道,那就拿命来吧!”
他话说得很慢,温言细语,仿佛有着良好家教的贵公子。
但话音才落,就有一道利芒从他腰间飞出,迎空化作一道极细的金色丝线,带着一连串尖利的蝉鸣声,直射叶贯丹田。
与此同时,他双手一掐法诀,霹雳一声爆响,虚空生雷,一道奔霆直打叶贯后心。
几乎在雷霆发出的同时,又有一道灵符从他身上升起,化作一道赤色金刀,带着莫可匹敌的杀意,直斩叶贯头颅。
而他自己周身则腾起熊熊烈焰,仿佛化作了一只火凤凰,堵死了最后一个方位,直扑叶贯。
四道攻击同时放出,四面八方、天上地下没有一丝间隙,即使叶贯施展土遁术躲入地底,有些攻击都能威胁到他。
最关键的是,而前一刻他还在慢悠悠地说话,转瞬之间就暴起发难,仿佛不用任何准备,慢快之间的转换毫无征兆。
即使正面戒备,一般人也极难适应这种节奏上的突然变化,不一定能反应过来。
叶贯一向神魂坚韧,原本是不会被这种手段影响到的,但就在他想要第一时间反击时,神魂中的几个思维却同时涌动起来。
这一刻,记忆洪流的影响尽显无疑。
蹈海蚯和云豹也就罢了,他们的记忆大多散失,只是稍一躁动就平复了下去,但绶带鸟和帝王蝶的思维却是完整无缺的。
面对致命的危险,两个思维飞速运转,给出了各自的应对方式。
绶带鸟觉得应该刚对刚、强对强,正面击败年轻人,帝王蝶则认为年轻人太过危险,应该马上逃跑。
加上叶贯本我打算的间隙而入、批亢捣虚,三种应对方法同时浮现,而且彼此毫不不让。
同时收到了三个并不一致,甚至有些相反的命令,他的身体顿时有了一个极为短暂的停顿
虽然只是瞬间,叶贯就压下了绶带鸟和帝王蝶的思维,但在高手眼里,这种迟疑却是完全不应该发生的。
“金阙玄宫偌大名头,不过如此!”
张九州当即就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断然将法力催动到了极点。
电光火石之间,四道攻击几乎同时攻至叶贯四周,法力轨迹隐隐形成了一个大“十”字,交点正是叶贯。
虽然只是一人,他这一刻却仿佛化身四人,从四面八方同时发动攻击,竟然想一招击杀叶贯。
其实,他发出的四道攻击有先有后,并没有如此奇效,但在他精妙的调整下,却有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惊人效果。
这种精准的法术控制能力,叶贯还从没有在他其他人身上遇到过。
战机稍纵即逝,对方的任何一道攻击都绝非易与,何况是四道齐至。
只是刹那的失神,叶贯就失去了绝大多数腾挪移转的空间,顿时陷入了绝对的下风。
就在他不知道如何抉择的时候,凤羽剑却猛然光华大作,剑气暴涨,主动迎着那道金色丝线猛劈而去。
一声悲切的蝉鸣,看上去最强悍的金色丝线当场断成两截。
四失其一,围攻之势溃散,叶贯欣喜莫名,身形一晃化作三道人影电射而出,冲出了包围圈。
金线断裂的刹那,年轻人猛然一声痛呼,口中竟然直接溢出了鲜血。
身形一顿,他疾冲之势陡然一滞,第二路围攻也自动瓦解。
“好胆?”
顾不得口中的鲜血,张九州抬手一指,锋利的金刀凌空一转,将三个叶贯全部斩杀。
却没有半点血渍溢出,三个都是幻影,第三道攻击也无功而返。
只有最后那道惊雷,无论如何来不及应对,眼睁睁看着它狠狠打在地上。
强烈的电流从四面八方涌来,刚刚遁入地底,离地面不到一丈的叶贯顿时觉得浑身酸麻,土遁术下一刻就要失效。
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将土遁术催到极致,他从数丈外的地面疾冲而出。
头发、衣服都被无形的电场打得直立而起,仿佛飘浮在虚空中。
“贼子,你…你竟敢……!”
地面上,张九州正握着一把断成两截的透明长剑,满脸悲愤地嘶声大吼,再不复之前的从容。
〇九六 灵性法器
一只小巧的金蝉虚影在长剑上空不断哀鸣,声音悲切、凄惨,每叫一声身影就淡化一分。
张九州连连施法,符箓、法术、丹药,拼命落在金蝉身上,却怎么都阻止不了金蝉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