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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张九州等人肯定找不到这里,他可以在光幕外休息一段时间,等对方放弃后再离开。
想了想,他向光幕摊了摊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恶意,然后远远退开坐下。
见他不再冲击光幕,帝王蝶虚影也缓缓消散。
取出灵石,叶贯正准备继续恢复法力,光幕一闪,引路的碧凤蝶再次飞了出来,绕着他一边飞舞一边问:
“大个、大个,你怎么不进来呀?”
一〇〇 蝴蝶谷
叶贯连做手势,示意自己进不去。
“进不去,怎么可能,只要是蝴蝶就能进去呀?”
碧凤蝶很是惊讶,转身飞向光幕,仿佛没有任何阻隔一样,直接穿过光幕,片刻后又飞了回来:
“你看,就这样,很简单!”
“只要是蝴蝶就能进去……只要是蝴蝶就能进去……”
叶贯喃喃自语,一道灵光陡然在脑海中闪过。
这只不会修炼的碧凤蝶都能进去,自己用上了法力都进不去,这个光幕显然不是力量能打破的。
也许,穿过这个光幕的关键在于血脉?
他虽然没有蝴蝶血脉,神魂中却有一部完整的帝王蝶的记忆,如果让那部分记忆成为主体,也许就能获得光幕的认可。
但对面的那个食气境帝王蝶怎么办?
光幕是死物,欺瞒它并不难,但食气境的帝王蝶神智已经颇高,绝不会像眼前这只碧凤蝶一样,只凭气息就认定自己是同族。
“里面有只大帝王蝶,好大好大,我怕!”
连坐手势,叶贯试探碧凤蝶道。
“大帝王蝶……”
碧凤蝶迟疑了一会,似乎不理解叶贯的意思,片刻后却又猛然欢快地飞舞起来:
“你是说山神么?山神不会伤害我们的,只会保护我们,上次一只鼹鼠精试图闯入蝴蝶谷,就是山神显灵,击杀掉的……”
听着她的介绍,叶贯心中不由地再次燃起一丝希望。
碧凤蝶虽然表达的不是很清楚,但叶贯隐约感觉,她所谓的山神并不是活物,而是某种类似精魄、幻影的存在。
联想到自己刚刚从食气境帝王蝶下逃得一命,他越发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个地方如此隐瞒,如果对面真有食气境高手,必定会严防死守,不让外人知道。
面对自己这个撞破秘密的人,多半会痛下杀手,哪里会放任他自由离开?
除非那只帝王蝶只是某种没有神智的存在,或者遇到了某些特殊情况,才有可能这么做。
想到这里,叶贯赫然站起,再次往光幕走去。
靠近光幕的同时,他小心翼翼地压制人族本我记忆,让属于帝王蝶部分的记忆不断复苏。
这么做当然有一定危险的,万一记忆被帝王蝶主导,本我化为帝王蝶,必然会有许多麻烦。
但面对前人的洞府,探索、寻宝的想法还是占据了上风。
一个完整的洞府或者洞天,收获是不可想象的,相比之下,这点危险已经是微不足道了。
随着帝王蝶记忆的不断属性,一股奇异的熟悉感从心底升起,仿佛自己曾经到过这个地方一样,原本经营无色的光幕也变得色彩斑斓。
一种强烈的冲动陡然从他心底升起,仿佛离家无数年的游子偶然地来到家门口一样——
他要进去、他要回去,他要回家!
没有任何犹豫,完全忘记了刚刚撞击光幕时的剧痛,他像蝴蝶一样挥舞双手,仿佛挥舞着翅膀,径自踏向光幕。
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逼退叶贯,但也没有让叶贯轻易进去,光幕开始不断涌动,仿佛在思考、思索,眼前的这个生物到底符不符合进来的条件。
陷身光幕的刹那,属于帝王蝶的记忆陡然剧烈地翻滚起来。
仿佛到了家门口却被挡住的游子,焦急、愤怒、渴望,道道思绪融合在一起,不断向四周散发着股股莫名的波动。
似乎能感受到这种期颐,犹疑片刻,光幕最终还是放弃了阻止的想法。
原本柔如流水却韧如钢铁的光幕陡然变得有轻盈起来,无需用力,叶贯就轻松地穿了过去。
世界陡然变得柔和起来,十余里的山谷中,一条山泉汇集的湖泊静静地平铺其中,如镜般的水面清晰地倒映着蓝天白云,仿佛湖面下还有另一个世界。
无数奇花异草在湖边绽放,绵绵的花海一直延伸到四面的尽头,亿万蝴蝶在花丛间飞舞。
碧凤蝶、蛱蝶、粉蝶、稻眼蝶,大如枫叶、小似雪花,金、紫、碧、黄、红五彩斑斓——这里就是一个蝴蝶的国度。
无形的结界笼罩着这片山谷,隔绝了外界的一切锋利和粗糙,这里每一样事物都无比柔顺,阳光如绸缎般温暖,山风里都带着花香蜜意。
从踏入蝴蝶谷开始,叶贯的人族自我就被完全压制,帝王蝶的记忆主宰了神魂。
强烈的执念引导他沿湖而上、穿溪越径,走近一片被众多高大金钗石斛环绕,与其他花海隔绝的神秘地界。
“不能去那里,不能去那里!”
碧凤蝶环绕着叶贯不断飞舞,发出一声声焦急的轻唤。
传承自血脉深处的记忆,蝴蝶谷的每一只蝴蝶都知道,这片地方是禁区,不可以随便闯入。
但帝王蝶下的叶贯,反而没有之前人类叶贯对同族友好,充耳不闻碧凤蝶的提醒,大步入了金钗石斛中。
碧凤蝶在金钗石斛外一尺之地停下了脚步,仿佛有什么无形的禁锢束缚住了她一样,即使焦急万分,也不敢靠近。
见到叶贯毫无无损地进入金钗石斛,她即惊讶又担忧,只能飞到不远处的一株彼岸花上,静静的等待起来。
普通的金钗石斛能长到两尺已经算是异种了,但这里的却足有五六尺高,紫白粉润的小花点缀其上,仿佛无数明珠悬挂于碧墙之上,尊贵不可方物。
才踏入其中,眼前的景物陡然一变,原本不过方圆数丈的地界陡然变得无比广大。
不可计数的高大金钗石斛组成了一道道花墙,形成了一个个蜿蜒、交错、回旋的通道,竟然是一个复杂无比的迷宫。
花墙看似脆弱,但有无数流光在上面流转,隐隐的威压仿佛在威胁来客,如果敢毁坏花墙,必然会遭到强大的攻击。
这个迷宫非常复杂,通道千千万万而且别有玄机,对任何闯入者而言都是令人生畏的挑战。
但对现在的叶贯而言却毫无难度,仿佛来回了无数遍一样,他毫不迟疑地大步走入其中一个通道。
向前、向右,有时候甚至要某条通道走到底,再掉头往回走,重新选择一条通道前进。
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任何犹豫和思索,飞速地往花海迷宫中心挺进。
一〇一 帝沧海
一座蓝色琉璃宫殿傲然挺立于花海中央,莫名的气息环绕四周,深沉、哀伤、不屈、绝望……
眼泪夺眶而出,叶贯“呜咽”作语,却说不出一句话。
“父王,我回来了!”
双手飞舞,再三重复着这句话,他疾步冲入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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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衮袍冕旒、器宇轩昂的中年人端坐大殿中央,一动不动,雄浑的气势充塞着整个大殿,仿佛他就是这片天地的主宰、世界的帝王。
看到对方的刹那,叶贯的泪水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踉跄着扑倒在中年人面前,他探出手想触碰中年人,却无论如何都不敢放下去。
似乎生怕一旦触碰下去,最后的希望和梦幻也会烟消云散。
似乎感觉到了某种气息,中年人暗淡眸子中猛然有了一丝神采,两道神光猛然从他双眼中射出,闪电般照在叶贯身上。
而后,他坚毅的脸颊上缓缓浮现一个欣慰笑容,仿佛心底最深层的愿望得到了满足。
下一刻,道道清光从他体内涌出,他的身躯缓缓虚化,仿佛融化在了空气中一样。
清光汇聚,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帝王蝶虚影,原地翩飞几圈,落入一件整整齐齐叠在一旁的袍服中。
袍服无风自动,自动飞起套到叶贯身上,心神相连之感油然而生,下一刻,无穷无尽的力量涌入他体内。
宫殿中陡然响起一连串春雷般炸响,一个个穴窍被这股力量冲开,温养、灌注法力……
但帝王蝶自我主宰下的叶贯,却完全没有心情去体内这种改变,中年人消失的刹那,无法言表的哀伤涌上心头,他的神魂猛然传来阵阵的碎裂声。
承受不住这股由中而发的悲痛,帝王蝶的记忆链条开始崩溃,记忆开始逐渐消散。
人族自我瞬间回归,叶贯看到了这只帝王蝶最后的记忆画面:
一个华美、尊贵的大殿中,她对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苦苦哀求着什么……
无尽的密林中,她心急如焚地飞奔,想赶回家中……
红光大盛,她被一株诡异的梧桐树捕捉,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一幕幕记忆出现又幻灭,只剩最后一个画面如论如何都不愿消散:
碧湖蓝天下,万千花海中,无数蝴蝶环绕四周,一个面容慈祥的中年人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在阳光下徜徉、在山谷间漫步……
光华一闪,最后一个画面冲出叶贯识海,化作一道微光,落入袍冕中。
身子陡然一震,叶贯终于完全挣脱了帝王蝶的记忆。
起身一看,中年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在原来所坐的地面上留有几行大字:
余十岁凝法、十五洞窍、三十食气、百岁注神,只以为大道在我、真灵有望,于是傲笑山河、纵横四海,与各路豪杰相争,无往而不利。
不料韶华易逝、功业难成,百年时光倏忽而过,虽自省而思再振却气运不随,突遭真灵强敌大败亏输。
气血两衰、道途断绝,虽有小女外出求援,却自知必无幸免之理。
呜呼,天道不可轻、天命不可违、天运不可改,子孙后代务必戒之、慎之、勉之……
帝沧海绝笔!
字迹银钩铁划、入地数寸,帝沧海写这些东西时必定心神激荡、愤懑填膺,为自己煊赫而起、寂寥而落的一生感叹不已。
叶贯更是看得心摇神曳、佩服不已,三十食气、百岁注神……
这种修炼速度,哪怕是和金阙玄宫的绝世天才相比也不遑多让。
而且,他竟然敢和真灵高手斗法,还能逃走,简直强横得可怕。
要不是注神后道心不稳,帝沧海几乎百分百能进阶注真灵。
可惜,只因一时骄傲,这个帝王蝶一族的绝世天才最终无声无息地陨落于此,还连累自己的唯一血脉被枯骨梧桐吞噬。
在脑海中勾勒畅想对方的一生,叶贯也是感慨之极。
蠢材必无出路,天才却也不一定能走到最后,能最终傲笑群雄之人,才情、心性、机缘每一样都缺一不可。
好一会才稳住心神,叶贯有些期待地查看自己的变化。
被帝王蝶主宰自我的时候,他只是无法主动掌控身体,却也能隐约感知到身体的变化,心中早已满是期待。
稍一运功,他就又惊又喜地发现,又有十几个穴窍被打通,整条任脉已经畅通无阻。
原来,身死前的那一刻,帝沧海依旧放心不下的外出寻求帮助的小女儿,于是施展秘法,忍住无限痛楚封住了一身精气。
被叶贯神魂中帝王蝶的气息引动,借助那件神异法袍,这股精气直接冲入叶贯体内,想强行拔高他的修为。
不过,修炼一途终究没有捷径可走,百倍外力也及不上一份内力。
即使以帝沧海注神后期的强横实力,冲开十来个穴窍后,这股精气也消耗一空。
即便如此,叶贯依旧欢喜无限,这份遗泽又帮他节约了数年苦功,让他以后的道途顺畅了几分。
而且,相比真正的收获,修为的增长其实微不足道。
摸摸身上的法袍,按捺心中的激动,将帝沧海的衣冠整整齐齐叠好,叶贯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以感谢这位前辈的遗泽。
这套衮服冕旒也是不错的法器,但他没法穿两件法袍,更不想帝沧海的遗物落入别人之手,就让它们永远陪伴在主人的英灵之侧吧。
做完这些,他才缓缓起身,拿起一旁的一个储物戒指,大步踏入左侧的偏殿。
这里别无他物,只篆刻了一个巨大的法阵,是山谷阵法的控制中枢。
除了父亲,小帝王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她生于斯长于斯的家园。
蝴蝶谷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