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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兽犹斗,谈什么天下,岂不是自欺欺人?”
沉落雁没想到这传闻中不经世事的少年皇帝词锋如此锋锐,她眉头先是紧皱,听到后来又倏然展开。
嘴角重新挂上醉人的笑意,眼中却隐隐透出讥讽:“皇上所言皆是事实,可你此时境况只怕还要差过我瓦岗许多。”
“放肆!”
眼看她言辞无忌,裴行俨深感面上无光。
他双眼童孔紧缩,渗人的眼白泛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机,手中一对铁锤挂着风声指向沉落雁龇牙喝道:
“再敢出言不逊,休怪我不念往日情分。”
“你敢!”
徐世绩冷眼旁观许久,此时见裴行俨凶光毕露,立即冷斥一声,反手从背后抽出铁枪与他隔空对峙。
他们二人针锋相对,可坐在对面的沉落雁却笑意依旧,目光始终不离杨青。
“收起来吧。”
杨青朝身后摆了摆手,对刚才沉落雁的话也不反驳。
李渊在关中起义之初,已经把跟杨侗同辈的杨侑立为新君,做法与王世充如出一辙。
李密如今还可投向李唐,俯首称臣;但杨青若去,顶多只是用来攻讦王世充的政治武器,下场必然堪忧。M。。
两人都是实话实说,只是实话显得不那么好听罢了。
“所以啊,你既然来找我,必然是有了别的心思,又何必兜兜转转这么久呢?”
“报!”
杨青话音刚落,只听远方林外有人飞马来报。
“北方十里外有朱粲匪兵杀至!”
“知道了。”沉落雁云澹风轻的回了一句,等人离去才又对杨青说道:“既然情势紧急,落雁也不绕弯子了。
皇上可还记得之前与密公的约定?”
“当然。”
“好。”点了点头,沉落雁不紧不慢道:“之前听闻皇上在洛阳宫中遇害,我与密公皆痛心疾首。
如今得见皇上无恙,于瓦岗而言,实乃喜从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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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皇上还愿不愿履约呢?”
拿起茶壶又往盏中续了些茶水,杨青缓缓说道:“王世充一定要死,这点我不会改变态度。”
沉落雁自从报信士卒离去之后,就一直细心观察他一举一动。
可直到此时,她仍没见对方露出自己期待的慌乱。
眼看他恬澹俊美的模样,好似比自己还要平静,心中不由升起莫名的思绪,怔了一瞬才回道:
“皇上诛除奸佞之心落雁已然明白,不过十天后王世充便要称帝。到时事成定局,只怕再要收拢人心就千难万难了。
不知皇上可有定计?”
杨青笑道:“你确定自己手下的人能挡住朱粲匪兵?真要在这里谈吗?”
沉落雁不再答话,只以目光与杨青相对,直到有人再报,匪兵已近五里时,她才嫣然一笑:
“确是落雁考虑不周。”
说完她向身后探出手去,徐世绩见状皱了皱眉,才俯身从后方拿出一方鸽笼。
“这是落雁精心饲养的信鸽,之后一应布置,都可通过它们传达,皇上手下应该有擅长此道的人吧?”
杨青脑海中划过玲珑娇的身影,她为王世充探听情报多年,又精通追踪寻迹,几只鸽子应该是随便摆弄。
示意裴行俨接过信鸽,他又对沉落雁说道:“既然说定,且匪兵已近,那我们就此别过吧。”
沉落雁起身盈盈一礼,轻声道:“恭送皇上。”
杨青含笑点头,将面前盏中茶水一饮而尽,随即起身走向来处,裴行俨则带人紧随在后。
几人走到林边解开缰绳,刚刚跨上马背,忽听身后又传来沉落雁的声音:“小女子还有一问,不知皇上可否为我解惑。”
此时北方喧哗大作,尘烟四起,杨青看着仍在空地正中的两人,轻声道:“说吧。”
“我听民间传闻,皇上当日脱离宫闱,原本想要放马江湖,连名字都改成了杨青。后来却因为一个哑女才要重返洛阳,不知是真是假。”
杨青意外道:“你见过徐子陵了?”
沉落雁眼神微乱,摇头道:“我的确是从他那得来的消息,但却不是亲耳听见,还望皇上如实相告。”
“真的。”
“那名哑女莫非是皇室中人流落民间?”
“我与她无亲无故。”
“那皇上可知这趟回去洛阳,乃是一场豪赌,势必要见生死。为了一个无亲无故的人,值得吗?”
“哈哈,我是练剑的。”拍了拍腰间青竹剑鞘,杨青双腿一夹马腹,胯下战马立时长嘶而起:“剑可以染血,但绝对不能蒙尘!”
待战马落下前蹄,他眼中青芒一闪,看向沉落雁正色道:“挑衅试探我可以容忍一次,但只有一次,驾!”
言罢,他一声轻喝,战马瞬间奔驰向密林之外……
“他不是杨侗。”
待五人消失在林中,沉落雁转身望向徐世绩,神色郑重。对他身后已现出踪迹的匪兵则视而不见……
……
第一百五十三章 破敌
,从笑傲开始周游诸天
与沉落雁分开后,杨青五人打马回返。
然而还没出林中,远远便听林外传来兵刃碰撞,接连喊杀声。
“皇上,外面也有匪兵!”
身后裴行俨话音未落,杨青已离开马鞍冲天而起,眨眼就登临树冠顶端。
他遥看林外正有数十人围着沿途赶来的马车冲杀,而之前留下看护车架的十几人则死命抵住对方冲势。
眼看己方已有五六人倒在血泊中,杨青脚下在树梢一点,瞬间飞掠十丈虚空。
随后在空中接连几次换气,如飞鸟般跃过大片树林落在地面上。
在树梢借力还有限制,而此刻刚一落地,他一身灰衫立即在原地留下一道鞭挞空气的炸响,人却如离弦之箭眨眼突进一众匪兵之中。
下一刻,一道盖过初生朝阳的耀眼剑芒,在人群中倏然化作道道圆弧,如潋艳的水波般向四周涤荡而出。
那剑芒初始无声,然而一经脱离剑刃,立刻发出刺人耳膜的尖锐啸叫。
杨青到时一众匪兵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此刻被这异响震得短暂失聪才知道来了高手。
“皇上!”
这时裴行俨纵马冲出树林,他手持双锤,远远见人群中剑气冲霄而起,十几颗斗大的头颅立即四处飞落,条条飞溅的血泉犹如围绕杨青盛开的血色莲花。
心中非但没有丝毫担忧,反而胸中一股热血直贯颅顶,只觉痛快非常。
“杀!”
全不将一众匪兵放在眼里,裴行俨兴奋地将手中铁锤在面前互砸一记,带着身后三人催马杀入人群。
杨青一剑寒敌胆,随后连杀二十余人已无人再敢上前。
原本守着马车的余下七八人压力顿减,再看杨青剑芒排空,杀人如同斩草,立时向外扑杀。
及至裴行俨催马杀到,百多斤重的双锤只抡动几下,余下三十多名匪兵已经彻底丧胆,发了疯似的向四周逃离。
“跪下!”
见匪兵已退,杨青飞身跃上车顶,合着移魂**一声断喝,十几名尚没跑远的匪兵立即跪倒在地,不住磕头。
他正要上前找人问话,却见马车四下跪倒一片,连裴行俨也心甘情愿地下马单膝跪地。
“你们起来。”
如今北方还有匪兵将至,方才在树林中虽然将其甩开一段,但也没时间给他用来摆谱。
耳听车内玲珑娇和小柔呼吸平稳,知道二人应该无恙。
于是杨青亲自上前提起一名匪兵问道:“你们前面还有多少人?”
这抖如筛糠的匪兵被杨青提起,一与他目光接触立刻又挣扎着跪下去,嘴里不住哭喊道:“小人不知,小人不知!”
“你是怎么追到这儿的?”
他刚说完,就听一侧裴行俨等人忽地骑马向四下散去,嘴里边跑边打出尖锐呼哨声。
紧接着远方隐隐响起哨声呼应,转眼连成一片。
知道是裴行俨在招拢麾下,杨青不再去管,又把目光移向面前匪兵。
“小人……小人等发现南方有军中兄弟尸体,这才跟着旅帅一路追踪到此。”
原来不是一路。
想起昨夜在村庄中杀戮匪兵,杨青一指前方树林,转而问道:“北方是谁的人马?”
“北边是赫连荣将军驻守。”
杨青问话的空档,就见旷野中数十人骑马狂奔向这里汇聚而来,正是裴行俨先前散出去的部属。
而在他们身后,还有零散骑士正源源不绝地赶来,粗略看去竟不下二百人。
丢下匪兵,杨青迎上纵马回返的裴行俨道:“有没有人见过北方追兵,有多少人?”
“皇上放心。”裴行俨翻身下马抱拳道:“刚才有兄弟来报,
那股匪兵不过千余人,且是步骑混杂。
骑兵不过百多人,咱们弃了马车,他们追不上的。”
“南面没有人追来吗?”
裴行俨也脸带疑惑道:“属实奇怪,除了这股突然出现的匪兵,小将并没有接到朱粲大军行动的消息。”
“也就是说这只是一股杂兵?”
裴行俨傲然道:“朱粲麾下除了人数多些,的确与杂兵无异。”
“那我们还跑什么?”
“嗯?”裴行俨双眼一亮:“皇上的意思是?”
“沉落雁既然想试探我,那就一次让她看清楚。我们有多少人?”
“两百三十余人,不过这次弟兄们乔装出行,且都未穿甲。对方若有枪兵结阵,恐怕胜负还不好说。”
杨青点头道:“你是带兵的行家,如果让你带人埋伏在林中,我随着马车‘逃’往南方引他们来追,之后你我前后夹击匪兵,这计策可行吗?”
“皇上怎可亲身犯险?小将……”
“这些匪兵伤不了我,你只说可不可行?”
裴行俨这时看向杨青的目光越发钦佩,嘿然笑道:“计无好计,这招虽然行险,但以皇上的武功倒也可以试试。
不过小将却不能骑马入林,此时已没有时间扫去马蹄痕迹了。”
“报将军!敌兵即将出林!”
杨青见西北方林中枝叶摇摆,朝着裴行俨挥手道:“把小柔他们送去林中藏好,带一百五十人速去埋伏吧,战马我会想办法送到你们手上。”
“好!”裴行俨此刻将他悍将本色体现得淋漓尽致:“小将就陪皇上杀上一场!”
说完他转身奔向人群,点了一百多人冲进正西方林中,眨眼没了踪迹。
这些人留下的战马则由剩下的近百人一起牵着,与杨青一起护着空车缓慢往南方走去。
转眼间这处方才经过短暂遭遇战的战场空置下来,只剩下一地冰冷的尸体。
杨青带人未走多远,西北林中忽有一彪人马窜出。
带头的将领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脸匪气。甲胃虽破,但还算齐整。
他手持长枪,领着百多名骑兵来到满地尸首的旷野上,而此时杨青还未走出他视线之内。
“速速上前查看!”
抬手止住兵马行进,两侧随即有十余骑士奔出,一路四下查探战场,一路往南追去。
过不多时,就近的骑士当先回报:
“禀将军,地上都是我军士卒,没有活口!”
“是咱们的人吗?”
“是随州南军的人。”
“这是谁要跟我赫连荣抢功啊。”
赫连荣说着目光移向南方返回的骑士道:“前面什么情况?”
“前方约百人护着车架,因此行动迟缓。”
“哦?”赫连荣略一思索朝左右道:“那必然是洛阳的小昏君了,死到临头还要贪图舒适。”
说完他又看向一侧林中道:“那边探过没有?”
他话音一落立即有人回道:“林中有人踩踏痕迹,但没有马蹄,也未见人影。”
赫连荣皱眉想了想:“莫非是小昏君手下有人叛逃了?”
他虽拿捏不定,但看着渐去渐远的杨青等人,又想起朱粲丰厚赏赐,终于还是挥手道:“去两百人追踪林内逃兵,其余人跟我捉拿小昏君!”
这时他身后一众步兵也已到齐,军令一出,千余人立即分成两股,滚滚向前追去……
“皇上,人追上来了!”
不用人提醒,杨青也听到身后马蹄疾驰,步履响如闷雷。
“停下!”
杨青勒马回头看去,只见百余骑兵当先,身后是如林的枪阵。
他目力极强,远远已看清那些所谓的长枪,大都不过是木杆上绑着铁钎。
更有甚者,直接就是削尖的木棍。
不过这些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