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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旁边六七个女弟子,目光尽是在杨青身上停留,眼中星光点点。
“我要不要将他之前用的无名剑法告诉师傅呢?”
一念至此,他立刻打住,同时心中暗骂自己心胸狭隘,竟与自己兄弟攀比争宠,不是男儿本色。
华山门人弟子汇聚一处,其乐融融。
定逸师太则带着仪琳回转山门。
令狐冲又找来林平之,告知他父母亡故,以及遗言。
此时东方天空泛白,又过不多时天色大亮,有弟子租来几架大车,载着大家往华山行去。
车上众弟子围坐一起,纷纷问起杨青和令狐冲过往经历。
令狐冲发挥口才,说得妙趣横生,众师弟听得连声叫好。
杨青则三言两语简单说明,让人听了颇觉平淡,只有劳德诺和林平之缩在车角,不时偷眼看向杨青。
马车行进间,杨青忽然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他沉思半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另一辆满载女弟子的车中,几个女弟子亦将岳灵珊围在中间,纷纷羡慕道:“灵珊,你刚才居然直接抱着杨师兄,真是大胆。”
岳灵珊是华山掌上明珠,不入弟子排序。正式弟子都叫她小师妹,而这些与她年龄相差仿佛的女弟子则多是直呼其名。
听姐妹调笑,她脸颊泛红,却不羞恼,傲娇道:“那有什么,我小时候青哥经常抱我。”
“咦?我怎记得是大师兄抱得多些?”
“嗯。”岳灵珊微微局促,腼腆道:“大师兄来得早,自然就多些。”
“哈哈,那灵珊你更喜欢让谁抱啊,哈哈哈。”
“我更喜欢让你抱!”
岳灵珊啐了一声,这才不堪戏弄,与她们笑闹起来。
这时有一个女弟子忽然说道:“奇怪,车后面怎么有个小姑娘一直跟着我们?”
岳灵珊闻声向车后望去,只见旷野空寂,路人寥寥。
“你眼花了吧?”
“哪来什么小姑娘?”
“我刚刚明明看见的……”
“许是路人经过,莫要大惊小怪的。”
……
待到岳不群与弟子们返回华山休整一日,这一天华山上下齐聚朝阳峰。
老岳看着诸弟子济济一堂,感慨他接任掌门至今的艰辛岁月,终于有了今日的规模。
说了几句激励人心的开场白,岳不群和宁中则询问起令狐冲受伤的事,并指点他剑法。
令狐冲学的倒也认真,只是脑海中总也忘不了衡州城外杨青的剑招,只觉得那才是真正的剑法。
他这样分心想着,出招时难免歪斜走形,达不到岳不群严丝合缝的要求。
不过老岳只以为他重伤未愈,也没放在心上。
“青儿你来。”
放过令狐冲,岳不群招来杨青。
杨青自然没有回绝的道理,他解下腰间竹鞘长剑,换了华山平时训练用的钝刃铁剑,下场与岳不群过起招来。
……
第二十章 他
杨青下场与岳不群过招,华山弟子无不兴致盎然。
这位在华山时也鲜少与人交际的二师兄,此次下山据说功力更进一步,这般神秘莫测,忍不住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叮当”声响中,杨青运使华山基础剑法与希夷剑法和岳不群斗了起来。
他剑风严谨,出招次序分明,凛然正气,招式拿捏更与老岳传给他得分毫不差,堪称气宗典范。
然而斗了几十招后,岳不群忽然将他震退,冷笑道:“怎么?杨大侠可是怕我接不住你的高招?”
他与杨青一交手,就知道对方刻意藏拙。否则以他现在使出的剑法,绝不可能在余沧海手下逃生,更不要说还杀了费彬。
他不知道独孤九剑,只是想到思过崖壁画上刻录的剑法,以为杨青违逆命令,终究还是修炼剑宗法门。
“师傅。”杨青无奈道:“弟子内功并未放下。”
他知道有些事瞒不住,也不想一直瞒下去,只是希望能够慢一点,给老岳一点接受时间。人的改变总是需要时间和经历的,相信长此以往,终有一天对方能够改变观念。
“出剑吧。”
“师傅……”
“我叫你出剑!”
岳不群声色俱厉,下决心要在今日教训这个他极为看重的弟子,绝不能任其走上歪路。
杨青无法可想,只能依言出剑。
他仍用刚才的两门剑法,可剑风却忽然转变。不再如之前那样循规蹈矩,而是错落出剑。
原本平常的剑招被他用得招招变化无常,如羚羊挂角,天马行空;又似是妙笔生花,无中生有,毫无痕迹可寻。
反观岳不群紧守门户,一时竟被压得无力反抗!
杨青虽没刻意使用独孤九剑,但是剑诀要义却早已深刻在心。
独孤九剑本就是没有招式的,而是类似心法的存在。
他无意间运使出来,心中只觉畅快非常,再没有束手束脚地负担。
场上弟子有人还是第一次见识杨青武功,俱都看得心驰神往。
令狐冲在旁更是如痴如醉,心中仿佛有扇门被悄然打开。
岳灵珊见杨青出尽风头,也替他高兴。至于林平之,早就看得傻了。
唯独宁中则面色忧虑,眉头紧紧皱起。
果然,又斗了几招,岳不群面上忽有紫气升腾,猛地震断杨青手中铁剑,随即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怒喝道:
“你终究没听我的告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师傅……”
“你已走上邪路还不自知吗!”
风云突变。
方才还是师慈徒孝,其乐融融的氛围,转眼间已变了画风。
所有弟子噤若寒蝉,不敢再随便出声。
“弟子只是觉得这样挥剑,更合我本心。”
“你还敢狡辩!”岳不群上前将他提了起来,忽地拉开自己衣襟,露出一道横贯胸腹的狰狞疤痕。
“几十年前,华山剑气二宗相争,我那时不过是个普通弟子,只因身在气宗,便被人一剑险些剥开肚肠!
两宗相争,导致门人死伤无数。最终才由气宗惨胜,为华山留下延续。
你如今这般,岂不是要重启剑宗?将来岂不是要重演惨剧?
你可知道,若是我师傅尚在人世,你师祖只怕一剑便要将你斩杀,焉能留你活命!?”
面对岳不群疾言厉色,杨青无法反驳。
他没经历过老岳说的那段日子,自然无法真正体会他的心情感受。
而此时他也明白自己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
人的执念有时不单是他刚愎自用导致的,更多时候是经历留给你的痕迹。
“师傅,弟子知错了。”
杨青低头认错,不争不辩。
“爹……”
“师兄,青儿既已知错,你好生教导便是,莫要再发火了。”
岳灵珊与宁中则劝解求情,岳不群也觉得自己达到了教育弟子的目的,于是对在场弟子说道:
“你们都要谨记,内功修为才是王道,痴迷剑术杀敌虽为捷径,却是邪道。”
见众弟子俯首应诺,又缓和道:“我方才所说,乃是本派秘闻,万万不可传扬出去。”
他整理好衣衫,转脸看见令狐冲目光闪烁,躲躲藏藏,于是抬手一指:“还有你!”
令狐冲身子一抖,耷拉着脑袋走上前来听训。
“听说你为刘正风曲洋挡剑?还拉着青儿与你一起,是不是?”
“咳咳。”令狐冲干咳两声,“是有这回事。”
“逆徒!”老岳怒气又起:“你与田伯光喝酒结交我还没骂你,你却又跟魔教余孽勾结一处,你啊,是存心要把我气死啊!”
“师傅明鉴,那曲洋早已脱离魔教,而且他救过徒儿性命,我……我实在无法袖手旁观。”
“放肆!”岳不群一声怒吼震得四野鸟雀纷飞:“给我跪下!”
令狐冲应声而倒。
岳不群手指他额头连点几下,又看向一旁的杨青,道:“你们给我听好了,身为正道中人,受魔教恩惠已是不该,跟魔教余孽纠缠不清就更加无法宽恕!
从今以后,再遇到魔教中人,尽皆与我一剑杀了!”
他说完见二人没有回应,跨前一步,喝问道:“杀是不杀!?”
杨青内心无声叹息。
他此时虽对令狐冲有些做派看不上眼,但也多少有些理解他了。
古代教条礼数,长者大过天。作为小辈,只有唯命是从的份儿。
一旦两者理念产生冲突,前者往往以势压人,容不得丝毫反驳。
正不知如何回答时,远方山门处忽然有人快步跑过来。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年约十五岁上下,身穿淡青衣裙的少女正向这边跑来。
这少女年纪虽小,但已显出非凡美貌。
虽然此时她看上去衣衫脏乱破败,发髻凌乱,浑身灰扑扑的,但丽质天成,凡尘难以遮掩。
杨青看清这人长相,倒是真的惊讶了一下。他随即想起,那天被他忽略的,正是这个名叫曲非烟的少女。
曲洋刘正风下葬之后,曲非烟就好像凭空消失,谁也没注意她去了哪里,而此时又怎会出现在这儿。
曲非烟一路气喘吁吁地跑到杨青面前,还有两个守门的小弟子追逐在后,却没她跑得快。
“你是谁?”
岳灵珊见这突然出现的少女年纪不大,却比自己看上去还要美得多。且她一来就盯着杨青不放,立刻感受到威胁和挑衅。
“我叫曲非烟,来找我夫君!”
“啊!?”
曲非烟语出惊人,立时惊掉一地下巴。
“谁……谁是你夫君?”
曲非烟喘匀了气,扬起俏脸,神采飞扬的眸子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随即落在杨青身上:
“他!”
……
第二十一章 情之所起
“你……你胡说什么!?”
在所有人惊愕中,岳灵珊第一个跳出来挡在杨青身前,满脸惊惶羞怒。一双美目瞪着曲非烟,犹如护崽的雌虎。
杨青此生自有记忆以来,从没有过措手不及的经历。
今天是第一次。
他见曲非烟笑意盈盈,却对自己错愕的眼神不加理会。
转头再看岳不群,“君子剑”的养气功夫完全破了功,脸色黑的几乎滴下水来。
“青儿。”眼见岳不群怒不可遏,宁中则立刻抢上前来,“还不快说这是怎么回事?非要惹你师傅发怒吗?”
“师娘。”杨青无奈摇头,“这女子我只前些天见过一面,连话都没说过,你让我从何说起啊。”
“师娘,此事徒儿可以作证,他们的确只见过一次,是在曲前……刘师叔死去那晚。”
令狐冲说道。
宁中则听罢点了点头。
她知道自己这个弟子性格看似淡薄,实则骄傲得很。其他事情或许不好说,但若是他喜欢上一个女子,断然不会不承认。
况且曲非烟看上去还只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若说两人有什么,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她来到丈夫身边,轻声劝解几句。
岳不群听过杨青解释,又有令狐冲做旁证,也知道自己是关心则乱,之前本就在气头上,一时乱了方寸。
“你这魔教妖女好大的胆子!我不去找你除魔卫道已是顾忌身份,你却偏偏跑来我山门挑拨离间,可是以为我华山的剑不锋利?还是当你年纪小,我便真不杀你吗?”
“岳前辈,我可没有挑拨离间。我从衡州一路追着你们的车,千里迢迢跑来华山,就是来找夫君的,而且我不是魔教妖女。”
曲非烟对上这么多人不善的目光,竟似毫无所觉。
须知如今的江湖,正邪水火不容。
平时不见还可保持河井两不侵犯,可道左相逢,谁少个心眼,下一秒就有可能横尸当场。
一个魔教前右使的孙女,到声名显赫的五岳华山来寻夫君,这不一定是什么浪漫故事,反而大概率会变成送羊入虎口。
“啊!”人群中有个女弟子忽然惊呼出声,道:“我想起来了,那天回来时我好像看见过一个小姑娘追着车子跑,当时还以为是看花眼了。”
其余几个女弟子想起这事,也纷纷应和。
岳不群目光移向杨青,见他一脸无辜。又看向令狐冲,后者也摸不着头脑。
宁中则知道对方毕竟是个比自己女儿还小几岁的姑娘,名义上又退出了魔教,岳不群碍于身份,未明真相不好以势压人。
于是她对曲非烟柔声道:“曲姑娘,那日在衡州刘师兄府上,你曾为我的弟子仗义执言,为此还受了余沧海的刁难,我是记得你的。”
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