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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窗棂的小白蛇,一黄一红的眸子里泛起了不一样的情绪,要是故事里的许仙有这样的本事,那就没法海什么事了。
柔和的月色下,剑光、剑气犹如水面荡起的涟漪,连续不断的翻飞扩散,整齐的发髻渐渐散乱,发丝狂舞间,陈鸢手中剑吟越发清脆,隐隐从这连贯的口诀体会类似剑意的东西。
然而片刻,他渐渐缓下速度,剑锋停下,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法剑,后面的口诀,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尤其是‘神游逍遥意,纵使神剑落凡间’这两段。
“不过初次练了一下,感觉还不错,往后再练练应该能体悟出来。”
陈鸢捧着月胧,摸了一下那刻画阴云、清月的剑身,随手一抛,驾驭法剑让它从窗棂飞回去。
“去寻孙正德的时候,路上再多练习几次。”
想着,纵身飞去窗棂,看了一眼盘在床头架上的小白蛇,走去吹灭了烛火,脱去外衣、袍子钻进被窝睡了过去。
……
之后的几日,就变得简单许多。
除了平日练习御剑术外,也请教承云门掌教使剑的要领,只要不涉及对方门派的剑术要诀,老人还是愿意指点一二的。
师父亦如之前,不喜欢约束,每天一大早骑着老牛跑进山里不知干什么去了,偶尔还会带上吕布、张飞等木雕进山。
那只蛤蟆伤势也恢复的七七八八,不过还没想走的意思,只要陈鸢在,就会趴在附近,不是晒太阳,就是专心的看着陈鸢,听他会不会开口说些教导之类的话语。
不过几日的时间眨眼便过,准备北上草原的承云门弟子足有三十多人,由四个金丹境带领,外加一个云龙老道。
陈鸢送他们出门,朝云龙拱手道别后,他也准备离开起程离开,去别处逛逛,然后去寻孙正德。
“道长远去胡人地方,鸢没有什么相送的,只盼道长凯旋!”
山门外,陈鸢捧起一杯清茶敬去老道,也敬去周围门中弟子,云龙端着茶杯与他碰了碰,一口饮尽,将杯盏放回托盘,重重拱起手。
“道友就等贫道好消息,告辞!哈哈!”
云龙老道负剑转身,领着那边承云弟子远去山道尽头。陈鸢看着他们,冲着背影再次拱手躬身一拜,收拾了一下心情,便向一旁还在看的刘长恭告辞。
“掌教不用相送。”
修道中人,性子多是洒脱的,老人点点头,抬袖拱手目送陈鸢架着牛车沿着山道向南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山麓间。
远去的山道上,陈鸢行了一段,他停下牛来,将车中的蟾精放到地上。
“你我相聚一场缘分,也该到分别的时候,你自去吧。”
呱?
蛤蟆趴伏地上歪了歪脑袋,看着远去的牛车,身形重新变得庞大,爬去附近山林,挤着林木东摇西晃,竟沿着牛车方向一路跟随。
“徒弟哎,那只大蛤蟆好像跟在后面……要不要把它杀掉?这么多肉……能吃几顿。”疯拉头趴在车尾,看着后面的林野摇晃一直朝这边蔓延。
陈鸢侧头看了一眼,“师父不用在意,兴许只是送咱们。”
牛车一路不停,沿着山道调转方向,改道西面的道路,几日后,入胜州,沿途演了几场木雕戏,便向南去往夏州。
第一百七十三章 影蛊
“主公先行,韦断后守门,定不让反复小人夺门追出,哇呀呀呀……”
有着平白的话语夹杂古怪的戏腔,简陋戏台上,一个面色微黄,身形威猛的木偶被丝线牵引活灵活现,抓过两个士兵打扮的木偶守着城门背景,演出猛将威武气概,亦有豪迈悲壮的故事。
“小哥,故事极好,就是听的不太明白!”
“哈哈!”
“明日可还来?”
“不了,在下游山玩水,说说这木偶中的故事,让人听听罢了。”
简陋的戏台拆去装车,陈鸢笑呵呵的与这处镇子百姓拱手道别,不认识的,大抵觉得陈鸢就是普普通通杂耍伶人罢了。
此时正午已过,收拾了戏台一应器物,与师父用过午饭便继续往南赶路,夏州之地,按陈鸢眼光来看该是后世的陕北之所在,不过并没有那么苍凉,一道道山梁一道道岗,林野茂盛,只有偶尔有些山坡露出褐黄的泥壤。
山势太过密集的缘故,方圆数十里少有人烟,一出了这处镇子,就有股踏入荒山野岭的错觉。
“那蛤蟆还跟着呢。”
疯老头放下手里一个木雕,探头朝车外面的林子看了一眼,那窸窸窣窣的动静顿时停下,待牛车走远,草丛里,一尺来高的蛤蟆人立而起,顶着一圈树枝张望片刻,旋即撒开脚蹼继续跟在后面。
“真君,那紫星,会不会还有事想求真君。”车里,小白蛇探了探脑袋,用着妖力传出话语。同样是为妖,能遇上可说话的同类,还是想要为其说上两句好话的。
“它不开口,就不要去管,就算开口,我也未必有求必应。”
因果关系,有因便会结果,陈鸢还没跟那蛤蟆熟到那种程度,将近六月的天气,北方气候干热,沿着向南的道路又行了一阵,便让老牛停去路边一个废弃的房舍前停下。
观房舍外形,曾是路边茶肆一类,只是废弃许久,不曾修缮,房顶都垮塌一半,想来之前的主人或许死了,或路途荒芜少有人来往,没甚买卖便搬去别处谋生。
里面还有篝火燃烧的残余,多半也有过往商旅,夜半在此借宿过,陈鸢也不嫌弃破败,就在屋檐摆上矮凳,请了师父坐下,倒上一碗镇上客栈装满的凉茶,给师父解解渴。
疯老头精神头旺盛,一口干了茶水,钻进那屋里四下翻看去了。陈鸢揭开老牛缰绳,“你也去耍耍,记得半个时辰回来。”
拍拍老牛犄角,便拿了月胧剑舞了一翻,籍着林野间恼人的蝉鸣,翻看起《黄川杂疑》。
他记得书中有记载一种法术,名曰踏影蛊,好像就在夏州附近。
书页飞快翻动,随后停下来,看去上面内容。
“夏之一地,多异像,长年久月生鬼魅,瓷瓦有缝可生影鬼,常吸食人影为害,炼之为器,可化九影,为执器者所驱使。”
可化九影……啧啧,那岂不是与承云门的分身符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之前半月,他在承云门里也算见识过所谓神符一道,如神行符、分身符等等颇有妙用的符箓,与天师府隐身、穿墙、蔽神、疾行等符箓不遑多让。
‘这踏影蛊用处不可不为大,既然来了这边,不妨收罗到书里,想学时便学,也不怕忘记。’
陈鸢翻着书页正想着,耳中隐隐听到马蹄、车轮声,以为只是路过的商旅,便没抬起头。由远而近的车马路过的声响,却是在道中停下来。
“这位小哥,可是遇到难事了?”
陈鸢听到话语抬了抬脸,是一辆富贵人家的马车,两马拉动,上面有车夫,周围还有六个护院,那车帘是拉开的,一个颇为儒雅的中年男人正看过来,见其呆坐屋檐,一辆古怪的车厢停靠,却没见拉车的家畜,大抵以为是遇上劫匪,将家畜洗劫而去,才有刚才那般问话。
这人倒是热情,陈鸢笑着拱手回道:“这位兄台,在下没遇上难事,就在此间歇歇脚。”
“原来如此,倒是我打扰了。”那男人笑着放下帘子,却是从袖里摸出几粒碎银,交给外面车夫,“拿去,给那年轻人。”
“是,老爷。”
车夫离开,男人身旁还有一妇人,拿手指戳了一下丈夫大腿:“人家都说了没遇上难事,你给人家银子,岂不是羞辱人。”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男人抚须轻笑:“我观之,必是遇上难事了,否则他拉车家畜为何不见?在檐下不过强颜欢笑,保留颜面罢了,我等恰好路过,又有能力,当帮之一二。”
“就你能耐。”妇人白了丈夫一眼,不过嘴角还是勾出一丝笑来,她最喜欢丈夫这般慷慨仗义,若非这性子,不然也难有今日家业。
片刻,车夫回来,那男人撩开帘子朝檐下捧着碎银发愣的陈鸢拱手:“小兄弟,切勿气馁!”
呵呵!
这人……
陈鸢看着手中银两,起身走出房檐,向车中男人还去一礼,不过这时发现对方头顶有黑云盘旋,这可不是好兆头,可惜与人不熟,也不知对方又去何处,只得提点一句。
“这位兄台,最近若遇上什么怪事,不可迟疑,当抽身离开,沿着这条路向南跑。”
“好,告辞!”
那男人笑着放下帘子,摇头道:“这年轻人当真嘴犟,还将话还给我了。去吃一个喜宴,能有什么怪事。”
“不听妾身的。”妇人笑着拍了下丈夫,便唤车夫驾车离开。
这边,陈鸢看着马车远去,也没有太在意,这天下不好的事时有发生,自己也不可能全部管得过来,又翻了会儿书,确定了踏影蛊的路线后,便叫回老牛,重新起程,沿着脚下这条路继续往南,依着书中记载方位,慢吞吞的辨别。
日头西落,天色渐渐暗沉,便在前方一处老庙里暂时停靠,庙是废弃的庙观,所谓荒野废庙莫入,可陈鸢一进来,原本庙中阴气顿时散开,里面几只孤魂野鬼吓得惊慌逃散,飞去了别处。
不久,升起篝火,小白蛇化出庞大身形,顺着墙壁攀爬去了梁柱,老牛匍匐神台下,脑袋搁去倒塌的神像,将其当做枕头,阖眼打起瞌睡。
陈鸢籍着火光,靠着脑袋一点一啄的师父,津津有味的翻起书来。
小锅架在火上,渐渐升起了温热之气。
……
夜色之中,稍稍靠北的数里之外,陈鸢见过的那辆马车,此时驶入一片林间,夫妻俩下了马车,望去前方宅邸,大红灯笼高挂,不时有宾客递上名帖院中接待迎入院门。
“就是此处了,想不到住的这般偏远。”
“别念叨了,走,进去!”
丈夫拉着妻子,只带了两个护院走去院门,递上名帖,随后也跟着后来的宾客走进了这次宅院,片刻,院门拖着陈旧的低吟,缓缓关上。
妇人似乎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总感觉哪里让她不妥。
第一百七十四章 独处孤庙非凡人
檐下灯笼在风里摇曳,透着诡异的红色。
入了前院的夫妻俩很快被院中的管事迎了进去,管事是一个瘦巴巴的老头,神情和蔼,可在妇人眼中,总觉得这管事面容僵硬,四肢有些不协调。
穿过花圃碎石铺砌的小道,延伸尽头便到了前院,树木、檐下、石灯披红挂彩,好不喜庆,妇人心里虽说不适,但看丈夫不时与人拱手说笑,也就忍了下来。
其实两人对此间主人并不太了解,甚至只知姓李。也是相熟的一个好友介绍相邀,说起那好友,便有些玄奇了。
前阵子忽然得病暴亡,夫妻俩闻讯悲痛不已,还上门吊唁,可到了二日,便听闻好友又活了过来,言在地府得神人相助还阳。
有了钱财,自然担心寿命,若能结识这样的神人,谁不乐意?果然不久,那好友说起神人宴客,就将地址、请柬告知了二人,此时两人步入前厅,目光四下寻找好友身影。
正厅内,摆了七桌,每桌基本能坐六到七人,十余名穿着长裙的清丽丫鬟,端着菜肴穿行宾客之间过,有些诡异的灯笼光芒里,每个丫鬟脸上都带着浅浅的笑意,却显得阴沉。
“夫君,你可瞧见徐才有了吗?”妇人有些担忧拉紧丈夫的袍子,厅中宾客服饰各异,可总有些人让她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哪儿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夫君有没有觉得这厅里的宾客有些古怪……”
那边的丈夫杨成义还在回答妻子的前一句:“刚刚好像看见,一眨眼就被遮挡,便没再见到。”随后听到妻子说的‘宾客有些古怪’的话语,便笑道:“神人的宾客,或许有些怪异也属正常。”
“杨兄~~”
杨成义正安慰妻子莫要多心时,旁边陡然有幽幽、沉沉的声音开口,他回头看去,椭圆一张胖脸,正是他暴病而亡又神奇复活的好友,站在那边灯柱,灯罩映出的火光照着他脸,咧嘴勾出一丝弧度,正笑着看来。
“徐兄弟,可让人一番好找。”杨成义上前拱手见礼,“你何时过来的,去家中找你,却是没人回应,还以为你不来了,结果入厅的时候看到你,还想叫你一声,眨眼又找不到,你啊,等会儿可要自罚两杯。”
“呵呵,我一直在这里,只是你没瞧见。”
徐才有站在那不动,笑呵呵的看着过来的杨成义,其身后的妻子也朝对方福了一礼,虽说平日常有来往,但礼节还是要有的,她矮身的刹那,垂下的视线,看着旁边灯火照出徐才有的人影拖在地上,好似眼花一般扭动。
她赶忙闭了闭眼睛再看,却又一切如常。
一旁,杨成义此时也开口问起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