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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鸢站在外面,没有要过去攀交一番的意思,倒是老孙拉着徒弟已经混进人群里,左一个“久仰久仰”右一个“幸会幸会。”倒是交往这方面,拿捏的很准。
“这位道友,为何不与我们一起聊聊?”
过来的是一个看起来颇为年轻的男子,一袭藏青衣袍,两袖上各绣一对阴阳,腰间悬了一把剑,轻飘飘,陈鸢一眼便看出是木质的。
“在下秦续家!”
年轻男子礼貌的拱起手,听到这个名字,陈鸢还是愣了一下,点点头随即笑着回了一礼:“常威。”
秦续家……不就是胖道人说飞鹤收得弟子吗?
仔细端详面容,陈鸢还真从当年的小模样里找出些许相似的轮廓来,想不到当初那个奶娃娃,竟然已经成了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还拜飞鹤为师,入了修行。
为了再次确认,陈鸢问了一声对方师从何人,对面的公子笑道:“晚辈师从两崖山飞鹤道长,如今师满,便下山来,到的今日也有两年了。不知这位道友又是哪里人氏?”
“呵呵,通山县人氏,入道也不知多久了,有个师父,不过也是许久不曾见到。”
“是啊,踏入修行,日月轮转,好似过得飞快。”秦续家笑呵呵的回了一句,随后接着说起自己过来的原由。
“我师父曾教我,若是遇上书生打扮的修道中人,或驾着牛车的,不要顾虑,上去结交一番准没错,刚才看道友一个人在这里无人说话,便贸然过来打扰。”
“呵呵,能有人说话再好不过。”
……
清晨的风吹过山崖,宽大的灰色袍子往一侧轻轻抚动,挺拔的身形内着淡青纹绣花的贴身衣袍,双臂环抱站在山崖边,面具双孔内,一双眸子静静的望着下方那处山脚。
聚灵府宗主,做为传承百年的门派新生的强势人物,此时由内而外都是威严而肃穆,也有着仿佛山岳屹立的气势。
面具内,双目眨了眨,微微侧过脸去,那方有男子晃着脑后一根粗壮的辫子走来,手持一对铁钩,上面有人夺人心魄的寒意,来到面具人前站定,然后,屈膝半跪下去。
“宗主,那些修道中人都来了,不在名册上的也多了几个。”
“铁钩,你追随我多久了?”
“十五年。”那人拄着铁钩微微抬脸。那边的身影,面具内有着低沉的笑声,“就在今日了,山中的东西,都会成我们的。”
“可是龙气还未借到。”
“不用管了,皇帝不听就不听吧,一个平凡之人,目光短浅是常事,夏虫语冰,让他们自生自灭。”
面具人放下双手背负身后,看着下方法阵中的修道者,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在说:“修道中人如过江之鲫,没了一批,过个几十年又会有另一批出来,没什么好可惜的。”
袍袂哗的被风吹开,转身走过铁钩身旁。
“走吧,跟我下去招呼大伙。顺便通知金剑、银弓准备。”
说着,大步去山道,一步便是数丈,来到山脚时,他身后已有十多名弟子跟随,铁钩自然也在其中,紧紧跟在他身后两步。
下一刻,轻描淡写的抬手,挥去空气,颇为轻松的穿过那众修道者施展的法阵,许多人正在说笑聊着关于山中那神秘庙观的事,见到正主来了,再是独来独往,作为礼貌还是要过来见礼一番的。
“宗主,怎的现在才来。”
也有性子和善的修道者过来,摆手:“哎,不迟不迟,宗主来了那说明,咱们这次来对了。就是不知,那山中庙观除了不时出现别处,可还有其他神秘的地方?”
“诸位不急,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至于还何神秘之处,那就跟诸位好生说道说道。”虽然戴着面具,可这位宗主声音温和,倒也没人在意了。
“那座山中庙观,有些东西你们不知,但我知晓一二,里面供奉许多神位,俱有大法力,有守山之秒,不过这真正在意的,还是庙中一辆车,里面可都是好东西啊。”
连这个都知道?
陈鸢有些怀疑眼前这位聚灵府宗主可能是认识的,也是从那方天地过来,只是对方收敛气息,身形外貌都很好的遮掩,一时间难以辨别。
就在准备上去时,陈鸢忽然停下脚步,偏头看向身后,那边说话的面具人也停下话语,带着笑意说道:“还有同道中人赶来?”
下一刻。
法阵打开,一道窈窕的身影身着素色衣裙,一手持剑,一手提着一个男人大步走了进来,手中的男人往地上一丢,美目便扫去众人。
第三百七十八章 真君观
嘭——
狼狈的身影扔在地上,翻滚几圈,令得一帮修道中人皱起眉头,那面具人也有些诧异,“姑娘何人?这位修行同道,又犯何事,需要这般被对待?”
他们不认识地上的男子,但陈鸢和胖道人认识,一旁的小道童指过去,刚想开口,胖道人悄然抬起袖,将他嘴给捂上。
赵晚习?
沧澜剑门……
陈鸢眯了眯眼睛,再看去那女子,浑身上下剑气纵横,不难猜出对方身份,他站在人群前面一点,相貌已改,不怕对方认出他了。
权当是看热闹的,想看这女子匆匆忙忙过来,要做什么。
此时,那边也开口了。
韩幼娘目光冰冷,扫过在场修行中人,持剑拱了起手:“沧澜剑门韩幼娘见过诸位,这人山门弃徒,正在追寻一人,可惜到了洛阳便消失无踪,正好感知有诸同道聚集,便过来瞧瞧,不知诸位前辈,还有……一些小辈……”
她目光扫过陈鸢、胖道人停留了一下,最后落到秦续家身上,“在这里做什么,不知在下能否帮上忙?”
众人脸色古怪,有人哼了声。
“沧澜剑门不好好在南面待着,跑到中原来,消息倒是灵通。”
“早听闻过沧澜剑门御剑一道颇为厉害,看姑娘……不对,看夫人手中这柄法器,在贵门中地位不低吧。”
被人叫做夫人,韩幼娘微微蹙眉,她已近四十,未破守宫,又常年山中修道,吞服丹药,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换做常人被这么戏谑称呼,早就恼了。
“御剑术乃我沧澜镇派技法,诸位前辈想要见识,不妨还是去沧澜山,寻我家掌门,他一手御剑,可谓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不过诸位一直逼迫我一个千里迢迢赶来的女子,怕是有些不妥吧?”
这女子一席话,不急不躁,把那两个出言戏谑的人说的哑口无言。
‘韩幼娘……’
陈鸢看着那边独自一人却丝毫不显怯弱的女子,仿佛与另一个女子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与沧澜剑门也打过交道,除了祝静姝,竟没见过此女。她将赵晚习带着,想必是知晓我出现了,过来寻我……要么为赵晚习出头,要么因为一些旧怨?’
“东家,会不会是之前你杀的那女子的师妹?”
就在陈鸢准备回答时,眸底那边戴面具的聚灵府宗主走过视野,朝女子过去:“这位姑娘,莫要与他们一般见识,沧澜剑门绝技独树一帜,当年我也侥幸见识过,看姑娘修为也是不低,不如与我们一道?”
“你们要做何事?”
“山中有一庙观,颇为神秘,观中有一车辆,盛有大法力。”
“好,我跟你们一道去。”
韩幼娘点头应允,反正那人气机消失在洛阳附近,应该藏了起来,等有机会再寻不迟,可随众人走了一段,入林野之中,她忽然停了一下,睁大眼眶有些惊讶的看向众人。
“庙观有何神奇我不知,但那牛车……你们可知那是何人的?”
原本前行的一众修道中人停下脚步,纷纷望向女子:“你知晓?”
“听过一些。”
韩幼娘抿了抿嘴唇,她还小时,记得那个人就喜驾牛车,四处表演木雕戏,那庙观有牛车,起初还不在意,可忽然想到洛阳一地,曾有他真君庙,再结合牛车……不难猜到那里是何处了。
只是眼下这拨修道中人竟然没人知晓?
“……你们竟去找他的庙观,还想拿车里的东西,你们怕是不要命了。”
“姑娘你这是何意?那庙可有诡异之处?”
一个穿着褂服的老人过来询问,韩幼娘也不是喜欢藏着掖着的,若是告诉他们危险,说不得能接下善缘,将来若是对付那人,说不得还能出手相助。
思绪落定,她拱手还礼,这才开口。
“……诸位,你们不知道就敢过来……可知那庙观中供奉的是何人?”
“不就是一些神仙塑像嘛,听聚灵府的宗主说起过。”
女子看向那面具人,冷哼两声:“神仙雕塑确实有,不过供奉的正主,叫灵显真君,可差遣许多神人相助,所炼法门,更是来自魔窟,专门吸食他人血肉精华,就连道行也一并为他所用。那些供奉的神人,恐怕也都是邪神托降。”
胖道人微微咋舌,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陈鸢,小声道:“东家,你都变邪神了,再让她说下去,指不定会变成为祸世间的大妖魔。”
“由他们说吧,等先开了法阵,回到观里,让他们看看,我是否为祸世间的妖魔。”陈鸢可不在意这些,指不定是那女子故意这般说,想激他出来。
想着时,也有人心里泛起疑惑,问道:
“姑娘说的这般详细,你认识那什么真君?我等为何不曾听闻过啊?大伙可听过朝廷敕封过这么一个神位?”
众人陷入思绪,回想片刻,俱摇头。
“不错,我认识那庙观中供奉的人,二十六年前,沧澜山遭到前所未有的遭厄,家丑不可外扬,所以不能详细告知诸位,但唯一肯定的是,始作俑者,便是那庙观的主人。”
韩幼娘又回想起当年的那个夜晚,拿着法剑的手都在微微发抖,这些年来仿佛一道阴影般袅绕在她心头上,挥之不去。
时空的重合,让这方天地的人并不知情沧澜山被天雷倾覆的事,而知道的,除了沧澜剑门弟子外,旁人的记忆也变得模糊。
眼下听到还有这道不为人知的隐秘,不少人心里都有些犯怵,能一己之力倾覆一个山门,修为可想而知,如今过了二十几年,说不得更加厉害了。
“诸位放心,那人虽然厉害,但是已经不在那庙观之中,这位沧澜弟子如此说,其实有意忠告大伙,莫要掉以轻心。”
聚灵府宗主在面具下笑起来,几句话就将众人心头徘徊的不安扫去大半,他见事情已定,转身继续往前走。
众人此时的心理也颇为奇怪,不安中,又带着对那庙观的好奇,便纷纷跟了上去。
“常道友,我们也走吧。”
秦续家任然一副翩翩公子,斯文有礼的做了一个请。
“请。”
陈鸢点头跟他同行,只是余光一直留意那叫韩幼娘的女子一举一动,很好奇这是又犯沧澜山的老毛病,来找他报仇?
不过,没想片刻,前方带路的聚灵府宗主停了下来,指着这片荒山野岭。
“就是这里了,我布下了法阵困住了那庙观,但想要靠近,还需借助诸位之力。”
面具下,他咧开嘴角,‘力’字咬的极重。
第三百七十九章 人祭
在场的众人,能踏入修行,又岂是蠢货?
那咬字颇重的‘力’一落下,离聚灵府宗主最近的三个修道者猛地停步,纷纷皱起眉头。
“宗主,你这是何意思?”
其他落在后面的修行中人也都望向慢慢转身过来的面具人,“让我们大伙出力?我等过来不就是为这个吗?”
“你没听他后面那字咬音很重?哼,凡是这般语气,心里必然有盘算。”
“宗主,是不是他说的这样?”
周围聚灵府十余名弟子渐渐散开,那铁钩走去面具人身旁站定,低声说了什么,将手中的一对钩子转了转,朝山林中过去。
这时,那面具人也开口了,颇有礼貌的拱起手来。
“我并没有其他意思,诸位莫要困扰,既然叫大伙来,自然是要合力破这法阵的。”
“东家,这家伙不怀好意啊。”
胖道人精明事故,就算对方语气忽然缓和,可也起了疑心,一旁的陈鸢笑了一下,抚去颔下长须:“无非是布下阵法,抽取这些修道中人的法力,为己用,看他继续做下去吧,待他将围困庙观的法阵撤去,再跟会面。”
就在众人将信将疑,面具人的话语再次响起。
“不过要破的法阵,需要集在座各位法力,但人心不齐,谁出力多,谁出力少,我们难以见到,到时入了庙观,见到奇珍异宝,又比谁都占得多,太不公平,与其那样,在下到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后面的话,几乎一句一顿。
“那就是,集众位法力与我。”
‘我’字落下的一刻,面具人猛地抬手一挥,法力带着声音暴喝:“起阵!”
霎时。
周围林野、道路忽然在众人视野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