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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这是我樾劼秘术,与你们中原修道之法,大有不同!”
大祭师发髻散乱,看着他们束手无策的模样,手杖挥舞起来,正要施法,忽然身边多了一道身影,躬着身子前前后后的打量他,不时还拿手在他皮肉上戳来戳去。
“弄不破,好玩好玩!”
“你做什么?!”
大祭师恼怒的开口,然而,视线里的疯老头忽然抬手,一把将他嘴捏住,自己也撅起嘴来,一口怼了上去。
“师父?!”陈鸢惊愕的张大了嘴。
周围人也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呜呜呜——
大祭师瞪大了眼眶,想要摆脱,可这老头手劲之大,脑袋根本偏不开。
下一刻。
疯老头肚子陡然一鼓,两腮都鼓涨起来,然后,猛地一吹,那大祭师瞬间肿胀,身体、四肢、脑袋圆跟气球一样。
陈鸢:“……”
众人:“……”
“哈哈!好玩好玩!”
老头拉长大祭师的嘴,麻利的绞在手上,大笑着拖在半空,沐着露出的晨阳,在原野奔跑起来。
第八十三章 我食言了
如闷雷的马蹄声蔓延地面,折转回来的五千樾劼骑兵在‘吁’的声音里停下,无数交织的视界里,不可思议的看着远方被拖在空中的圆鼓鼓身影,有人认得装束。
“是大祭师!”
“快救大祭师!”
也有酋帅的声音大喊:“……别去!”
明媚的晨阳之中,众骑一阵骚乱,被大吼稍稍压了下来,远处还在燃烧的晋军营寨,兵马犹如潮水般涌出,何况对面还有会法术的。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祭师漂浮在半空被一个汉人老头牵在手里欢快的奔跑。
哈哈哈——
疯老头像是找到了许久的玩具一般,将对方嘴唇拉的老长,捏在手中如同放纸鸢一样,在陈鸢前方来来回回的跑动,一蹦一跳的还叫众人看他。
半空之上的大祭师,整个身形圆的像球一样,脸就像长在气球上面,拉长的嘴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短短的手掌、脚掌在那扭动挣扎。
敕令符箓已经烧尽。
那边的关羽四将在马背上,朝涌来的一帮兵将拱了拱手,风吹过原野,就在上万人的视线里,渐渐化为光点在空气里飘散而去。
不少人跪下磕头,喊出:“神人啊……”
也有干脆直接叫出“将军”二字。营寨里与樾劼人一通厮杀,跟着四位神人,那叫一个酣畅淋漓,才感觉这才叫打仗,见他们飘散离去,纷纷抽泣起来。
不远,风吹着大氅上的绒毛微微抚动,望着蔚蓝苍穹的项羽依旧低低的叫着:“虞姬!”
有脚步过来,他眸子这才动了一下,看去过来的身影在旁边蹲了下来。
“项王,谢谢你。”陈鸢拱起手轻声说道。
“虞姬……”
项羽抬了抬独臂,手掌搭在拱起的手上,又重复了一声,身形也在晨风中化为星点在地上飘散。
呜呜!
远处漂浮的大祭师呜咽震抖,耳孔、鼻孔喷出气来,拉着他的疯老头见状,手一松,拉长的嘴唇‘啪’的一下弹回去,一股气浪‘噗’的从大祭师口中喷出。
咻!
圆鼓鼓的身形像泄了气的气球,飞快的在空中来回翻腾飞舞,终于落到地上时,还没等大祭师松口气,看到疯老头披头散发的朝他哈哈大笑的跑来,吓得头发都唰的竖起,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将秘术撤去,转身就要施法逃走。
“神光律,禁!”
道士玉晨一翻降魔铜镜,映着阳光,一束金团罩去对方身上,将刚刚聚集的法力驱散些许。疯老头也紧跟而上,一把将想逃走的大祭师抓住,捏住对方肩头拉回。
“再玩玩,别走啊!”
说着,疯老头四下摸索对方,见刚才那种软绵绵的感觉没有,双目露出凶恶,气急败坏的一巴掌一巴掌的扇去对方脸颊,不停喊道:“快变回来,变回来!信不信老夫杀了你!”
“师父,把他给我!”
疯老头偏过脸,视线里,陈鸢走了过来,看了看手里的瘦小老头,又看了看徒弟,还是将对方推了过去。
“记得用完还给为师!”
“好!”
陈鸢笑着点头回应的同时,伸手就将被推来的大祭师后颈掐住,一起看向远处徘徊的五千樾劼骑兵。
附耳轻声说道:“你说他们敢不敢过来?”
大祭师微微斜着眸子也在看着陈鸢,没有说话,悄悄的运起法力,后颈顿时一痛,只得将法力压了下去。
只得僵硬的挤出嘶哑的声音。
“他们都是草原骄傲的雄鹰,部落中彪悍的勇士,你看我们一路杀过来,你们晋国军队就一路败退,要不是有一条瑞河拦在你们京城上面,这个时候,你恐怕也是樾劼的百姓了。”
刚一说完,颈脖顿时传来剧痛,令大祭师咬牙忍受。
周围晋军兵将纷纷靠近过来,公孙隶三王也在护卫下骑马朝这边飞奔,天师府的两个道士下意识的动了动,喊道:“陈道友,暂且不要杀他!”
陈鸢瞥了他们一眼,勾出一抹笑,示意他懂的。旋即,又附去大祭师耳旁,想了想,笑着说道:“看,身居高位,就是那么不容易死。”
“你想说什么,汉人!”
“我想说啊,两国打仗实属太平常了。”陈鸢压着他肩头,笑眯眯的语气,渐渐冰冷下来,“大家都想开疆扩土,都想名垂千古,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但你们跟百姓有仇吗?动不动就屠城,动不动就杀人做成肉食……我也是百姓啊,万一哪天你们也把我当做肉食怎么办?”
话语到后面,让大祭师越来越心惊肉跳。
“……你们这些修行中人为什么要跟着一起南下?我一路过来,着实有些想不通,你们好吃好喝的不在自己的地方待着,跑到别人家里杀人放火,剁碎了丢在锅里煮……你们崇尚强者,没什么可说,可以理解,但是不能糟蹋人啊……”
“陈道友,你想做什么!?”
明光、玉晨二道也感到心惊肉跳,急忙出声问道。
远处,飞奔而来的公孙隶三王也在喊:“高人(先生)手下留情,将樾劼大祭师交给我们带回京师!”
声音过来时,陈鸢捏着大祭师的颈脖,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嘴角勾起微笑。
“做什么?当然是杀胡了!”
回头,他低声问去大祭师:“你说是不是?”
话语落下,手上毛孔探出密密麻麻的红线来,跃跃欲试的在那大祭师脸上触摸,后者脸上终于有了其他表情,眼神恐惧的看着这些红线。
“妖魔吸食之法?!”
呢喃了一句,连忙开口看向陈鸢:“我拿一个秘密,换条命如何?我们祭师随军南下,其实是有另外一件事要做。”
“哦?说来听听。”
见那些红丝停下,大祭师这才松了口气,“……你们晋国有五处祭坛……只要破解石碑符文,打开地底深渊,就能放出妖魔,就算攻不下晋国,也能你们消耗一国之气数,将天运转到我樾劼这边……西北荒漠的沮乞人也在跟我们做同样的事……”
“原来如此,谢谢告知。”
泛有红圈的双目真诚,陈鸢笑着朝他点了点头,停滞的红线舞动起来时,那大祭师顿时惊慌起来。
“汉人,你不是答应放我一条生路吗?!”
“抱歉。”
陈鸢掐着他后颈拉到胸膛贴到一起,微张的口吻在他旁边轻声道:“我这人心眼小,食言了。”
下一刻。
弥漫舞动的无数红线,瞬间钻进大祭师身体、面门。
远方、近处众人无数交织而来的视线里,大祭师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宽大的花衣从身躯脱落掉去了地上。
阳光下,远处的樾劼骑兵看着那汉人捏着的大祭师,眨眼间只剩一具皮包骨的干尸,吓得纷纷挥鞭促马,不要命的朝北面狂奔而去。
“杀往樾劼大营,解救我大晋子民!”
陈鸢将干尸丢去地面,由法力携裹的声音回荡这片天地,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原野上的兵马纷纷向北推进过去……
第八十四章 诡梦
大祭师死了,晋国兵马横推而来,听到消息的樾劼胡人,第一反应是趁乱逃走,也有纠集另一个部落的酋帅想要夺权,仅存的鹿头祭师呼毒衍在杀了两个酋帅,凭借祭师的威信,整合了营中两万骑兵,方才朝北面退去。
而后方的五千骑兵与冲出晋军营地的散骑则还在满山遍野的奔逃,大祭师变成了一具干尸,还有什么比这更加可怕的?
失去主心骨,整支军队士气涣散,已经拿不出决战的气势来,好在南人少马,想要逃出生天,并不是难事。
至于返回樾劼,如何向大单于交差,那就是祭师们的事了。
……
清扫、收复失地的事,陈鸢并没有参与,做为修道中人,他已经做够多了,只是听回来的将领,说起攻破樾劼大营后,那些俘虏的惨状,才让他有些动容。
“从未见过樾劼人跑的这么快,到处都是人,不熟悉地势的被我们堵住,还想顽抗,最后被兄弟们胡乱劈死了。”
“……我们从对方营帐救出一千多名妇人,几乎都光着身子,下身被糟蹋不成样,后营还有专门挖出的大坑……里面全是被俘男女的尸骨,甚至还有孩童,粗略数来有数百具之多。”
这些铁骨铮铮的硬汉,兴奋的说笑一阵,不知道为何,又哽咽的擦起眼泪,带上士兵将抓来的俘虏进行毒打,若不是公孙隶三位殿下要拿人回洛都,恐怕早已没俘虏能活下来。
天师府的两位道长未免有死伤,秉着救死扶伤,给打的半死的胡人进行医治,治好伤势后,当然又免不了被晋兵将一阵折磨,如此反复好些时日。
偶尔,两人也会来营中偏僻的角落,拜会陈鸢,倒也没有讲一些大道理,而是诵长长一段道经,说些奇怪的话,如让陈鸢保持常心一类的。
不久后,救回的俘虏安置在了军营里,明光、玉晨两位道长便没有多少时间过来了,每日都在为救回的百姓中间奔走,熬制汤药、诵经,或说一些安抚人心的话语。
期间,公孙隶带着伤势好上些许的徐怀遇过来坐坐,闲聊里大抵希望驱逐樾劼胡人后,陈鸢能到王府,奉他为上宾。
徐怀遇也是满脸期待,不过他接触陈鸢较多,知道其性子不会久留一处的,果然,庆王的话一说完,就被陈鸢委婉的拒绝了。
倒不是说看不上庆王,而是自己不想被俗事捆绑,拉着牛车,游历千山万水,走名山大川,看看还未见过的世道,那才是让人心生向往的。
而且,地底妖魔之事,还挂在心头。
当然,其中也有好笑的事,营中一众兵将,有时会偷偷过来,希望能再见见那日的几位神人,陈鸢不可能用敕令将四神显出,那太消耗法力了。
干脆将拆了的樾劼营寨一些栅栏搭出一个神龛,将关公四神请去里面,大马金刀的坐在专门雕琢的神台上,供那些心心念念的兵将参拜。
不知是不是二爷他们觉得有些士兵太过诚恳,竟托梦给对方,在梦里传授一些兵法。
这事一传开,顿时在军中引起轰动,一有空闲的兵将们蜂拥而至,甚至还跑到外面村镇,买了香烛回来日夜供奉,从外面看,不知情的,还以为军营着火了,升起这么多浓烟。
“为何不让某家也去杀胡?”
吕布木雕拄着小木戟,远远看着远处受人供奉的关羽等人咬牙切齿,“某家若是上得战场,那厮不过数合之数。”
“温侯说大话了,项王都不曾将他擒住。”
“那是项羽神魂不全!”吕布比出小指,掐着一小段:“若神魂全,他也就比某家强这么一点!”
哞~
趴在不远的老牛像是不屑的叫了一声,吕布抬手将画戟扔了过去,呯的砸在牛肚上,令的老牛惬意的用蹄子将画戟推过去,让他再砸过来。
气得吕布过去跳上牛背使劲捶它。
一偶一牛争执打闹,陈鸢笑了笑,目光望去营帐另一边,疯老头双手像花儿一样撑着下巴呆呆的看着远方,余光瞥见徒弟过来,口中哼了声。
“为师生气了。”疯老头撑着下巴转了一个方向。
陈鸢笑了笑,也跟着挪步过去,按着师父的膝盖,他蹲了下来说道:
“师父,那人不能让他活着……他杀了很多人,就像那日跟我们一起的小姑娘,多小多可爱,可她父母就是那人杀的,这一路过来,咱们看到那么人死了,都跟他有关。师父,你说这人该不该死?”
“该!”
听完徒弟的解释,疯老头点了点头,不过又露出欲哭的表情来,“可他太好玩了,把他弄死了,为师又没的玩了,还想再吹大一点,咱们坐车上的时候,就把他挂外面,一路走啊,一路飘,肯定很好玩,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