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位道姑,让一让。”
一个香客礼貌的拱拱手,让驻足垂头的少女让一下,便上前上香,那少女这才发现庙门口多了一个木架,上面一道衣衫褴褛的身影站在上面,单脚而立,双臂挥展捧着两盏长明灯,指间缝隙、耳孔、鼻孔都插着香烛,待那香客敬来的香烛,都被老人招手让对方拿来,捏在手中继续保持不动。
“大师傅?!”少女脆生生的叫了一声。
那上方的老人撩了撩乱发,仔细上下打量面前的少女,狐疑的眯起眼睛,嫌弃的将脸拉开些许,少女有些急了,指着自己:“大师傅,我是巧儿啊!”
说着,还比划了当年从兜里掏出炒豆,被他抢去的动作:“大师傅,记起来了吗?”
“啊!!!”
疯老头恍然大悟的拿手点了点,随即摇头,声音干脆:“没有。”
“那你在这做什么?!”巧儿颇有些挫败的感觉,不过还是好奇老人怎么一个人在这。那边,老人往后撩了一下头发,被人问到这个问题,颇为自豪的指了指里面,“当然是替老夫徒弟受些香火啊,就是味道太呛人,有些受不了。”
“那……大哥哥在哪里?”
“不知道。”
疯老头连连摆头,将少女一把推开:“自个儿玩去,老夫还要忙一会儿。”
言罢,纵身又跳上木架,换了一个姿态,彷如神台上的神像,露出一副庄严神色。
惹得下面的巧儿,掩嘴轻笑。
赶过来的明徽两人则看着木架上变化造型的老人,仔细端详容貌,不由惊讶起来,这不是陈鸢的师父吗?
怎的好端端在这儿?
第一百四十六章 朝廷风波
“听闻玉晨师叔说,他不是已死了吗?否则,这位真君也不会一怒吃了十万人,伤了天和,引着天雷跑去沧澜山……”
“会不会,这位老人真是六代祖师,已到长生不死,道体不灭的境界?”
庙前人声嘈杂,明徽两人再大的说话声也只能两人听的到,一时间,两人没心思去管小师妹了,凑近过去,仔仔细细的瞅着那脏乱头发下的相貌,那是越看越像。
“过祖师堂里的祖师像当真相似。”
“可也没法证明,除非天师亲来一趟,或请老人家跟咱们回山让天师看看。”
明徽瞅着同样划过眼眸瞪来的疯老头,摇了摇头:“怕是不成,陈鸢在这儿,老人家不会跟咱们走的。”
同行的道长沉默的点点头。
不过眼下几人的目的,并非在老人身上,而是明日一早入皇城,护卫皇帝,以免被西域修行中人暗中使坏。
另一边,巧儿被大师傅赶走,也没生气,趁着两位师兄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想要溜去祠堂内,被一个面容粗犷,浓须浓眉的庙祝拦下,后者浑身一股香火之力,端的有些高深,不过对方也没凶狠,只是闻言细语道:“里面香客已满,这位坤道可要等里面出来,再进去。”
“哦哦。”少女垫着脚尖朝里看了一眼,并没有离开,而是凑过去一点小声道:“你是大哥哥的木雕神人吧?”
张梁愣了一下,这倒是第一次被人揭破身份,不过见少女笑呵呵的表情,没有恶意,也坦然的点点头。
“那你们吃饭吗?喝不喝水?”
以为对方会继续说什么,结果听到少女陡然问出这些令人啼笑皆非的问题,张梁嘴角都抽了抽,随后恶狠狠瞪去一眼,眸底泛起浑浊之气,顿时将巧儿吓得后退一步,鼓了鼓胆气,目光又迎过去。
“才不怕你,我还见过更凶的,就是大哥哥那个披着大氅的,只要你捧旁边的女子木雕,那眼神像是能把人吃掉!”
“那是霸王项羽,自然凶狠。”
简单的应付两句,张梁便不想与这话多的少女继续说下去,准备叫不远的二兄张宝过来,哪知后者早就注意到这边,见张梁望来要张嘴喊他,急忙转身拉着一个香客走去兄长张角那边,装作没看到。
“好了,不烦你了!”
巧儿也是能看懂脸色的,轻哼了声,脚尖一旋,转身从明徽两人背后,跑去了无古柱那边,听着一个叫徐怀遇的庙祝在讲树身上每一个浮雕人物的故事,如《周处除三害》,又如《剑圣剑仙传》,不过少女听了会儿就觉得没意思。
转去后面,只见到草棚,没见着熟悉的老牛,过去询问庙祝,被告知那牛一大早就自个儿背了钱,出去晃荡了,谁知有没有找了什么相好的,要等到天黑才会回来。
闻言,巧儿只得坐到檐下,等着香客们散去,可惜还没等到一个时辰,明徽等两位师兄便将她寻到,大抵是要回别苑做今日的功课,明日一早还要入朝护卫天子。
“哦。”少女颇有些失落应了一声,起身跟在两位师兄身后挤过人群,一步两回头的望去那青烟袅袅的真君庙,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可惜只见到了大师傅,心心念念许久的大哥哥却是连神像什么模样都没见着。
此时,硕大的牛眼正在不远看着离去的背影,老牛嚼着饼子用着法力低声道:“真君,为何不见这小姑娘?”
“之后再见吧,城隍还等急了。”
老牛背上,是常人无法看到的一袭青衣长袍的身影,正横坐牛背,随后调转方向,被老牛驮着慢慢悠悠走过集市,转去附近的信阳河旁,河水清澈平缓,一侧是百姓宅邸围起来的院墙,另一边则是立有栅栏的清雅河岸,一排排柳树抽出嫩枝轻抚在水面。
老牛匍匐一颗树下悠闲的晃着尾巴逗着几个毛孩子,沿着河岸过道的前方,春日柔和的阳光照过俊朗脸侧,陈鸢望着泛起粼粼波光的水面,附近柳枝呼的摇摆起来。
一阵风过后,身着官袍,肩颈披有红绸的老者,悄无声息的走到旁边。
“真君好雅致啊。”
“春日之景,城中难见,唯有这条才能观上一二。”陈鸢笑着说了一句,偏头看向老人,拱手施礼,后者也拱手还礼,便相继沉默了一阵。
城隍先开了口:“真君这几年来,收容鬼差,广施恩德,可谓有求必应,这是为何?”
“城隍莫要多想,我可不有取而代之的想法。”
陈鸢不喜拐弯抹角,尤其今日城隍将他约出来,肯定不会是来踏青观景的,倒不如直接开口了当的说起对方心中担心之事。
“不过城隍有没有想过,天下都城之所,城隍亦是天下九州第一城隍,将来皇帝要新立一个,你该何去何从?”
历朝历代,不管是陈鸢那个世道还是眼下的世道,城隍皆有皇帝敕封,多是当代有功有名望,性子刚正不阿,或嫉恶如仇之人死后担当,像眼下这位屈城隍是前朝所封,历时一百多年,若有新城隍取而代之,那他将去往何处?
一百多年的香火之道,谁又愿意甘心放弃?
“真君不妨明说。”
“借城隍之名,另开阴府!”
两人停下脚步,目光对视片刻,陈鸢笑道:“你我都是香火成道,就如世间修行中人,没有必要打打杀杀,相互合作方才长久之计,另开阴府,屈城隍也另有神位。”
“无稽之谈。”
屈城隍愤愤拂袖,化作一道阴风飞去了城外。老牛挥着尾巴将几个孩子赶走,迈着蹄子走到陈鸢旁边,望着阴风消散的方向。
“真君,这城隍无礼,给俺老牛施术,俺去把他城隍庙给拆了。”
“用不着,要不了多久,他会过来的。”
陈鸢拍拍脑袋,飘去牛背坐下,沐着这片渐渐落下的残阳回去庙里。五年之久,他积攒的香火神力已经足够了,眼下只需疏通城隍那一关,借城隍之名、地,将森罗殿拉到城隍庙下面。
一步步过来,他绝不会因为对方拒绝而放弃。
实在不行,那就只能取而代之。
毕竟,陈鸢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陈鸢了,杀了那么多人,又岂会软弱。
……
天光西沉,再到升起,旭日照出第一缕阳光投在了洛都皇城。
“开天门!”
宦官尖细的嗓音响彻会同殿外,文武百官呈列鱼贯而入,已年至四旬的皇帝公孙伦拖着皇袍走上御阶,威武端正的坐去龙椅。
“喧西域使臣觐见!”当值的宦官高喧,话语一声声从殿门传去外面,直到有五道西域服饰的身影缓缓而来。
映射晨阳的琉璃瓦片下,巧儿站在附近阁楼深吸了一口晨间的空气,与几位师兄一同看向那边的西域使者过来。
这是她第一次进皇宫,第一次见到相貌甚怪的胡人。
“要是他们敢作怪,看巧儿不把他们打的抱头鼠窜!”
少女环抱双臂,哼哼了两声。
第一百四十七章 胡人心思,白龙化解
“喧诸西域国使拜见我大晋皇帝陛下——”
殿门的宦官鼓足了声音高喧,外面一众侍卫视线之中,宫殿一侧等候的西域诸使在宦官告诫下,微微垂首躬身,步入会同殿,直躬不跪,朝着上方御阶的皇帝公孙伦单手按胸行自国的礼仪。
“阿耶那国,拜见大晋国皇帝!”
“休拔力国,拜见大晋国皇帝!”
“休昆国,拜见大晋国皇帝!”
“孝亿国,拜见大晋国皇帝!”
使者共四位,服饰些许诧异,相貌人种上,却没有太大的区别,能出使晋国,多是能说这边语言。御阶之上,公孙伦对于婆刹那国的事,反复看过许多遍,他目光带着笑意,看去那孝亿国使臣。
“朕记得,孝亿原是婆刹那的一座城,怎的到朕这儿来,变成一国了?”
“启禀上朝天子,婆刹那国触怒上朝天威,已失威严,孝亿城上下百姓决心不再臣服婆刹那,自立为国!”
听着对方话语,皇帝、文武理解的点点头,番邦之人,最不讲忠义,见婆刹那式微,转头就自立一国的事,在西域各地并不少见,只要能活人的地方,说不得就有几个如村镇般大小的国家,当真可笑至极。
“婆刹那无德,无端掀起战火,杀我百姓、士卒,所幸我晋国有神人相助,与军民同心力挽狂澜,将其驱逐出国境,说吧,你们来朝觐见朕,可是有所求?”
公孙伦拂开宽袖,手掌按在龙首上:“但凡能接受,朕一律准了。”
朝堂安静下来,文武百官静静的看着这些番邦使臣能提出要求来,又以何做交换。
那边四人,对视一眼,其中拄着拐杖的老者,走上前:“晋国陛下,我们四国一样憎恨婆刹那国,曾暴政于我们,收刮财富,强制传播教义,我等忍了许久,望晋国陛下莫要干涉。”
休拔力国使臣说的直白简单,意思就是我们四国要联手对付婆刹那,希望晋国不要趁机出兵,只需作壁上观即可。
这样的事,对于公孙伦以及在场的文武百官来说,都是乐见其成的,最好能将脑浆子打出来,或许老人的汉话言辞组织并不好,此时说出来,有股威胁的意味,令得不少文武百官皱起了眉头。
老者似乎察觉到殿中众人脸色些许变化,赶忙道:“上朝天子莫恼,做为这次的诚意,我四国倾尽全国能工巧匠、修行中人,为陛下送上一份表达诚意的大礼。”
“我泱泱华夏,地大物博,何种玄奇之物没有?”一个武官不屑的哼了声,不过也没阻拦,到底还是好奇倾四国之力打造了什么东西。
那边的公孙伦,毕竟是皇帝,喜怒不形于色,点了点头:“好,那就让朕看看,四邦所送大礼!”
“还请陛下移驾殿外!”
“大胆!”
近侍宦官皱眉冷喝,被公孙伦打断,他从龙椅起身大步而下:“无妨,朕也好奇是什么礼物?!可若是不入朕眼,朕可是要发怒的。”
四人并没有说话,只是退出殿外,想来对自己所献之礼,颇为自信。不多时,几个肤色黝黑的西域人拉着一辆无马的四轮车厢停在广场,附近阁楼上的天师府诸道长也都一一好奇的张望,奇怪这车厢为何靠人,而没有马匹拉动。
被拱卫的皇帝眯着眼睛打量一番,不过是装饰奢华,并不显得有多神奇之处。
“四位就要献这辆马车?朕观之,并无玄奇的地方。”
“陛下,这是无需马匹拉动的马车!”
这话顿时引得周围文武和皇帝惊讶起来,这可是头一次听到和见到不借助外力的车辆,当即有些好奇的下了石阶,一步步靠近马车,那几个黝黑的西域人当即退散开去将道让出来。
“精美!”
公孙伦摸着上面一道道精心雕琢的纹络、富有西域色彩的图案,还是忍不住赞了一声,不过他更好奇的是如何驱使这车动起来。
“陛下,请上坐!”休拔力国使者学着汉地的礼仪,相请皇帝上车,坐去那张有着羊毛编制的座椅上,“陛下只需按着两侧扶手,往左往右,便能转弯,若前行只需踏踏陛下脚前凸起的一块水晶石便可。”
从做工到神奇的能力不仅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