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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笼-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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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下出来的,什么都干过,就是混口饭吃。”

    赵管家盯着戚笼看了半晌,忽然伸出一只干瘦老手,从肩膀顺着肌理一路滑到腰间,露出意义不明的笑容。

    “这身皮肉不错。”

    戚笼露出尴尬的表情,有些窘迫。

    “好好待在这里,老夫知道你是刀匠行中手艺最好的年轻匠师,不然我们也不会花大功夫保你,好好干,未来黑山城需要你们这些年轻后生出光彩。”

    “是,是,可是赵管家,我师傅他”

    “你说的是段大匠么,唉”赵管家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活人试剑,血炼道器,九个上等匠户栽在火池子里面烧成骨渣子,道器不成,老爷想保也没由头,段大匠他啊,凶多吉少。”

    “你好好休息,闲的无聊便在院子里转转,其它地方就别去了,小老儿下次来给你带了几本书,年轻人多读书总是好的。”

    在戚笼感激涕零的姿态下,赵管家背着双手,乐呵呵出了院子,从廊道上拐入大门洞儿,洞后是一玉雕假山,假山后是一凉亭,正对着赵夫人最喜欢的月影湖,当年光是挖湖灌水,九个奴隶被活活累死,五口活井被断了水脉。

    这才造就了茫茫天地间,冰湖积白雪,半片冷月牙的奇景。

    亭中有人,有炉,一缕白烟从水雕凤鸣炉中燃起,笔直伸向白茫茫的天际。

    “萧高功好雅兴,”赵管家拱手,踏上了船头。

    “好亭好湖好风景,贫道想不雅都不行了。”

    亭中有道人,紫绶八卦袍,背木剑,额裹红巾,丹凤眼,从发髻到胡子打理的一尘不染,头也不回,只顾赏湖。

    抬手,桌上白玉壶无风自动,给赵管家倒了一杯茶,茶沫子在杯中旋转、沉下。

    赵管家眼一眯,“高功师承平天道,这养鬼召神的手段,怕是以臻化境了。”

    “尊夫人的千年合桃木、十八白骨丸子、治鬼书固然珍贵,但我此行目的,白夫人应该晓得吧。”

    “自然明白,萧高功乃是我兴元府第一高功,十三公城并尊的堪舆大师,平生唯一败绩便是我城虞大师,如今高功脱了凡胎,寻了识神,怕是要来与我城虞大师再较高下吧。”

    赵管家迟疑了下,故意道:“只是,根据小老儿了解,前些日子,黑山大震后,虞道人重伤而归,此刻怕是还在闭关中,高功邀战,怕是胜之不武吧。”

    “哼,我自不会如此做为,那虞老道贪心太盛,竟妄想镇压黑山顶上那头恶龙,地龙翻身,惊蛰降雷,哼,我看他这伤怕是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那就麻烦高功再忍忍,毕竟如今城中这局面,呵呵,边地来的蛟龙还在折腾呢。”

    赵管家见萧道人双眼似闭非闭,似是压根不屑与自己这等下人说话,怒气不显,依旧恭敬道:

    “对了,萧高功,夫人麻烦你的事,不知?”

    萧道人黄纸写戚笼二字丢入炉中,水雕凤鸣炉的三根烟迅速燃烧,亭中白雾缭绕,雾气白中透红一抹肉眼难觉的浅红。

    “香炉照火法,常人血气只是白雾中一点血红,若是练武之辈,便是雾白血红各占一半,若是武行强手,红雾泛紫,便如管家你,红中透紫泛黑,年轻时怕也是一等一的打家吧,白家出门架子十九把,见人夺势破百桩”

    “呵呵,年轻时少不更事,如今小老儿只是夫人手下一老狗。”

    老管家又自言自语,“那小子身上没半点刀伤剑痕,这做不得假,宅中又有伏龙镇海阵分神破煞,外人想做手段都做不到,如今萧高功最后这么一判,不管这小子三年前是做甚的,应该无甚背景,可以一用。”

    别院井前,戚笼低头,表情冷漠中透着桀骜,与之前被调戏的面薄表现截然相反,井中雪很厚,几乎漫到了井沿,而等到他离开后,积雪突然化了小半,一缕烟香化沫撒开。

    抛却武道上的进境,龙煞附体,把戚大匪头看家吃饭的本事都弄没了,但戚笼却连最简单的抱怨都没有。

    因为好处更多。

    比如,可以轻易感应到星宿照命和神煞做阵,风水之气的变化再也逃不脱自己的掌控。

    比如,只要凝神聚气,便能像道人识神出游一般,赵官家与那位萧高功的谈话,被自己听了个清清楚楚。

    再比如,他可以人为的降低气血浓度、改变筋肉强度,在武人和常人之间相互转化。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轻易的就被带进李府中,像这种风水宝宅,他当马匪的时候又不是没抢过,自是知道其中机要。

    “那老货居然是当年白家的短打天王,这李府还真是藏龙卧虎,这般高手都有。”

    武行公认的,刀枪剑匕,诸般武械,三尺之内最强者,其实是拳头。

    天上一轮明月,井中一轮冰月,等到月亮将近化去,李府专门用来安置丫鬟女仆的倒座房中,段七娘睡的模模糊糊,身子忽然一沉,像是被鬼压床,刚要挣扎,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七姑娘,刀匠行到底出了什么事。”

 第十七章 小刑剑

    段七娘睁眼,一个高高瘦瘦、皮肤比以往还要白皙的戚笼就坐在窗前,手上还剥着一个桔子。

    “你、你怎会在这里!”

    段七娘感觉头有些晕,眼也有些花。

    “七姑娘,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

    戚笼表情温和,声音像是有回声,一会儿大,一会儿小。

    段七娘突然打了一个机灵,连忙抓住戚笼的手:“你现在不能回去,外面的兵油子在到处抓人,抓了就充壮丁,我爷爷、爷爷他强出头”

    戚笼眼神中多了一丝混茫与威严,段七娘眼一花,很多画面纷至沓来。

    燃烧的火池,扭曲的身影,一道阴阳怪气的腔调。

    “不就是个打铁铺子,吹的那么玄虚,呵呵,连口小刑剑都造不出来,我可是把越王铸剑谱中的古方都给带来了,造不成,我得治你们的罪!”

    打铁声、断裂的胳膊、滋拉拉煮着血水的铁炉子。

    “血炼道器,可不正需要血么,下一个谁来?”

    “我来!”段大师的嗓门依旧响如铜锣,只是多了一丝严肃。

    一道扭曲的身影挡在段大师身前,声音很熟悉,是赵黑!

    “呵呵,段大师是我黑山城中的矿冶主事,七大都督府的档案上都有增补官秩,羊校尉不会是连公城命官都想强行征召吧?”

    一个持弯刀的幻影和赵老管家对立,双方气机疯狂交锋。

    那口弯刀上似乎挂着一颗血色狼头。

    “那自然不是,只是若是这位连一口剑都铸不好,我看也是名不副实,这类官员还是趁早革职的为好”

    “老哥别信他,铸剑是陷阱,剑胚根本没有洗练,是”

    一颗脑袋被弯刀摘了下来,随后丢入了火炉中,是死不瞑目的老邓头。

    “邓叔!”

    段七娘红眼大叫,扑了上去,随后被守卫压倒。

    她睁眼,看到的依旧是戚笼,以及他手上剥的桔子。

    “这、这我是在做梦?”

    “没事,没事,老爷子既然只是被抓,那我来想法子。”

    戚笼把橘子剥好,放在床头,温声道:“记得吃。”

    段七娘愣了一下,猛的抓住了他的手,心口狂跳:“如果你真是戚师傅,去我三爷爷四月初一必去的地方,把东西挖出来,去、去求李总管,让他救我三爷爷、快,一定要”

    说这话时,戚笼明显感受到,她眼神一暗。

    “你脸怎么了?”戚笼岔开话题,盯向对方肩上的大面积青肿。

    “七娘,七娘,你没事吧?”

    油灯散出的光芒照在段七娘脸上,一个相好的府上女工摸了摸她的脸。

    “全是汗,浑身发抖,嘴里还嘀嘀咕咕的,梦呓了吧,也就一处针脚的事,老虔婆狐假虎威,如果你爷爷还在,她敢算了,不说了,早点睡,明天还有好多活要干呢。”

    一阵窸窸窣窣声,同寝的女仆又爬到床上。

    一房八女,空气沉闷中还有种奇特的臭味,自从她以小河针法编织出一面锦绣凤凰交颈图,成了府上高级女红后,有多久没受过这种待遇了?

    不过她的确有跟戚师傅透露过,她的针法被大夫人夸奖一事,戚师傅知道自己在李府做女红。

    李府织女,黑山城女眷最好的去处之一,待遇好,能学手艺,还能补贴家用。

    “只是梦么”

    段七娘低头,看到了枕头旁剥好的橘子。

    院子中,脚步声急促响起。

    嘭

    大门被猛的推开,两盏油灯的昏暗灯光下,赵老管家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盯向戚笼,而戚笼被惊醒,起身,一脸茫然。

    沟壑纵横的老脸挤出一丝笑容。

    “小老儿看你有无睡好。”

    戚笼懵了下,才拘谨道:“谢谢赵管家关心。”

    “呵呵,那你好好睡,有问题唤家丁便是。”

    赵管家走后,戚笼把脸埋在被子中。

    “秋风未到蝉先觉,杀机一现、银针落地,凡所遇,必有所感,这老家伙是个麻烦。”

    火工道人好歹能把飞剑当暗器使,风水道人在寻常状态下没有半点护身手段,但当撞上风水局时,便有种种鬼神莫测的手段。

    虞道人便是这般,寻常状态下,杀鸡都难,地气狂涌时,却能做阵斩龙。

    戚笼被一部分龙煞附体,天然与风水变化产生了一定的联系,虽然不像是龙脉那般恐怖,可以批量制造天灾;但在小范围内也是可以制造风水幻象的。

    就像是当初虞道人指点自己一般,如今他也能稍稍指点段七娘。

    并在段七娘的记忆中,得到了他想知道的东西。

    血炼道器,人试刀,看来老爷子是遭了薛保侯的算计,边镇三征,想把老爷子这制刀大匠也给抢过去么,关外凶险,老爷子这么大年纪,熬的过几次春秋。

    戚笼皱眉沉思,以前征粮虽凶,但一向是征粮不征人,现在规矩改了么,是大都督府改的规矩,还是外放边将私自变法,这其中可有好多门道,需细细揣摩。

    若只是杀人,以戚笼的本事,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能在黑山城大闹一场。

    然而现在是救人,而且是要在边军眼皮底下救人,这就要细细考量一番,如何救,怎么处理事后,一旦事发,又该怎样。

    武行都讲究养十年、炼十年,放出去才能做状元才。

    没耐性的人可做不成事。

    “破局在剑,小刑剑!”

    做为刀匠行年轻匠师中的佼佼者,戚笼对剑并不陌生,虽然相较于做为军械的刀具来说,剑的出货量并不多,少数几口也都是武道高手的定制品,而且说实话,戚笼并不喜欢剑,也很少接铸剑的活儿。

    剑,检也,所以防检非常也。

    做为打小在刀口上挣饭吃的匪类,他不需要防范非常的卫体武器,他本人就是非常。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道器源流不可考,但根据古籍记载,十有八九应该是剑器。

    确切的说,是剑中的灵性。

    道器做为介乎于普通兵刃和法器的一种存在,它既有上等兵刃的韧性锋锐,也有法器破邪、去祟、起火等诸般法术的特性,更无需道家识神、佛家念头操控。

    源头便在于古代铸剑师以鲜血祭祀、活人性命,甚至是自家性命铸剑,人与剑合,使剑启灵的手段。

    所以铸造道器是极危险的,首先要火工道人以丹汞手段调制炼剑水,确保符水与炼剑材质无排斥,然后匠人试剑,剑器百不存一,最后找出行之有效、可供量产的法子,这才算是道器有成,任何一个环节出差漏,意味着前面无数次推算失败。

    而且道器一旦锻造失败,便会产生各种危险反应。

    戚笼曾亲眼见过一位老匠人因为失误,被刀身喷出绿雾烧遍全身,水不能灭,硬生生烧死当场。

    所以一位铸器经验丰富的大师价值千金。

    老爷子铸器三十年,开发出的道器也只有四种,碧炼刀、斩蛇剑、割肉斩马刀、鸦九枪。

    除了碧炼刀,均带有术法效果。

    若只是试剑,以老爷子的水准,未必能一次铸成,但不大可能受伤;而在段七娘的记忆中,老爷子试剑时,火炉爆裂,黑火肆虐,火焰中透着一股让人晕厥的恶臭。

    所以说是炼剑水的问题么,越王铸剑谱记载的,到底是哪一种小刑剑,或者说,是小刑剑中的哪一口?

    风平浪静数日,任凭黑山城中风暴肆虐,戚笼在李府中安然度日,至少是在表面上的安然度日。

    但在暗中,他收集了大量的情报。

    除了赵官家、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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