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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白肉,是沙螃蟹一身最柔软的地方,而且服用下去能增涨一丝丝气力,是古战场的恩赐,能生吃。”
“闻起来好似还挺香的,”鸟不飞咽了一口口水,“我尝尝。”
谁知洪小四面无表情的夺了过去,招来一个尸武人,将这两块肉送入轿子中。
“这是我杀的,要想吃,自己解决。”
鸟不飞顿时道了一声晦气,自家逃命的本事超一流,但像对方一般,用刀直接斩开近两寸的厚实尸壳,他可做不到。
他用脚踢了踢这螃蟹壳,对血红菱好奇道:“这算是妖物吗?”
“不,这叫煞物,又称血肉煲,妖气的核心的妖气,而煞物的核心是血脉。”
血红菱可惜的望了一眼这对大钳子,这是可以磨成上等兵刃的,可惜时间不等人。
“老祖宗说,这天上的黑云,就是一个大蛋壳,所有古战场的生物都是古人亡灵所化。”
鸟不飞突然凑在螃蟹壳上闻了闻,除了白肉外,沙蟹表面有一股浓腥味,他又闪电般的出手,抓了一把风凑在鼻子下面,面色突然一变:“你刚刚说这沙螃蟹不是群居生物?”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至少有五百的螃蟹精在向我们靠近!”
五百沙螃蟹,在沙漠地形的帮助下,就相当于五百位二流刀客。
就连洪小四都面色一变,因为入眼可见的地平线那一头,一只又一只古战场特有的怪物现身,五彩毒蜥、蛇鸵鸟、尸袋骆驼、沙漠角蝰,这些都是血气强大到可以实质化的沙漠怪物。
当然还有一些无声无息、但却更加致命的怪物,比如,本来不群居,却莫名凑在一起的沙螃蟹,在肉眼可见的沙漠上鼓起一个个小沙包。
又或者,在群兽背后,黑压压的一片尸甲虫,还有天空上飞翔来去,瘦的骨包皮一般的怪鸟。
这些怪物字黑压压的一片,数量绝对不下数万!
而且尖叫声此起彼伏,像是被人追杀。
血红菱这个本地向导也慌了,因为有些气血堪比一流高手的怪物,明显是在古战场最深层,是‘大杀漠’才有的危险生物,怎么现在一股脑冒了出来。
“先退回去!”
“只能进、不能退!”
戚笼进行深层次闭关,负责指挥的便是洪小四和鸟不飞二人,鸟不飞是一贯的摸鱼划水,但是这一次,他的态度极其坚定,气场也变的像火焰一般汹汹燃烧。
这是曾经麾下数万大寇,赤身六王的气场!
洪小四毫不客气道:“你想找死!?”
“相信我,这兽潮绝对不只这一波,越往后,恐怖的怪物就可能越多,你现在不进去,之后再想进去,根本不可能!”
不等洪小四继续逼问,鸟不飞直接吼道:“乖侄女儿,布阵!!!”
戚小骨几乎没有犹豫的仰天张嘴,四根尸牙上下刺出,尸烟喷射而出,这股浓烟之中,带着强烈的火气火星,顿时天昏地暗,热浪滚滚,尸雾腾腾,方圆十里,全被浓烈的黑雾所覆盖,放眼望去,好似一座漆黑的棺材,直接封闭了四周空间。
这等阵势,虽然论规模比不上当初在葛家堡,覆盖数万人的赶尸军阵,但是论起强度上,却要远远超过。
戚小骨如今已经算是半个尸王了,虽然自打变成‘人’之后,脑子不好使的程度直追薛白,但是论起实力来,在这一行人,却是仅次于戚笼的尸道高手。
从上往下望去,就像是一尊巨大的黑棺,悬空而起,直直撞向这黑压压的兽群。
眼见尸体化作的死亡气息凝若实质,鸟不飞微微松了一口气,这种强度的死气,气血没有强大到一定程度的‘煞物’,是绝对冲不进去的。
“嫂子能生出这玩意来,她肚皮到底是怎么长的?”
戚笼没有解释,所以鸟不飞一直以为,这戚小骨真是红姑的女儿,虽然戚小骨言行古怪,但当年红姑的作风在他看来,也没有多正常。
在鸟不飞眼中,嫂子都是不大正经的。
而当棺材与兽潮相撞的前一刻,鸟不飞突然抬腿,脚过肩头,然后重重的往下一跺,一股无比强大的气势在落脚的一刹那,绽放出来。
恍惚之间,仿佛是厌火公降临,重重跺的那一脚。
一张巨大的脚印猛然从地面浮出,虫形鸟篆、密密麻麻,覆盖范围甚至超过十里。
这脚印一落,这些气血强大、煞气入骨的煞兽,竟疯狂的往两侧逃窜。
脚印在这黑压压的兽潮之中,硬生生的劈出一条线来。
洪小四轻咦一声,对鸟不飞刮目相看,催促道:“再来一次!”
鸟不飞翻着白眼,流着虚汗,两腿垮拉着,意识都模糊了。
“别逼我,嫂子,我真的不行了。”
“……”
可惜这一招的威力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三息,脚印消失,然而无数气血强大的、煞气腾腾的煞兽,铺天盖地钻入‘尸棺’之中。
然后在下一刻,无数道夹杂着毁灭之气的刀影,铺天盖地斩来,尸武人的刀身之上,依附着一股燥热的、让人血脉焦枯的气息。
凡是被刀光斩杀到肉身的煞兽,顺着刀术裂口,肉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枯骨。
而那消逝的生命力,则加固了黑棺材的强度,在棺材之中,一道若有若无、皮肉散发的尸王影像,便在棺中沉浮着。
……
“哇,这个女鬼好漂亮!”
而在古战场的边缘,薛白正瞪大眼珠,盯着一具靠在石头上的人骨。
一般而言,精神境界都是一个武人的性格、追求、理念的结合,哪怕是同一种精神境界,在不同人的手上,也会呈现不同的状态。
但是对于薛白来说,之所以能‘窥鬼神’成功,便是他对于这个世界,永远有着‘稀奇古怪’的好奇心。
而恰好,在他离开之前,南老叔公终于把他的‘绝活’,一本相当少儿不宜的‘拳谱秘籍’交给薛白。
而薛白得到‘秘籍’之后,如醍醐灌顶,一下子对女色产生了浓郁的好奇心。
只不过别人眼中的女色,是女人姿色,而薛白眼中的姿色,则是女鬼姿色。
罗武皇远眺,“看来再过五十里,就到古战场边缘了。”
这青铜怪物扫了眼专心致志的薛白,知道如果不说些什么,改变对方的注意,这小子能看个一天一夜。
他一巴掌把薛白脑袋抓了起来,嘿嘿狞笑道:“小子,看看这东西两边,相隔两百里的两座山,你知道这是谁家的地头吗?”
“不知道。”
薛白脑袋被提了起来,身子直晃,眼珠子却还在往下瞥。
罗武皇指的两座山,山势险峻、层崖峭壁,是山北道不可多得的名山险峰。
而且更奇异的是,一座山峰表面平滑如镜,另一座山峰则是通体如血。
“那老子告诉你,这个像镜子一样的山头,山上是陈家的大本营天人洞,而那个山体流血一样的山峰,则是当年赤身贼的赤血山。”
“赤身贼?”
薛白立刻抬起了脑袋,兴致勃勃,“原来这是我老戚家的祖宅啊,我说怎么看着这么亲切。”
第一百八十八章 玉碎人出
“我要去祭祖!”
薛白欢呼一声,直奔赤血山而去。
好在罗武皇眼疾手快,蒲扇大的手掌直接把对方拎了起来,饶是如此,薛白的两条小短腿还在拼命的扑腾着,憋着气,满脸通红,摆明了不让我去,誓不罢休。
饶是罗武皇凶残暴虐,也被对方磨的没了脾气,没好气的吼道:“别忘了你这次来是干什么的!”
“不是来找爹的吗?”薛白愣了一下,挠头道。
“那你爹在山上吗?”
“哦,对了,我爹好像不做大佬很多年了。”
罗武皇哼哼两声,喷出的鼻息直接将地面炸出了两个小窟窿,盘膝往地面一坐,地面轰隆一声,硬是被这怪物的铁腚坐出了两个大坑。
“明白的话,那就等着!”
薛白只是脑子不好使,不是真的傻,他挠了挠刚长毛的下巴,忽然道:“你不是来找我爹的,你是来抓人的吧?”
“老子抓谁?”
“我想想,是不是我表哥薛继武,还有那个什么八难,在巨城之中,表哥他们瞒着我溜走,一定是去做什么不好的事,不过若只是我表哥做坏事,族长他不会管的,只有危及家族的情况下,才会下命令,所以这件事肯定跟八难有关。”
“族里人可不敢真拿表哥怎么样,就算通知别的家族,也难免会有表哥的眼线,所以才会让罗前辈你出手,依我传承我娘、还有我爹的优秀智商来推算,族长肯定给了你好多好处吧。”
“嗯?!”
罗武皇这一下真的是有些惊到了,他本以为薛白跟当年的自己一样,是个练武成癫的疯子,我行我素,完全不在意别人如何想,也完全不会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
但没想到薛白不仅继承了刀魔的魔性,连他老娘的算计都是有天赋的。
“既然你猜到了一部分,那老子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嘿,不仅是薛家、还有梁家、陈家,而他们要对付的,不仅是八难,还有阎佛寺!”
“现在你们三家的精锐,怕是已经在攻打老巢空虚的阎佛寺尸佛崖了。”
“咦?围攻那些和尚,为什么?阎佛寺不也是五大阀之一么,”薛白挠头道。
“嘿嘿,你这个薛家人应该比老子还清楚才对,当年鱼冀郡主的长子,你们薛家的二代祖薛补庭,不就是死在阎佛寺的开创者,第一代阎佛的手下么。”
“当年梁家、陈家的先祖,奉不知道哪个鸟人的命令,来关内做任务,捎带上了你们家祖宗,还有那位号称古国晚期第一神将的巨神将,据说跟这些人也有一番瓜葛。”
“结果事败,巨神将、薛补庭直接没了鸟命,陈家老祖、梁家老祖重伤而归,而阻止他们行动的,便是回来之后,建立阎佛寺的一代阎佛,哦,对了,这老秃驴当年还有一个法号,叫做死神僧。”
“你怎么知道的?”
“三十年前,陈万道这老鬼亲口告诉我的,和那三个废物一起听的故事,哈哈哈哈哈哈那老头子怕是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守了一辈子的陈家荣誉,结果到最后,成了人人恨不得得而诛之的大魔头,嘿嘿嘿,生死之间,果然是有大恐怖啊。”
罗武皇喋喋怪笑,嘴里喷出的气流像是小型风柱,胸口上裂痕因为气血涌动而加速裂开。
如果说以前的罗武皇是个铜皮罐头,浑身上下裹的严严实实的,但是现在,胸口的伤势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这是被厌火公的祝融劲轰出来的。
“老头子,你以前总跟我们说,武人心灵上不能有任何弱点,要静心、节欲、去兽性、炼神性,结果你他娘的也没做到嘛。”
罗武皇低头看向胸口上深可见骨,甚至可见心脏的伤势,眼神之中,竟然散发着一种聪慧剔透的光泽。
当日他面对的,可是最完整的半神,而且是半神中的佼佼者,祝融血脉的厌火公。
他当日面对的压力,可以说是戚笼的十倍。
最后九死一生,从半神手下逃得性命,精神才得到了升华。
“老子肉身也做到了这一点,但老子也被困在这具完美肉身之中了,好在老子比你更敢玩命,所以我悟了。”
“不,你裂了。”
罗武皇脸一黑,破口骂道:“你小子懂个屁,老子肉身虽受重伤,但精神上已经闯过最后一关了,等老子将外道一百零八套拳术通通炼成金系拳术,演化出先天罡气,这点小伤算什么!”
“不,我是说,这山裂了!”
罗武皇回头,牛眼瞬间瞪的老大,只见陈家的的老巢天镜山,竟真的从山顶开始,一道巨大的裂缝一直蔓延到山脚,哪怕远隔百里,都能看到那一条粗线。
趁着罗武皇难得的失神之际,薛白一跃而起,身影像是穿林的鸟儿,那么的灵气、那么的潇洒、那么的急不可耐,像是撒欢的熊孩子,笑的满脸灿烂。
“我去山上拜祖宗去咯!”
“他娘的!”
罗武皇也顾不上收拾这皮孩子,象腿往地面重重一跺,借着震劲,身影像是一只踩水的大象,横移出五丈开外,然后又是一脚踏下去,在下一息间,踏出五丈开外。
有道是香象渡河,截流而过,更无疑滞。
这一踩一踏,把重达万斤的身子横移,实则是使用了高深的运劲技巧,把四周空气凝成水流,而身子便能借助水流的流动,直接横移到数丈之外。
若是在没有跟厌火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