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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戚笼顿了顿,突然问道:“刀道的尽头,是先天恶德?”
天刀点头,解释道:“先天十功中的天地恶德是天地一切‘恶’的化身,道门斩三尸中的恶尸,佛家的忿念,仙家的劫数,刀道的杀伐,都囊括其中,你细观之。”
天刀头顶的先天恶德再次化作黑云,将二人包裹。
而在下一刹那,戚笼仿佛看到了天地更深层次的演化,刨除后天、先天,那是纯粹的天地玄法,所有的法门、神通、武道的尽头,最本源的东西。
七日后,二人再次睁眼。
“先天恶德能制道家仙人、佛门仙人,在先天十功中的杀伐之力,能排第二。”
“排名第一的是谁?”
“先天妖德。”
“何以第一。”
“逆天。”
“逆天亦是德?”
“逆天为何不是德。”
“那这先天妖德和遁去的一是什么关系?”戚笼皱眉问。
天刀轻笑一声,缓缓起身,道:“每一个时代的‘遁去的一’都不一样,九妖圣时代,先天妖德便是‘遁去的一’的重要组成,而后刑天氏挑战天帝,却只取先天妖德的逆天之意融成一口巨斧,而在剑仙伐天时期,则弃了妖德,改用人族的圣德。”
“如何配比最合适的‘遁去的一’,是每一代天命人最核心的机密,而每一代的‘遁去的一’,其效用都有微妙的不同。”
“有意思,”戚笼摸了摸下巴,“就好比开锅做饭,也不知老三的材料准备的如何,既然要吞下剑仙的因果,用人皇之势伐天,那么这先天妖德,应该是不会用了吧。”
天刀点头,“我也是如此想,所以我要跟你一起回到过去,然后重新找回当年刑天氏的那口斧头,然后重炼一口刀。”
“你也想逆天么?”戚笼扬眉。
天刀笑了笑,“你既然知道另一个‘戚笼’给了我什么,又何必多次一问了。”
“走吧,那只九凰鸟要来了,我替你挡一挡,你去把那猴儿给救了,先天十功之间相互有感应,你这只猴儿,应该与先天妖德有一桩机缘,带到过去,自有你的好处。”
“好,”戚笼不废话,直接掉头离开,走到一半,突然顿了顿,头也不回道:“我好久没用刀了,以后有空切磋一下。”
天刀愣了愣,然后畅快的大笑起来。
“好!”
戚笼走后,天刀双手空空,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只是下一刻便出现在‘星空’之中,这里的星空固然是宇宙星空的投影,但拖动星辰投影,却比拖动真正的星辰更加费力。
而眼前的九凰鸟每一颗首级,却拖动着九颗星辰,正向着东天门而去。
这是准备用星辰硬砸,管你什么刀法变化,亿亿亿斤的重量直接砸下,不管什么,直接将一切都压成糜粉。
“住手吧,九凰,对方不是赤帝后裔,那口刀也不是由半截刑天斧铸造的冷阳宝刀。”
“天刀,您应该清楚我的禁忌!”
九凰鸟不信,星辰的重压传来,眼前一切都像是炸开来的玻璃,激荡成一片碎裂海洋。
先天力之道中的重力大道,看这般威势,这只活了几十万年的九凰鸟已经把它玩出花来了。
天刀没有动作,只是在满空‘玻璃渣’飞到面前时,突然静止。
下一刻,最前面的三颗星辰一分为二,开口处是光滑的刀痕。
九凰鸟愣了一下,下一刻化作人形,惊疑不定的看向对方,“你的刀,已经达到那个境界了?”
“算是吧,”天刀道:“我是斩仙台上的半截天刀所化,剩下的一半是被刑天斧劈断的,你总不会认为我和第二天帝会搅合在一起吧。”
“第二天帝,哼,连山氏那小儿,那个弑帝者,有什么资格称为天帝。”
“不称天帝,称赤帝总无事吧。”
天刀平静道:“不过有一件事,我需要跟你讲清楚,妖圣之位已定,你就别给你手下那半人半妖的小子找不自在了,不然你恐怕离不开了,九凰鸟。”
九凰大将一凛,她知道眼前这位从来说一不二,而且他的刀再进一步,自己的确没有胜对方的把握。
但她依旧不甘心道:“你就那么看好那小子,他与你非亲非故,诸葛侯凭什么一口咬定让那一位做主,这明明是我妖族的分内事。”
“今日已没有妖族了,不过以后未必。”
天刀不打算在此话题纠缠下去,道:“我有一事想问你,你是当年西王母的婢女,这件事你或许清楚。”
“什么?”
“当年刑天氏之斧被一分为二,其中一半被赤帝取走,炼出了那口斩杀第一天帝的冷阳宝刀,还剩下的一半,你可知去向?”
“你想——”九凰将军一愣,更加惊疑不定起来。
天刀曾经是帝兵,而那口神斧则是逆天之兵。
二者几乎没有融合的可能才对。
她的确知道那半截斧头藏在哪里,不过她也不打算告诉对方,只是冷笑数声。
“你只拖住我一个有什么用,四大天门执首虽是我们,但旧帝党中,有一些怪物的实力不比我们差到哪里去,那小子能否洗炼妖圣,我看还是未知呢。”
“有些怪物的资历,不比你这口斩仙台上的刀差。”
“但他们毕竟是有缺陷的,”天刀摇头,“有缺陷,就会输。”
第六章 夏皇
小母猴胆子出奇的大,哪怕被大敌抓在手上,依旧东摇西看,毫不在意,飞入南天门后,便是一片仙人窟宅,十华真人飞入了其中最大的一座。
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小母猴身子一沉,感觉身子落入了一座洞府之中,砸到青石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小母猴也不怕痛,拍了拍毛就站了起来,左右张望,只见周遭是四面石墙,上不见顶,石墙上密密麻麻的道家符篆,只看了数息,小母猴便有一种头晕泛呕的感觉。
“小猴子,神神相受,物物相资,生生不穷之谓道,”十华真人现身,笑道:“你既入了我道家门户,便是我道门中人。”
十华真人将手一指,小母猴身上顿时多了一件青色道袍,同时披肩长发向上卷起,挂成一个道髻。
活脱脱的一个道门女童。
同一时间,四面石墙上的符篆像是活了一般,扑向小母猴。
一开始,凭借灵活的身手,小母猴还能躲避一二,但随着符篆的数量越来越多,她也躲避不了了。
每一张符篆落在她的身上,都会激起一团青烟,大把的猴毛落下,小母猴两眼发红,惨叫连连,一嘴乳牙都变成了獠牙,可想而知痛苦的程度。
“小猴子,知道为什么道家符篆能降妖伏魔,镇敕煞神吗?”
“因为无论妖、魔、神、怪,无论它凶狠、残暴、还是慈悲,一切的一切,最后都会归于道。”
“道门之中,亦可出妖圣!”
小母猴身上潜藏的先天妖性在无尽符篆攻击下,竟也一点一点消磨起来。
而在另一边,戚笼也遇上了拦路虎,天空上忽然多了数多金云,云头之上,姑获鸟口吐人言。
“戚先生何必急于一时,我等并非要换妖圣,只是想传授妖圣一点我道门之法。”
戚笼脚步不停,反问道:“我听说十华真人是太乙剑派的某代老祖,他是站在哪一边的?”
“哪有哪一边,天地与道并生,万物与我为一,一切众生、劫数、演化,不都是道么。”
“听这口气,倒像是天界的那位道祖门下,怎么,不是说好天帝降世一甲子前才下界么,急着投胎吗?”
姑获鸟表情一冷,尖叫起来:“杀了他!”
下一刻,天空是的三朵金云如礼花炮般炸开,炸成漫天金粉,粉末如龙卷风暴,向戚笼卷来。
一时间,反是金粉扫过之处,将空间都染成一片金色。
上古异种,万年金蚕。
做为先天五虫中,昆虫的异数,这类金蚕体积小到不可思议,肉眼见不着,法眼看不见,法术、神通、变化,都伤之不得。
有传闻它是先天大道交融时的粉末演化而成。
所以它是天地间最小的存在。
这类异虫哪怕是在上古,都是让妖族、人族闻之色变的存在,妖神肉身、人祖肉身,甚至所谓的金刚不坏之身,对于这种小到极限的金蚕来说,都是满身破绽。
下一刻,戚笼皮肤、眼睛、毛发,具被染成金色;像极了佛门的‘金身’。
只不过不是钝金色,而是灿金色。
戚笼的五遁神光,上古血脉,都无用处。
因为这金蚕实在是太小了!
姑获鸟冷笑数声,龙庭之中,收拢了无数上古异种,有些甚至达到了‘上古灾害’的级别。
但哪怕在这些灾害之中,金蚕的威胁也都能排行前三。
戚笼每走一步,肉身便就化作金粉崩溃。
而下一步,色空转化出的新肉身便就再度崩溃。
一连崩溃了上百次,戚笼忽然消失了。
虽然看不清真身,但连续吞噬了上百具上古人族的肉身,金蚕的煞气已经浓郁到化作漆黑烟雾,仿佛有各种面孔在其中哀嚎。
然而下一刻,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我不异人,人心自异。人有亲疏,我无彼此。水陆飞行,等观一体。贵贱尊卑,首足同己。我尚非有,何尝有你。彼此俱无,众泡归水。”
所有金蚕浑身一抖,再度合成三朵金云,金云之上,一个个米粒大的小沙弥冒了出来,合称道:“我已归佛,法号金蝉子,见过世尊!”
戚笼身影再度显出,身形明显黯淡了三分,连续分化上百具肉身,他也有些大伤元气。
不过他意念却是如渊似海,似乎比之过去更胜一筹。
“我非世尊。”
金蝉子一愣,急忙问道:“既非世尊,西天又在何方?”
“此界无西天,而且西天也是天,祝你有一日能够金蝉脱壳,不假外物,回归本我。”
无数金蝉子思考片刻,突然道:“那我能先跟您修行吗?”
“来也随你,去也随你。”
金蝉子明显精神一振,米粒大的小沙弥立刻向戚笼身上扑去,双方一碰触,小沙弥立刻消失不见。
而戚笼略显虚幻的肉身立刻就圆满了起来。
姑获鸟看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然后面色一变,直接扇翅逃遁。
连这万年金蚕都被对方改变了物种性质,升级成金蝉。
自己再不走,可不是找死!
姑获鸟也是上古遗种,从戚笼身上,它居然看到了如来的影子。
明明只是一个实力平平无奇的小秃头,却能凭借口灿莲花的本事,收服一个又一个强者,而那些强者徒弟则同样对对方完全信服,这简直匪夷所思,比外神污染还诡异。
从东天门到南天门,相当于跨过大半个龙庭。
虽然这种距离对于戚笼来说不算什么,没有阻拦,可能十几步就到了。
然而戚笼心里也清楚,过程之中,必然困难重重。
果不其然,没走多远,浓郁的白雾便从前方卷来。
这不是普通的雾气,而是人道雾气。
人道之力,绝禁一切神鬼妖神。
戚笼眉头一皱,下一刻,同样的人道雾气从体内溢出,像是两道白色的雾浪,荡起一片雾海。
雾海之中,一道道人影此起彼伏。
戚笼眉头一皱,倒退半步,下一刻,两条雾气化作的手臂伸出,一把抓住他的腿。
魂魄有明显的拖拽痕迹。
“敢动我家世尊!”
突然从小腿部分跳出十几个金蝉子,合成一个小拇指大的金蝉子,小拳头‘砰砰’两拳,直接将两条白雾手臂打折。
“世尊。”
“别叫我世尊,我不是世尊。”
“好的世尊,世尊一定要小心,这老棺材板很危险,乃是上古圣皇棺木成精,因为常年与人皇之尸接触,渐渐能够吸收人道变化,尤其是克制上古人族。”
“他为何要找我麻烦?他当不成妖圣吧,还是受谁人驱使。”
“那倒不是,老棺材板不知是不是跟尸体呆久了,脑子也有些不正常了,经常嚷嚷什么妖族能当天帝,那么人族便能当妖皇什么的。”
“是么。”
戚笼深吸一口气,原本喷涌出去的人道雾气立刻回归己身,变成一副雾甲,准备不再纠缠,直接生趟过去。
不过没走十几步,右脚忽然一顿,只见一根肠子从雾气中钻出,在自己的脚跟打了个结,另一端则钻入裤脚,连在了自己肚皮内的肠子上。
轻轻一扯,便有撕心裂肺的痛。
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