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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再度绽开,红蕊化作一缕剑光,直直朝着戚笼额心斩去!
不是业火红莲,而是尸解红莲!
今所带剑,是桥山中尸解剑也!
“请居士尸解!”
阎佛满眼狰狞,做佛门狮子吼,音浪在二人四周炸开,很显然也是被逼到了极点。
金丹之后,自然尸解!
若非仙,尸解之后,又如何?
不如何,只遗体。
正是飞动诛剪一电光尔。
先是阎佛志在必得的伏杀被戚笼破解,身陷囹圄,而戚笼的大如来之势,也硬是被对方一招‘莲花剑’,逼入了生死之境。
不得不说,似他们这种,距离宗师只一步之距的强人,生死之间的倒转,简直如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退不能,进不能,就算是‘斩赤龙’,也被对方的‘金丹境’生生的压制住。
就连神明之境,也没有预判出这一记道门剑术,可想而知,这一招道门剑术是多么出尘且出彩。
“啊!!!!!!!”
生死关头,戚笼也被逼出了性子,一声嘶吼如野火燎原,宁进而不退,一记头槌,竟然硬顶着剑光捶上去。
‘果然是匪类凶性,退出江湖也不减分毫,老僧的尸解剑岂是这么简单就能破的!”
“人如鸿毛,命如野草,老僧八年前的八字箴言,就在八年后的此时应验!’
当年赤身党寇阎佛寺时,戚笼和这阎佛寺大主持就险些火并一场。
不过当时阎佛判定,此人性烈而命短,不值呈一时之气,便就退却了。
如今这一战,可以说是完美的应验了!
阎佛已经进无可进、圆满无缺的心境此刻‘突突’作响,仿佛在疯狂提醒他。
只要刺穿眼前这尊真佛,他也能成‘如来’!
既然斩佛能证道,没道理弑佛就不可以!
这一瞬间,阎佛的精气神无限提高,甚至连戚笼的‘如来’之势,都压不住对方了。
就在剑光要点到戚笼的额头时,光线一暗,一道破铜烂铁般的残刀在黑暗之中斩出,刀光凶狠惨烈之势好似刀身燃火,带缺口的刀刃劈在剑颚要害,刀剑交错,一阵火星四溅之中,剑光微微下压,从戚笼肩头擦了过去。
‘这是什么刀?’
阎佛的瞳孔猛然睁大,眼前哪还有什么刀,分明是他自己主动移开了一招可杀人、可证佛的剑光。
无刀胜有刀!
他是被戚笼的心头刀意给逼开了!
一如当年!
“来的正好!”
哪怕是阎佛,距离宗师只一步之摇,但毕竟不是宗师,无法每时每刻保持恒定的精神状态,心头在瞬间空荡荡的。
气势也终于露出一丝颓势。
戚笼肩头一晃,直扑而上,右掌一缠一绕,蟒和尚——小禅寺!
半条胳膊飞天而起。
阎佛面色一变,脚踩倒八字步,可惜戚笼更快,脊椎骨一摆一顶,左臂一甩,龙甩尾的同时,食指和中指似蛇一般一缠一夹。
漆黑的两指指腱疯狂抖动,然后猛然撞在了一起。
落在阎佛的眼中,便是一条巨龙踏云而出、昂首甩尾,水缸粗的尾巴猛的一甩,甩出一条红目吐信的巨蟒,龙与蛇交,一左一右向他剪来。
阎佛躲无可躲,只能拼命仰头,‘咔嚓’一声,一声炸响,两人交错而过。
二人之间,空气中的一条白线迟迟不愿散去。
阎佛转身,一对眼皮底下流出了红浆子。
“三战而不胜,施主果然厉害。”
事实上,二人还真就交锋了三次。
第一次,戚笼对战血炼大长老,二人的精神隔空交锋。
第二次,戚笼在阎佛寺的著名京观,尸佛塔前,面对面交锋,最后以阎佛不战而退而告终。
第三次,便是此战,虽然几经周折,但结果是阎佛右臂齐肘而断,两眼被剪瞎,胜败不言而喻。
戚笼转身,一手扯下被剑光划开的袖子,露出精壮的半身,冷冷道:
“事不过三,你今日必死,我说的!”
阎佛二话不说,脚步一转,缩步成寸,疯狂往藏经阁外奔去!
只要逃到薛家山庄,薛家人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在家里杀人!
戚笼紧追而上,身影如龙、如蛇、如佛、如刀,很显然经历这一战,他的精神又有突破,已经渐渐把一身所学融入神明境界中。
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神明要你今日死,天地三界谁留你!
此刻,神要杀人!
“替我挡住!”阎佛失态的叫道。
圆大护法面色一变,手中纯钢禅杖‘哗啦啦’直响。
“挡我者死!!!”
可是戚笼好似未卜先知一般,脚步一晃,便插入空门,一记龙形手鞭轰然砸下。
鞭与杖交,‘轰’的一声,圆大护法脑袋一闷,两脚直接陷入地面,虎口开裂,脚心湿漉漉的。
两只耳朵更是同时炸成肉沫,耳膜穿裂,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只有余光隐隐看见对方的手臂上,一片金色鳞片从皮肉下钻出,日光照耀下,是那么的耀眼。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大追杀(上)
戚笼与阎佛的惊天大搏杀,可能还不超过十息。
而戚笼与薛沉舟的战斗,也顶多不过二十息。
拳术超凡入圣者,双方之间的战斗,要么会很久,纠缠数日数夜都有可能;要么就是很短,数息之内见生死。
所以当薛沉舟恢复神智,入眼所见,便是戚笼一记龙形鞭手,抽打声好似炮炸,直接将圆大护法抽的耳膜炸裂。
血三业状态下,他等于是被夺舍,但是依旧保持理智,只是无法驱使自己肉身。
他亲眼所见,戚笼轻而易举的便反控住他。
也第一时间目睹了刀魔与阎佛惊世骇俗的一战。
饶是他十年磨刃,自感心性已如钢铁一般坚硬,但面对这好似佛祖降临的大恐怖,眼中依旧闪过一丝惊恐。
对方实力居然这般强横,那么自己报仇雪恨,怎么可能会成功!
欲成大事者,必须忍辱负重,忍辱不难,大凡世上人,受辱了,又报复不能,不敢死,也就只能受着了。
但是这负重,却需真正的强人才能做到,负重如抗山,而且是每时每刻都在抗,稍一颓唐,就会被心中那一块痛苦空洞所吞噬。
戚笼也没想到,自己一战之势,竟使得这千磨万忍、苦练武道的年轻人,精神露出了一丝破绽。
不过薛沉舟到底是薛沉舟,是薛家年轻一辈中,最顶尖的天才,这一丝颓丧的精神,才刚刚生出,就被他强行镇压下来。
身子一纵,化作一道血影直追二人,他知道,倘若想杀戚笼,这一次是最好的机会。
倘若这一次失败,他到哪里再去寻另一位阎佛,去玩命的牵制对方。
而阎佛寺的武僧之首圆大护法,同样是铁杵猛的一剁地,三只脚走路,这是小金刚拳中的豹步。
有道是罗汉乘虎、金刚驭豹,这豹步一出,圆大护法眼中凶光毕露,浑身煞气腾腾,竟把修炼禅功,多年镇压的煞气全数放开,摆明了宁愿毁去一身修持,也要锁住戚笼。
“众生受乐,乐受无受,即是平等。众生业报,报业无业,即是平等。”
“既有佛陀降魔王,那自然也该有魔王吞佛陀,这才是众生平等。”
南老叔公嘿嘿直笑,一边走,一边摇头晃脑。
“有意思,真有意思,活久了,还真是什么事情都能见到。”
阎佛双眼已瞎,但对于寂灭禅成,五官六感都修炼到一种神异境地的他来说,并不影响他行动。
反倒是那断掉的半截手臂,对于阎佛来说,影响会更大一些。
世上就没有缺胳膊断腿的武行高手,因为人体是一个复杂的武道体系,少任何一部分,对于整个体系来说,都要推倒重建。
人体重心的变化,气血的运转、拳术的换招等等,一旦少了一部分,对于一个武人来说,就相当于一个恒定的入魔状态,不能消除的那种。
而且他的阎佛心境,被戚笼的真佛意境镇压,所能指望的,只有道家的金丹。
此金丹非彼金丹,并非道门法术的体系核心,而是模拟道门心境,推演出的一种顶级内家境界。
所有拳劲、气血、筋骨皮肉的团聚成圆,心意神性融为一体,施展任何一种拳术都不可能露出破绽。
就连戚笼蓄势爆发的如来大势,都没镇住对方的金丹剑术,还差点着了道,可想而知这一招的厉害。
不过保持这金丹状态的前提,就是人必须是圆的,精气神圆满无漏,周身气血合如朗朗月明珠。
后者说不定还要更重要一些,因为从古至今,道士炼丹,都是给人服用的,武行的金丹也是肉身成丹,少了一截手臂,便等于在通透圆满的金丹表面,扎上一根针,那人体内的精气神自然而然就跑光了。
不过这老和尚明修佛、暗修道,又是在生死寂灭的大恐怖中闯过一遭的人,早就明白舍得之道。
除了保证人体必要的生机外,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舍弃的。
大不了便就再一次转世重来,虽然这寂灭禅不可能无限制的转世投胎,而且需要一个得天独厚的佛子做肉身,但若只是转世两三回,还是没问题的。
罗武皇、戚笼、阎佛,在这三人中,其实最难杀的反倒是阎佛,他不像是罗武皇钢筋铁骨,又没有戚笼恐怖的爆发手段。
但他就是死不了!
置之死地的爆发下,阎佛的赤金佛体表面,裂缝越来越多,就像是得道高僧为了降伏大魔头,舍去肉体凡胎,爆发出大震慑、大毁灭。
但这爆发如果是为了逃跑的话,那便是另一个角度的恐怖了。
他身上每生出一道裂纹,速度便快上一分,动静便大上一分,有妖魔怨灵的撕扯咆哮,有无数佛子的佛音念唱、也有孤魂野鬼的嘶哑叫声、以及无数敌人的死前呐喊。
这般震天动地的声势,方圆十里都能听的一清二楚,甚至若是精神不坚定者,还能看到百鬼夜行、夜送新娘、剑仙诛魔等幻象,这一陷进去,再想出来可就不可能了。
而且这般疯狂的气机涌动,只要是云中丘的一流武者,都会有所感应。
薛家祖宗祠堂前,不知又犯了什么错,耸眉搭脸,正跪在祠堂门口的薛白一跃而起,目光灼灼。
“娘,出大事了!我带你看热闹去,好像有一大堆妖魔鬼怪在被追杀。”
坐在她对面,为了盘账方便,扎了个丸子头,一副少女打扮的薛蔓蔓顿时竖起了眉头。
“你又想挨打了是不是!”
昨夜这小子不知又发了什么疯,好似是从哪里听说,戚笼死后不入薛家祠堂的消息,非常生气。
当天晚上,他就带着一个刻着生父戚笼的灵牌,准备偷摸着放到祠堂里供奉。
死后供不了,但没人没说死前不能供啊!
孝感动天、但脑回路总是那么神奇的薛白,就又干了这么件挨揍的蠢事。
所以薛蔓蔓有时候会想,养这个儿子,自己肯定是操劳早死的命。
“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薛蔓蔓冷冷道。
“不是啊,娘,就是哪个大和尚,他好像在被人追杀啊。”
“大和尚?阎佛!”薛蔓蔓面色一变,道:“快带我去!”
薛家族长所住的元阳府上,薛世仪正在修炼丹功,双手捏婴儿印,一呼一吸,都要半盏茶的时间。
这元阳府是地龙出世的风水地,像是一个大鸡卵的内部,充斥着生机热气,天然便是一个修炼内家功夫的好地方。
许久,他缓缓睁眼,坐在她对面的,则是一位面目跟他有三四分相似,但显的更加英气勃勃的年轻男子。
此人正是族长长子,当年曾跟薛沉舟齐名的武道天才,薛继武。
薛世仪面无表情,开门见山道:“既然你薛姨只是名义上嫁人,那这族中财权,日后便还是她管,你就不要插手了。”
薛继武面色一变,刚想说些什么,突然这对父子同时面色一变,薛世仪几乎不假思索的道:
“告诉那罗蛮子,这大和尚绝不能死在我薛家的云中丘上,他救下阎佛,不仅阎佛寺会感激他,我薛家也欠他一个人情。”
屠魔令一下,其他武阀的几位阀主都已离开云中丘,前去主持那复杂的清剿任务。
现在能插足超一流高手争斗的,也就只有那个横炼怪物。
薛继武不敢迟疑,领命而去。
而在薛家的一间客舍,那个铜皮铁骨,站起身来比起门头还高的怪物同样一翻眼皮,就出现在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