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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自己的伴生灵,但是不一定靠得住,不过他堂堂太上道子,想要寻一个水准线上的炼丹师,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东华洲,唯一排得上号,在其他人族大洲上,也有所耳闻的仙道大宗,也就只有九巍宗了,听说弟子还不少,足有数万之众。
规模如此庞大的宗门,想必养了一群炼丹师。他上门拜访一二弟,能够得偿如愿,当然也顺便考察一下其山门弟子的水平。
若是差不多的话,风秉文准备领着自己的弟子上门拜访,让她见识一下什么叫仙道大宗,打击一下她的骄纵之心。
至于玄门十二道,那就不必了,他们的门人弟子过于妖孽,即便是如今的风秉文也会忍不住惊叹,更别说他的弟子了,真要是过去看一眼,那对于其道心的打击,恐怕是毁灭性的。若是撑过去了还好,要是没撑过去,恐怕得重来一世。
定下主意,风秉文也不再浪费时间,立刻付诸行动,他首先唤出了自己的伴生火灵,交代给他练习丹术的任务,随后又离开秘境,直接前往九巍山。
他此行要去考察一下这仙道大宗的实力,毕竟其名声能够传得这么远,想必应当不差。
只是,仅仅只是走在半道上,风秉文化光疾驰的速度便慢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了,众生疾苦!
高来高去的仙人最是见不得这些,因为一旦动了恻隐之心,出手搭救,稍有不慎,便会沾染上大因果,万劫不复。
但风秉文并非是寻常的仙人,他虽然同样高来高去,可是他的眸光可以洞穿万物,遥望万里,红尘种种,只要他有心窥测,必然逃不过他的目光。
在此刻,脚下大地所上演的种种人间苦难,也尽数映入他的眼帘。
景国大旱!
粮食减产,一些本就贫瘠的地区,甚至颗粒无收,随之而来的便是饥荒。
当最基本的生存需求都无法得到满足的时候,一切的道德与秩序便会随之崩塌,混乱开始蔓延。
种种人间惨桉,便会随之上演。
易子而食!
落在史书上,不过寥寥数笔,但是当其真的落入现实中,并且就在眼前上演的时候,便是仙人也会为之震怒,为之动容。
“荒唐!”
思想上已经有所转变的风秉文立于万丈青天之下,那脚下宛如地狱中的一幕幕场景,让他无法无动于衷,避因果什么的,已经被他抛之脑后了。
这样的事情让他撞见了,还当做没看见而无动于衷的话,那他以后修行也别想能够安然入定了。
“此国的神灵在干什么?”
澎湃的仙光在风秉文的身上涌动,他那一身朴素的衣袍而猎猎作响。
也不怪他会有此一问,东华洲的人间国度几乎都是以神道为主,即便是掌握着人间最高权柄的帝王,也会求问于神灵。
一些混得比较差的国家,甚至还会让神灵来决定王权的更替,当然,也有强势的帝王,会将神权纳入皇权的掌控之中。
但不管是哪一种,神道对此大洲凡人的影响是占着极大比重的,涉及到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因此正常来讲,神道的神灵即便是拼着神力大损,也不会让大灾出现。
毕竟人道凋零,同样也象征着神道的没落,两者是相依共存的,更准确的说,神道是依托于人道。
“斩!”
一座剑塔从风秉文的背后,跃出悬于其头顶之上,垂下仙光,将风秉文淹没的同时,也有千百道细若牛毫的剑气,洒下脚下的人间大地。
那成百上千道剑气,就好似拥有自己的意识一样,精准地寻上了在这片被饥荒与大旱同时笼罩的大地上为恶的人。
在灾荒蔓延前,那些为了生存而落草为寇,甚至将屠刀挥向了更弱者的贼寇,也许只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是父母眼中憨厚的孩子,是邻人眼中值得信赖的邻居,但是现在他们此刻只有一个身份。
贼寇!
风秉文没有闲情逸致去辨认那些在他眼皮子底下作恶的人,虽然知道他们是在为生存所逼迫,但是既然不再遵守道德与秩序,那便不能再称之为人,即便是还在长着人样。
噗哧!
噗哧!
几乎是同一时刻,千百朵血花绽放,无论是正在作恶的还是准备为恶的,在此刻他们的生命全都走向了尽头。
“雷来!”
仅仅只是这一轮屠杀,天书之上便平添了万余数的善功,但风秉文并没有在意这些,他施展了神通,让耀眼的雷霆在长空之上炸响,在吸引了无数因为饥饿而麻木的凡人的目光后,乌云在天穹上蔓延。
第四百一十三章 老天保佑!
“唉,树皮都被扒光了,这日子往后可还怎么过啊!”
灼灼烈日下,一名披着短打的老汉愁眉苦脸地拎着一把根系还带着泥土的野菜,忍不住唉声叹气。
他抬头望去,只见入目所见的树木,不论是细如麻杆,又是粗壮如几人合抱的古木,都被人强行扒去了皮,其树冠上的叶子都被薅了个干净,光秃秃的,甚是难看。
走过干枯的田埂,目光掠过干硬板结,布满了裂痕的田地,老人的眼神越发忧愁,很快,一处看起来荒凉破败的村落就映入眼帘,隐约还能看到一些形容枯稿的人影。
看了一眼手中跟野草没什么两样,散发着一股浓郁草腥味的野菜,老汉的神色一紧,就像是藏宝贝似的,将那捆野菜搂在心口中,用衣服挡住,随后脚步快速的穿过道路,赶到一处同样破败不堪的土屋前,推开篱笆门,进入院中。
一进院门,老汉就看到了面无菜色的大儿子正步履蹒跚的用麻绳拉着磨盘,其中磨的不是什么粮食,而是一块块干枯的树皮。
只有将树皮磨成粉,才能吃,他们的牙口还没好得跟牲口一样。
“爹,你回来了!”
正在拉磨的儿子看到自家父亲回来,眼睛顿时一亮,有些期待地看着父亲,磨树皮这种苦力活只能他来干,至于他爹,只能出去,看能不能找些什么吃的回来。
“树皮都让人给扒光了,我只采了些野菜回来。”
老人一脸苦涩地从怀中掏出那把皱巴巴的野菜,这些野菜的跟他都连着一起从土里给拔了出来,一点都舍不得浪费。
“能吃就行了!”
身材干瘦的汉子,有些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脸上还是露出了一点笑容。
“家里的粮食也没剩多少了,就算是掺着树皮,也撑不了多久!”
说到这里,老汉怨愤不平地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连一丝云气都无的天空,
“这狗日的贼老天,简直就是不让人活了!”
作为在底层挣扎的农民,往年收成不好的时候,也会拔些树皮,挖些野菜,凑着不多的粮食,混一混也就熬过去了。
可是今年不一样啊,今年开年的时候,天上只是象征性的掉下来了几粒冰渣子,开春后,更是一场雨都没下。
这已经不是收成差了,而是压根就没有收成,颗粒无收,现在都是凭着往年攒下来的粗粮苦熬。
可他们就算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家汉,又能攒下多少粮食,毕竟他们种出来的粮食,可是有一大半是要交上去的。
而今年天下大旱,官府虽然贴出了减免赋税的告示,可是再怎么减,该交的粮食,还是得交,一粒米都跑不掉,这就让本就难熬的日子更加不好过了。
“爹,村头的张瘸子,昨天晚上撑死了!”
拉磨的汉子看着骂骂咧咧的父亲,声音有气无力的说道。
“撑死了啊!”
满腔怒容,眼中也满是怨恨的老人,听到这消息顿时沉默了,随后便摇头晃脑的感叹了一声,
“撑死的好啊,好歹也做了个饱死鬼!”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老汉也知道,那撑死的张瘸子肚子里,压根儿就不是粮食,就连树皮都不是。
“爹,您说咱们能不能熬过这个灾年!”
拉磨的汉子停下了步伐,低声问道,磨盘里的树皮已经磨完了,全都被磨成了黄褐色的粉末,这玩意儿虽然很难下咽,但是混着粗粮,好歹能填一填肚子,不至于让人撑死,拉都拉不出来。
“说什么丧气话呢,肯定能熬过去!”
老汉语气铿锵有力,只是他的神情却没有他的话语中那么自信,仅凭往年的存粮,又能熬多久?今年的春耕已经废了,就算是雨下来了,也种不出什么。
“爹!”
汉子开始收集树皮粉末,顺带取走了他父亲从外面寻回来的野菜团。老汉则直接坐在青石墩上,不再动弹。
“嗯。”
“隔壁县有人扯旗造反了,俺听说听说造反的那一帮子人,杀进了那些富户跟地主,每天都是吃的大米饭,白面馍!”
“天天吃白面膜?”
听到这话,蹲在石墩上的老汉不屑的嗤笑道,
“哪个龟孙忽悠你的?咱们村隔壁的那周扒皮,几百亩上田,够富了吧,那周扒皮也是三天才舍得吃一顿白面膜,一群造反的,还天天吃白面膜,哪来那么多的白面给他们糟蹋呢!”
“就算不是白面膜,那有粮食吃也不错呀,那总比咱们啃树皮吃草根强!”
汉子梗着脖子反驳道。
“你这憨货想干嘛?想跟人一起造反吗?这可是杀头的买卖!”
“俺不想造反,俺只想填饱肚子,那一群狗官,地里连粮食都种不出来了,他们还要咱们缴税,拿什么缴?用命吗?既然不让我们活下去,那他们也别活了,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
说到这里,即便是看起来面相憨厚老实的汉子,脸上也露出了狠厉之色。
“说什么屁话咧,瞅瞅你自个那样子,都瘦成皮包骨了,还跟着人家学造反,给你把刀你都拿不起来!”
“俺这是饿的,让俺吃饱了,俺一个人就能顶一头牛!”
“嗤~”
老汉嗤笑一声,都懒得说话了。就他这老骨头吃饱了,都能扛着百来斤的柴火,走三里地,但现在哪来的粮食让你吃饱。
父子俩顿时陷入到沉默中,而这时鸟鸟炊烟也在汉子的忙活下,从短粗的烟囱中冒了出来,而此刻这平日间再寻常不过的烟火气,此时也不知吸引了多少饥饿的目光。
“老叔,你家还能开火啊?”
一道看起来有几分流里流气的身影凑到篱笆前,探头探脑的向着那根冒着炊烟的烟囱下的屋舍望去,干涩的舌头,舔了舔起皮的嘴唇,眼中充满了对食物的渴求。
“就一些草根树皮!”
看着篱笆外那村中有名的混子,老汉的眼中充满了警惕,而原本在厨房里忙活的汉子听到动静,杀气腾腾的拎着一柄砍柴刀走了出来。
“老叔,我都站在门外都闻到了米香味,我知道你们家平日间过得节俭,家里的余粮肯定比别人家多些,我也不求别的,就求您老给口饭吃。”
“二熘子,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要饭上别家去,我家都快揭不开锅了!”
拎着柴刀的汉子看着低声下气的村人,言语中没有半点客气。那躺在床上的老娘还有他媳妇,可都等着那一口饭呢,匀给了别人,他家里人吃什么?
“老叔,我都饿了三天了,您就给一口饭,成吗?实在不行,我就给你磕一个!”
说着,篱笆外的身影直接跪了下去,一声干净利落的碰撞声也随之响起。
“二柱子,不是老叔小气,实在是这家里没什么粮食了,这年景你也是知道的,再节俭又能省出多少?”
老汉唉声叹气道,随后他的语气中又是一转,
“不过老叔先前也挖了一块观音土,你要是实在饿得不行,就把那块土拿去吧,吃少点也能垫垫肚子,也不会出什么事!”
“老叔,您就这么狠心吗?我都这样求你了,你连一口饭都不肯赏给我吗?”
“二熘子,你再不滚,老子手里的柴刀可就不认人了!”
看着看着那徘回不愿离去的村人,汉子顿时恶形恶相的骂道。为了填肚子,他连造反的念头都冒出来了,又岂会怜悯一个村混子。
“……”
苦求无果,为了讨一口饭,在篱笆外甚至都不惜磕头的二柱子一声不吭,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已经随风飘散的炊烟,转身离去了,一句狠话都没放。
“总算走了!”
看到那退走的泼皮,一老一少都松了一口气,随后收拾收拾就开始准备开饭了,虽说吃的都是草根树皮,但好歹也混了一点正经的粮食。
只是这一家四口才刚刚聚在饭桌前,就听到了一阵吵闹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我亲眼看到了,这赵老叔抱着香喷喷的白面馍从外面回来了!”
“二柱子,你是被饿昏了头吧,现在上哪去找白面膜?”
“说不准,我刚刚在村口的时候就看到赵老叔搂着一包不知道什么东西,匆匆忙忙的回去了!”
当一老一少从屋中出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