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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共四百零九名弟子,对应四百零九只烈火鹅。
看着一张张惊惧的脸庞,二十日来,除了每天修养外,师傅们都教过这些女孩们最基本的使用匕首的方法,已经练了十多日。
“开始!”
随着门主的一声令下,一车车烈火鹅被放出,它们开始疯狂啄人,但师傅们都站到了场外。
一些女孩们拿出了匕首来,惊恐的喊叫声响起,很多人跑了,面对个头要比他们大多数人高的烈火鹅,大部分女孩都是害怕的,她们跑到场边的铁栅栏边,躲避着烈火鹅的追击。
但还是有人做到了,奋力的把匕首刺入了烈火鹅的胸口,随后奋力扑倒烈火鹅,拔出匕首后,在它的脖颈上割着。
越来越多的女孩效仿起来,有人被啄伤,有人在哭喊,鲜血染红了地面,这种烈火鹅的啄咬并不致命,但却能把人的肉拧下来。
越来越多的烈火鹅倒下,杀死了烈火鹅的女孩便能出去,场面变得越来越血腥,程辉静静的望着自己的徒儿,已经有十六人做到了,唯独那个徒儿中资质最好的程凝,还蜷缩在栅栏边上,匕首就放在身边。
这样的厮杀很快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烈火鹅虽然暴躁力气不弱,但灵活度不够,而且弱点很明显,锋利的刀刃对于它们来说是致命的。
一整天里,临近黄昏时,场中只有一只在悲鸣的烈火鹅,以及一个依然无动于衷的弟子。
“老程,怎么回事啊,你有好好教她吗?”
师妹的疑问让程辉有些面子挂不住了,其他的几个师兄弟们也说道起来。
一些年长的弟子们开始清理这些鹅的尸体,都是拿到后厨去,做成今晚的美味。
月亮高悬
程辉刚吃过饭,来到栅栏场外,程凝还坐着,那烈火鹅已经找了个地方歇息,夜间更是这种鹅视力不好的时候,但程凝却呆坐着。
程辉不会插手,这是紫蝶宗弟子们必过的一关,没有人可以逃走或放弃,唯有死亡。
第二日的清晨,程辉望着冻得瑟瑟发抖的程凝,她蜷缩在避风的土堆边,匕首就丢在远处。
门主亲自过来了。
“师弟,你这弟子。。。。。。。。。”
“师兄,不管几天,都只能如此。”
程辉并未求情,他只是望着这个面带倔强的徒儿,她刚刚八岁,连一些六七岁的都做到了,唯独她不肯做。
夜晚
程辉看得出来,程凝脸色很差,程辉扔过去了一个装水的葫芦,程凝拿着葫芦喝了一大口。
第三日
饥饿对于程凝来说,是常态,五六天甚至六七天,没什么差别。
程辉依然站在场边,他知道再怎么下去,程凝连拿刀的力气也没有,这样别说杀死烈火鹅,这泥地里还是有一些虫子花草,烈火鹅每天觅***神还充足着。
一人一鹅会经常对视,只是谁也没有攻击谁。
第四日
看着嘴皮开裂,不满血丝的程凝,程辉依然只是站在一旁。
不少人好像看笑话一样,每天都过来,连弟子们都说程凝是胆小鬼。
第五日
程凝时常昏睡,清醒的时候很少,这天还下起了小雨。
程辉再也忍不了了,门主也过来,让程辉先把程凝带回来,毕竟她是有极为罕见的三彩灵根者。
“师兄,如果放任的话,以后我在其他师兄弟们面前,在弟子们面前,颜面何在?”
程辉只是说了一句话,打着一把伞,来到程凝面前,她蜷缩着剧烈颤抖,面色惨白。
“不饿吗!”
程凝微弱的点头。
程辉笑了,他蹲在程凝面前,一挥手,远处的匕首飞了过来,插在程凝眼前。
“拿着匕首,为师会帮你锁住那鹅,你只需要抹了它的脖子即可。”
程凝摇头。
程辉怒从心生,但随即便叹了口气。
“告诉师傅,为何不想杀它?”
程凝上下颚打颤,哆嗦着说道。
“为什么。。。。。。。。。它没错。。。。。。。。。为什么要。。。。。。。。。杀。。。。。。。。。”
程辉闭上了眼,他没想到弟子倔强到这种程度,程凝身上很热,程辉摸了摸她额头,已经发烧了。
场边的不少人都觉得不可思议,那些前些日子嘲弄程凝是胆小鬼的同门们,不再说话了,那些师傅们也觉得有些异样,如此强韧的忍耐力,加上如此卓绝的天资。
“凝儿,拿起匕首。”
程凝闭上眼,程辉一把抱起程凝,拿起匕首,抱着她一步步走过去,烈火鹅有了反应,它激烈的攻击,却被程辉轻松的锁住。
程辉把匕首安在了程凝的手里,拉着她的手,程凝奋力的抗拒着,只是一丁点力气都使不出。
一抹嫣红在程凝的眼前划过。
“无论对错,杀与不杀,皆在命令!”
程凝意识有些模糊,她望着倒地的烈火鹅,眼眶中流出了泪水,望着自己。
已经够了!
晕厥前,程凝似是听到了这烈火鹅对自己这么说,声音中充满了感激。
。。。。。。。。。
“万物皆有灵!”
陆择羽望着程凝,泪水从右眼中滑落,拉成一条直线,殷韵不知这个丫头经历了什么,但看她悲伤至极的表情,以及刚刚说的话,只能无奈叹息道。
“师弟,你去睡吧。”
看到陆择羽早就困了,殷韵已经把瑶香带了过来,她还在茫然的走动,现在她看着就行,陆择羽打着哈欠,直接就地躺下,不到一会就睡着了。
风起来了,殷韵望着程凝,表情上透着决绝与不甘,她见过不少这样的人,特别是那些在纷争中的人,在杀与不杀中,一次次的做出抉择,有人很轻松就过了这个关口,因为早已麻木,而有人却无法麻木,只能用命来定义自我的行为。
程凝很显然是属于后者,殷韵笑了起来。
“现在已经无人逼你了,为何还在纠结,找回自我是很难的,早点认清自我,你们两个也是!”
第一百三十三章 回象谷。其五
山野中,蝴蝶在一簇鲜花丛上飞舞着,一只红毛小狐狸蹿出,爪子勾向蝴蝶,却被蝴蝶轻易的躲开,小狐狸身形不稳,蜷缩起来,滚出花丛,立即打挺起身,甩头晃身。
似是对蝴蝶有执念,小狐狸一路追去,不时跳起,玩心很旺盛,这红毛狐狸体型娇小,看起来是刚出娘胎不久,对周遭事物很是新奇。
追蝴蝶时,小狐狸来到了一村外的山林,它惊喜的伸着鼻子,嗅着,很快便看到了一只奄奄一息无法动弹的兔子,双脚被什么东西夹住,血肉模糊。
小狐狸扑了上去,正好饿了,饱餐了一顿。
此后的半月里,小狐狸都会过来觅食,收获颇丰,总会有兔子或是山鸡被定住,小狐狸只需过去进食即可,只是小狐狸对周围的危机全然不知。
最近猎户们发现,陷阱捕获的猎物被啃食过,就放下了一种绳套在捕猎陷阱外,一旦叼走陷阱里的猎物这种绳套就会启动。
清晨,小狐狸准时的来到这片森林,它似是还未睡醒,舔爪抹眼,一晚上过去又多了些猎物,小狐狸兴奋的奔向一只兔子。
在啃食了一阵后,小狐狸打算把没吃完的猎物带走,它吊起猎物的刹那,绳套启动,随即小狐狸剧烈的挣扎起来。
一直到小狐狸的后腿鲜血淋漓,它依然无法挣脱,只能无力的耸拉着脑袋。
黄昏时猎人们来了,一看这只红毛小狐狸,便开心起来,因为小狐狸火红色的毛皮很漂亮,可以卖给有钱人家当宠物,再不济宰杀后这皮毛可以做条围脖。
一连两天,小狐狸都在笼子里,它惊恐的不吃不喝。
来到一处人山人海的集市里,小狐狸嗅到了一股香气,惊醒过来。
不少女子都围过来,小狐狸用尽最后的力气龇牙咧嘴,不少人都感兴趣,但一听猎人说要十两银子便退去了。
毕竟这小狐狸生得可爱,皮毛又漂亮,面对笼子里塞进来的食物,小狐狸吃不下,伤口疼得厉害,它只是耸拉着头,漠然的望着笼外来来往往的脚。
猎人望着无人问津,只能降价了,但还是要六两银子,有人只愿出一两银子,已到落日时。
猎人看小狐狸,被套绳割伤的腿都发黑起来,而小狐狸也越来越没有精神,怕是活不久了,卖与不卖犹豫过后,猎人还是不卖。
这么柔软上好的狐狸毛,最少也能卖五两银子,猎人起身直接从笼子里拿出小狐狸,粗暴的把它拎了起来,挂在挑杆上,打算到附近的皮具店。
小狐狸似是知道要死了,泪水流出,眼前是一片白。
“哎呀,梅公子,要什么呢,我这里有山鸡,野兔。”
“这狐狸怪可怜的,怎么把它倒吊着。”
猎人急忙解释说,已经要不行了,正打算把它卖到皮具店去。
“多少钱我买了,赶紧把它放下来。”
小狐狸被人放了下来,猎人知道这梅公子是这后岭镇的大家,有的是银亮,便开价十两银子,梅公子的伴读小书童南伯阳不满了,随即和猎人争论起来。
最后以八两银子买下小狐狸。
“公子,我看这小东西不行了。”
梅公子笑着摇头,去了药铺,药铺老板一听说是给狐狸抓药,虽无奈却还是值得照办,开了些外敷的治伤药给梅公子。
梅公子很怪,在本地是出了名的怪,他整天无所事事,对家业置之不理,喜欢一些奇奇怪怪的事,瓦片怎么烧制,地砖怎么打磨,收成要怎么才能好点。
很多事都是一些穷苦人家才会做的事,梅公子倒是挺感兴趣,经常和一些路过的猎户买下活物又放掉也是其中之一,最为关键的是这个年纪了,却一连推掉了十多个媒人介绍的女子,也从不见他去风月场所。
梅府的老爷夫人都很着急,毕竟梅公子是独子。
回到家里,梅公子给小狐狸处理伤口,奄奄一息的小狐狸根本无法动弹,只能任人宰割。
梅公子又吩咐南伯阳把鲜肉捣成泥,用热水烫熟,用小勺子喂给小狐狸。
一连几天,小狐狸活了回来,变得精神了些,但走路还是坡脚,躲在房间角落,只在喝水吃食时才会出来。
直到某天,房门打开,小狐狸奔跑了出去,这是一个宽大的后院,中间有一颗枝繁叶茂的老梅树,小狐狸迅速的爬了上去,躲藏在了树枝中。
一连几日,梅公子都会把食物和水放在老梅树下,小狐狸每天无人时都会在院子里玩耍,并没有想要离开。
渐渐的小狐狸开始和梅公子接触起来,它不再害怕他。
梅公子一来到后院,小狐狸就会热情的从树上下来,跑到梅公子脚边蹭着。
平日里梅公子来后院是练剑的,一招一式看着有榜有眼,但实则一般,梅公子花钱去城里找一些修道者学,但天资一般的梅公子,还是想要修道。
梅府的老爷夫人痛心疾首,无论怎么苦口婆心劝,梅公子就是要修道。
“小狐狸,你不要天天挠老朽的树皮。”
某日,小狐狸听到了声音,它不知这声音是来自哪,在一阵琢磨后,原来是这颗老梅树和它说话呢。
小狐狸就这么在老梅树上住了一年,它变大了不少,而且能听懂的话也越来越多,眸子里时不时会闪过绿光。
“老梅,不帮帮梅公子吗?”
小狐狸能和老梅树对话了,老梅树叹了口气。
“这人与咱们妖不同,老朽没什么帮得上的,倒是你灵智刚开,就进展得那么迅速,实属难得一见。”
老梅树也觉得惊奇,虽动物变成的妖要比他们这些花草树木妖灵智成长快得多,但瑶香从能说话到明白一些事理,只用了不到一个月。
老梅树每天都会和小狐狸讲这世间的种种,包括梅家如此兴旺,也是老梅树暗中帮了一些,梅家的田园里每年收成都是最好的。
这是为了回报梅家的祖先,过去梅家的祖先也是一位修道者,和梅公子一样,也是毫无天资的修道者。
那梅家祖先来到此地后,便在老梅树刚刚灵智开时住在了老梅树旁的破屋子里,终日勤奋练功,只是毫无长进。
之后某年里,爆发了山洪,老梅树彻底的被埋住了,似是日久生情,梅家祖先不愿这颗陪着自己练功修行数年的老梅树就这么死了,独自一人奋力的刨土。
一天又一天,日夜轮转,一直到见到已经枯萎得快要崩裂的老梅树的根部时,才停手。
老梅树活了下来,便开口和这位梅家祖先搭话了,二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老梅树的这位朋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