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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打瞌睡了,就有人送上枕头吗?’清羽这般想着,真气暗暗运转,招式蓄势待发。
张阳平孤身一人,并未曾有人跟随,这真可谓是天赐良机,不抓住会遭天谴的。
‘等等······’清羽突然散去了运转起来的真气。
虽然对方做的很隐秘,但清羽还是发现了。
有人,有人在暗中保护着张阳平。
那人应当是真丹境的武者,且敛息手段极为高明。境界碾压的情况下,加上可以敛息,若非刚刚对方下意识地探查自己这个和张阳平相遇的路人,清羽可能还发现不了此人在暗中保护。
‘看来,这边应该是接到了青龙会开始报复的信息。’清羽暗想道。
虽然此地距离龙虎山有万里之遥,但清羽还是知晓这些大门派中有极为稀少的远程传讯手段的。
龙虎山前往北周这边的人应当是接到了各处道观被灭门的信息,担心张阳平在北周地界上被青龙会这个地头蛇袭击,才会安排人秘密保护。
既是有真丹境高手保护,那动手之事,只能不了了之了。
“原来是龙虎山的张阳平道友,”清羽不卑不亢,却又适时地表现出适当的敬意道,“道友当年横扫同辈,登顶龙凤榜之时,我虽只是十来岁的孩童,却也知晓道友之大名,奈何缘悭一面,今日见面,当是三生有幸啊。”
“哪里哪里,虚名罢了。”张阳平摆手客气地道。
虽然看起来心怀傲气,但张阳平的确是感觉这只是虚名而已,并未对清羽的恭维感到得意。这一点,身怀「龟镜」的清羽自然看得出来。
就光凭这一点,张阳平就比其弟张阳德强多了。有此器量,也难怪会有今日之成就。
张阳德就是看不透这些虚名,说起来好像对龙凤榜不削一顾,实则却是极为在意,对于当时风风光光排在龙凤榜第二的元剑一满怀妒忌之情,才会被乔百玄唆使,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
这其中,可能也有张阳平这个上代龙凤榜第一的兄长的部分因素。
不过,既然人都杀了,仇都结了,还是早早了结的好。对方越是优秀,将来产生的威胁就越大,早早解决,免得将来对方搞什么幺蛾子。
“道友唤住我,可有事?”清羽问道。
“是有事请教。适才观道友对神都极为熟悉,且还身怀道门玄功,是以想向道友打听点事。”
“道友但说无妨。在下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清羽拍胸脯保证道。
“如此,便谢过张角道友了。”张阳平谢道,“不知道友对青龙会龙首公子羽有何了解?”
“嘘!”
话语刚落,清羽就一脸紧张地左顾右盼,好似突然就会有青龙会杀手蹦出来灭他口一样。待见四周全无动静,清羽才好似松了一口气,朝张阳平嘘道。
“道友可千万莫要轻易把这······,”清羽做了个“青龙会”的嘴型,“这三个字和那个人的名字挂在嘴边上,若是被那个组织知晓了,极有可能惹来杀生之祸的。”
“有如此可怕吗?”张阳平嘴上挂在讥嘲的笑容。
他已经灭了不少青龙会旗下的店铺了,杀的青龙会成员也有过百了,依然还活得好好的,这便是对青龙会的最大反击。
“自是极为恐怖,”清羽做出一副极害怕的样子,“那些人,根本不怕死,一百条命换一条命在他们看来都有可能是值得的。一旦被盯上了,是真的不死不休,时时刻刻活在被暗杀的恐惧中······”
清羽的言语突然戛然而止,“我对你说这个干什么。道友,抱歉,在下还有要紧事,先告辞了。”
说完,清羽就急匆匆狂奔离去,头也不回。
第一百五十二章 公子羽必须死
“无谓的恐惧。”看着那位张角道友仓皇而逃的背影,张阳平如是道。
“你以精神力诱导他说的,应该都是实话。”声音突然响起,一位同样是身着风云纹道袍的中年道士出现在张阳平身后。
“三叔。”张阳平行礼道。
和其他门派不同,龙虎山正一道,几乎可算是一个世家。门中众人,皆是血脉相连,只不过有着亲近远疏罢了。
“侄儿当然知晓,那张角说的都是实话,但同样的遭遇,却是因人而异。青龙会这等地沟里的老鼠,也就威胁威胁那些弱小之人罢了。近几天,侄儿转战数城,毙杀青龙会成员过百,依然还是不见有任何报复。说到底,公子羽不过是轻软怕硬之辈。”
此话,张阳平说得极为傲然,但他看到的,却是他三叔张成化的摇头。
“若公子羽当真是欺软怕硬之辈,当初他也不敢伙同元剑一击杀你弟弟阳德了。实际上,公子羽的报复已经到了。”
张成化徐徐道:“刚接到山门的讯息,碧云观、成清观、紫霞观······数十家隶属于我龙虎山门下的道观,在一日之内惨遭灭门。袭击者以惨死的道士之血为墨,书下‘青龙会’三字。所有道观,皆是如此。
更还有十来位在外的弟子,也是遭遇袭杀,尸体被发现时,旁边同样以受害者之血,写着‘青龙会’三字。青龙会的报复,已经来了。”
“这······他怎么敢?”张阳平惊骇地道,“公子羽岂敢如此?”
张阳平想过公子羽会忍气吞声,不敢冒头,也想过公子羽会铤而走险,悍然出手袭杀自己,却是从来没想过,公子羽会舍弃他这个目标,将整个龙虎山作为报复对象。
张阳平出手对付青龙会,可说是他个人的私仇。龙虎山会保护他,却不会为了他去对付一个真丹境都没有的杀手组织,这样实在掉份。
但是青龙会出手屠杀龙虎山门下隶属的道观,以及其他弟子,那就不一样了。这是在正面向龙虎山宣战。
大象不会在意蝼蚁的妄动,但蝼蚁若是挡路,大象也不介意一脚踩过去。而现在,青龙会这个蝼蚁不只是挡路了,他还想把砍大象的脚。这等行为,已经不是作死能形容了。
惊愕过后,张阳平又是喜上眉头。
为何而喜?无他,公子羽的愚蠢之举,将本属于他张阳平的私仇变成整个门派的大仇,不以雷霆之势灭杀公子羽,龙虎山的脸就丢大了。
而且让那些青龙会杀手一直这么屠杀下去,和撬龙虎山的根基没区别。
“既是如此,侄儿但加急步伐,争取尽快将所有青龙会在影市内的店铺歼灭,断了他们的生意来源。”张阳平狠声道。
“你当公子羽在乎那些店铺吗?”张成化淡淡地道,“这三日以来,你数次前去歼灭,你当青龙会不知晓是谁在动手吗?
然而便是如此,你依然还是没吃到闭门羹。公子羽,不介意你杀人,因为他杀的,远比你多得多。
各地道观被灭门之后,除了发现观中众道的尸体,更多的,还是身着黑衣血衣的青龙会杀手的尸体。林林总总合起来,青龙会这些时日也是死了不少人。
成清观观主乃是神元境中期的修为,亦是在击杀五十余人后,被青龙会杀手以禁术同归于尽。你可知这能说明什么?”
“青龙会不怕死人。”张阳平干涩地说道。
他突然想起先前那位张角道友所说的话,“一百条命换一条命在他们看来都有可能是值得的”,这句话,直到现在才有直观的体会。
青龙会不怕死人,因为在他们看来,死一百人,来换取一人之性命,同样是稳赚不赔的。
“况且,你这些时日的举动,已经让影楼之主影王极为不满了。只是碍于有宗门站在你身后,才会一直不曾爆发。现在天师已经在和影王交涉了。接下来,你是万万不可再接着冒犯影市的铁律了。”
“那难道就这么算了?”张阳平极为不甘地道。
若是就这么算了,他张阳平所做的一切,和小丑有什么区别。本以为再不济也能让公子羽名声扫地,没曾想,结果却成就了公子羽之名。
“算了?怎么可能!”张成化嘴角勾划出冰冷的弧度。
“若是让公子羽活着,今后就是个阿猫阿狗,也敢在我龙虎山头上踩一踩了。公子羽不死,我龙虎山必然颜面扫地。”
“公子羽必须死。”张成化如是说道。
“宗门那边已经开始联系命运坛,只待此次禅密之争结束,北周因双方交战而混淆的天机明朗之后,便是公子羽的死期。”
青龙会屠杀龙虎山门下道观之举,依然让这当世大派彻底将本来看不起的小小杀手组织列为必杀对象。
不管是认栽放弃对青龙会的敌对,还是任其继续屠杀下去,都不是办法。
派高手保护门下道观也是不行。真正的高手才多少,门下道观又有多少,这根本就是一个连治标都不算的办法。
真正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这一切的主导者,青龙会龙首公子羽,死。
公子羽不死,一切都不会结束。所以,公子羽必须死。
而此时,作为必须死的公子羽又在做什么呢?
此时,在神都最高的云峰塔之上,清羽在其最高层,居高临下,以其卓绝目力,远远的观望着张阳平所在。
清羽此时的双目一片渺然,虽远远望着张成化和张阳平,但目中却是毫无焦点,那是他在以「天人转生法」和「天子望气术」进入那种完全天人合一的状态。
也只有处于这种状态之中,清羽的目光,才不会被境界碾压他的张成化感应到。
“公子羽必须死?”清羽以唇语读出张成化所说的这句话。
缓缓闭目,驱散那种到达极限后的同化感,清羽回复正常后玩味地说出这句必杀之言。
“那到时候,就看谁先死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水陆法会,开始
三月初三,水陆法会。
万众瞩目的这一天,终于到来。
北周,大乾,乃至西域,北原,东海之外的东瀛,各方各面的人,或明或暗,都有在关注这一天,关注着发生在北周神都的一场法事。
只因这一场法事,奠定的乃是北周未来的格局,中原九州其之二的格局,乃至有可能在未来影响整个天下的格局。
也许凤天鸣也没想到,一场作秀般的水陆法会,会影响如此深远,牵动如此之多的势力和强者吧。不过,他真的没想到吗?
好了,言归正传。
不管未来影响如何深远,至少现在一切都未曾发生。
不管这场水陆法会将牵扯多少人的敏感神经,至少此时,该登场的还一个都未登场。
水陆法会,全称“法界圣凡水陆普度大斋胜会”,水陆则是指众生受报之处——水陆空三界。其中水陆两处尤为苦重,故称水陆大会。
不过水陆其实不是重点,大斋才是。上供佛、法、僧三宝,又能平等下施饿鬼等众生。以大斋普济六道中的无量受苦众生,消除众鬼的恶业痛苦,使之能舍去鬼身,生于天上。
简单来说,就是请鬼恰饭,恰饱了就快去投胎吧。
这一次的水陆法会,便是消除括苍关数十年来阵亡的将士们,度其往生。
法会的场地设在皇城之前的广场上。按理来说,这种法会该设在一些名寺之地,或是佛门圣地,不过密宗远离中原数百年,哪有什么有名的寺庙在中原啊。
况且,这本身就是一场作秀,在哪不是做,设在皇城之前,还能借助于环绕北周皇城的大阵——九龙鼎天阵。
北周皇城的九龙鼎天阵,乃是北周立国之基,汇聚北地龙脉,拥有无穷之威。也是靠此阵,北周才能接续大周龙脉,自大周这根朽木中焕发新芽。
说了这么多,该开始的也开始了。
皇城之前,数日来由万千工匠打造的法坛。
诸多密宗僧人手持法鼓金铙,立幢幡宝盖,簇拥着一位身披紫金袈裟,头戴毗卢冠的老僧渐步行来。
这个老僧,不是他人,正是从两个月前就暗自居住与皇宫的密宗通神境强者最澄。此时的最澄,不复先前的朴素衣着,在尽显辉煌的紫金袈裟和毗卢冠的衬托下,整个人端的是宝相庄严。
在靠近法坛后,手持手持法鼓金铙,立幢幡宝盖的僧人停步,分列两边。
最澄和尚口呼佛号:“阿弥陀佛。”
然后,就见他直接在法坛下盘膝跌坐,落于凭空浮现出的金色莲座之上。
其后,这莲座托举着最澄缓缓升空,向法坛中央挪移。
在此过程中,天坠金花,地涌金莲,真正梵音于空中想起,盘膝坐于金莲之上的最澄和尚此时犹如真佛在世,不少凑过来看热闹的百姓,以及一些低级武者都不由跪拜在地,虔诚祈祷。
光是这一波,就在不少人心中种下的信仰的种子。
“这可真是······说是仙佛也不夸张了。”神都城外的某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之上,清羽看着此情此景,不由心神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