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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一时寂静下来,唯有清风说过,吹起二人的髮丝。
不,不是清风,是杀气。
道观的风水布局,和玄觞互相共鸣。若是玄觞心境有剧烈波动,也会影响道观的环境变化。
“我只是在想,你的话是否可信罢了。”
这时候,玄觞的自称也变成了我。
“刚刚,你说······”玄觞猛地睁开双眼,充满血丝的眼睛瞪视着清羽,“和其他人一样?有其他师兄弟听闻此事,却是充耳不闻,故作不知?”
真是敏锐,盛怒之中,还能保持相对理智冷静的心态。
“是有此人。”清羽含笑点头。
“是玄法师兄当年的支援者吗?”
“是。而且······”清羽的眼神,意味莫名,似是讥嘲,又是怜悯,“他既不想杀玄晨为令师兄报仇,也不想将玄晨从掌门之位上拉下来。他选择维持现状,就当那个玄法是真的叛徒,就当一切都是真的一样。”
“是,谁?”
一字一顿的怒言中,玄觞一把捏碎右边的石块。
第二十八章 来人
‘当真是死忠粉啊。’清羽看着双眼充满血丝的玄觞,心中暗歎。
这种死忠粉,可说是无数欲成大事者的最爱,清羽也曾经有过,可惜被陆祁峰给害了。
至于凤九,力量与挟制的产物,完全是靠清羽的各种手段产生的死忠,又与其他不同。
“快说,是谁?”玄觞低吼道。
这位玄觞师叔也是真性情,先前的冷硬,此时已是全然消解,化作强烈的怒火。狂怒的气势充满整座道观,由于与环境的共鸣,压力前所未有的重,呆在另一边的小道士此时都已经晕了。
要不要告诉玄觞呢?
清羽在思索这个问题。
‘好像不说不行了。’清羽看着玄觞越发急躁的眼神想道。
若是不说了,玄觞就敢与清羽斗个你死我活,逼他说出来。
“那人是······”
清羽突得太有看向外边的天空,玄觞亦是如此。
在空中,有一只纯白的大鸟正在向此处飞临。不是白凤凰,而是白鹤。
一只硕大的白鹤。
以清羽的目力,还能看见白鹤背上的两道人影。
“又是真武七峰的峰主吗?”清羽低声念道。
这种以近似仙鹤的鹤鸟坐骑,唯有真武门的玄字辈门人才有,还是少数玄字辈门人。像是玄觞,他就没有。
除了叛出门派的玄广,实际上真武门现有的仙鹤之主,就唯有真武七峰的峰主了。在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真武七峰的峰主标配了。
‘还是位师姑啊。’
清羽的目力,能轻易看到白鹤背上的那一大一小两个女冠的样貌。
这大小两女冠,都是身穿玉色道袍,打扮也是相似,看起来是一脉相承,连打扮也是。
小的女冠清羽认识,真武门素女峰弟子清灵,二人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
这小道姑的运气不差。当初在西咸城时,清洲与陈清林被抓,清虚重伤险些身死,唯有这小道姑没伤一根毫毛,回了真武门。
在那之后,另外三人一个接一个的死了,也就这清灵小道姑好好的呆在真武门。
至于另外那个大的,风姿绰约,看起来还是二十几岁芳华,却是有着一股成熟的风韵,的身材(自己脑补吧,怕河蟹,就不写了),此人当是清灵之师,素女峰峰主玄真了。
“真武门来人了。”玄觞也是看到那白鹤降落,明白来者是谁。
“是玄真。”清羽道。
“她来干什么?”玄觞百思不得其解。
他被发配蜀州也快十年了。这过去的近十年时间,不管是当初的玄法旧部,还是玄晨部属,都不曾来此见他。
前者是为了避嫌,后者就存粹是不想见他。如此一来,这位玄觞师叔也乐得清静。
不过今日玄真前来,却是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当年玄法与玄晨争夺掌门之位时,性格柔和的玄真乃是中间派。相比较于玄法旧部和玄晨部属,这位中间派更是没理由来见他。
因为中间派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不偏不倚,墙头草是没好下场的。
二人说话间,白鹤已然在道观外降落。
“玄觞师弟,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否!”
柔和的身影轻飘飘飞进道观内,传入二人耳中。
玄觞稍整衣冠,眼中因怒火而充斥眼眶的血丝也是迅速平复。真丹境的武者对于身体的掌控力,就是这么强。
数息间,玄觞已然恢复了和清羽初见之时那副冷硬的模样。挥手以真气开启大门,玄觞与清羽边走边朗声道:“师姐来访,师弟岂敢不欢迎!”
外头的玄真闻言,对身边的清灵小声笑道:“这玄觞师弟在蜀州呆了十年,倒是懂起尊敬师姐了。”
想想当年在真武门中,玄觞这个年龄最幼的师弟可是玄法的跟屁虫,对于不力挺玄法的师兄弟们都是冷言冷语,不给一点好脸色。
玄真由于擅长医术,且性情温柔,没什么人逼着她站位,是以就乾脆当起了中间派。为这事,玄觞当初可是有着老大的不爽。
如今见到玄觞如此有礼数,玄真也是不由得开启了小玩笑。
不过,作为这小玩笑的唯一听众,却是默然无言,不见喜怒,好似宛若未闻一般。
见状,玄真也是心中暗歎。
她这徒儿前后两次下山,每次都目睹那般惨状。第一次,“清羽”死在她面前,伤口喷出的鲜血染红了她半身。
第二次,清虚重伤,一直带头的清洲被抓之后,了无音讯。就连那个最讨厌的陈清林,后来也证实了是叛徒,死于冰天雪地之中。
这两次悲惨遭遇,令这原本机灵好动的徒弟彻底变得沉默寡言,郁郁不欢,过了一年半多了,也是不曾恢复。
这时,玄觞已然和清羽到大门处。两人一前一后行出道观,看起来比过去成熟了许多的玄觞令玄真直感岁月如歌,转眼已是十年光景。
不过好在都是练武之人,且还都到了真丹境,十年固然不短,但于二人来说,却也不是那么长。
至于另外一人······
玄真见到清羽之时,也是心中暗赞道,好一个道气仙风的道人。清羽的好卖相,一如既往地给他带来了他人的印象分。
“这位道兄是?”玄真问道。
清羽打了个稽首,道:“贫道清羽,见过玄真道长。”
并未把道姑之类的别称说出口,这种称号私下说说还行,当面说,却是极为失礼之言。
道门唯有道士,并未有道姑之称。男性女性,也只是分乾道坤道,对于坤道修士,他人称之为女冠,正面称呼之时,也是道长,道兄,道友之类的称呼。
当然,你要不想被当做登徒子,也可以叫仙子。
“清羽······”玄真低声念叨。
和玄觞一样,她也是想到了那位惨死的师侄。虽是中间派,但玄真对于那位师侄还是抱有极大的好感和同情的。师侄惨死,作为师姑,玄真也是心中忍不住的哀伤。
因为这样一来,玄法一脉是彻底绝了。
这么一想,玄真看这位清羽道长的面相,竟是感觉有些熟悉。
第二十九章 熟悉
玄真是见过那位“清羽”师侄的遗体的。
虽然从扬城赶到真武门,用时多日,但是玄风一直以真气护持,是以到真武门之时,遗体虽然僵硬,但还是未曾腐烂。
现在仔细想想,那位“清羽”,和这位清羽,两者倒是有些相似。
不过玄真倒是不会认为二者会是同一人。二者虽有相似之处,但也仅仅是相似,还是有些,就算两人站在一块儿,也不会有人感觉这是同一人。
清羽离开扬城之时,还是个少年,未成年,如今两年多快三年过去了,清羽彻底长开,相较于过去,有了极大的变化。
不止是相貌,还有气质,神韵。真丹境的清羽,和后天境的清羽,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后天境乃是武道的初始,而真丹境已经开始初步升华生命层次,这二者的差距,着实太大了。
当时棺材里的那个阴厉少年,和如今这位道气凛然的道长,岂会相同。
更别说,两者之间的实力差距了。
是以,玄真仅仅将此当做一点巧合,只是轻歎道:“道友倒似贫道一位故人啊。”
玄真不把两者等同,但清灵却不是这般。
这位如今显得阴郁的小道姑看着清羽的容貌,失神的低声念道:“清羽···师弟······小师弟······”
她不禁想要向前,仔细端详这张熟悉的面孔。
当初在扬城之时,那个年纪比她还小的师弟就死在她怀里,巨大的伤口喷出的鲜血都溅到了她眼睛里,令眼睛所视都是一片血红。
这是难以释怀的噩梦,多少此午夜都是因此惊醒。
清灵的话语虽轻,但是在场皆是武道高手,即便再轻十倍,也能轻易听到。
闻听清灵之言,玄真抓住清灵的小手,阻止她上前,轻声道:“灵儿,清羽已经死了,这位道兄只是长得有些相似而已。”
玄觞听到这对师徒的对话,也是怪异地看了清羽一眼。先前只知这道人和那惨死的师侄道号一样,没想到,连长相都有一定相似。
再想一想清羽先前所提的,和玄广玄晨有仇之事,玄觞的目光,便更加古怪了。
倒是引起此事的清羽,此事依然稳如老狗,轻甩拂尘,微笑道:“看来这位小道友心有郁结,心神难定啊。”
玄真安抚下清灵,告罪道:“是小徒失礼了,还望道兄莫要见怪。贫道这徒儿清灵,由于眼见贫道那师侄清羽死在她怀中,心中便开始生了梦魇,后来又眼见多名师兄弟惨死,是以这梦魇,就成了一直纠缠不休的噩梦。”
‘这噩梦······’清羽心中有着莫名的古怪感,‘好像这噩梦完全就是我造成的。’
扬城替身之死,是清羽一早就写好的剧本。那些所谓惨死的师兄弟们,哪个不是因清羽而死。
这么看来,这运气好的小道姑虽然在前后几次遇险中保全了性命,但是日子也是不好过啊。
“贫道对于「静心决」颇为通晓,道友若是不嫌弃,待会儿贫道可为令徒诵一遍,使令徒心神稍回宁静,睡个好觉。”清羽眼带怜悯之色,看了一眼有些浑浑噩噩的清灵,说道。
“那边有劳道友费心了。”玄真谢道。
“举手之劳。”清羽点头回礼。
玄觞道:“玄真师姐,还有清羽道兄,二位还是进观内谈吧。清灵师侄如今心神不定,难以运功抵御这炎炎夏阳,在这外边呆下去,怕是身体会有恙的。”
“师弟难道信不过师姐的医术?”玄真柔声笑道。
她的医术,可是真武门一绝,在杏林也是排的上号的,医治个中暑,还是轻而易举的。
话是这么说,玄真还是搀着清灵,随二人进了天真观中。
“法天贵真,不拘于俗。师弟这道观,倒是好一番深意。”进道观前,玄真看到道观门前的牌匾如是赞道。
“不拘于俗,何人又能不拘于俗呢?师姐此次前来,便不是将师弟拉入俗世吗?否则,师姐又如何会想起在蜀州呆了十年的师弟呢?”玄觞突得有点冷淡地道。
“这······”玄真也是无言。
双方都不是笨人,玄真突然来到蜀州见这十年不见的师弟,肯定是有要事。不然,她是带着徒弟来这散心吗?
‘欲擒故纵,玄觞虽然性子直,但也不笨,该用计的时候,也是不犹豫。’清羽在一旁观之,心中暗道。
十年不见的师姐来见师弟,肯定不是为了叙旧情,而是有事要办。大机率,玄觞是要离开天真观了。
不过这也乘了玄觞的意,他要想对付玄晨,肯定不能一直呆在蜀州当宅男,终究是要回真武门的。
玄真此来,也是一场及时雨了。玄觞如今的冷淡,只是为了使一切看起来正常罢了。
气氛突得沉默,一行人便这般行到了道观中。
“玄觞师弟,你这是······”玄真指着这一片狼藉的地面道。
“先前一时技痒,贫道和玄觞道兄稍稍切磋了一番,还未曾收拾。”清羽笑着解释道。
其实真要收拾也不是不行,只不过难免会留下痕迹。别的不说,这边有石凳,却少了一张石桌是怎么回事?
就算连石凳一起处理了,这突然空出来的地面,也会显得极为突兀。
既然如此,还不如不加掩饰,直说便是。只要稍加删减一些内容,这就是一般的常事。
习武之人一时技痒切磋一番,也是极为正常的一件事。
“切磋到连徒弟都震晕了吗?”玄真看着依然躺在地上的清海,面色古怪地道。
精通医术的她自然看得出清海是因何而晕。二人就这么放着这小道士出门迎接她,玄真不知道是该感到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