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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嘉眉含笑道:“我们是卖糕饼点心赚钱的。”不是靠客人打赏赚钱的。
“小丫头不识抬举。”少爷哼了一声,挨个尝过许记做的吃食,“你们家卖的吃食好像都不错,有秘方?”
“每一家卖吃食的都有独门秘方。”
“这些,每样买二十包。”少爷指了指拆开的各种糕饼,又点出几种,“这些每样四十包,拿得出来?”
“有的不够,你还可以尝别的,别的也好吃。”许嘉眉吩咐秋婶,把没有放进托盘的那些糕饼点心也拿出来,“少爷需要冻饮吗?”
她成功地把冻饮推销给少爷。
许嘉眉来到厨房,用牛乳、果汁勾兑了半杯饮品,取硝石制冰,再将飘着冰渣的凉开水倒进饮品里搅拌均匀,拿给少爷喝。
牛乳、果汁和硝石都要钱,冻饮的成本比店铺里卖得最贵的糕饼点心还高,故而卖得贵。
少爷挺喜欢这种冻饮,旧话重提:“卖方子吗?我买了方子是自家用,不会拿来开铺子跟你们抢生意。”
许嘉眉还是原话:“卖糕饼点心,不卖方子,谢谢。”
少爷财大气粗,将糕饼点心全部买下。
在小厮阿胜付钱时,他从荷包里取出两颗金豆子给许嘉眉,递到一半又收回去,看着许嘉眉笑:“说好的不给你赏,本少爷不能说话不算话。”
许嘉眉微笑:“您随意。”
送走少爷,许嘉眉把一块写着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在门口,对大姐和秋婶说道:“抓紧时间做一批糕饼点心,我们今天还得做生意。”问秋婶,“那少爷谁家的?很有钱吗?”
秋婶说:“是王家。王家有一位神仙,活了一百多年的神仙。便是皇帝见了王家,也得客客气气。”
又是活神仙?
别不是活了一百多年的寿星公吧。
许嘉眉好奇地问:“神仙会法术吗?能不能呼风唤雨,搬山填海?”
秋婶摇摇头:“不清楚,神仙很厉害的!”
二姐道:“神仙那么厉害,做过哪些厉害的事?”
秋婶说不知道。
二姐和许嘉眉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睛里的意思:不能救民济世的神仙,要来何用?
晚饭是秋婶做的,许嘉眉特地熬了一锅清补的汤,分出一小罐给秋婶带回家里:“你家孩子喝了汤,也许会好点。”
次日,许嘉眉和二姐花了一个上午在家里做大清洁。
先用艾草将各个房间仔仔细细地熏过一遍,驱赶阴暗角落里滋生的蚊虫;又煮了酸醋把各个房间熏了第二遍,以此消毒。
院子里有一口水井,许嘉眉从来不喝没有煮开的井水,也不允许家里人喝。
井水是地下水,比地表水洁净,但许嘉眉依然要求父亲做了一个水源过滤器,没有经过过滤的水不能用于煮饭做菜,也不能烧来喝。
“病从口入,吃的喝的必须要注意。”许嘉眉说道,“活着不容易,小心谨慎总是不会错的。”
“行行行,你说的都有道理。”大姐敷衍,“最近季节变化,生病的孩子比往常多。我问过医馆的大夫,那些孩子大多是着凉了生病的,也有一些是吃了凉的、馊的东西。不止小孩,大人也有生病的,每年都这样。”
秋婶的孩子病了五六天,痊愈了。
那位活像吸血鬼的周郎君来许记店铺买了两回糕饼点心。
大姐问他,他说孩子没事。
周郎君似乎心地不错,许嘉眉见过他搀扶不小心摔倒的老人,见过他买馒头给乞丐吃,见过他把受伤的小鸟送去医馆,出钱请大夫救治……
她的疑心渐渐消了,把相貌平庸、性格也不有趣的周郎君忘在脑后。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父亲没有请神仙住进家里,但店铺的生意越做越红火。许嘉眉又招收四个帮工,其中三个渡过考察期,把许嘉眉三姐妹和父母从辛苦繁多的活计中解救出来。
大姐最近喜欢去茶楼听说书先生讲故事,点一壶茶能喝一个下午。
许嘉眉也一起听故事,大姐听得津津有味,二姐被故事吸引,她更喜欢观察说书先生和听故事的人。
说书先生讲的故事不如四大名著精彩,无非是聊斋那一套,落魄书生偶遇美丽的狐妖花妖女鬼,得到狐妖花妖女鬼相助,金榜题名做大官。
当然,除了落魄书生们的白日梦,说书先生也会说一些类似《梁祝》、《白蛇传》的经典故事,或者像《牛郎织女》、《后羿射日》那样的神话,有时是历史趣事,有时是江湖逸闻。
对,江湖,这个世界有武侠小说描述的武功。
官府不鼓励民众习武,江湖受官府管辖。
尽管如此,这个世界的历史依然让许嘉眉觉得奇怪。
历史上的第一个国家是在八千年前建立的。
第一位统一天下的皇帝是在四千年前出现的,其统治持续了一百多年,往后几百年出现两个大一统的王朝。
三千多年前,天下分裂为十七个国家,又在短短十年之内统一,余氏建立的白泽王朝延续了一千三百年,突然分崩离析。
白泽王朝之后,战火没有消失,统一王朝再也没有出现。
某天晚上,许嘉眉一家五口坐在一起吃瓜聊天。
许嘉眉说道:“阿爹、阿娘,我要去学堂。”
父亲和母亲讶然。
父亲问:“你不是会写字算账吗?”
许嘉眉说道:“是会,但是我知道的东西太少了。”
父亲说:“学堂不收女娃,要不请一个老夫子来家里?我听说大户人家的丫鬟都是会弹琴作画的,咱家的女娃也得学一学。”
但许嘉眉不想学弹琴作画,她去学堂,目的一是阅读学堂收藏的书籍,二是向夫子询问阅读史书时产生的疑惑。
许嘉眉把话说清楚,道:“学堂里的先生也教人弹琴作画写诗。学堂不收女娃,我和二姐扮成男孩去学堂,大姐也可以扮成男孩一起去。”
这个提议……
父亲道:“我得想想。”对母亲说,“你也想一下可不可以。”
最终,父亲还是答应了。
他找人打听学堂山长的喜好,打算送礼物,希望通过山长把三个女儿塞进学堂里。
母亲给三姐妹量尺寸,买布料做男装。
在衣服做好那天,许嘉眉家发生一件事:上午还好端端的小狗,下午忽然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断气了。
“怎么会这样!”
看到小狗失去生机的尸体,大姐的眼睛泛起水光。
“是不是吃了不能吃的东西?”二姐抿着嘴唇,“它上午不在家里,自己跑出去玩了。”
“它很懂事,一般不会吃外面的食物,也不会喝外面的水。”许嘉眉说道。
她找出自己做针线活时缝的口罩,自己戴一个,分两个给姐姐,“阿爹和阿娘不在家里,我们先找他们把事情说了,再去医馆询问狗是怎么死的。”
父母被小狗的猝死吓了一大跳,陪姐妹三人来到医馆,请大夫检查小狗的尸体。
看在钱的份上,大夫捏着鼻子检查一番,说:“不是中毒死,可能是有病吧?这毛油光水滑的,不像有病……你们给它吃什么了?”
大夫找不出原因。
第三章 接二连三
许嘉眉建议:“能不能剖开看一下?”
大夫一时听不明白:“什么剖?”
许嘉眉:“开膛破肚。”
大夫:“呕~!小姑娘的胆子真不小,你也不怕这只狗晚上找你询问为什么要把它开膛破肚。”
大夫屈服在金钱的魅力下,生疏地剖开狗的尸体,又剖开狗的脑袋看过,说:“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许嘉眉:“劳烦你把尸体缝起来。”
大夫拒绝了:“我的手不是拿针线的,不可能缝尸体!”
这事太恶心了!给钱也不干!大夫是有操守的!
找不出狗的死因,许嘉眉唯有作罢。她在二姐的帮助下把小狗缝起来,埋在郊外一处向阳的山坡,为了防止疫病,坑挖得很深。
大姐因为她要求大夫剖开小狗的尸体检查,气坏了,不过大姐还是按照要求安葬小狗。
家里气氛低迷,父亲心疼夜里偷偷抹眼泪的大姐,提出抱养一只毛色一样的小狗。
大姐:“不要!我不要小狗了!”
二姐:“别发脾气。我们家需要一条狗,没有狗看家护院不行。”
大姐:“抱养的小狗死了,难道你不伤心吗?眉眉也是,居然那么残忍地剖开狗的肚子和脑袋!”
许嘉眉无奈:“我是想弄清楚小狗死亡的原因,总不能让它死得不明不白吧?”
大姐勉强接受解释,吸了吸鼻子,妥协道:“阿爹再去抱一只小狗,不要毛色一样的,要一只其它毛色的。”
母亲:“你阿爹还在忙着把你们三个送进学堂里。你们有空也留意一下,看看谁家有多余的小狗,要是小狗机敏,我们买。”
接下来又发生了一件事。
这一天是小狗去世的第七天。
大姐早起洗漱完,把关在笼舍的鸡鸭放到院子里透气,发现少了一只母鸡。笼舍里,那只母鸡静静地躺着,羽毛沾着血,脖子几乎被咬断,已死去多时。
身后又传来鸭子奋力扑腾翅膀的声音,大姐茫然地回过头。
鸭子死了。
它的喉咙里卡着一块石头,被噎死。
石头是院子里的石头,很普通的一块石头。
母鸡像是被老鼠咬死的。
笼舍下方发现了新鲜的老鼠屎,但家里养着猫,家里没有见过老鼠。
许嘉眉怀疑,鸡鸭的死不是巧合,小狗的死也存在蹊跷。
可许嘉眉没有证据。
许嘉眉自己动手解剖了母鸡,没有发现异样,把这只母鸡烧成灰烬埋了。鸭子被母亲收拾干净,许嘉眉也看过鸭子的内脏和脑袋,没有发现异样,但她不赞成吃掉这只鸭子。
“扔掉太浪费。”母亲说,“你已经扔了一只母鸡。”
“要是鸭子有问题呢?要是我们吃进肚子里出了事呢?”许嘉眉认为家里人的健康比省钱更重要,“我们不缺买一只鸭子吃的钱。”
“我也觉得,这只鸭子还是别吃的好。”二姐认可许嘉眉。
母亲拗不过她们,惋惜地把鸭子烧成灰。
父亲提倡节俭,默默地盯着两个女儿看了十五个呼吸,叹气道:“选个好日子请神仙住进咱家里吧。”又说,“西郊的慧灯寺好像挺灵验的,素斋做得好吃,我们明天……明天可能没空,我们后天去慧灯寺拜佛。”
连续死了三个动物,兆头太不好了。
母亲想了想,说:“我记得巷子里面有人种了柚子树,找他们要一把柚子叶煮水洗澡,能去晦气。”
许嘉眉没有意见。
许嘉眉扯了一下有意见的二姐。
请神仙、拜佛、去晦气,都是求一个心安。
许嘉眉说:“明天做一次大扫除,墙洞都给堵了,免得藏着老鼠。”
第二天早上,大姐给鸡鸭准备食物,仔细数了鸡鸭的数量,没有把鸡鸭放出来。
鸡鸭也吃午餐,许嘉眉和二姐准备食物,检查了笼舍,没有发现不对劲。
傍晚,大姐把鸡鸭的食物放在院子里,将鸡鸭放了出来。其中一只鸡吃着吃着飞到了墙头上,当着三姐妹的面,把自己摔死了。
父亲刚好从外面回来,也看到鸡摔死的全过程,脸色极难看。
父亲请了一尊神像,腾出一张桌子作为供桌,恭恭敬敬地将木雕神像放上去,仔细地摆好香炉。
母亲和三姐妹将瓜果等供品摆在神像前,买了鲜花,晚饭也分出一部分作为供品。
香烟袅袅,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谁也没有说话。
许嘉眉环视一圈,道:“父亲、母亲,大姐、二姐,我怀疑有人故意针对我们家,我要把那个人揪出来。”
父亲没有说话。
母亲没有说话。
大姐问:“你怎么把那个人揪出来?万一那个人不是……”
万一那个人不是人,我们怎么办?
直性子的大姐也学会说话留一半了。
许嘉眉:“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干着急吧?我说的把人揪出来不是很准确,我应该说,我要弄清楚是不是有人捣鬼。”
二姐说:“针对我们的人,多半跟我们有仇。我们在郡城没有仇人,会把我们当成仇人的,可能是和我们一样做吃食生意的同行,也有可能想得到我们做吃食的秘方。”
许嘉眉:“确实有人觊觎我们家的秘方。我们可以卖掉几个新鲜吃食的秘方,十两银子一个秘方,谁想要就卖谁,就像卖吃食一样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