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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笛“哈哈”笑道:“妈,你还年轻着呢!说什么半截入土啊?你好歹还有圣约翰大学的学历!而我呢?我没上过一天学,要是署我的名字,会让人揭穿老底,闹个天翻地覆的!”
朱婉苦着脸:“阿笛,你给我的压力太大了!我怕走在路上被人绑架了!”
秦笛安慰她道:“俗话说,盗亦有道。那些绑匪,都喜欢绑架贪官污吏。您是著名大医学家,只会让无数国人景仰!放心吧,没有人会绑架你的。”
“那可不一定!早知如此,我宁愿你不发表论文了。”
“妈,这种无上的名誉,怎能让给别人呢?这是我们的贡献,是朱家的成就,也是中国人的骄傲!”
第19章 诺贝尔奖
如果说,单是论文的发表,还无法惊动大多数国人,前来秦家造访者多是医药界人士的话。那么到了1919年10月,诺贝尔生理学和医学奖公布,获奖人竟然是中国的女医生朱婉!消息传回来之后,整个中国都为之震动,每个人都感到惊讶无比!
几乎一夜之间,所有的报纸都印了朱婉的头像,用大量的篇幅,连篇累牍,介绍她的光辉事迹。
“朱婉先生,生于1878年,自幼聪慧,读书不辍,毕业于圣约翰大学医学部,潜心研究,百折不挠,先后失败九百九十九次,终于研究出东方神药,因此获得诺贝尔奖,受世界各国景仰,这是百年来,中国给世界作出的最大贡献,极大的振奋了民族精神……”
“朱婉先生,时代之精英,国人之楷模,正直无私,积极进取,仿佛独立山脚的木棉花,又像古时候花木兰……”
“朱先生在研究医药的同时,还坚持在医院治病救人,经她手治愈的病人不计其数,本报采访了十余人,摘录他们的赞美之声……”
“朱医生宅心仁厚,减免了很多人的医药费……”
“单是今年,朱医生就为魔都第三女校捐款两万元,为安徽赈灾捐款伍万元,为魔都孤儿院捐款三万元……”
不久,段祺瑞政府寄来公文,欲聘朱婉做卫生部部长,但被朱婉婉拒了。
孙先生经过魔都,特意为朱婉题字:“中华奇女子,杏林大医家!”
陈千秀在各地演讲,呼吁女性独立自主,要像朱婉一样,独立自主,自强不息!
李巨钊在《新青年》中,撰文论述妇女解放和Democracy,用大量篇幅赞美朱婉女士……
一时间,朱婉受到无数人的赞叹!
她每天听到恭维的话语,比以前四十年加起来还多!
她走在大街上,被众人围观,指指点点,赞誉有加,让她晕晕乎乎,随时都可能晕倒。
就连秦汉承也跟着水涨船高,白天在外面咧着嘴乐呵呵,晚上只能在家里苦笑,因为他被人称作“朱先生的先生”,自己的名字完全被忽略了。
秦笛的姐姐秦菱二十一岁了,眼看大学毕业,被一堆青年围着,烦不胜烦,几乎拔不动腿。
妹妹秦月也已经十五岁,同样有小男孩围着转悠。
秦笛嘴上说不怕母亲被绑架,但还是聘请了一些保镖,悄悄跟在父亲、母亲、姐姐和妹妹身后。
至于他自己,虽然是朱婉唯一的儿子,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他算是最佳的绑架对象,然而他是不怕的,因为他的功力到了炼气第三层巅峰,就算来两三百人,手持刀枪棍棒,也不是他的对手,除非每人一把枪,将他围起来乱扫,才可能将他杀死。
1920年一月下旬,负责跟着秦菱的保镖张桐和张卫来报:“秦先生,大小姐昨日在黄埔江边散步,被几个青帮的流氓挡住了去路。我们俩出手赶走了那些人,可是担心他们还会再来。”
张桐和张卫出自精武体育会,也就是后人说的精武门。他们是霍元甲的徒孙,霍元甲早在1910年就死了,后来精武门由霍元甲的哥哥霍元卿以及儿子霍东阁任教,招收了不少的徒子徒孙。
秦笛问道:“有没有看清,那些青帮的流氓,出自哪个堂口?”
张桐答道:“应该是张啸林的人。”
秦笛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当晚,他孤身来到华格臬路张啸林公馆,宛如一道清风,飘进公馆内院,直面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张啸林。
此时的张啸林43岁,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好人。
要说魔都三大青帮头目中,人品最差的就是张啸林了,因为他后来投降日本人做了汉奸。黄金榕虽然人品一般,但也没有投降日本人。杜悦笙最有骨气,反对日本暴行,支持罢工,行侠仗义,先后接济了很多人。
张啸林自幼嗜武,身上有一些功夫,猛然看见家里来了陌生人,禁不住吃了一惊,当即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张公馆的里里外外,有几十号打手守着,而面前之人不知为何竟然能进来!
所以张啸林吓了一跳,心里“扑通”跳个不停。
秦笛淡淡的道:“莫要惊慌,我今天过来,没想拿你怎样,只是跟你聊聊。”
张啸林故意先声夺人,怒道:“你一个毛头小子,胆子不小,敢闯入我的家中!”
秦笛看见桌上摆着一块尺许高的流水山石,于是探出手去,在石头上轻轻摸了一把,那坚硬的石头,顿时化作粉末:“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看见这一幕,张啸林脸色刷的就白了!
他心里明白,自己遇到顶尖高手了!这样的高手,简直平生仅见,整个青帮也没有一个!
于是,他赶紧站起身来,放低了姿态,抱拳拱手,道:“对不起,先生您贵姓?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见教?”
秦笛觉得自己展露的功夫还不够,他转头四顾,看见靠墙有一根练武用的镔铁棍,足有寸许粗,五尺长。他将铁棍捡起来,双手一弯,变成了圆环;再一扭,变成了麻花!轻轻一拉,又成了铁棍!然后,他将铁棍搁在桌上,抬起一只手掌,猛地劈下去,就听见“咔嚓”一声,寸许粗的铁棍,竟然断作两截!
张啸林看见这一幕,就像见了鬼一样,心中恐惧至极,浑身瑟瑟发抖,心想:“他娘的,这不是人!天下哪有这样的人?就算有,怎会过来找我?我哪里得罪他了?”
像他这样的青帮头目,向来吃软怕硬,眼见对方实力惊人,立马变成了爬虫!
他“扑通”跪倒在地,口里叫道:“先生,先生,请您收手吧!小人知道厉害了!您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
秦笛冷冷的道:“昨日中午,家姐在浦江边散步,被你手下人骚扰。我这次过来,就是想提醒你,做人要老实,不要无事生非。”
张啸林在心里大骂:“不知道哪个不开眼的混蛋,得罪了这样的凶神恶煞!”
他不敢顶嘴,连忙点头:“是是,我这就去查,不管是谁,严惩不贷。不过,先生您……贵姓啊?”
“我姓秦,家父秦汉承,家母便是朱婉。”
张啸林心里“咯噔”一声,顿时瞪大了眼珠子,问道:“令堂便是报纸上常提的朱医生?哎呀,大水冲了龙王庙,失敬失敬!秦家每年给青帮捐献财物,这件事肯定是误会了。”
秦笛道:“但愿是误会,你好自为之。”
他冷冷的望了对方一眼,然后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清风,倏的不见了!
第20章 不敢招惹
张啸林愣了半天神,最后打了个寒颤,深吸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走出房间,问那些手下:“你们这一群混蛋,就知道吃吃喝喝,刚刚看到什么人了吗?”
有人笑道:“只有这些兄弟,再没有外人了。”
有人随口附和:“噶许多人守在这儿,即便是苍蝇,也飞不进来!”
有人忽然道:“刚刚我好像看见一道黑影,从眼前飘过去。但是速度太快,我没看清,还以为是树影晃动呢。”
有人道:“我好像听到了风声,从院墙外飘进来的。抬头一瞧,啥也没有。”
剩下的人都纷纷说道:“没有人进来!连鬼都没有!”
张公馆的外墙足有三丈高,上面还插了一些铁蒺藜。
张啸林扶着梯子,登上墙头查看,结果连一点儿痕迹都没发现,铁蒺藜根根向上,连歪倒折断的都没有。
他心里明白:“我算是碰到绝世高人了!这不是普通的江湖中人,而是传说中的奇侠异客!他的功力已经超凡脱俗了!他若想取我的性命,简直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第二天早上,秦家大门外,来了几个青壮汉子,每个人都断了一条腿,鲜血淋漓,咬紧牙关,光着膀子,背上插一根藤条,跪在门口,不敢起身。
秦家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吓得面色惨白,躲在家里窃窃私语。
“都是什么人啊?为啥跪在我家门口?”
“看那身上的刺青,没有一个像是好人!”
“背上插了藤条?这是负荆请罪来了?奇怪,这些人跟谁请罪?”
秦菱隔着窗户,看见那几个人,似乎还有印象,禁不住惊慌失措,心里“砰砰”的跳。
晏雪透过窗子往外看,面上浮现出微笑。
朱婉很生气,提起电话开始报警。
秦汉承按住了她的手,道:“这都是青帮的流氓,报警也没有用。”
张桐和张卫都感到很诧异,没想到只是一夜的功夫,对方就来负荆请罪了。
这时候,秦笛走出门来,抽出藤条,在每人背上抽了三下,然后道:“好了!这件事就过去了!若有人再惹我秦家,就不是抽几下这么简单了!我会打碎他的脑袋,丢进黄浦江里去!”
那些汉子跪在地上,一个个弯腰低头:“不敢不敢,多谢先生,宽宏大量。您若是不原谅,我们就死定了!”
秦笛摆了摆手:“赶紧滚,这里是清净人家,不要再来了。”
“是是,我们这就走!”
很快的,那些人都被搀扶着离开了。
秦菱走出家门,瞪大眼睛看着秦笛:“弟弟,那些人怎么听你的话?难道你加入青帮了吗?”
秦笛摇头:“没有。若有人欺负姐姐,只管告诉我就行。”
秦菱露出欣慰的神色:“弟弟长大成人了。”
秦月忽然跳出来,笑嘻嘻的道:“哥,还有我呢!
秦笛伸出手去,在她小脑袋上摸了摸:“你也一样。不管是什么人,若是得罪了你,我都给你讨回公道。”
老爷子秦兆吉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已经七十多岁了,将纱厂和印染厂交给儿孙管理,自己在家颐养天年。他觉得这事儿有古怪,不知道秦笛用了什么手段,将青帮的混混收拾得服服帖帖。
他把秦笛叫过去询问,然而却没有得到答案。
他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怀疑孙子走上了黑道,害怕将来会闹出大事。
经过这件事之后,秦府在魔都黑道中的地位无形中提高了。
没过几天,三位大亨相聚于大世界酒楼。
酒足饭饱之后,张啸林感叹:“古人讲,大隐于市,藏龙卧虎!我以前不信,现在是相信了。我这一生,纵横江湖三十年,很少害怕任何人!可是没想到,有一天我被吓得差点儿尿裤子!”
杜悦笙问:“师叔,到底怎么回事?你为啥发出这样的感叹?”
张啸林一拍大腿:“我见到了高手了!魔都真正的高手,隐藏在秦家呢!”
黄金榕问道:“秦家有什么厉害的人物,我怎么没看出来?”
张啸林道:“一个年轻人,看上去毫不起眼,然而却是绝世高手,就像传说中的‘空空儿’,‘精精儿’,来无影去无踪!又像练过硬气功,还能开碑裂石,一掌拍断我练武的铁棍!”
黄金榕轻哼道:“即便如此,那又怎样?你手下有几百号人呢,怎么会怕一个年轻人?”
张啸林苦笑:“我看见他就感到畏惧,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他让我想起,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赵云凭着一杆枪杀透了长坂坡!我从未想过,世上竟然有这样的人物!”
杜悦笙眉毛一挑,说道:“这是啥年代了?功夫再高,也怕枪弹,明着不行,还不能打黑枪?找十几个抢手,一准将他收拾了!”
张啸林摇头:“不行,他动作太快,来去如风!即便打黑枪,也未必能杀了他。他若不死,我可就死定了!我活得好好的,何必冒那个险呢?”
黄金榕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反正鱼有鱼道,虾有虾道,秦家做的是实业,又不是混江湖,跟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杜悦笙也道:“是啊,朱婉的名声太响了!我们不宜招惹她!若是出了事,不但租界会追索,而且青白党也不会饶了我们。对这样特殊的人家,我们要高看一眼。”
自此之后,三位大亨约束手下,不能得罪秦家人。张啸林的手下,再看见秦家人时,都小心翼翼的躲着走。黄金榕和杜悦笙的弟子也同样如此,不敢出现在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