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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师刺杀项央之事,魔门竟然也知道,唯一的解释就是拜火教也被魔门渗透。
“好了,这人不过细枝末节,我不关心,我只要你做到自己承诺的便好。还有,这次从延熹郡城将你们化整为零接出来,是冒了大风险的,你们的身份敏感,还是不要太张扬了。”
袁斌竟然得知赵德汉的真实身份,若是项央看到这一幕,也不得不佩服这人的演技,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第二百四十三章 恶行与决定
接下来的两天,项央连着拜访了县令李致知与捕头王英,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也只能闷在家里练武。
对于赵德汉此人,之前去苦门中,他也细细观察过,的确是武功非凡,内力雄浑,数十年积累,或许限于资质,未曾打通真气外放的壁垒,但绝对不是项央所能比拟。
杀他,项央的确想过,只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尤其在双方武功差距不是很大的时候,一个不慎,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这日,艳阳高照,冰冷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暖洋洋,小院中,项央穿着纯白的棉衣坐落在院子里指导傅大春练武。
当初项央留给傅大春一门基础吐纳诀,一套基础刀法,过去这么久,傅大春纵然没有项央的天资,也已经练出些成就,在安远小县足够自保。
“大春,在我如今理解看来,武学一道源远流长,在进境上,大致可以分为两派。
一派正宗,以根基稳固,循序渐进为主,先期可能功力进展缓慢,但越往后,功力越深,成就越大,佛门道家,还有一些武学流派,大多走正宗。
还有一派,我称之为魔宗,或者邪道,或者偏激武学。
这一道以克敌制胜为主,开始时进境骇人,往往能在较短时间取得较大成就,如采阴补阳,借人助我等等,走的是损人利己不择手段的路子。
不过很大可能在某一阶段陷入僵局,甚至严重一些的,走火入魔。
当然,道无高下,不管偏激正道,只要能够助人到达巅峰,都是好路。
不过我新教你的气功乃是道家真传,极重根基,你最好循序渐进,切忌浮躁。”
项央以自身紫霞真气帮助傅大春运转全真心法的行气路线,短短时间,助他改换内功心诀,让傅大春内息更加纯净,喜不自禁。
项央看着傅大春高兴的样子,摇摇头,武功是好武功,但人的资质差了些,又没有奇遇,成就终归有限。
作为发小兼好友,项央对傅大春也算是尽心尽力,这既有感激对方帮他看家的意思,也有希望对方好好修炼,能保护自己的用意。
苦门的赵德汉既然神通广大,那么他与傅大春的关系,想必也早已经落入他的眼里,为了以防万一,他教傅大春更加高深的武学,也是为了免除后顾之忧。
“这套丧门刀法,乃是清江府城林家的珍藏,我通读习练,也有不小助益。
这门刀法乃是二十年前延熹郡的一个身负血海深仇的刀客修炼,此人全家被灭,独留一人躲到深山苦心练武,花费十年时间创出这一门刀法,最终报仇雪恨。
丧门丧门,观字知意,出刀出招,招招要带着杀你满门的恨意,如此心法催发,辅以内息真气,威力极大,远非基础刀法所能比拟。”
项央说话间,舞动雁翎刀,在阳光下转成一道光轮,有凌厉的杀机与滔滔的恨意从刀中散发开来,傅大春哪怕知道项央不会伤害自己,也不自禁的退后数步。
这一门丧门刀,项央从观看刀谱,再到修炼,一共只用了两天时间,其对刀招的领悟,比一些经年修炼此刀之人还要高明许多,正是武道修炼,见多识广,且高屋建瓴的原因。
等指导完傅大春修炼完丧门刀,项央抛给对方一条白巾擦汗,同时开口道。
“对了,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发现?”
听到这话,傅大春脸色变化,左右看了看,和项央进了内屋,方才开口道。
“小央哥,你让我查苦门,我的确查到这个势力做了不少的好事,救济平民,远赴灾区救灾,表面看来没什么问题。
只是我向到酒馆喝酒的人问过,凡是接受苦门救济的人,基本上都要加入苦门,成为信徒,膜拜苦海之主,信奉人间苦海,唯有苦门能救世。
而在咱们安远有几家人性格粗鲁,颇有些无恩无义,受了苦门的好处,却不曾加入苦门,陆陆续续都遭了劫。
或是出船捕鱼掉入江中死去,或者家中失火,或者走在街上被马匹撞飞,死状凄惨。
这不查不知道,以为只是些意外发生,但现在一查,才知道可能都和苦门有关,一次两次是巧合,但这么多次,只怕就是人为了。”
有句话叫穷山恶水出刁民,安远虽不是凶山恶水,但刁民也有不少,甚至项央也见过不少。
这帮人受了苦门的救济好处,却拒绝加入苦门,这是很正常的,他们的原意就是占你便宜,还不想付出任何代价。
可惜苦门不是真的救苦救难,这只不过是魔门一脉披了层外衣罢了,现在见到这帮人如此,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杀人,再正常不过了。
“这很正常,我担心的是那些信奉了苦门的人,他们无辜啊。”
项央知道,这帮人只是普通百姓,所为不过一日三餐,温饱平淡即可,大周没给他们希望,苦门给了,那么信奉这个看似救世主的教派又有何不可?
民以食为天,对他们来说苦门也好,大周也罢,都比不上一碗热腾腾侧白米粥来的实在。
大周太大了,官员太多了,难免有疏漏,照顾不到的地方,而这些就是苦门的目标,蛊惑他们加入自己,多了许多信徒,或许就多了许多炮灰和有生力量。
但当有一天苦门被灭,这些信徒十有八九也要遭到清洗,大周上层人一向是宁枉勿纵,也就是宁杀错,不放过。
“那我们怎么办?这苦门明显心怀不轨,不如咱们通知李县令,让他派人围剿。”
傅大春很是天真,却想不到如果没有李致知的首肯,这帮人哪有机会收揽人心?
“千万不要,我怀疑李县令现在也被他们蒙骗操控,咱们要做的就是保护自己。这样,你回傅家,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有一点要注意,今后不要掺和到任何江湖中事,就当自己是普通人,做好自己的买卖就好。”
让傅大春回去,项央自己在房内徘徊良久,最后还是下了决心。
赵德汉此人恶行已经显露,他没理由放弃天书发布的任务,更何况这安远到底是他的家乡,他不能坐视不理。
在他思量,赵德汉就是这安远苦门的核心,可能真正的魔门也只他一人,只要杀死他,苦门树倒猢狲散,也就无所谓成气候一说了。
“赵德汉,此人身处苦门之内,守卫森严,本身也是极为厉害的高手,想要杀他还要费一番思量。”
第二百四十四章 夜入武馆
猛虎武馆,往昔人潮汹涌,甚至不乏家室清贫却希望习武的少年长跪于此,但今时今日,门可罗雀,几乎无人问津。
夜晚,大门外,只有两个穿着劲装的青年看着大红灯笼照射,却不复往昔光彩的牌匾唉声叹气,他们都是猛虎武馆的老弟子,为武馆的没落而感到失落。
在两人没看到的瞬间,一个黑影从一侧角落纵跃飞驰,轻飘飘的落到武馆的内墙一侧,落地无声,轻功极为高明。
此人一身夜行衣融于黑暗,背负长刀,黑罩遮面,全身只一双眸子闪闪发亮,如星如刀,摄人心魄,正是项央。
一路潜行,最后来到现任馆主孙涛所在的书房外,无人守卫,冷清至极,只在明黄色的灯火下,映着窗纸,显出孙涛伏在桌上颇为落寞的姿态。
项央脚步无声,右掌按在红木门上,紫霞内力吞吐一催,内侧的木栓直接崩断,轻轻一推,进入屋内,就看到一脸灰败的孙涛。
孙涛还是如老农一般不起眼,不过项央看得出,他在得到钱孚临死前托赠的内功心法后,已经练出内力,成为内家武者,战力远超过往的自己。
只是最近受了打击,休息不足,所以眼圈发黑,看起来憔悴不堪,但若是奋起,仍是一条好汉,能与猛虎相搏。
“孙师傅,好久不见了,你的气色不太好啊,是被苦门打怕了?”
见到一身夜行衣的项央,孙涛面无表情,似乎并不在意,或许早有预料,只是听到项央的声音,方才脸色变幻,似惊似喜。
“是你?你居然从清江府城回来了?还来找我,难道你不知道赵德汉已经来安远了吗?”
孙涛见到项央缓缓摘下面罩,摇头轻语,原本垂放在双膝的拳头渐渐松缓。
“我当然知道此人,不然你以为我还会来找你吗?听说你被他狠狠挫败羞辱,导致猛虎武馆声望大跌,不复往昔?”
猛虎武馆一战,项央听傅大春说过,赵德汉以一套极为强悍的掌法击败孙涛还不罢休,还将倒地不起的他踩在脚下,有意凌辱。
也正是如此,孙涛作为武馆之主,颜面尽失,才让这么多年的老招牌衰落下来。
说实话,猛虎武馆过往名声大,大半仰仗钱家父子,这孙涛无论是武功还是名声,都根本无法与前两位相比,经历羞辱一事,更是直接跌入谷底。
大家来学武,谁希望跟着的师傅曾经被人打成死狗?还被人踩在脚下羞辱?脸都没了,还练什么武。
“怎么?你来我这只想羞辱我?那你也算是有心了,我输给赵德汉,心服口服,他能杀我也不过一招之间,却放我一条活路,比起死,丢些面子算什么。”
孙涛冷哼一声,瞥了眼项央,暗暗心惊对方的变化,对方给他的感觉和压力,竟然比赵德汉还要更大,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当初他与项央一同设计暗杀钱孚,还得靠下药这种下三滥伎俩,对方武功虽然有可取之处,但也未必是自己对手。
如今不同了,对方进了神捕门,前程无忧,现在看来,武功提升也很大,真是让人羡慕。
“老朋友了,只是关心关心你,绝没有取笑你的意思,不过我倒是想了解一下赵德汉是否知道钱孚已死的事。”
项央跨步上前,直接坐到孙涛对面的木椅上,大长腿踏着黑靴,直接抬到桌上摇晃,看的孙涛眼角抽动,还真当自己家了,一点也不客气。
不过对于项央,他还是有几分莫名的信任,当初两人联手做掉钱孚,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更别说在钱孚临死前一同知道了赵德汉这个人。
“此人在来安远之后,我只和他见过一次,就是他向我挑战的时候。
当初我与他交手,此人一直分心与四周环境,似乎在找什么人,而后又故意羞辱于我,想必是为了逼出某个人,若我所料不错,他应该是在找钱孚。
那件事咱们两个做的干净利落,钱孚临死前又交代了要出远门,没什么可疑的地方,他应该不知道。”
孙涛也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当初一听到赵德汉的名字,立马想起钱孚临终所言,小心应对观察,的确有些收获。
“好,那我问你,对赵德汉此人,你有何看法?想不想杀了他以报羞辱之仇?”
项央的话让孙涛笑了笑,好熟悉的桥段,当初在那家偏僻的酒楼中,项央也是挑起他的嫉妒与野心,方才拉他下水,一起对付钱孚。
“当然想,此人羞辱我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他对我隐隐露出杀意,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按捺下来,没有动手。可是我的武功远不如他,与其说想他死,不如说我想活,甚至刚刚你鬼祟而来,我还以为是他派来杀我的人。”
“那就好,咱们再合作一次,我帮你解决赵德汉,从此再没有任何隐患,但需要你的帮助。”
项央收腿起身,双眸看着孙涛,极为自信,赵德汉也许内力深厚,非他所能比,但内力高,不代表武功高。
他的一身杀人术,刀法为最,自飞沙走石十三式开始,便以快绝为本,在得到血刀经之后,更是加入诡毒二道,威力宏大。
莫说武功不如他,便是武功稍稍强过他,一不小心,也会死在他血刀之下,更何况他手段多变,对于斩杀赵德汉,有七成把握,而七成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你?项央,不可否认,你是一个天才,武功进步神速,但赵德汉老辣,来历莫测,手段底牌众多,你未必是他对手。至于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能帮你的地方,你找错人了。”
项央还要再说什么,双耳突然颤动,右手一摆,示意孙涛不要说话。
脚下一点,直接藏身到书房西侧面背阴处,不被烛火照到,自己也呼吸绵存,若有若无,同时向孙涛使了个眼色。
孙涛正惊讶间,恍惚间见到窗外晃过两道身影朝门内而来,心里一惊,这是谁夜闯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