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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门武功乃是周伯通从道德经上悟出,深谙“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的道家真意。
“其气徐徐,其力飘飘,以虚击实,好一套空明拳。”
项央越看越是欣喜,才刚刚由合欢真气中悟到极为高深的内家真气道理,转眼又有收获,甚至不在前者之下,也不知是不是踩了狗屎运。
论威力,这空明拳法其实未必便强过七伤拳,降龙掌,大劈棺手等等武学,然而论及真意,却是一众武功不能比拟的。
这是一门重意多过重力的拳法,和太极颇有些相似,重点是通过拳法的招数,路数,让修行中体悟到空、柔二者。
空,柔,以虚击实,实则就是以弱战强的高深武道,若是今天项央懂得这门拳法真意,和花不同大战百招,也未必会受伤。
其实他曾经修行的金顶绵掌,也有这方面的意思,然而此掌法还是太过浅薄,远不如空明拳这般直指真意。
项央走下床榻,绕过屏风,在还算宽敞的空间中缓缓打出这一套空明拳,七十二路,一路不差,教科书级别的规范程度,然而在项央眼里,空有架势,却连初窥门径都没有。
重意的武学,往往只有悟性惊人之辈才能有所领悟,好在项央的悟性不但过关,还是罕见的悟性天才。
再打一遍,两遍,三遍,越来越不规范,却越来越有味道,整个人充斥着一种玄妙的道韵。
这就跟一个女人一样,五官一般,身材一般,然而某些人看来就是很有味道,很有吸引力,乃是从内而外散发出的一种独特的气质。
打了足足七遍,项央方才停下,无奈的叹息一声,以他目下的武学造诣与底蕴,在这么短的时间,也只能将这门拳法练成这般境地了。
然而他这番举动若是被周伯通本人见到,只怕也要战战兢兢,不敢相信。
拳法是他创出的,但是项央竟然生出诸多新的变化,在他眼中又是如此的理所当然,天衣无缝,怎么也想不通。
其实这就是单纯的武学和武道之间的区别。
自然之中,人生之中,处处是道理,然而大部分人,只是知道道理,却不能表述出来。
如上善若水的道理,它从天地混沌初生之时,已经存在,只是人们认识不到,或者认识到了,难以表述,只能在心间激荡。
唯有道德天尊老子,以圣人的智慧将这番道理诉诸于文字,表述于天下,让人们意识到这个道理。
武道,就是用武学,来表述武者通晓的道理,同样是一种表述,一种显化,只不过是一文一武。
与其说周伯通的空明拳是从道德经中悟出的,不如说是从天地之间冥冥的道理、真理中悟出。
再举几个例子,黄系一脉已经属于高武,内中破碎者虽不多,但也不少,如燕飞、孙恩、向雨田、传鹰、庞斑、鹰缘等等,然而他们大多以破碎级别的武学为本,或者有丹药,宝物助力,算不得高明。
唯有令东来,浪翻云两个,堪称是武道之路的大成者,论及天资悟性,数一数二。
无上宗师令东来,前期学师于人,后期师法自然、宇宙,便是通悟了道理,不假于外物,自己修为直达天人,最后自封十绝关内,坐死关,参透破碎,升仙而去。
覆雨剑浪翻云,师承不详,但在洞庭湖内观潮起潮涌,晨霜晚露,将自己悟通的道理由剑法表述,深刻诠释了什么叫以人为师,又怎及以天地为师这句话。
这两人出色的地方就在于将自己通悟的道理,借助自己的无匹天资以武道表述而出,可说是天纵奇才,千年一人。
项央与这两位相比,算是朽木,差距太大。
然而此时此刻,他也在借由空明拳法,在阐述自己理解的空柔之道,包含了金顶绵掌,飞絮劲,斗转星移等等武学的精要,这已经可说是武道,而不是武学。
也所以,即便在空明拳法上做了多番改动,也是毫无违和,这本就是道理的一种阐释。
第四百七十二章 愤怒
次日,清晨,项央和温是仪等九大高手围坐在一起一同用餐,经过交谈,方才了解了这些人的来历。
以温是仪为首,九人都是黔郡名动一方的豪侠,此次赶赴延熹河东,乃是应了河东府神捕门的召唤,前来相助,准备将藏于绵阳的魔道贼子杀个一干二净。
其实不止这九人,神捕门还广邀四方高手,延熹郡内的白玉寺,长春观,潇湘阁等等大派,郡外的宗派,帮派,也都有高手前来。
此外,还有一些不请自来的正道人士,邪道、黑道高手,有的心怀叵测,有的是为了凑个热闹。
总结起来,此时的绵阳乱成一锅粥,前脚可能是一方豪侠,后脚就是郡外黑道,左边是魔门叛逆,右边就是邪道高手。
而魔门的两大掌舵使,赵青峰,窦应科,则分别藏于三山之间,几次击杀正道的大侠,然后仰仗地势悠然退去。
甚至有传言,魔门的两大掌舵使此时也不算什么,因为有更高级别的魔门高手在坐镇。
还有,通过昨晚花不同现身于绵阳,可见除了冰魔一脉,其他三十五脉也可能有人赶来,具体的目的则不知。
除了了解到这些消息,为了感谢项央昨晚救出郭慧玉这个恩情,温是仪拿出了一枚名捕令给项央。
这名捕令与项央自身的银章捕快其实是一个性质的东西,然而更加重要,代表意义更大,因为这是红衣名捕才能发布的令牌。
名捕令之下,等同红衣名捕亲临,神捕门不论哪个地区,什么时间,都要无条件听从命令,包括金章捕头在内。
这种令牌,绝不可能轻易发出,因为太过重要,如果落到心术不正之人的手里,搅动一场大风波也是轻松有余。
显而易见,这名捕令出自红衣名捕郭泰山,一代先天强手,纵横一州的超绝人物。
对此,项央欣然而受,他并没有什么施恩莫望报的心思。
如果郭慧玉是个农家女儿,父母贫苦,他一毛钱都不会收,那不符合他的做人标准。
但是郭慧玉的父亲是名震雍州的先天强者,家世高人一等,有所回报,他也不会假惺惺的推脱不受。
见到项央痛快收下,温是仪也是大感意外,又有些了然,是个实诚人,也讨人喜欢。
再之后就是挽留疗伤之类的,项央就推辞不受了,这里到底是旁人地盘,外加他自己有打算,和这帮人在一起反而受到掣肘。
等寒暄告别,已经是中午了,项央负着雁翎刀,手里提着打包好的饭菜准备回那户淳朴农家之中,给他们改善改善伙食。
只是途径那夫妇两摆摊的地方,却见到一片狼藉,地上的小物件撒了一地,还有刺眼的鲜血残留,摊子还在,人却不见了踪迹。
等拉住一个旁边的人询问,方才知道这两人今早出来摆摊,因为那家女人不小心蹭到一个性情泼辣的姑娘的身上,就被人教训了一顿。
女人被人刮花了脸,男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子被打断了三根肋骨,现在已经被附近几个好心人给抬到家中。
项央一听这话,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这家人他接触过几天,都是很朴实善良的老百姓,摆着小摊,生活虽然艰苦,但无灾无难,也算是幸福美满。
然而天不遂人愿,这些天绵阳地界多了许多武林人士,这帮人自持武力,无法无天,他早就劝过两人,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项央冷哼一声,大步一跨,凶猛的气息散发出来,行人仿佛遇到猛虎下山,纷纷避让,看着这凶恶无比的威猛少年一路疾行。
回到这几日居住的小院子中,只见大门打开,连个人影都没有。
还没进屋,就听到小孩子的哭闹声,老妇人的悲鸣声,掺杂着陌生人的议论声。
项央几步近前,一把推门而入,在一眼可见的空间中看清了场中的情景。
这家男主人虚弱的侧躺在床榻上,嘴里不时呕血,眼神黯淡,满头大汗,却害怕亲人担忧而不敢高声喊痛,只能忍者。
旁边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叹息着摇头,论断似乎是就算将来治好了,也会留有很大的后遗症,根本不能做重活。
而且这治疗费用,草药费用,以这家人的经济实力来说,也是很难负担的起。
在大夫旁边,是脸上包着纱布,一片红色的女主人。
原本还算清秀的脸孔此时只露出一半,搂着两个哭闹的孩子一个劲的在抹眼泪。
一介妇道人家,遇到这种情况,根本六神无主,更别说她现在还在自责,如果不是自己不小心,根本不会惹到那帮人。
还有一个满头白发,沧桑面容的老妇人唉声叹气,看着自己儿子痛苦的模样,摇摇欲坠,这番伤感痛心,对于老人来说最是忌讳,伤神又伤元气。
还有三个陌生人挤在房间一侧,一个是手持长刀的青年布衣长衫,脸色赧然,似乎很是羞愧,修为一般,只是下三流货色。
另两个是普通的街坊,想来就是他们三个将这家人安置回来的。
“余大哥放心,好好养伤,我担保你无事,这位大夫,你尽管医治开药,一切诊金药费由我来付。余大嫂,将你脸上的纱布取下来,让项某一观。”
项央进来,吸引众人目光,说出的话让余家老小惊喜又为难,他们很希望有人伸手相助,然而又没有可以报答的。
余大嫂擦掉眼中的泪水,木然的将纱布解下,只见上面足足有七八道剑痕,虽然已经上药了,但原本还算娇嫩的脸皮此时一片血腥狰狞,让看到这一幕的两个孩子哭得更加凄厉。
屋中的男人也是不忍直视,纷纷侧过头,对于一个重视容貌的女人来说,这是比死更加可怕的惩罚。
真是不知道是多么狠毒的心,才能对这种普通人下这种狠手。
项央脸色骤然一凝,目中森寒酷烈,微微点头。
“好狠的心,好辣的手,快剑道?这种人也配练剑?
余大嫂,将事情经过仔细说给我听。
你的伤虽然棘手,但对我而言也不算麻烦,你一边说,我一边为你疗伤。”
项央走到余大嫂身前,右手并指,以三分归元气的疗伤属性外放真气,点点融入肌肤之中,肉眼可见的皮肉蠕动,而后之留下淡淡的痕迹。
余大嫂只感觉脸上又疼又痒,像是无数只蚂蚁在上面爬,想要抓挠,又被项央拦住,只能强忍着将上午的事情慢慢道来。
其余人则眼睛都直了,情绪不一,这样的一幕,太有冲击力与震撼感了。
第四百七十三章 热血
这里面,躺在床上的余家汉子,老妇人,还有两个孩子,都是震撼中带着惊喜,虽然他们不会嫌弃自己的妻子,儿媳,母亲,但谁不希望自己的亲人身体健全?
外来的人则全都是震撼,以那个背着药箱的大夫以及手持长刀的青年最夸张,嘴巴张大,能塞下一个鸡蛋。
这里面,大夫是震惊于还有这种骚操作,他不是不知道一些武者的内家真气有疗伤之效,然而还没见过效果这么显著的,多一些这些人,大夫全都要饿死了。
那持刀青年则是目光灼热的看着项央,这必然是一个武功超绝的高手,真气外放不说,还能有这般真气,可说生死人肉白骨了。
而众人震惊之中,项央也从这余大嫂的口中具体了解了发生的事情经过。
其实很简单的一件事,两人日常摆摊,在街上不小心刮蹭了一个女人的衣服,他们已经连连道歉,那女人还不依不饶,扇了这余家大嫂几个耳光。
这也就罢了,女人似乎有几个追求者,一个用剑的高手为了取悦这个女人,出剑将余大嫂毁容,另一人则将余家男人的肋骨打断,还美其名曰手下留情。
最后是屋内的持刀青年和两个街坊将余家夫妇送回家里,还请了大夫帮忙医治,整件事就跟一场闹剧一样,只是不小心蹭了一下衣服,至于吗?
“这位少侠,不是我不想出手相助,而是那女人和他的追求者,我实在是惹不起,最后只能趁着他们走了,才敢和这两位好心人将他们送回家。”
这持刀青年越听,脸色越差,持着刀鞘的右手绷紧,青筋冒出,最后朝着项央羞赧道,习武可以锄强扶弱,但他完全没有这个勇气和实力。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武功未成,要的是就是保全自己,只有你武功够强,才能达济天下,无须为这件事自责。”
项央对这人劝慰道。
说话间已经以真气将余大嫂脸上的伤势愈合,用的还是三分归元气中神照经的疗伤之效,以精粹的生命元气刺激肌肤生长,跟他自己伤势愈合是一个道理。
余家大嫂惊喜的摸着自己的脸,虽然还有细细的粗糙感,好像还有浅浅的痕迹,但已经比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