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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当年叛出伽罗山的大魔头,与对方同归于尽。
另一世叫做白袭青,却是燕国一个修仙世家的嫡子,应真道人当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之收为弟子。
按色希音的话说,诛月虽然毒舌,但是却最讨人喜欢。白袭青为人轻浮,甜言蜜语,反而让人讨厌。
虽然都是说他,但是叶柏涵却毫无真实感。
不过,好歹跟梦中的场景给对上了。他便忍不住问道:“白袭青和小师叔的关系怎么样?”
色希音顿时愣住,好半晌才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叶柏涵见他语气冷淡,就说道:“我就问问。”
色希音安静半晌,才说道:“关系很好。所以,你最后才会被林墨乘给害死。”
这句话炸得叶柏涵一时头晕。他想过很多可能性,偏偏就没有想到过这种情况,不由皱起了眉头:“林师叔……为什么要害我?”
色希音说道:“他身上有同心誓的诅咒,偏偏要来纠缠你,所以最后才害死了你,你不懂吗!?”
“中了那诅咒会怎么样?”
色希音沉默许久,说道:“这法咒是小师叔自己下定的,而会随着他自升修为而壮大,若是他一生无情无爱还好,若是与人两情相悦,就会害死对方。”
好惨,所以小师叔注定是孤家寡人的命了对吧?
不过仔细想想,叶柏涵又觉得其实也没什么所谓,反正对于修仙者来说,结不结婚都不是必要的事情。虽说有人会结成道侣,但是孤家寡人四处晃荡的修士却更多。
所以他想了想,很自觉地说道:“我以后会离小师叔远点。”
色希音:“……”他没想到叶柏涵会这么说,顿时一愣,问道,“为什么?”
因为虽然没记忆,但也会有一种遇到前男友的尴尬感。先不要说叶柏涵并不想搞基,就算是他真的想交个男朋友也不会选林墨乘。
而且师叔师侄这种关系……算乱伦吧?
叶柏涵觉得自己最多就能接受个师兄妹之类的关系。在这种门派之类的地方混了这些年,叶柏涵深刻地感受到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句话的含义,而且应真道人在各种意义上都跟他爹差不多,林墨乘差不多就该是叔叔。
……搞基还是跟自家师叔谈恋爱,这种行为太过挑战叶柏涵的承受能力,他决定放弃。
之后叶柏涵见到林墨乘,就开口说道:“小师叔,我觉得你有点不厚道。”
林墨乘愣住。
却听叶柏涵说道:“我向师兄问了前世的事情。”
林墨乘说道:“……原来如此。”
却听叶柏涵一字一句很认真地说道:“师叔停了我每夜的梦境吧。我是叶柏涵,不是白袭青。”
林墨乘却并不接他的话,反而说道:“柏涵,我听不太懂你的意思。”
叶柏涵说道:“我自从那日在师叔你的洞府晕倒之后,回来就每晚做梦,梦见白袭青的事情。但是师叔你要明白,我不是白袭青,我也没有白袭青的记忆,我梦中梦见的不是前世的记忆……分明是师叔你的记忆。”
林墨乘抬头望向他,有些惊愕。
他很惊讶叶柏涵是如何发现这一点。
叶柏涵继续说道:“我若梦见往事,理应只能看到自己所见的一切,这之中绝对不会包括自己的相貌模样。所以,我就知道那梦境里所见……与我并没有关系。”
林墨乘说道:“……那确确实实是往日记忆,如何能说与你无关?”
“所以我已经说过,我并非白袭青。”叶柏涵叹了一口气,刺林墨乘,“师叔身上的诅咒已经解开了吗?”
林墨乘沉默半晌,才说道:“快了。”
叶柏涵没想到他是这个回答,想了想却是说道:“无论如何,我敬重师叔如尊长,所以也请师叔待我如后辈。”
他的意思很明确了。
不管两人上辈子是什么关系……他不认。
林墨乘的脸色就显出几分难看。
但叶柏涵觉得哪怕被人当做自作多情也罢,自以为是也无所谓,总之该说清楚的话是一定要说清楚的。
这前世今生真是让他郁结得慌。叶柏涵以前还当是听故事,但是到这种程度上,就不是纯粹的故事了。
前生若影响到今世,那就不叫前生了。
按照道经上的说法,修道者修行,就是修魂魄和肉身。转世则是尽量保持前世魂魄完整,然后令其重新投入肉身。
但是事实上,哪怕魂魄并不完整,最后也仍旧是会在魂飞魄散之后重新聚集成万物灵魄,然后慢慢重新吸收灵子,壮大自身的。
所以投胎与新生本来也并没有很大的区别。
弄清楚其中的道理之后,叶柏涵便没有怎么把这所谓的投胎放在心上。他虽然其实也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能够一直保持魂魄完整,一再转世,但是按照他的理解,即便是转世也相当于新生——便是同样的魂魄,也早就重组过了,怎么也不会是同样的性情。
因为带着这个想法,叶柏涵也从来不想变回成为谁。
到目前为止,无论是应真道人也好,色希音也好,不管内心深处是怎么想的,但是明面上他们至少都认可叶柏涵本身的身份……但是这位林师叔却显然是不同的想法。
真是奇怪……叶柏涵皱着眉头想。早些年相见的时候,林墨乘并不曾表现出这种想法,甚至还会故意避着他。
但是此时对方的表现却是大有不同,让叶柏涵颇为疑惑。
然而人心本来善变,就算是修仙者叶柏涵也不觉得会有太大不同,所以他的疑惑只是一闪而过,就很快放下了。
若是一直梦见前世故事,叶柏涵就算不因为这样频繁的梦境而产生错觉,也容易因为记忆混乱而性情迁移,但是即使性情迁移,他也依旧不会变成白袭青,最多就是“误以为”自己是白袭青。
叶柏涵不知道林墨乘是不是知道这一点。
但是不管对方知不知道,叶柏涵都不打算配合下去了。
他开口说道:“我知道师叔怀念过去情谊,只是人终究要向前看。师叔还是面对现实吧。”
他的态度坚定,林墨乘没想到他态度那样果决,愣了一下,却是笑说道:“柏涵,师叔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你说你做梦的事,梦境终究不过是梦境,师叔也并没有拉着你回忆往事是不是?你若是被梦境困扰,师叔那里有安神珠,也可以送来给你。”
叶柏涵见他这样说,迟疑了一下,才说道:“那倒是不用了,我自己会配置安神的丹药,倒是不劳师叔费心了。”
随后林墨乘离开寒泉小筑的时候,脸色便阴沉了下来。
他其实并未对叶柏涵做什么,但是对方对他的警戒心却已然显而易见。林墨乘不明白——为、什、么?分明还是同一个人,但仅仅只是转生过后,便已然性情大变,连心都不向着他了。
凭什么!?
三十多年前白袭青的死可以说是林墨乘自己造下的冤孽,他不能恨。甚至于说,他曾对那人见死不救……三次,他笑着看乌小福死了,楚含江死了,诛月死了,甚至于在他们的死亡中,他都有推波助澜的嫌疑。
但是白袭青……他本来是不想他死的。
看别人的留不住,有种残酷却又痛快的感觉,但是当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却不这么有趣了。
他怨憎乌怀殊,所以很乐意看他失去至亲。当年的乌小福被一个魔道的喽啰折磨致死的时候,林墨乘就在那里看着,看那个凡人女子用尽了所有的力量挣扎,却仍旧被一点点,用最残酷的手段折磨致死。
后来,乌怀殊再次把楚含江带回到伽罗山,林墨乘虽然不关注,却仍旧知道了他的前生就是当年那个看上去平凡至极却又确乎意料倔强和硬骨头的丑姑娘。那少年对着自己的师父有着非常的尊敬和孺慕,乌怀殊却只想着了却因果……他大约永远想不到,他与那人的因果根本没有可以了断的一天。
然后是诛月。楚含江死于门派大乱,随后乌怀殊就带回来了诛月,那是乌怀殊从襁褓开始亲自精心养大的少年,最后被林墨乘设计鼓动,为了灭杀乔恩而与对方同归于尽。
那时林墨乘觉得多么痛快,若说失去乌小福和楚含江对于乌怀殊来说都只是一时的伤心,诛月之死对于他这位师兄来说才真正是致命一击。
不知道有多痛快。
那时林墨乘精心设计,诛月本来应当魂飞魄散,绝无再投胎之理的。却不料对方不知道是时运太好,还是真是因为受上天喜爱,乌怀殊竟然在数年后又寻到了其转世。
……那人就是白袭青。
林墨乘回到塔楼之后,并没有上楼,而是打开了一处机关,进入了地下的一处密室。密室之中,被精心雕刻而成的青年的雕像栩栩如生。
林墨乘伸手抱住它,把脸贴上了雕像那冰冷的脸颊,叫道:“……袭青。”
诛月死了,林墨乘以为他已经魂飞魄散,但是乌怀殊却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白袭青。白袭青死了,林墨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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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乘对于叶柏涵是愧疚的。这愧疚让他曾经一度想要放过对方,但是他原本就是个非常肆意妄为,我行我素的人,否则我不会因为嫉恨乌怀殊而三番两次对无辜的叶柏涵下手。
所以他那“善良”也仅仅就持续了数年时间,随着那孩子越长越大,他就觉得越来越不甘心,于是他改变了主意。
“……尊敬?谁要你的尊敬?”他冷笑着自言自语道。
礼法道德,原本就是他看着最恶心的东西。所谓礼法,真的有理吗?别开玩笑了,不过是有些人为了利己而给他人带上的枷锁而已,林墨乘早就明白了。
他不屑去用同样的手段,却也不愿意遵守他人指定的规则,所以他迟早要把这个世界闹个天翻地覆……只是如何处理叶柏涵这件事他还没有想好。
或者说,根本没有办法去想。
只有那个孩子,一直是在林墨乘的控制之外的,而且也许永远都不会按照他所期望的路走。如果有一天,林墨乘决定要做些什么的话,他并不怀疑那人会站到自己的对立面去,因为那孩子的心已经变了。
……林墨乘不会允许这种事的发生。
林墨乘离开之后,叶柏涵本以为他的梦境会变得好一些,但是事实上,这一夜他仍旧做梦了。不过这次的梦境不再像以往一样温温吞吞,不痛不痒。
如果……这还算是梦境的话。
叶柏涵张开眼的那一瞬间,发现自己再次出现在了寒泉小筑的屋子里,但是他知道那不是现在的寒泉小筑。数十年前的寒泉小筑与数十年以后的寒泉小筑还是有不小的区别的。
叶柏涵十分惊愕,伸出自己的手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还是自己的手掌。他环顾四周,发现屋中有镜子,便对镜一照——镜子里照出的还是他自己的模样,顿时让他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有些茫然。
这还是梦境吗?又或者其实是场幻境?
叶柏涵正纠结之间,却突然听到了开门声。
他猛然转过了头,然后就看到了走进来的青年。
那是叶柏涵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真的见到面,却已经在梦中看见过了许多次,熟悉的面容。
青年高挑俊美,有一头长及腰际的漂亮黑色卷发,和琥珀色的眼珠。他的五官带着属于北方异族和中原人混血之后才有的深峻和美丽,衬着白色绣银线的宽袍大袖,有种难言的魅力。
他在看到叶柏涵的瞬间也愣了一愣。
白袭青看到叶柏涵之后,仔细打量了对方一番,然后才问道:“你是谁家的小孩?还是妖魔?”
叶柏涵便回答道:“我倒想知道你是谁。”
白袭青便回答道:“我是这院子的主人。”
叶柏涵摇了摇头,说道:“不,我才是这院子的主人……你不过是林师叔的一段记忆,一个幻象。”
然后他对着空旷处说道:“师叔!够了!放我出去!”
但是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白袭青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说道:“你这个孩子真有意思……”
叶柏涵紧皱了眉头,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没有用处之后,便不得不面对白袭青。他开口对白袭青说道:“虽然不该对‘自己’说这种话……但是你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白袭青听了,眨了眨眼,重复道:“……我已经死了?那现在站在这里的我是谁?”
叶柏涵望着对方,白袭青却也毫不避讳地笑着回望他。
叶柏涵便说道:“我们是不可能处在同一个地方的,因为本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