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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柏涵说道:“屈师兄才爱看书。我看你都把道阁的书给记全了。”
屈鹄说道:“不爱看书我也不会来管道阁。不过这里真够寂寞的……我这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怎么就想不开入了我派的?”
叶柏涵黑线。师兄你直接这么说出来好吗?对面的山峰上一堆心狠手辣的暴力狂呢,会被弄死的吧?
屈鹄看到叶柏涵瞠目结舌的模样,顿时笑了,说道:“只是玩笑话,你可别当真了。说实话,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入真道宗……虽然这里一堆武道疯子。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
叶柏涵松了一口气,看着屈鹄鹤发下笑意亲和,知道他所说是真。这位师兄应该还是挺热爱门派的。
他说道:“我要找灌灵点化相关的典籍。”
屈鹄愣了一愣,才说道:“灌灵点化啊……你难倒我了。专门讲这个的书好像没有,不过我记得有几本书里面有章节讲到这方面的事情,让我想想……”
他在书架之间绕了几圈,最后翻出了几本典籍。但是他并没有马上递给叶柏涵,而是先动手自己翻了翻。
翻完之后,他自己留下了两本几乎没什么内容的,把剩下的递给了叶柏涵。
叶柏涵接了过来。
他现在读这种拗口的古文是越来越顺畅了,理解起来也自然多了。也许等以后读得多了习惯了,理解道经也不在话下。
书果然是要读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叶柏涵翻开了书页。
这一读就是一个下午。
等到太阳余晖从窗栏之间洒落,叶柏涵才伸手关上了书页,结果就听到一声轻笑:“呵。”
叶柏涵最近对这个声音非常过敏,立刻回头向着对方望去,就看到色希音笑容玩味地站在他身后。
他笑得清浅,说道:“你挺喜欢读书的嘛。”
他的笑容温和,但是叶柏涵却早就不再受他的外表和神态所欺骗……他尽量不透露出任何紧张的情绪,抱着书张着一双大眼睛直直地盯着色希音,叫了一声:“二师兄。”
然后就不动不响了。
色希音低下头来,凑近叶柏涵,说道:“最近你总是躲着二师兄,二师兄这么可怕吗?”
叶柏涵低头玩书,没说话。
……这态度俨然就是默认了。
色希音:……
叶柏涵聪明着呢。他知道色希音是用这样的话在激他,如果激得他本能地为了不得罪对方而出口反驳,色希音就可以顺口打蛇随棍上,继续带他去“玩”。
他又不是傻。
但是如果直接承认色希音的话,说不定就会被恼羞成怒的对方怎么样,所以叶柏涵才索性装内向,不说话。
色希音却没有这么容易放过他。叶柏涵看上去小白兔,以他的身高体型年龄,也确实有装小白兔的资本。
但是色希音不会忘掉男孩杀那只妖蛇时候的果决和利落——他明明心里很不愿意,但是妖蛇出现的那一瞬间,却毫不犹豫地先杀了冥蝶然后再解决了妖蛇。
一个人在犹豫不决的情况下,怎么能利用有限的资源战胜本身甚至比他更强大的敌人呢?除非这个人有很强的战斗本能和经验,但很明显叶柏涵并没有战斗方面的资质。
色希音其实很是观察了叶柏涵一段时间,他这位小师弟本身根本就不喜争斗,按叶柏涵本人的话说,就是热爱世界和平,不愿挑起纷争。
他更沉迷于各种术法杂艺上。那一手跟他年龄完全不符的工笔画不说,书法虽然写得不算特别好,带着属于初学者的稚嫩感,但是峻秀洒脱,其中透出的灵性,也不像懵懂未知的孩子。
但是色希音却又觉得叶柏涵并不像带了累世记忆的样子,否则他不会对真道宗,对伽罗山表现得这样陌生。
也不会需要重新开始学习剑道。
因为深知叶柏涵的性情和战胜冥蝶妖蛇需要的条件,所以色希音才觉得叶柏涵远没有如今表现出来的这样软萌。这孩子性格说不定出乎意料地狠辣果断……这样想着,色希音脸上微微带出了些许笑意,凑近叶柏涵说道:“不跟我说话啊?现在可没有大师兄护着你,你这反应我看着不爽,说不定就会做什么呢……”
却见叶柏涵拿书挡住脸,萌萌地抬起头,皱着眉头摆出一副可怜巴巴要哭不哭的模样,说道:“二师兄,我好怕。你不要欺负我好不好?”
他没有非暴力不合作,更没有跟色希音顶牛。他只是抬起头,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泪眼盈盈地看着色希音。
叶柏涵有一双特别漂亮的大眼睛,眼梢微微上挑,带着些许不属于孩子的冷艳味道。但是因为性格安静乖巧,眼睛又大,所以这点妖冶并不让他显得生硬,反而只映衬出了些许早熟和可爱精致。
他的眼睛是独属于孩子的澄澈,晶状体完全不似成人浑浊,清亮明透仿佛能映射天光。在夕阳的照射下,那双眼睛映出橙红的光芒,变幻万千,如同色彩交错的宝石。
……漂亮得让人想要把它们挖出来。
色希音脑中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就自己撇开了。眼球这东西,终究还是要长在活人的身上才显得美。人不像其它妖兽,体内的骨肉能自然形成珍宝,即使分解收藏也不会失去太多色彩。
人的肉身脆弱,只有以灵魂为佐才有光彩可言。色希音修道这么多年,真正学进心里去的东西其实也并不多,但是这一条绝对是其中之一。
叶柏涵的眼神天真,脸颊柔嫩,皱紧的眉间带了几分孩子气的可怜巴巴。即使明知这孩子心里其实未必就跟他表现出来的样子一样,可是色希音还是顿了一下。
他本来也不是特意来欺负叶柏涵的。
所以他最后还是站直了一些,说道:“好吧,这次就姑且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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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柏涵有点愣住。
他没想到这招竟然管用。
卖萌这种举动,在叶柏涵看来应真道人应该是吃的,大师兄三师姐也绝对是吃的,不过色希音在叶柏涵看来绝对不是会吃这一套的人。
——这可是第一次见面就试图挑拨叶柏涵与他父皇之间关系的二师兄。
叶柏涵的年纪几乎都还能称为幼童,而对这样的小孩子都能出言恐吓挑拨的色希音,在叶柏涵看来根本不是正常人。这种情况下,他怎么会跟普通人一样仅仅只因为小孩子的撒娇而松口呢?
可是色希音还真的松口了。他不但松口了,似乎还很吃这一套,对叶柏涵说道:“来,给师兄笑一个,有你的好处。”
叶柏涵一头黑线,心想:这台词怎么像话本里恶少调戏良家妇女的?
然后又不以为然,他又不是卖笑的。
虽然脑子里的念头是这种样子,他面上却完全不露声色,只是略显茫然地,对色希音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
叶柏涵心里给自己点了赞——演技棒棒哒。
色希音见了,却在叶柏涵对面坐了下来,脸上那本来看上去就一点都不像良善的笑容也淡了几分。他盯着叶柏涵看了数息,才开口说道:“一点都不像。”
像什么?叶柏涵愣了一下,才隐隐察觉到……可能是在说他跟所谓的“前世”。
叶柏涵现在还不太觉得自己和应真道人口中的女儿是同一个人,不过也没法证实两人是不同的人罢了。处于这种尴尬的情况,他也不过得过且过而已。
……炼器炼药画图鉴玩得很愉快?
就算是有些不上不落的日子,叶柏涵也觉得没必要把它们过成灾难——不过如此而已。
不过既然色希音提到了,叶柏涵不禁有些好奇,突然开口问道:“二师兄……你知道师父的女儿是什么样的人吗?”
色希音听到他的问题,脸色淡淡,说道:“我又没见过师父的女儿,怎么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叶柏涵顿时一愣。
他以为色希音说他笑起来一点都不像,应该是说他长得不像所谓的“前世”。但是色希音却说他根本没见过应真道人的女儿,那他是觉得叶柏涵“不像”谁?
他犹豫了一下,想开口继续追问,却又停住了。
他有一种直觉,即使他开口追问,色希音应该也不会把答案告诉他。此时色希音靠在木椅上,神色冷淡眼神空洞,虽然目光投向的是叶柏涵,但是男孩却觉得对方看的并不是他。
色希音的眼神好像已经穿透了叶柏涵,看向了很远的地方。他看上去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回忆,面无表情。
他看上去并不高兴。照理说这样的表情是有点可怕的,但叶柏涵莫名地觉得,此时的二师兄看上去反而没那么可怕了。色希音笑起来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威压,不熟悉的时候叶柏涵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是这段时间相处之后,叶柏涵已经意识到——自家二师兄是个蛇精病。
多么痛的领悟!那些冥蝶和妖蛇就是叶柏涵付出的代价。
……那是第一次,叶柏涵亲自动手杀死可能有着人类一样智慧的生物。他总觉得直到此刻,他的手还有点颤抖。
但是杀都杀了,也没有什么办法。反正这世界上活着的任何生物,原本就是一口一口咬着其他生物的血肉作为养分生存下去的。
色希音没有告诉叶柏涵关于应真道人女儿的事情,却勾起了他对这件事的好奇。之后韩定霜来道阁接叶柏涵,看到色希音还愣了一下,用一个眼神询问叶柏涵。
虽然韩定霜的那个眼神有跟没有差不多,除了眼珠子移动了一下位子,并没有带上任何感情色彩,但是叶柏涵还是神奇地看懂了他那一个眼神的意思。
韩定霜那个眼神是问他,色希音有没有欺负他。
叶柏涵对他笑了笑算是回答。
色希音对韩定霜露出了一个含义深长的笑容。
等回到洗心崖的时候,叶柏涵突然对韩定霜开口问道:“大师兄,师父的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
虽然说叶柏涵现在还怀疑所谓的转世说,但是万一那是真的呢?他在现代时虽然不至于沉迷于星座塔罗这种内容,但是那种纯粹哗众取宠的什么前世测试还是做过几次的。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叶柏涵也不例外。
难得有机会知道“前世”的事情,叶柏涵就问了。
韩定霜没想到他会开口问这么一个问题。他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我并没有见过师姐。师父入道之前,师姐已经过世了。”
这是个出乎了叶柏涵意料的答案。
如此说来,“她”死得还真早。
叶柏涵问道:“那她去世很多年了哦?肯定不止六七年了吧?”
韩定霜皱了皱眉,似乎对六七年这个数量词有点纠结。半晌,他才说道:“我……”他伸出手指,掐算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入道三百七十八年,当时师父已经入伽罗山十七年……师姐是在他进伽罗之前过世的。”
……年纪好大!
叶柏涵张大了嘴巴。
韩定霜说道:“其实我对她的事情知道得也不多。你想问什么?我不一定答得出来。”
叶柏涵眨了眨眼睛,说道:“……那师兄你给我随便说说吧。我挺好奇的。”
韩定霜想了想,说道:“……听说师父在入道前,是南地一个大户人家的独子。他出生时师祖就见过,说他是历经九劫,终成大道的宿命。所以师祖给师父留了一样信物,让师父想要求道时,就到伽罗去找他。”
像个传奇故事的开头。
叶柏涵听着故事,很自觉地端正了姿势,在书案前面跪坐好,等着韩定霜的下文。
“不过那时师父家财万贯,家中有娇妻美妾,并不想修仙求道,直到他因为一件事情,得罪了城里的一位权贵。那位权贵便想方设法设计了他,令他锒铛入狱,最后被判决流放。师父流放据说因为身上有伤而重病昏沉,当时家人都不愿跟随着照顾他,只有身为小女儿的师姐最是孝顺,与师父的感情也最好,自愿跟随了去照顾师父。”
叶柏涵听得一愣,问道:“师父的妻妾呢?”
韩定霜看了叶柏涵一眼,才回答道:“师父的妻子一直体弱多病,当时也是重病在身,无力照顾师父。他的妾室们自然是不愿意随他去的。”
“师父那时也已经有许多儿女,但是只有师姐主动站了出来,要跟着师父一起去,照顾师父。”
叶柏涵:这么孝顺一定不可能是我。
而后韩定霜继续说道:“但直到流放之后,师父才发现原来那位权贵的作为并不是一次意外冲突,而是精心的设计。他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师父家祖传的一件宝物。”
“师姐警觉,发现了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