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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九最终将目光停在了那群山贼流匪上。
他一脚抬起,猛然踩下,像踩碎西瓜一样踏烂庙鬼头颅,对这群山贼流匪灿烂笑道。
“我宣布,你们被我逮捕了。”
张甲直接破窗而逃。
身子还未越出窗户,已被一只手提起头颅抓了回来。
陈九看着他,两人面对面。
张甲面容苦涩,丝毫不敢妄动。
他怕自己头颅会像庙鬼一样,轻而易举的被捏碎。
陈九提着张甲头颅,把他放到一旁,“等我一下。”
他去山神庙里翻翻倒倒。
张甲实在不敢再动了。
以这寒酸书生刚才那波身手,绝对三境有余,说不定是个四境高手!
绝对是清风城那边派来剿匪的修士!
今天真是栽了!
张甲神色明灭不定,其后山贼万念俱灰,觉得今日肯定要被捉拿了。
但转念一想,好歹没被这庙鬼直接生吞活剥,等会儿就算死也能死个痛快。
书生这边反倒松了口气,既然这修士是来屠灭庙鬼与山贼的,那么自然与他们无关。
且现在庙鬼一死,几人自然就安全了,剩下一个毫无杀力的猫容婆,估计配剑书生一剑就能了事。
陈九不知从哪里找了个纤细麻绳,对着山贼说道:“过来,排好队。”
山贼流匪不敢不从,张甲领头,依次排好。
陈九用着纤细麻绳,把几人一一捆起,捆完之后,他仔细观察一番,满意点头。
“不错,这个结打得是真好看。”
陈九站直身子,对着山贼流匪说道:“好,现在跟着我走!”
他背起箩筐,一人领头,踏步而去。
其后跟着被纤细绳子捆着的山贼流匪。
几个大汉被一根细绳束缚住,看着甚是滑稽。
外边仍是夜晚,天色漆黑。
几人沿着夜路行走,陈九吃着剩下的果子,慢慢悠悠。
山神庙中只留大松一口气的几名书生。
猫容婆想要趁机遁逃。
一道剑光划过。
尸首两处。
配剑书生收剑入鞘,盘膝静坐养伤。
几位书生各自沉默不言。
于生死处见人心,刚才一番经历,差不多见得七七八八了。
一直以来没有动静的雅静女子,反倒是看着陈九离去的方向,眼神若有所思。
她能看出陈九境界其实不高。
但战力极强!
这种战力能够硬拉境界的体修,在北上黩武州有一个称呼。
天生武夫。
百万无一!
陈九还是选择把这伙山贼流寇押送到官府去了。
送到勾栏去,怕这伙山贼流寇就是为虎作伥了。
天刚泛起鱼肚白时,陈九便把这伙山贼押送到了官府门口。
两个负责开门的官差,看着为首张甲那凶狠的神色,有些不敢接过纤细麻绳。
官差怕等会儿这大汉瞬间挣开细绳,一拳把自己打死。
好在陈九心细,注意到了官差难处,歉意道:“我的。”
然后一拳把这张甲打了个半死。
“这下就没事了。”
官差目瞪口呆,不知道如何回答。
最终官府派人来将这伙通缉榜上有名的山贼流寇全都押进了大牢,还给了陈九缉拿流寇的赏金。
陈九也乐了,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他高高兴兴的跑到城中一处有名的酒铺,询问片刻,买了一壶好酒,打算给老曹带回去,让他尝一尝。
老曹虽然疯了,但是该享受的,还是要享受嘛。
到时候走了,也算不枉此生。
陈九笑着想着,眼角不知为何,有了几滴泪水盈余。
他擦了擦,安慰自己。
“这是好事,有啥哭的。”
他拎酒走回勾栏时,却没有看见老曹的身影了。
小亭里床褥杂乱无章,唯一干净的桌上孤零零的放着一个镯子。
陈九面色瞬间阴沉,几乎是飞掠一般,找到自己花钱雇佣给老曹送饭的那位小厮。
一把抓住起咽喉,直接提起。
“老曹去哪了?!”
那小厮大骇,不知为何这平日对自己满是友善笑意的年轻人,现在这般骇人,只是咽喉处的窒息感又做不得假。
小厮抓着陈九手臂,拼命挣扎。
陈九阴沉着脸,把手臂微微松开。
小厮剧烈呼气,看着陈九那阴沉脸色,赶忙说道:“老曹老曹死了。”
陈九放下手臂,松开小厮,深呼一口气,仰头看天,眨了两下眼睛。
过了良久,他再次看向那小厮时,脸色平静,问道。
“可否给我详细讲一下。”
小厮看了看他攥紧的拳头,不敢不讲。
老黄死于昨日,死在了许氏大少爷,许物手上。
具体过程,好像是老曹疯了,平日里虽然都安安静静的,但是那一日不知为何,许物过路时,他像是失心疯一样冲了出来,衣衫褴褛,状若癫狂,指着许物的鼻子骂了一句。
“畜生!”
然后
小厮迟疑一下,继续说道。
然后老曹被许物拎着脑袋,单手拖到勾栏路中,在这路中央,被活生生打死了。
其中过程,小厮没有细说,只是悲怆的说了一句太惨了。
惨得让他不敢去看。
小厮前去给老曹收尸时,遍体鳞伤、骨架瘫散的老人仍是还有丁点意识,弥留之际,一直在微微念叨着。
“阿妈阿妈”
可能是老人在这最后之际,想到了自己的乳娘,于是便看到了。
老人的尸体被几位小厮火化后,将骨灰扬进了淮水里。
勾栏每年都会死很多人的。
有家人的便将尸身领回去,得了勾栏的赔偿,自己处理后事。
没家人的更简单,就是火化了撒入淮水而已。
老曹从来没有家人。
陈九抽了抽鼻子,他返回了勾栏小亭,将老曹杂乱的床铺收拾干净,脏乱衣物整齐叠放。
他静静站在屋内。
午时,陈九戴起桌上那枚镯子,关了亭子屋门,向着城中心走去。
今日天色不好,布满乌云。
黑云压城,极其压抑。
仿佛全城人都被关在了一个漆黑闷笼中。
远方淮水忽起大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压抑之中,突起亮光。
一声敞亮雷鸣。
陈九身上气势爆增。
随雷声入三境!
全身上下不知为何,满是磅礴拳意,更是心气难平!
他第一次脑海里浮现出这么猛烈的念头。
他要杀人。
杀那许物。
在这之前,谁挡杀谁。
第二十二章 雨在落幕而下
许氏宅院内,因为天色阴沉,瞧着要有倾盆大雨的缘故,观园里已无人。
许物坐在一旁的观景小亭里,悠闲的晃着摇椅,身旁两位婢女正剥着果皮,服侍这位许氏大少。
身后老者安静伫立。
许物看着天空阴云,面色悠闲。
他是挺喜欢赏雨的,尤其是这种深夏时节的倾盆大雨,哗啦一般,骤然而至,打在大地之上,淹息万物。
若是再大些,便是洪水天灾,底下百姓,就如小虫蜉蝣,顷刻覆灭。
许物撑着脑袋,咬过一旁婢女递过来的水果,不禁想到。
是否那些山上仙人也是如此?
举手投足之间便瞬杀万物,屠灭一城。
一想到自己也要上山修道,许物眼神便越渐炽热。
自己以后也是如此!
天下苍生,不过仙人手中玩物而已。
许物想到此处,心情越渐变好,手指轻轻弹着摇椅扶手。
他想要这雨能够下得大些,越大越好,最好溢满淮水,倒卷而上,湮灭城口。
淹死些贱民才叫好!
让他们看看仙人本事!
许物眯眼,痴迷想着。
身后老者突然抬头。
观园外边响起动静,很快停止。
一道人影从院墙外被甩进来,瘫倒在地,犹如死狗。
许物微微坐起,歪头眯眼一看。
是那守门的护卫,体修二境,算是有点本事。
现在倒在地上,要死不死。
他微微抬头。
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人,拳上带血。
许物笑了笑,“怎么,打死一个守门的废物,便觉得天下无敌,想再打死我?”
似乎是个很好笑的笑话。
许物忍不住讥笑道:“今日就让你这小狗去找那老狗,黄泉路上两狗相伴,也是不错。”
一拳瞬间而至!
许物瞳孔睁大。
只是拳未落下,被老者以掌捏住。
陈九眼神阴翳,另外一拳直取老者头颅。
老者迎拳,两拳相冲。
陈九倒飞十数米,双脚在地上擦出一道沟壑,堪堪止住身形,再站直身子,冰冷看着两人。
许物眸子眯起,扭头看向身旁老者,淡淡道:“徐叔,这个笑话可不好笑啊。”
老者明明可以在开始就截住陈九这一拳,但偏偏要在最后时刻才出手。
其中不乏对许物的警告意味。
许物脸上不动声色,心中恨骂一句。
老畜生,待我学道归来,定要将你剥皮抽筋,魂点灯芯!
老者静静看着陈九,突然说道:“年轻人武学天赋尚可,怎么就不懂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个道理呢?”
他骤然一转话锋,“竟然今日你敢来,那就更不能留你!”
老者猛然出拳,如大虎扑兔。
陈九不退不避,向着老者悍然出拳。
竟然是以伤换伤的架势。
三境与五境对换!
老者神色凝起。
年轻人打架,好狠的路数!
但体修图一口无敌气,又有何惧?!
两人之间,有音爆震开。
陈九倒飞而去,跪坐地上,口吐鲜血。
老者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也不好受,嘴角微微溢血。
一旁许物看得微微蹙起眉头。
最开始在勾栏时,这小畜生只挨得起老者一拳,毫无还手之力。
现在竟然能够换拳,让老者受伤!
若不是这小畜生有意藏拙,那其武学天赋算得上惊人。
许物脸色逐渐阴沉。
那就绝不能留,必杀之!
老者趁陈九还在坐地歇息之际,一拳追去,直悍头颅。
打得陈九猛然撞击到院墙之上,倒塌院墙,深埋其下。
气息全无。
老人收拳。
许物又慢慢躺回摇椅上。
倒塌墙体突然响动。
老者诧异转身。
那年轻人站在倒塌碎墙上,衣衫破烂,神色冰冷,只说一句。
“就这?”
老者纵身一拳打来。
陈九悍然不顾,以拳换拳!
老者受伤。
陈九身死。
老者这次没转身走开,看着陈九尸身。
不消片刻,陈九便又浑身鲜血站立而起。
许物深深蹙眉,有些焦虑了。
老者神色凝重。
这年轻人有古怪!
陈九看着老人,淡淡问道:“你能打死我吗?”
当然不能。
但陈九能打死他!
所以当陈九单手拎着老者头颅时,许物已经惊骇跑远。
老者死时面色惊惧,双眼睁大,死不瞑目。
他的胸口被陈九一拳打穿。
只需要这一处致命伤。
陈九身上遍布血迹,他将老者尸体随意甩开,打望两眼,身子飞掠而出。
许氏宅院很大,其中房屋纵横交错,颇为复杂。
许物躲在一处平凡厢房之中,面色阴沉。
这老畜生真是个废物,连这小畜生都杀不死,还不能护我周全,死有余辜!
好在自家许氏在清风城内势力极大,这老畜生远远不是底牌。
城中还有一位六境大修士作为供奉!
许氏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那六境大修士应该已经往许氏宅院赶来了。
修士法术层出不穷,纵使这小畜生有再多古怪,在六境大修士面前,也不过是蝼蚁一般!
到时候,他定要将这小畜生挫骨扬灰!
许物眼神阴冷,怨气极重。
房屋突然破碎。
他被一脚踩在地上,头颅几乎要被踩碎!
陈九冷冷看着他,只说了一句。
“老曹死得很惨。”
他极其缓慢的加重脚下力量。
那是渐渐堆积的疼痛。
许物已经涕泗横流,身子剧烈挣扎,大声哭喊道。
“我要修道,我要成仙,我不能死,不能死!”
犹如西瓜碎裂。
陈九收回脚掌,平淡道。
“如若天上仙人都是你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