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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真是半点不想去请那些高高在上的供奉,不然也不至于如此为难。
几位“猎妖人”与陈九招呼两声,便没多管他,各自做事去了,他们还是要尽力抓出这邪祟的,要是拿了定金不使力气,这“猎妖人”的名声就留有污点了。
陈九在府中最高处,吹着夜风,静坐不动。
白狐笑脸面具的眼瞳处,有微微金光闪耀。
青衫客坐在最高处,像一位神邸,不管是样貌,还是性子。
从他凝聚神人的那一刻起,他就在缓缓的化作神只。
上古时的鬼神,其本质和邪祟差不多,都是脱胎于人。
而天生降妖师只算半人,另外一半则是鬼神。
所以他们才有所谓的“本命神通”。
天生降妖师的修行,就是从人到神的过程,人登上一层层台阶,获得更多的神性,就能坐在天幕王座上,与天地共存。
陈九在走一条成神的道路。
他有两条道路可选。
一是武运共主,二是武神。
曾经黩武州的老武帝,便是上一位武神,却也不是寻常武神。
因为他没要天地赋予的神位,反倒一拳打散了,朝着天地不屑道。
“老子就是武神,还用得着你承认?”
他瞧不起天地,根本不愿与天地共存。
所以后来大修士间更愿称他为武帝。
老武帝成神之时,天下无敌,举世无双,独占天下第一近千年。
后来出了位红脸道人,不是天地剑神,却是所有修士心中的剑神,更是唯一能和老武帝捉对厮杀之人。
这两人,真算是天下数万年来的修士战力极致了。
他们确实算是前无古人。
后边会不会有来者,亦不确定,也许这两人,会是千古绝唱。
陈九伸手拦了一缕夏风,抓了一把凉意在手中。
将军府里有夏蛙响叫,蝉虫颤鸣。
夜色中的飞蛾撞向一处房屋。
那里没有光。
坐在房屋高处的青衫客突然一抬手,武运以他为中心,向着四周荡去,直到裹挟住了整个将军府。
一位仆人面色惊恐,嘴巴被一只漆黑手掌死死捂住,全身如同灌了铅,半点动弹不得。
他在缓缓向地下沉去,融进那片阴影。
他的脚裸已经不见了,整个人正在被慢慢蚕食,脸上遍布绝望。
忽得有一阵夏风吹来,好像一切都停了。
仆人身躯又能动,惊骇之下,赶忙转头。
身后是一个无面削瘦的漆黑人影,正死死抓着他。
漆黑人影头颅上,又捏着一只金光手掌。
仆人再往后看。
似乎有白狐脸在笑。
周围扩散的天地武运在这一刻如同虹吸,瞬间凝聚在金光手臂之上。
金光手掌轻轻一捏。
漆黑人影犹如瓷器,瞬息溃散。
仆人跌在地上,声音颤颤,就要惊呼。
白狐脸青衫客举起金光手臂,伸出食指,比在白狐面具前,轻声道。
“嘘。”
蛙声与蝉鸣停了。
天地静谧。
周围有许多飞蛾,皆撞向无火的屋舍。
我的天赋是复活
第一百零四章 金眸璀璨如夏花
将军府忽然暗了下来,比黑夜还暗。
陈九的金光手臂成了唯一光芒,那些黑暗似乎趋光,缓缓的缠绕在金光手臂上,使金光渐渐消逝。
真成了一片漆黑。
仆人与宅邸全都不见。
陈九眼中金芒开始跳动,他缓缓转头。
黑暗中有个更为漆黑的身影,正睁着猩红眸子,直直看着他。
陈九转身,微微挥手,驱散缠绕在手臂上的黑光,朝着漆黑身影,伸手作邀,笑道。
“请你赴死。”
他身子一晃,一拳打得漆黑人影炸碎,化为一片黑雾。
周围黑暗似乎都被这一拳打裂,有光透进,却又很快消逝,黑暗重新笼罩。
漆黑人影也再次浮现,张嘴吸入大量黑光,身躯蓦然膨胀,俯视其下青衫客。
高大的漆黑人影伸手,那只手臂融化与黑暗之中,它睁着猩红眸子,嘴中嘶吼一声,像是很多人在争吵,极其嘈杂。
陈九听清楚了,它们在说。
“救我。”
高大人影面容扭曲,抓起身旁黑光,冲撞而来。
陈九正了正白狐面具,淡声道。
“好的。”
瞬息之间,黑夜之中全是金光武运!
————
将军府一处宅邸之中,老管家面色惊骇,躲在众人后边。
前面是几位“猎妖人”正在与一位漆黑的鬼物厮杀,看这架势,几位“猎妖人”甚至还处于下风!
几位“猎妖人”境界不弱,皆有五境,在一般城池中都算小宗师了,如此还不敌,那这漆黑鬼物的境界至少是六境练气!
老管家心中焦急,向着身旁护着他的“猎妖人”问道:“那位陈先生呢?”
“猎妖人”焦急担忧摇头,“不知那人的去向。”
老管家叹气一声,好在本来就没对这不知底细的外来人抱有太大期望,不过事到如此,也只能去求城中供奉修士了。
希望到时候将军回来了,别拿他这把老骨头撒气。
前面几位“猎妖人”似乎不敌,被那漆黑鬼物打得跌落在地,口吐鲜血。
漆黑鬼物发出嘶吼叫声,就要生吃一位“猎妖人”。
城中有供奉剑修看不下去,纵使与那位女将军关系一直交恶,当下也要出剑了。
飞剑还未出。
整个将军府刹那之间,突然溢满金光。
一位白狐脸青衫客,单手捏着一个巨大的漆黑头颅,似从黑暗中,缓缓走到光明来。
那颗漆黑头颅被光明渐渐溶解,消散在微风之中。
老管家惊愕出声,“陈先生?!”
青衫客未搭理他,手指屈起,其上凝聚一抹极强的金光,轻轻一弹,金光射出,瞬杀这漆黑鬼物。
弹指杀练气!
随后青衫客便转头看向这老管家,轻声应答,“嗯。”
老管家面色惊骇,赶忙朝着陈九作揖,恭声道:“先生大能!”
几位“猎妖人”更是不敢置信,如此大修士,竟然与他们一起降妖,真算是他们撞了大运,当下也急忙朝着陈九行礼,恭称一声“前辈”。
周围金光武运在刹那之间收拢,流转入陈九袖中,那抹袖子猛烈荡起,又很快消逝,重新耷拉下来。
杀了这头邪祟,确实对陈九有些许裨益,神人金身凝实了点,但还是远远不够。
好在城中邪祟确实够多,些许再多待些时日,神人金身就能更近一步,走上更高处的台阶。
他转身就要朝着将军府外走去。
老管家面色纠结,思索片刻,赶忙跑来,极其恭敬问道:“陈先生可有去处?”
陈九点头,“有的。”
老管家面色失落,又不甘心问道:“先生现在就走?”
陈九摇头,“会在城中留一些时日。”
老管家闻言又一喜,朝着陈九作揖道:“那陈先生不妨就住在府上,吃住也方便,况且陈先生为府中解决了这一大难事,府上还没给先生谢礼,要等着将军回来好好招待先生。”
陈九一寻思,觉得也还行,便点头答应了。
于是接下来几日的将军府最高处时常会坐着一位白狐青衫客,朝来观霞,晚来看暮。
城中有修士对他好奇,到处打听此人,也只得知此人叫陈九,是位独臂修士,解决了城中将军府的一大难事,战力能够瞬杀六境练气,其余更多,就不晓得了。
有喜欢远游,见闻颇广的修士听到陈九二字时,眉头紧皱,好似之前学宫里,就有一位叫陈九的修士,名声在那一阵子算是极大。
只是那位学宫陈九的描述并不是独臂,且长相极为俊俏,有如谪仙人。
这修士便没多想了,只当是重名,或者是化名,反正这天下盗取别人名声的事情,也是屡见不鲜。
白狐青衫客落座将军府后,只做一件事。
杀妖。
越难缠的妖,他越爱杀。
甚至都不要赏金,也不要别人来求,只要有妖气横溢,他就会去杀妖。
这白狐脸青衫客杀妖极为迅猛,经常都是瞬杀邪祟,轻松写意,连那些“猎妖人”看了都胆寒,大气不敢喘。
城中有人就开始尊称陈九为白狐先生,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只是城中修士更为注重的,则是另外一点,这白狐先生一直在将军府之中,算不算是将军府的白狐先生?
如若属实,那就非同小可了。
将军府再出一位至少七境的修士,城中势力就会倾倒,其中影响到的利益,可是众多。
好在陈九不与城中修士打交道,每日不是坐在将军府中,就是外出杀妖,一点也没争抢的意思。
府中下人通过这几日的接触,渐渐晓得这白狐先生是个极随和的人,不摆架子,也不刁难人。
所以将军府的下人都爱和陈九搭话,就算只说一两句,也是开心的不得了。
再往后,就是将军回城的大日子,南阳都城兵士沿城外排成数十里,恭迎大将军与三千麾下回城。
三千将士领头之人,骑着龙鳞巨马,身着墨黑甲胄,背负大戟,是一女子!
女子眉宇之间尽是霸气,鼻梁高挺,一双天生金瞳压得人半点抬不起头。
她出生之时,曾有阴阳家相师远游而来,耗费数百年寿元,为女子算测,最终面色苍白,说出一句谶语。
“王不能及,称帝之相!”
她太过霸气,向着南阳皇帝索要前无古人的大将军一职,随后领着三十万铁骑冲烂大观王朝边关,打得大观王朝割地求和。
除此以外,她更有领着百万铁骑踏平数十里外所以仙家宗门,叫他们俯首称臣的壮举。
这也是为何城中那些修士供奉与这女子大将军如此不对付。
女子是天地帝相,大修士不愿杀,小修士惹不起,甚至这南阳皇帝在她面前也只能乖乖俯首。
曾经有修士笑言,“流水的南阳皇帝,铁打的大将军。”
虽是玩笑着说的,但谁都知道,这确实是真的。
女子进城之时,忽有一抹黑影撞来,跌落在她眼前。
女子身后麾下拔刀,赶忙护在她身前。
那抹黑影嘶吼哀嚎,是一只重伤的山魅。
远处有青衫人影瞬息而至,一脚踩碎山魅头颅,叫这喜好吃人的怪物神魂俱断。
龙鳞巨马嘶鸣一声,高高抬脚,女子皱眉,一拉缰绳,拔出大戟,横在青衫客脖颈处,挑眉问道。
“找死?”
陈九屈指一弹,武运点在大戟处,就要荡开大戟。
女子皱眉,眼中金瞳一亮,大戟之上气势横生,借着武运向上一提,挑飞青衫客的白狐面具。
于是便有一张极好看的面容,有如谪仙,落于凡尘。
两人金眸看金眸。
一高一低。
像是两朵夏花般璀璨。
我的天赋是复活
第一百零五章 风儿很喧嚣雨也不错
女子收了大戟,坐在龙鳞巨马上,俯视其下青衫客,好奇问道:“你是何人?”
青衫客捡起地上白狐笑脸面具,吹了下灰,又戴在脸上,笑道:“我是这山魅的黄泉领路人。”
他转身离去,女子并未阻拦,夏风吹来,青衫客耷拉的袖子飘荡而起,显得极为扎眼。
那处山魅残余尸身,被龙鳞巨马一脚踏碎。
女子瞅了青衫客背影一眼,一扯缰绳,骑马径直回府,三千麾下四散,各回各家。
老管家守在门口,瞧见女子回来了,喜笑颜开,赶忙迎来,高声道:“恭迎将军回府!”
女子挑了一下眉头,漫不经心道:“得了,回回都是恭迎,也不晓得换个词。”
老管家尬笑一声,打算与女子说一下府中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重点讲讲那白狐先生陈九。
只是还不待他与女子道来,道路上便缓步走来白狐脸的青衫客,手里还拎着一壶酒,微微抬了些白狐面具,不时喝口小酒。
女子坐在马上,挑了一下眉头,好整以暇的看着那青衫客。
陈九也停在原地,有些错愕。
两人僵持一会儿。
陈九忽然抬手,拎起酒壶,朝着女子试探问道:“来一口?”
女子嗤笑一声,反问道:“破酒也喝?”
陈九纳闷问道:“不喝你盯着我酒壶干啥?”
女子再挑一下眉头,“这破酒也配?”
陈九隔着面具白了她一眼,喝了一口酒,没再理她,径直朝将军府里走去。
女子面色略微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