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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人影看见了她,似乎也有些惊讶,走近之后,面色复杂,开口道:“没想到你会在这。”
青霞满是皱褶的苍老脸皮难得堆起微笑,朝着陈九问道:“你还认得我?”
陈九点了点头,“那天你说过的,你叫青霞。”
青霞有些羞怯的低头笑了笑,沉默一会儿,朝着陈九说道:“时间过得真快。”
还没待陈九开口,青霞又问道:“你是回来看这屋子的吧?”
陈九点头,“回来看一看,没想到你把它打理得这么好。”
青霞又笑了一下,然后仔细打量了一下陈九。
陈九如今也老了,有了中年痕迹,两鬓有些斑白,毕竟他这个年纪对于金丹体修来说,已经不算年轻。
两人沉默站了许久,最终陈九离去时,青霞突然叫住了他,有些胆怯的轻声问道。
“以后你还会记得我吗?”
陈九转头,沉默一会儿,回道:“会的。”
青霞高兴的笑了起来,像那年心中花鸟灿烂的十六岁姑娘。
青霞笑着笑着,泪水忽然湿润了脸颊,她轻声呢喃着。
“下次就不喜欢你了。”
青霞这一生都在寻找陈九身影,错过了许多沿途风景。
后来晚霞来了。
青霞不在。
——————
天下五方,陈九在百岁时都走遍了,看了许多书,学了许多道理,也见多了人间冷暖。
等他再回到北苍冥时,就没走了,在一处小镇购置了房屋,真正的融入了市井小巷里。
小镇人不多,家家户户都认识,突然来了一位住户,自然很快就被熟知。
众人一时间,都很好奇这个突然入住小镇的中年男子,瞧着是文质彬彬,有一股子读书人的书卷气,且长相也是英俊,就是年纪有些大了,不然有人家都想把自己女儿嫁过去。
陈九每日闲着没事做,就在院中练拳,他打拳时极慢,注重温养拳意与武运,往往半个时辰才出一拳,且一天也只打这一拳,打完收工。
下午时分,陈九就拎着自己买的茶杯,上茶馆坐着,听那说书先生瞎吹牛皮。
不过这说书先生虽然言语极其夸张,但所言非虚,许多故事都是经得住考验的。
有人说这说书先生原先是山上仙人,后来觉得修行太累,下山享福,结果太过招摇,被另外一位仙人废了修为,气血盈亏,如今只能当这说书先生混口饭吃。
陈九倒是很爱听他说书,图个乐呵,经常坐在茶馆的老爷椅上为他吆喝。
而这说书仙人最常说的,便是修士界的天下第一,青衫客陈九的事迹,且说的时候,最是声情并茂,往往说前还要把惊堂木一拍,随即中气十足道。
“这青衫客陈九可了不得,当初在东海大战十金丹,整整十金丹啊,要知道一位金丹便相当于天下霸王,能坐在皇帝头上拉屎的绝顶人物!”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这青衫客陈九一拳打死一个金丹神仙,剩下九个还是不服,不服是吧,当下又一拳打死一个,看着他们还不怕,再一连两拳,打死四个,十金丹瞬间快没了一半,吓得剩下几人亡命逃窜。”
陈九坐在下边用力鼓掌,“好,讲的好!”
说书先生讲得口渴,停下喝了一口水,歇息片刻,又朝众人说道。
“不过如今天下又有一位新人崛起,叫做赤霄,传闻已经是在那中土称霸,在叫嚣陈九。”
底下有听客好奇问道:“那这赤霄和陈九到底谁更厉害?”
说书先生看向他,大声道:“问得好,要知道这赤霄之所以能称霸中土,原因之一便是本生修为够强,其修为相当于两位金丹神仙,恐怖如斯,所以我觉得陈九打死他需要两拳!”
陈九听完后,当下鼓掌更加热烈,“好!”
这也是陈九为何喜欢听这说书先生的缘由。
后来说书先生老死了,陈九也有一百五十来岁,真正步入老年,两鬓斑白,皮肤松弛。
可能是越年长心性越年少,陈九如今倒是乐观了许多,经常和小镇里的孩子一起出去玩耍,教他们钓鱼下棋。
马九万寻到了他的踪迹,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带着壶中老道和布鲁克来找他蹭饭,四人一起吃一顿年夜饭,倒也格外开心。
只是周围邻居有些不理解,隔壁这青衫老头一个人住,怎么有这么多人的声音,着实把他们吓得不轻。
陈九在这小镇里隐居了六十余年,见证了许多新生与逝去,真正应了那句人死如灯灭。
老年时陈九已经决定从小镇里搬离,这次不去人间了,隐居山中。
往后又过三十余年,陈九已然年老。
中土突然有鬼神之气聚集。
赤霄踏入半步元婴,中土众金丹修士俯首称臣。
陈九横跨一州,从北苍冥到中土,杀赤霄于众金丹修士面前,临走之前只留一句。
“我说了,你到半步元婴,我便来杀你。”
天下金丹修士只留骇然。
陈九两百余岁时,已经极其年老,皮肤松弛,须发皆白,脸上还起了不少褐色的老人斑,早已没了英俊模样,完全像是一位迟暮老人。
马九万三人时辰会来陪他,马九万还年轻,看不出丝毫年老痕迹,金丹修士有千年寿元,如今马九万两百余岁在金丹修士里还算青年。
可陈九身为体修,已然是迟暮了。
他有些想自家师父、师兄,隔壁学宫周贤、发明家老头了……
还有许多故人,陆续出现在老年陈九的回忆中。
有一日陈九忽然对马九万说道:“我想先回去了,以后在外边有空再见。”
马九万点了点头,“照顾好自己。”
陈九忽得笑道:“青山埋我。”
陈九在两百六十岁时,寿终正寝,马九万亲手将他埋葬在山川高处,底下有一条婉转溪流。
马九万坐在陈九坟旁,微微笑着。
这么青山绿水的地方,想必自家陈兄弟应该喜欢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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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道馆中,有一处白骨被掀开。
陈九在白骨中爬起,睁眼一看,又见着那坐在白骨道馆里的带着长鼻面具老者。
老者开口,嗓音沙哑,向他问道:“为何不破镜,直去元婴,而是要老死在里面?”
陈九重回年少,好奇的摸了摸自己脸颊,笑道:“因为老死不相往来。”
他再也不想回这白骨道馆了。
长鼻老者一抬手,懒得管他,白骨道馆从不留人,将陈九摆手挥出。
陈九从土里钻出,眼前山脚下有处小镇,陈九以前来过,这小镇离白骨道馆地处所在极远,且周围也无其他修士。
按照马九万虽说,白骨道馆百年也就是外边瞬息。
如此来看,自己应该是被随意丢了出来,而那白骨道馆的所以一切,如今想来,都像是一场朦胧的梦,越来越不清晰。
陈九的境界也重回六境,好在感悟仍在,只要拳意和武运够了,一路破境元婴都不是问题,所以最多三年,陈九必能跻身元婴。
陈九理了理衣衫,继续往北。
在他身后数十里处,有个长相清冽的姑娘,扎着长长辫子,手里看着小说游记,骑着枣红马儿,摇摇晃晃,也去北方。
我的天赋是复活
第一百四十章 周贤寻夫记(二)
早秋时节,天气凉爽。
陈九从一路行脚商那花了不少银子,买了一头小毛驴,平日就悠闲的坐在小毛驴上,前边吊根胡萝卜,引得小毛驴缓步而行。
他在白骨道观里呆了两百余年,如今想起来如梦似幻,觉得不真切,但又对他的心性有着不弱的影响,毕竟活了两百余岁,许多事情倒是想开了许多,没有以往那么耿耿于怀了。
小毛驴走着山路,山川不见人,陈九在往北行的路程中,突然换了方向,走向了东边,并且沿途还向周围住户打听路线。
问清后,他便打开自己钱袋,细细数着,完了还不放心,再数一遍后才又仔细捆好,放入怀中。
陈九此行,是去还一个故人遗愿的,或许也称不上故人,毕竟他们也没什么交情,只是在崆峒秘境中,一位中年修士临死之前托付给陈九的遗愿。
陈九一路往东,并未走多久,远远的便看见那处繁华城镇。
陈九寻着中年修士临死前告诉他的地址,骑着毛驴缓步而行,不时再询问一下周围路人,最终找到了那处位于白纸巷的屋门。
陈九翻身下驴,不放心的又翻出钱袋,仔细数了数,确定无误后,轻轻叩响房门。
里边传来急促脚步,随即屋门嘎吱一响,一位身着围裙的妇人看着门口陈九,微微愣了愣,小心翼翼问道。
“你找哪位?”
陈九拿出钱袋,温和笑道:“有人托我把这个交给你。”
妇人接过钱袋,神情突然一怔,朝着陈九急切问道:“他人呢?”
陈九缓声道:“出了些意外,回不来了。”
妇人身子一颤,几欲跌倒,赶忙扶住一旁门墙,低头沉默了许久,最终红着眼眶抬头看向陈九,说道。
“先生为了来我家,定是长途跋涉辛苦了,留下来吃顿饭吧。”
陈九摆了摆手,“不用了,我等会便走,趁着天还没黑,多走些路程。”
妇人伤心欲绝,便微微点了点头,“多谢先生,愿先生一路顺风。”
陈九点头,翻身上了毛驴,一步一步,晃晃悠悠走了。
妇人失魂落魄的把房门关了起来,靠着房门,缓缓蜷缩,怕吵着屋内读书的孩子了,只能极其小声的抽泣。
陈九骑着毛驴离开了小镇,往西北而行,回到原来路线。
他现在身上是一分钱没有,全放在了钱袋里,一并给了那位妇人,算是他自己尽力的安慰了。
如今送了这钱袋,也是完成了他自己心中的执念,一时间心绪开朗不少,且想到之后要做的事,他就更加兴奋。
陈九一路往北,下一处便是他心中最念念不忘的清风城。
当初他还没把秋月勾栏的帐算完,就被那女子剑修所杀,导致黑蟒妖丹自爆,让自己进了崆峒秘境。
如今陈九回来了,就先要问拳秋月勾栏。
不把这狗屁勾栏打碎,他这辈子都没脸再去老曹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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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道观中。
马九万虽有千年寿元,却也没活到千年,因为与其他金丹修士厮杀太狠的缘故,金丹落下了顽疾病根,天下又无治金丹之药,所以马九万只活了九百九十九年,便不辛去世了。
布鲁克和壶中老道在马九万逝去前,只听到马九万念叨了一句。
“绿水埋我。”
所以他们两人一合计,把马九万埋在了粪坑百米外,那处粪坑确实挺绿,就是太丑了,不然布鲁克还能再埋近点。
这要是马九万知道了得气活过来。
不过他肯定不晓得,转而在一处山水崖岸处钻了出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看看自己的储物法宝,发现里边东西一样不少,这才放心,开始哈哈大笑。
他马九万在白骨道观千年,得了无数法宝,如今全部拿了出来,待他研究通透,要把天人修士都给斩了!
马九万袖袍一挥,远遁而去,没打算找陈九,两人以后有得事机会再见,现在第一要事,便是把这些法宝都整明白,不然自己拿着这么多法宝,又不会用,不是摆明了叫别人来抢嘛。
所以马九万决定隐藏闭关几年,弄清楚这些法宝后再出关。
到时候他马九万势必要拿下天光州元婴第一人的称号!
马九万沉思片刻,又觉得不对。
等他把这些法宝研究透彻了,陈兄弟估摸着也该元婴了,难不成到时候自己为了这元婴第一人的称号,还得和自家陈兄弟打一架?
马九万越想越心惊,赶忙摇头。
使不得,使不得,自己就当个元婴第二人也挺好,第一给陈兄弟当,咱们一家人,我自然也算第一。
想到这,马九万便满意点头,身躯化作一缕青烟,流转入山林,了去无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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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川有小道。
周贤骑着枣红马儿,看着手中游记,书里边正讲到精彩地方,枣红马儿突然一停,带着周贤一怔,随即抬头看去。
眼前不大道路上,有几位彪型大汉手持刀刃,拦住去路,其中一位鼠目细脸的劫匪尖声笑道。
“哟,还是位小娘子!”
旁边大髯劫匪哈哈大笑道:“那咱们今日不仅劫财,还得顺道劫个色了。”
为首劫匪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周贤身段,笑道:“小娘子先把钱财交出,在服侍我们兄弟几人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