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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手-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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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三绝

    初秋的微风拂过湖上,那烟波浩荡万顷无际的水面,波光闪烁,把刚刚露面的旭日倒影敲碎,幻作千万缕彩霞。

    湖畔垂柳飘拂,柳影下的大路上,一对并肩而行的男女忽然停下问步。

    他们都只有二十岁左右,又都身穿着白色衣裳,在朝阳波光之下,格外显得青春焕发,纯洁清新。

    作文士装束的青年伸手折下一根柳枝,目光从烟波茫茫的湖上收回来,凝注在她面上,然后似乎被她的娇艳容貌所迫,把目光投到地上。

    他手中软软的柳枝,忽然变得又硬又直,在泥地写出“阮莹莹”三个字。

    白衣少女含情脉脉微笑一下,接过他递来的柳枝,那根佛水飘绵的柔软柳枝竟又变得像细长劲挺的铁杆子,飕飕地在阮莹莹三字旁边,写上“沈君玉”三个字。

    往日曲折幽深的情怀,飘忽莫测的相思,霎时如云消雾散。

    地上并排的名字,已坦率写出他们的心愿和衷曲。

    “我得走啦……”

    他们心驰神醉地互相凝视已经好一阵儿工夫,阮莹莹终于先开了口:“我爹十万火急地派人送信来,要我赶回去,一定是很要紧的事。再说,让哑婆婆等太久了,也不好意思……”

    沈君玉谅解地微微额首,但俊秀的面庞卜,却写上眷恋不舍和惘然的神情,“倒底有什么事呢?”他轻轻说:“姨丈他老人家以智显世,几十年来智名满天下,他有什么事竟要催你回去帮忙的呢?”

    “我是我爹的最后一步杀手棋。”

    她柔声解释,却掩不住如丝如缕的得意之情。

    “他费了不少工夫才说服了我,肯到你们家来做客小住。他的意思要我至少住个一年半载,可是到现在才两个多月呢,可见得他一定有很要紧的事情。”

    沈君玉苦涩地笑一下,摸摸身上的儒服,道:“我要以科举正途出身博取功名,这个想法你好像还不大赞同……”

    “从前是的。”她回答得很坦率。“所以我不肯到你家里来,因为我很知道我爹的意思。他常常提起你,对你夸奖得不得了。我一向讨厌酸气冲天的书呆子,更讨厌做官的人,偏偏你既拼命苦读,又热衷功名。从前我不了解你,心里总是替太湖沈家的绝艺失传而可惜,幸亏来这一趟,才知道你书固然苦读,武还是照练!”

    她说话的速度很急,可是每一个字都咬得一清二楚,叫人无法遗漏。

    沈君玉眉头轻皱,道:“练武就能叫你满意么?”

    阮莹莹娇悄地摇摇头道:“当然不,但人生总有个目标,对不对?我扯得太远啦……”

    沈君玉道:“不,我最爱听你谈论这些有关人生的问题,从前我也曾略略涉猎过诸子百家之学,但后来实在抽不出时间,这等杂学其实有趣得很。”

    他的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道:“不过,现在我关心的是你。我的意思是说你目下忽然奉召加急赶返,会有什么事呢?莫非有关你本身……”

    阮莹莹作个阻止他说下去的手势,道:“我懂你的意思,可是绝对不是你所顾虑想象的那样。一定是件非常惊人的大事,不但关乎我爹的生死存亡,甚至还要超过很多……”

    沈君玉大吃一惊。

    “还有什么事比姨丈的生死存亡还要严重的呢?”

    阮莹莹沉吟一下,才道:“我一时也难作猜测,送信的人全不知情,一点消息也问不出来,不过我爹派这么一个人前来送信,等于给我一点资料,叫我赶快回去,却不必担心路上有险。”

    沈君玉讶道:“为什么?”

    他知道信差是姨丈阮云台的家人,当阮莹莹会见这名家人之时,所有的对话和那封函件,他都在场听见和阅看过,几曾有丝毫表示路上平安无险的资料?

    “这道理很简单,如果爹认为我返家的途中会有危险,他一定尽可能派遣能手护送我回去。其次,由于爹只随便派一个人送信后还顺道去办别的事,可见得召我回家之举,并没有什么顾忌;不必提防有人跟踪侦查,换言之,这一件要紧的大事,虽是万分惊人,但敌对方面一定不会是各大帮会门派……”

    她娓娓道来,分析得精致透彻之极。

    沈君玉只能佩服地望着她,心想:姨丈他老人家外号智慧仙人,他的女儿还错得了么?

    阮莹莹凝眸瞧着湖水,嘴角还含着一丝微笑。

    可是她的脑子却空前忙碌的。

    敢情刚才的沈君玉分析的几句话,竟然触发了她的灵感。

    寻思片刻,已有所悟。

    “我明白啦,啊,当真是十分惊人的事。”

    她声音中微微露出恐惧意味。

    沈君玉自然极想知道,可是他直觉地感到,她一定不肯轻易透露,于是极力装出不在意的样子,道:“你最好别吓唬自己,我相信这件事情不至于含有凶险,否则姨丈把你送走还来不及,为何反倒召你回去?”

    阮莹莹一面还在寻思,一面随口应道:“世上有许多事情,不是武功或财势所能解决得了的。这件大事的敌对方面,既然不是各大门派或各帮会,那么会是谁呢?于是我突然记起最近一年多以来,震动天下武林的一个恶魔。他没有姓名,听说他全身是毛,像一头猿猴,但十分高大,动作如电,厉喝之声远传十里……”

    沈君玉听得瞪眼伸头,心想我近两三年来埋首苦读,竟然连江湖上有这么一件骇人听闻的消息也不知道。

    “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上千的武林人物栽在那恶魔毒手之下,其中有很多是各宗派各帮会的著名高手。”

    她轻科一下手中的柳枝,内力从纤掌源源涌出,柔软的柳枝登时笔直坚挺。

    她在地上划了一个“h”字,接着说道:“这是什么?你知道么?”

    沈君玉道:“这是佛家的万字,只有世尊胸前有这个符号,表示万德庄严之意。”

    “对,但这个佛家的万字,却出现于每个贩在那猿形恶魔毒手的武林人的背上。全都是印在背上,紫黑色,深透肉内,洗抹不掉。只有一个例外……”

    她喘一口气,才说下去:“只有一个女人,在她尸体上,发现那U字竟然是印在胸前。”

    “哦!是采花贼?”沈君玉又气忿又担心地问:“武林人物死了那么多,大家就不想想办法么?”

    阮莹莹轻叹一声,道:“死的人并不多,只有十几个著名高手被杀,其余的人全部负伤而已。你没有说错,大家都想除掉这恶魔,所以事情弄到我爹身上了……”

    沈君玉迷惑地眨眨眼睛,问道:“你是不是说那猿形恶魔击败了上千的武林人物,却只杀了十几个?若是如此,称他做恶魔未免太过份了吧?再说当今武林高手如云,何以诛除这猿形恶魔之责,竟会落在姨丈身上?”

    阮莹莹忽然警觉,忖道:他知道得越少越好,免得白白替我担心,影响了学业。

    当下避重就轻,道:“你说得对,也许不该称他为恶魔。况且那个被害的女人白玉笋,为江南三艳之一,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啦,我们别谈这些不相干的话。”

    阮莹莹岔开话题,接下去道:“啊,这太湖畔景色秀丽,风物直入,我这一辈子永远也忘不了……”

    她纵目湖上,但见烟波万顷,水光连天,片片帆影中,水鸟迎风飞翔。

    当真是一幅水难忘怀的图画。

    小伙子双手温柔地探索,终于把她的纤手握住。

    她回转头,四目交投。

    千言万语,无限情意,都凭脉脉眼波传入心坎……

    过了老大一会儿工夫,阮莹莹忽然涌起了伤感。

    她心中的柔情越浓,这伤感也更沉重更难化解。

    因为她情知今朝一别,只怕相见无期。

    原来这世间男女一旦钟情,便自然而然会想到以后终身厮守的问题。

    阮莹莹心中隐隐得知父亲遭遇之事非同小可,是以这次回家,能不能帮助父亲解决困难,大有疑问。

    如果解决不了,恐怕连性命也不保,自然更谈不到重来太湖聚首之事了。

    这样,生离无异死别,甜蜜的时光竟是如此短暂,教她如何能不悲哀伤感!

    湖畔的道路弯曲地通过一些树林时,形成了一些视线很短狭的地带。

    在一个弯角处,玄衣老妪手持黑色拐杖,站在七八尺宽的大路当中,一头银发比清晨树叶草尖上的露珠还要夺目。

    她身子怄楼,满面皱纹,看起来很衰老。

    拄着的那根黑拐,拐身约有鸭卵般粗,摩瘤虬结,比她的人还高一点。

    三个挑着担子的农人,从两支外的树林后转出来,都跨着急碎步子,两头的箩筐有节奏地起伏,很快就走近哑婆婆。

    那条道路甚为宽阔,尽可交错而过,但那三个农人都突然煞住去势。

    他们可不是自愿停步,原来大凡挑着重担之八,不怕多走一段路,却怕行进时的速度快慢不一或是忽停忽行,那才辛苦吃力。

    只见哑婆婆黑拐横伸,拦住了去路。

    那三个农人齐齐地横列在拐前,个个但觉一股力道顶住胸腹,寸步难移。

    至于他们那股前冲之势,竟是突然之间消失,毫无压迫难受之感。

    其中年轻力壮的农人,一瞧哑婆婆佝接老弱的样子,心中不服,当下奋起全身气力,向前硬挤,口中不知不觉进出吐气用力的叱声。

    那年轻农人自然是白费气力,空自挣得脸红脖子粗,身前的黑拐却纹风不动。

    他一看其余两个农人都往后退,便也急忙后撤,面上不禁是骇然之色。

    哑婆婆慢慢地作个要他们绕道的手势,样子那么龙钟老迈,目光昏沉,真教人想不透她如何还有那么大的气力。

    三名农人看懂了她的手势,驯善如羊地转身行走,没有一个敢开声抗议。

    他们刚转弯隐没在树林后,又有一伙人出现,这一伙一共五人,三人骑马,两人一辆没有篷顶的轻便马车。

    这伙人转出来,一见哑婆婆当路而立,当时煞住前行之势。

    其中一骑倏然转头,迅快驰去。

    大路上剩下一车两骑,与哑婆婆遥遥相对。

    那两名骑士都是一身劲装,背插长刀。

    饱历风霜的面上,表情严肃,四道目光锐利地注视着哑婆婆。

    马车停在两骑的后面,车上的两人一个是敞着前襟的精壮小伙子,跨辕执缰。

    另一个坐在旁边,瘦削苍老,目光无神,怀中抱着几本厚厚的帐簿。

    两名骑士既不移动,也不言语。

    后面赶车的小伙子瞪大眼睛瞧来瞧去,突然露出兴奋的神色,高声说:“陈先生,咱们可遇上劫缥的啦!”

    瘦削苍老的陈先生惊讶地呀一声,也低声道:“当真是劫嫖的?那位老太太会是强人么?”

    小伙子立即道:“当然啦,陈先生你老是躲在局子里算帐,哪知外面稀奇主怪凶险重重。在江湖上最可怕的就是女人。糟老头。和尚道土,这些人才是厉害脚色,这回可叫我赶上开开眼界啦……”

    陈先生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道:“原来你还是第一次碰上事情,你别胡猜乱想的嚼舌头,咱们有什么东西好劫的?”

    小伙子把声音压得更低,道:“我可没有胡说,咱们车上的一对石狮子,听说名贵得很。”

    “真是胡说!”

    陈先生不禁提高了声音斥道:“再名贵也不过是花了三百多两银子买的东西,谁有那么大的闲工夫来拦劫。你要是见过一鞘鞘的银子,装满了几十大车,那才是开了眼界见过世面……”

    正说之时,蹄声响处,一骑疾快出现。

    原来是刚才掉头驰去的那一骑。

    只见马上之人身穿青缎长衫,五旬上下年纪,神态沉稳又雄健。

    他在两名劲装骑士旁边勒住坐骑,道:“我问过那三名农人,果然是被那位老太太赶回头的。”

    两名劲装骑上只微微颔首,没有作响。

    青衣老者忽然沉吟忖想,一时不曾说话。

    马车上的小伙子低声道:“对呀,陈先生你注意了没有?那三个挑担的庄稼汉早先明明是往前走的,赶到转出这儿弯路上,忽然改往回走,当然是给赶回来的啊。”

    那青衣老者沉声道:“健威兄,有烦你过去探问一下!”

    左边的劲装骑士,飞身下马,向前行去。

    其余的人包括青衣老者在内,都纷纷下地。

    那劲装大汉大步走近哑婆婆,只见她佝偻龙钟在地拄拐而立,虽然见他走近,眼中神色昏沉如故。

    不觉眉头一皱,心想:看她这副样子,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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