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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画猛地摔在地上。
许默掠过这幅画,没有理会,径直地朝里头黑暗的长廊中走去。
不知道走过多久,一扇老旧的红漆木门,堵住了前方的路。
隐约能从木门后听到恐怖的叫喊、求饶、诅咒。
抉择似乎放在了他的面前:
开门,还是不开?
心底有道声音在蛊惑着许默,去打开门。
许默还是握在了木门上的把手上,刺入骨髓的冰冷冲击着他的神经。
“咔咔~”
许默用力地向下扭动把手,猛地打开木门。
木门敞开的瞬间,一股阴风冲袭而来。
许默下意识地抬起手,挡住吹拂而来的阴风。
待到风力小去一些后,许默才凝神望去。
门外是一片灰蒙蒙的浓雾。
画廊里的灯光压根照不到外界,朦胧之中,一位古装的白衣男人身影若隐若现。
“想知道一切,那就进来吧。”
“当然,前提是,你能活着走到我的跟前。”
浓雾里的白衣男人侧过脸,遮掩在黑暗中的面容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许默没有盲目地听从,此刻很是戒备,目光警惕。
“不要太紧张,你就不好奇吗?”
“真相,就摆在眼前。”
“释放你身体里的凶性,不要保留,来到我的面前。”
一袭白衣的男人说完话语后,便没入浓雾中,不见踪影。
许默脸色难看,一方面白衣男人的话语里拥有足够的吸引力,另一方面,就算此刻他退缩,待在屋子里,恐怕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出去。
换句话来说,就是许默不得不踏入门后的世界。
这是张坚替他做出的选择,或者说,许默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
拳头悄悄握紧,许默果敢地走入浓雾中。
身影没入浓雾之中,在他离去后,那扇老旧的红漆木门自己缓缓地掩上。
浓雾里的世界,让许默有些惊讶。
一座座坟丘立在他的两旁,每一座坟丘前都有一个墓碑。
遍地的坟丘,不知指向何处,入目所至唯有死寂的黑暗。
许默曾经见到过两处拥有荒坟甚至是乱葬岗的地方,一处是在鬼墟,另一处则是在灰雾。
眼前的情况,倒是有些类似在灰雾。
许默路过一处坟丘时,目光投向坟丘前的墓碑。
在见到墓碑上的文字后,许默瞳孔猛地一缩,呼吸的节奏紊乱。
墓碑刻有着“收藏鬼”的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忽的!
一只苍白无色的手臂骤然伸出,祂的皮肤上沾染着稀松的黑褐色泥土,手掌死死地牢牢抓入泥土中,似乎要借着力量把身体从坟丘里拔出。
许默摆出防御的姿态,原本稍有松懈的手再次握紧住青铜鬼刀。
坟丘处的泥土微微地起伏,埋葬在土里的厉鬼即将脱困而出。
许默的目光锁定在那起伏的泥土,先是光头女人的头颅,再是脖子。
满是缝合伤口的脸庞上没有表情,死死地盯着许默,紧接着祂的半只身体从土堆里爬出。
许默拎着鬼刀,其实压根就不想给光头女人起来的机会,精准地将刀尖捅入祂的脑袋中,干脆利落地把光头女人踢了出去。
原本还在挣扎爬出的光头女人仿佛失去丝线控制的木偶般垂落,失去行动的反应。
解决掉光头女人的许默并没有掉以轻心。
果然不出所料,四周的坟丘里都滋生出异样的响动。
第一只是收藏鬼,剩下的呢,是不是所有他经历过的厉鬼都要像噩梦般再次地出现?
可惜,倘若是在外界,厉鬼拥有规则的能力下尚且会有所顾忌。
现在,在梦中,大部分的厉鬼都失去其诡异的杀人能力,有什么值得畏惧的?
许默凶悍地拔出鬼刀,凌厉的目光扫向前方的坟丘。
越来越多的鬼从中爬出。
道路的前方,便站有一位穿着校服的女学生,手中握着的钢笔流淌着血液,祂低着头,长发遮面,头朝向许默。
一只四肢折断,颈椎扭曲的旗袍女人,脚穿绣花鞋,一步一个血色脚印,也在朝许默蹒跚走来。
浓雾之中,诡异浮现,没有尽头。
头部戴有布袋,用铁链锁住布袋的男人,一身破烂腐朽的西装,脚步无声地贴近。
许默身体没有移动,仅仅是伸手取下罩住面的笑容面具。
面具之下,是一张肆意狂笑的表情。
这一刻,许默不再选择压制内心的杀戮气息,杀死厉鬼的感觉让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这比较起一切精神的刺激都要更使得他愉悦。
保持微笑的许默轻轻地扭动自己的脖子,即便脖子处的伤口崩裂,鲜血四溢也再所不惜。
反正,在梦里,他的血流不干。
原始的暴动在一点点吞噬着许默残存的理智,他想要肆意地挥舞刀刃,奏响死神的乐章。
“哈哈哈哈哈!”
许默疯狂地大笑,笑声中,他的身形前倾奔向距离最近的那只西装鬼。
刀光闪过,西装鬼刹那间就被肢解,失去双腿支撑的祂直接瘫倒在地,想要抓住许默身体的双手也被后者砍下。
西装鬼只徒留下身躯,借用着肌肉和腹部的蠕动靠向许默。
许默一脚,将祂的残躯踢入浓雾中,不知所踪。
拖泥带水从来不是许默得风格,像一个疯子一样直接撕碎对手才是。
“你,真是个完美的艺术品。”
“当然,是在取掉四肢以后。”
许默对着一颗消瘦的头颅,不加吝啬地赞美,同时替祂拭去头上的泥土。
在他的身前,是一具消瘦如材的畸形女性尸体。
“呵呵~”
许默半弓着腰,一只手覆盖住整张脸,指尖的缝隙中,那双眼睛里压抑良久的冷漠,
他注视着眼前猎物。
哦,不对,
是属于小丑的盛宴。
第两百四十八章 秦老赶来
“咦惹!”
徐启看着墙壁上的尸斑人脸,身体不自觉地后撤,紧闭双眼,浑身胆颤:
“你谁呀?”
“别招惹我,小心”
捂住眼的徐启,侧着脸,警惕地告诫那墙上的尸斑。
“我,杨天佑。”
“啊?”
徐启愣了愣,睁开眼,小心翼翼地打量那黑色尸斑。
这一看不要急,但真在尸斑处看到一副人脸,是属于杨天佑的。
虽然尸斑黝黑诡邪,但凭借多年的相知,徐启还是认出了后者就是杨天佑。
“你咋变成这样了?”
徐启微张着嘴,一脸不可思议地注视着杨天佑。
尸斑人脸的嘴唇张开,可见到他的脸庞轻轻抽搐,不安好气地回复徐启:
“你问我,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跟你们分开后,我就变成了这个鬼样子。”
徐启确定了杨天佑身份后,主动将身子凑上前,认真打量:
“要是许哥见到你这模样,八成会笑。”
“少说废话,徐胖子,你那么紧张兮兮的是干啥呀?”
杨天佑眉毛拧成一股绳,神色凝重地询问向后者。
“哦对!”
徐启一拍脑门,顿时慌张起来,同时四下环视,和杨天佑道来:
“有个厉鬼,只在灯黑的时候出来,我被那家伙追了一路,屁滚尿流”
徐启手忙脚乱地以最快的语速将发生的事情都尽数告诉给杨天佑,杨天佑的表情也越来越古怪。
就在此时,
居民楼一楼的楼道灯暗了一下,顷刻又恢复了正常。
暗下来的那一瞬间,杨天佑见到了那只厉鬼。
宛如黑暗般凝聚的人形身体,四肢修长,没有脸,甚至没有五官。
唯一的特点是,祂的指甲尖利。
突然的变化让徐启一激灵,立马顺着杨天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身后,询问他:“阿佑,是有人?”
“嗯,我想胖子,你要准备跑了。”
墙上的尸斑人脸轻声应和。
“滋滋~”
徐启缓缓抬头,注视着楼道的灯管,听到杨天佑肯定回答的他有些许的绝望。
灯管灰暗又一次亮起。
杨天佑仍然目光紧盯着的徐启身后,原本在楼道出口处的鬼蓦地出现距离他们仅有三米。
“徐启!跑!”
尸斑人脸中传出沙哑阴冷的声音,果断地提醒他。
早就想撒腿跑的徐启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迈开步伐,往楼上冲。
身后的楼道灯,一盏盏地熄灭,黑暗侵蚀的地带增多。
狼狈逃跑的徐启忽然间感受到有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入自己的脚腕,痛感席卷身体。
顿时,徐启的脚腕上便出现了一道血迹爪痕。
徐启身形平衡失调,踉跄几步差一些摔倒在地,强撑起着身体继续起来往前跑。
“丫的,这东西还能袭击人?”
徐启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脚步不停,虽然被厉鬼伤到了脚腕,还不至于失去行动能力。
很快他便抢先在一层居民楼的灯全部熄灭时,提前来到了居民楼的第二层。
逃出生天的徐启悻悻然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脚腕处已经开始流出血。
顾不上太多,他直接撕扯下自己衣服,当作简单的布条绑在自己的伤口处用来止血。
缓过一口气的徐启看着已经被黑暗海潮淹没的第一层楼,浓郁的阴影中,他能够见到那只恐怖的厉鬼。
厉鬼身处于黑暗与路灯照亮地方的交界处,没有一丁点想要上来的意思。
果然,祂不会出现在有光亮的地方。
确定厉鬼杀人规律的徐启收回目光,开始打量着居民楼的第二层,往里头走去。
居民楼的风格很是老式,中间楼道两侧的房间大都是那种生锈的铁门,绿色的油漆斑驳脱落,门缝里还有不少白色的蛛网。
有一家屋子房门前孤零零地摆有个黑色塑料袋,散发着阵阵的恶臭。
那种恶臭就跟生活垃圾以及下水道污水混合后再加上点肉类腐烂发酵而成的味道差不多。
徐启嫌弃厌恶地瞄了一眼,打算离得远远的。
“胖子,你打开那个黑袋子看看?”
挂在墙上的尸斑人脸出声开口道。
“我感觉这二层楼有点不对劲,你小心点,倘若能提起发现诡异,还能预防一下。”
杨天佑的话语不无道理,这安静得跟太平间一样的楼道,谁知道房间里不会蹦出来什么东西。
要是能提前发现或许预防。
徐启听从了杨天佑的建议,他捏住鼻子,蹲下身子,伸出手去解开那黑色塑料袋。
塑料袋的手提上沾染着黏糊糊的液体,即使是徐启也不由得皱了皱眉,解开塑料袋的死结。
因为黑色塑料袋里头还包裹几层塑料袋,徐启只好一点点地翻开。
待到掀开最后一层塑料袋,发现塑料袋的上方盖有一张油纸。
徐启心里琢磨着这塑料袋里怎么还有油纸呢?
用手挑开油纸,露出了藏在底下的真实面目。
“呕~”
徐启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扭过头,靠在墙角欲要作呕。
杨天佑见状,寻思着里头不过是一个死婴罢了,有必要那么大反应吗?
事实上,塑料袋里装的确实是一个死婴。
杨天佑打量着那浑身染血,皮肤泛青的死婴,心头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
忽的,死婴紧闭的双目猛地睁开,漆黑如深潭的大眼珠瞧向背对祂的徐启。
“胖子,胖子!别吐了!”
听到杨天佑语气急促的呼喊,徐启强忍着腹部的不适,回过头,好巧不巧地对视上了死婴的眼睛。
“呜哇呜哇~”
死婴张开小嘴,粘稠的尸液在唇间拉长。
徐启鸡皮疙瘩顿起,连忙站起身子,握着怀表,他已经做好要摁下去的准备了。
此时,徐启身侧的一户人家,铁门后的老旧木门“吱吱”地打开一道缝隙。
徐启下意识地看过去,门缝里一股比冰箱里的冷气还要阴冷的寒流涌向他,身体一阵寒颤,耳边死婴的哭喊仍然持续着。
木门的缝隙在不断地拉开,屋子里的情况也呈现在徐启眼前。
客厅的天花板上挂着一个身穿红衣长裙的女人,更可怕的是,一个小男孩抱在女人纤细的小腿上,电扇旋转着,那小男孩犹如在玩旋转木马一样一圈一圈的转着,女人脖子上的绳子紧紧的勒着她就那样一圈一圈缓慢的转着。
忽然,吊扇停下来了,小男孩突然面向徐启,祂的眼睛没有黑眼球,只有白色的眼珠,在看着徐启笑。
下一秒,女人的脑袋被拧断了,扑通一声掉在地上,滚着滚着,撞在了铁门上。
徐启双腿发颤。
“胖子,快走!”
杨天佑厉喝一声,惊醒徐启。
回过神来的徐启二话不说,直接撒开腿就往前跑,通往三层楼的楼道在二楼走廊的末端。
紧接着,徐启每经过的一个房间都会发出异样的“响动”。
宛如海浪般的女人歌声不知从何地阵阵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