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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猴越想越心惊胆战，干脆强行制止住自己的想法。
许默的鬼域笼罩病房时，蔷薇微微抬起头，波澜不惊的眼神里有讶异、好奇、以及对强者的敬畏。
脑海里一道声音对她轻声言语。
蔷薇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听完脑海里的话语后，似乎很是惊讶，水灵灵的大眼睛布灵布灵。
半跪在地的马霍握住自己铁青的脖子，脸色阴晴不定，他也醒悟了过来，自己碰到一块硬板。
自从知道自己成为驭鬼者后，还是大吃货国，乃至整个蓝星都寥寥无几的存在，马霍的心态就变了，根据驭鬼者的特权以及能力，虽然饱受管制，但仍然可以花天酒地的生活使得他迷醉。
尤其是获知驭鬼者本身寿命不足三个月，马霍愈发地行事大胆放纵。
马霍张口想说话，可许默抢先说道：“想要我的女人作为礼物，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许默的发问让马霍愣了会，即便心里头不爽，还是硬着头皮回答：“什么话。”
“礼尚往来。”许默一字一顿地说道。
恍然间，病房里的温度在莫名升高，空气中弥漫的纸灰味变得浓重。
楚灵坐在椅子上，冷眼旁观，甚至亲身地去感受许默的鬼域，漠视或者说是默认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愚蠢的驭鬼者。
若不是他没有可以直接处理驭鬼者的方法，楚灵都想要打掉马霍。
现在，交给许默处理就好了。
许默说完那句话后，马霍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前者的意思。
“你该拿什么礼物作为回礼呢？”许默偏过脸，留下血泪的眼，瞧着他。
刹那间，马霍感受到一股杀意，径直朝向他。
没等马霍求饶，甚至没有说出一句话，他张了口，但在场的人包括蔷薇都听不到马霍说了什么。
嘭！
马霍全身上下仿佛是浇灌过汽油般自燃起来，黝黑的火焰顷刻布满他全身。
仅靠一个眼神就能将鬼火的规则触发在别人身上吗？
楚灵饶有兴趣地看着许默。
许默，你的成长速度让人望而畏惧。
马霍在烈火里嗷叫，厉声痛喊，声音却无法传递到病房里其他人耳朵。
被许默逼到绝境的马霍，不管自己是否会经历神秘复苏，大肆地使用自己鬼的能力。
他企图想要用尸水来抵御像跗骨之蛆的诡异火焰。
幸运的是，马霍的尸水抵御下了诡异火焰的灼烧，但他能清楚地察觉到身体冒出的尸水抵御火焰的同时也在侵蚀着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开始腐烂。
许默眼神玩味地注视着马霍身体异变，尸水包裹住马霍，形成一层薄膜，抵御下诡异火焰，但也导致了马霍完全处在尸水下，先是皮肤变黑腐烂，再到血肉。
马霍见到许默对自己求饶的话语没有反应，他跪倒在地，朝那留着血泪的男人磕头。
“晚了。”
马霍本来是不用死的，但他对赵秀雅的心思触碰到了许默的逆鳞。
人急了尚会做出疯狂的行为，更何况是驭鬼者。
所以，马霍注定要迎接许默的回礼，死亡的回礼。
对马霍喋喋不休的话语让许默有些烦躁，他轻叩响指。
马霍消失在了病房里。
在他消失的那一刻，笼罩住病房的鬼域仿佛潮水般褪去，一切恢复正常。
绚烂的阳光透过窗户铺洒在病房里，始作俑者许默躺在床榻上，云淡风轻地吃着午餐。
享受着暖阳带来的温度。
病房里，除去楚灵外的其他人都难以接受这梦幻的现实。
马霍不见了，就这般人间蒸发？
许默抽出一张干净的纸，抹过自己的嘴唇，对着楚灵淡淡道：“刺头解决了，又给你当了一次免费的苦力。”
许默直言不讳地揭露楚灵的心思，后者冰山脸上浅浅回笑：“我又没有办法直接打掉他，正好你醒来了”
楚灵话还没说完，一个饭盒朝他扔来，身手矫健的楚灵轻而易举地躲开了。
“戾气不要那么重。”楚灵缓缓道。
许默伸出手，对楚灵的方向开口道：“东西，拿来。”
说完，许默的目光瞄去那躲在楚灵身后的lo裙萝莉，她手里握着的是绣花鞋。
察觉到许默目光的蔷薇，在得到脑里的指示后，怯生生地走出来，捧起绣花鞋，柔声道：“哥哥，还给你。”
许默望着像个精致娃娃一样的女孩，袒露笑颜，摸摸女孩的脑袋：
“知错就改才是乖小孩。”
蔷薇巧妙地躲过许默的手，笑嘻嘻地重新回到楚灵身后。
啊这
许默讪笑几声，收回手掌，顿时变脸，继续对楚灵说道：“怀表呢？”
“那是魏童的。”
“我不管，到我手就是我的了。”许默强势道。
楚灵叹口气，真是个强盗呀，从兜里拿出那怀表递给许默。
握住古旧怀表的许默这才由严肃转为柔和的语气，目光看向王猴和蔷薇两人：“小妹妹，瘦高男，介绍一下自己吧。”
第八十五章 蔷薇
王猴听到许默的话语，踏前一步，勉强压制下心里的恐惧，恭敬地说道：“队长，我的代号为鬼鼻，鼻子可以嗅到鬼的气息，感知它的存在，并且可以依据气息的远近判断距离。”
言罢，王猴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子，仿佛鼻子中有什么异物般。
“鬼鼻么。”王猴在叙述自己能力时，许默同样在思索，王猴的能力说不上顶尖，但在关键时候或许能够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比起被他埋入地下一千米的马霍的能力要实用得多，如果许默没有猜错，马霍的能力就是那身体里冒出具有腐蚀作用的尸水。
毫不留情地说，在许默看来，马霍的尸水一点用处都没有。
收回心神的许默点点头，对王猴笑道：“谢谢你的介绍。”随即他目光移向那位躲在楚灵身后的那名叫做蔷薇的女孩。
蔷薇看了一眼楚灵，后者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楚灵代替蔷薇说道：“许默，蔷薇的能力有些特殊，恐怕她自己都说不明白。”
“哦？特殊的能力？”许默感到好奇。
楚灵叫来护士，陪着蔷薇，随便挥手让王猴离开。
见状，许默知道楚灵是有事情要单独与自己说，自己同样有些事情需要单独询问。
赵秀雅心领神会，同样和王猴等人离开病房。
突然空荡的病房，顿时安静下来。
楚灵搬来一张凳子，坐在许默床前，双手撑在护栏上，好奇地询问他：“刚刚的病床明明被尸水腐蚀了，你这新的病床？”
没想到，许默想都没想直接回答他：“从隔壁病房搬来的。”
“隔壁病房？”楚灵皱眉，他记得隔壁病房住的是一位姓罗的老人。
“对，正好想要问你一件事。”许默说出自己的问题：
“隔壁病房的老人呢？”
楚灵不知许默为什么突然问他这个，但还是派人查询了老人住院记录。
很快，结果出来了。
“姓罗的老人前不久办理出院手续，据说是家属们都同意了，所以给的出院。怎么？你似乎对他很好奇？”
许默想起第一次见到老人时，发生的种种离奇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似乎自己遗漏了什么。
迹象表明，那名姓罗的老人并不简单，极有可能是个驭鬼者。
对于罗老的神秘，许默不打算隐瞒，直接将那夜发生的事情完整地告诉了他。
楚灵神情凝重，上个时代也经历过神秘复苏，身为高层他清楚情况，现在许默的话语无疑在告诉两人一个事实：
那就是，有上个时代的驭鬼者存活了下来。
这样就违背了驭鬼者短命的规律，难道他们有什么办法延长寿命？
“能不能查到，罗有财的行踪？”许默问道。
楚灵摇摇头，有些不确定地回答他：“可以试试，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存活很久的驭鬼者，有意隐瞒行踪的话，恐怕没那么容易找到。”
“先试试吧。”
“嗯。”楚灵颔首，用卫星电话拨通了督查司的电话，“给我查一名叫做罗有财的老人，近期的行踪。”
不稍片刻，一则记录罗有财离开医院后的行踪轨迹信息发到楚灵的手机里。
楚灵低头阅览一番，看向许默：“罗有财，目前在大汉市。”
许默沉吟：“大汉市”
“算了，对他的行踪，我们保持留意即可，或许有机会我与他还会见面。”忽然间，许默想到了灰雾之上的黑色宫殿，或许他能够利用黑色宫殿的性致去与罗有财沟通。
当然，这些都需要等待他伤势完全的康复后再说了。
“说说，那名叫做蔷薇的女孩吧。”
终于等到许默询问蔷薇，早已做好准备的楚灵伸手拿过放在桌子上的一颗苹果，咬下，指着自己脑袋缓缓解释道：“女孩是我们在一所精神病院里发现的，她患有精神分裂症，一具身体里有两个人格，分别为姐姐与妹妹。姐姐叫做姮，妹妹叫做蔷薇。根据精神病院提供的资料来看，姐姐的性格很少出现，大部分时间由蔷薇占据主导。”
“目前来看，不仅是妹妹蔷薇具有鬼的能力，其躲在心灵暗处的姐姐也有能力。因为在精神病院里，有位护士对蔷薇做出了激进甚至威胁她生命的行为，然后”
说到此处，楚灵啃下一口苹果，顿了顿，“然后，那名护士就变成了一个冰雕。”
“那，妹妹蔷薇的能力呢？”许默挑眉，对于那个护士的悲惨死法由心底产生愉悦，冰雕，不错的惩罚。
“蔷薇的能力，是靠观想放大恐惧，召唤出你身体里鬼的某种影像？总之是一个很奇怪的能力。”
楚灵的解释使得许默一头雾水。
“等等，召唤出身体里鬼的某种影像是什么意思？”
“简单地说，就像是镜子，可以照出你身体里的鬼，并且实现某种禁忌剥夺。但她能力有所限制，剥夺出来的鬼具有原体的缩小版的能力，而原体因为鬼的被剥夺导致能力削弱。局限是映照出的鬼，它的诅咒同样会落在蔷薇身上，诅咒的能力决定了复制出影像鬼的能力强弱。”
“理论上，蔷薇可以完全剥夺一个驭鬼者的鬼，甚至更多。”
楚灵注意到许默睁大眼睛地看着他，不禁停下说道：“你干嘛？”
“好恐怖的能力。”许默摇摇头，心里暗道。
驭鬼者存活的关键在于体内鬼与鬼的平衡，倘若鬼的能力被削弱，身体里的鬼达不到平衡，岂不是就会死于厉鬼复苏？
想到这，许默记得自己摸过那小女孩的脑袋，刚开始没觉得她那么危险，现在有些后脊发凉。
“那她是怎么获知其他驭鬼者的能力？”
“只要展示过自己的能力，她会记下某种信息，借此以映照。”
许默：“”
自己也在蔷薇面前展示过能力，好在她鬼的能力也有局限，在掠夺映射驭鬼者的鬼时同样会遭受到厉鬼的诅咒。
楚灵仿佛看出了许默的担心，宽慰后者道：“比起妹妹蔷薇，我更害怕姐姐姮。蔷薇的能力很恐怖，但并非不可控和规避，比起很少出现的姐姐姮，我们获知的信息还是太少了。”
许默猛地躺在柔软的枕头上，望着天花板，没想到他前去梅山村里第七区又收拢到那么多驭鬼者。
他闭眼喃喃：“或许有办法。”
第八十六章 太平间的寒
当许默说出这句话时，楚灵看着他，两人对视。
“你先说？”
默契地交流，楚灵又啃下一口苹果，摊开手：“你先说。”
许默淡淡道：“从你的介绍里，我大概清楚了一些关于姮的能力，我怀疑是一种新的鬼域。”
楚灵不置与否，点点头：“我也是。”
许默接着说道：“我们或许可以尝试催眠蔷薇，直接与姮进行交流。前提是，我们要获得蔷薇以及她姐姐的许可。”
“否则，在不确定姮是正是邪的情况下，很难保证局面稳定。在进行下次任务前，我可不想带上一个未知的人格。”
“可以。”楚灵的想法与许默不谋而合，况且对蔷薇能力的判定也符合他们的利益。
“哦对了，马霍你到底把他弄到哪里呢？”楚灵好奇地看向许默，困惑道。
许默伸出手指了指低下，缓缓道：“地下一千米，好像马霍身体里的鬼复苏了，是一滩尸水，渗着泥土不知流去哪里了。不过毕竟是一千米，尸水即便能无视重力的影响，恐怕想要出来并不容易。也算是另类的隔离了。”
“这么危险且拥有杀伤力的东西还是谁都不要拥有吧。”许默的话意有所指。
楚灵若有所思，话头一转：“你们出事的地方，我已经派人调查过。得到了一些有兴趣的结论，等你明天出了院，再慢慢跟你说。好好休息。”
言罢，永远一身干净得体西装的楚灵离开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