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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膛脸大汉听得啼笑皆非,转念间随口问道:“这位羊先生你们认识?”
大姑娘显然豁出去了,毫不示弱的道:“羊先生是书塾的教书先生,在庄子里住了十多年了,我们当然认识。”
紫膛脸大汉仔细打量着老学究,弄得他又哆嗦个不住,好像下一刻便要五体投地,连连叩头求饶。
紫膛脸大汉皱了皱眉,扯住老学究的衣袖道:“净宇教那两句贼号,是谁告诉你的?”
老学究赶紧信誓旦旦的道:“好汉爷千万明鉴,那都是老朽无意间听来的,真不是自己编的啊!”
紫膛脸大汉见到老学究这副嘴脸,倒真有些无奈,索性将他放开,然后转向大姑娘道:“东边那是什么山,山上有没有人住,走过去大约有几里路?”
大姑娘心思灵巧,听紫膛脸大汉说到“贼号”二字,已经认定他不是坏人,心中自然镇定下来。
这时只见她掠了掠鬓边的秀发,粲然一笑道:“那是云雾山喽,离这儿大概有六里路,我们乔家庄往来便利,近处的百姓大多在庄上落户。至于那云雾山,因为林子太密,山势又陡,好像没人住吧。”
乔二叔也看出紫膛脸大汉不像恶人,跟着补充道:“只有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最近这一年多吧,总是一大早便背了满捆木柴,从那边过来卖,一天要跑四五趟,这不今天刚刚回去。”
大姑娘一拍脑门道:“是有这么回事,前些天我偶尔出来的时候,也见过那个孩子。大家见他年纪那么小,还跑这么远来卖柴,都好心捧他的场,价钱也算公道,所以很早便卖完了。”
紫膛脸大汉略一沉吟,又向大姑娘道:“最近可有武林人士来过,或者不同一般的外乡人?”
大姑娘迟疑着道:“外乡人的确不少,可什么是‘不同一般’?”
紫膛脸大汉随口解释道:“或者行迹特殊,或者容貌特殊,或者举止特殊,只要你觉得不同一般,都可以跟我说。”
大姑娘忽然脸上一红,垂下螓首忸怩着道:“有位特别好看的青衫公子来过,这个能算么?”
紫膛脸大汉心中一动,紧跟着道:“他是否带着一柄长剑,剑柄是一条龙的形状?”
大姑娘讶然道:“是啊,难道你认识那位公子?”
紫膛脸大汉并未回答,道过谢便风驰电掣般腾身而去。
那年轻人扶着老学究坐好,兀自心有余悸的道:“总算走了,看他的样子便知道,肯定不是良善之辈。”
大姑娘白了年轻人一眼,娇哼一声道:“人家在的时候吓得不敢说话,人家走了才在背后嚼舌根,你有男子气概没呀?还不如我这妇道人家呢。”
说罢发辫一甩,大姑娘满脸得意,哼着山歌继续绣鞋。
年轻人和老学究面面相觑,各自见到一张关公像,哪还说得出半句场面话来?
集市依旧热闹,紫膛脸大汉的惊鸿一现,在平凡的乡民眼中,不过是个插曲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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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5章 稚子之争
“海客~谈瀛洲吆喂,烟涛~微茫呀~信难求。越人~语天姥哎,云霞~明灭~或可睹啰。天姥呀~连天~向天横,咱势拔~五岳~嘿!掩赤城。天台~四万~八千丈啊,对此~欲倒呀~东南倾啰~”
云雾山正是山如其名,云雾缭绕,依稀缥缈。
稚嫩的童音还带着几分懒散,懒散中又夹了几分调皮,颇见怡然自得。
据说当年李太白羽化登仙,倘若有幸听到自己的名篇被如此演绎,不知会作何感想。
穿着一身虽然破旧却还干净的粗麻布衣,提着一柄虽然生锈却还够快的短柄斧头,看年龄不过七八岁的模样,这应该便是乔二叔所说的小樵子了。
大概是走累了的缘故,小樵子终于不再唱歌,而是靠着一棵大树坐下,自言自语道:“唉,虽然有大家帮衬,可一捆干柴毕竟只能卖八十文,看来要想吃饱饭,还得多跑几趟。”
“我稚嫩的肩膀啊,现在连歇这一下,都要觉得良心不安。还有妹妹,瘦成那副模样,跟个金丝猴似的。啧……要能被我发现什么宝贝该多好。”
说话间小樵子抬起头来,摩拳擦掌的道:“嗯~宝贝找不到,摘几个果子也是好的,所谓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嘛。呔!果子们赶快洗干净脖子,本将军正待调兵遣将,来将尔等尽数斩杀啦~”
小樵子这厢精神一振,倏地跃起身形,手脚并用向树顶爬去,一边爬还一边又唱起自创的山歌版《梦游天姥吟留别》,看起来真是好不逍遥自在。
树身很高,枝叶很密,野果却只有零星的几个,恐怕是早给旁人摘过,这在人迹罕至的荒山里可不寻常。
小樵子攀上一根粗枝,摘下一枚野果塞到嘴里,一边大嚼一边困惑的道:“谁会这时候跑到山上摘果子呢,要说是拿去卖,怎么又不摘完,真让人奇怪——哇!”
思忖间背后忽然被人猛推了一把,小樵子险些跌下树去。幸亏他在树上活动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小手下意识的抓住一根临近的粗枝,及时稳住身形。
可还没容小樵子喘口大气,身后又传来金刃破风之声!他登时吓出一身冷汗,赶紧使出浑身力气,跳向前面的一根粗枝。
踩实之后摇晃了两下才勉强站直,小樵子惊怒之余回头一瞧,霎那间瞠目结舌,敢情这背后暗算之人,竟是个年龄还没他大的小姑娘。
小姑娘身上的罗衫绸裤又脏又破,脸上也满是尘霜之色,再加上一副恶狠狠的凶相,手里还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看起来实在有些不伦不类。
小樵子毕竟还是小孩儿心性,见到小姑娘这副模样,顿时忘了自己刚从鬼门关前溜回来,当下气笑不得的道:“好你个小丫头片子,到底发什么疯呀,光天化日之下便要杀人?”
小姑娘紧握匕首,似乎想跳过来追杀,可又有些不敢,闻言脆声娇斥道:“你看到了我,当然该死!”
小樵子摸摸头顶,连连苦笑道:“看到你便该死,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何况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看到你了呀?我明明在吃果子,背后也没长眼睛。”
小姑娘眉头一皱,摆出一副更加凶恶的模样,可惜也更加不伦不类。
小樵子差点笑出声来,只听小姑娘振振有词的道:“反正你有可能看到我,我绝不能让你活命,你要是识时务,便自己跳回来给我杀,否则……”
小樵子扑哧一笑,径直打断道:“否则还能怎样,反正是被你杀,干嘛要自己跳回去,当我是傻瓜吗,有本事你跳过来呀。”
敢情小樵子笃定小姑娘不敢跳,所以乐得耀武扬威。
小姑娘气得柳眉倒竖,蓦地银牙一咬,当真腾身向小樵子跳过来。
小樵子没想到小姑娘如此“光棍”,心想还是别惹这疯丫头的好,于是猛一提气,又向另一根邻近的粗枝跳去。
这次小樵子有了准备,自然轻松到位,正在思谋如何脱身之际,耳边倏地传来一声尖叫。
原来小姑娘跳是跳了过来,可终究还是没能站稳,眼看她身子一歪,便要一头栽下树去。
这棵树足有五人多高,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小樵子见状也来不及多想,连忙伸手一抓,堪堪抓住小姑娘的手臂。
亏得小樵子反应够快,另一只手及时抓住近旁的枝条,否则两人难免一起掉下树去。
这一来小樵子大起“英雄救美”的自豪感,虽然小姑娘实在称不上“美”,但也勉强将就了。
小樵子正想表现一下“宽广胸怀”,以便借机脱身。孰料还没等他开口,惊魂甫定的小姑娘竟是毫不留情,挥起匕首又向他胸前刺来!
小樵子这下可真是没辙了,既没有时间躲闪,再跳向一边也来不及,情急之下陡觉脚底一滑,哎哟一声仰身跌下树去。
小樵子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甚至连害怕都忘记了。千钧一发之际,倏见一条黑影凌空电射而至,张臂将他的身子托住,两人一起稳稳落下地来。
小樵子死里逃生,总算稍稍回魂,喘口大气正想道谢,定睛处却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原来救他这位仁兄满脸鲜血,面貌之凶恶更胜树上那小姑娘,尤其右耳已经不翼而飞,这正是他满脸鲜血的原因。
小樵子哪见过这样的限制级血腥场面,惊叫出声也不奇怪,那血面人却比他更吃惊,脱口厉叱道:“你是谁?小公主在哪里?”
小樵子闻言一愕,期艾着道:“小公主?哪个?”
血面人面色更凶,不耐烦的嘶吼道:“快说小公主在哪里,否则老子立刻宰了你!”
说话间血面人手上加力,小樵子顿觉呼吸困难,他可真是瘪透了心,暗忖怕是出门没看黄历,不然怎么净遇上疯子?
正在小樵子将晕未晕之际,忽听头顶传来一声娇呼道:“厉枭,我在这里。”
这正是那小姑娘的声音,虽然此时听来犹如天籁,但小樵子仍旧大跌眼镜,差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原来这既凶巴巴,又不漂亮,还忘恩负义,尤其蛮不讲理的小母夜叉,竟然是个公主?
实在太离谱了吧,跟娘亲讲的故事完全两码事嘛!不过总算这家伙良心发现,救了自己一命,没被凶神恶煞勒死。
小樵子心里还在嘀咕,不料小公主紧接着道:“这个奴才刚刚看到我了,厉枭你快杀了他。”
小樵子闻言差点背过气去,眼见血面人凶相毕露,便要动手取他性命,他却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乖乖待宰。
正在小樵子万念俱灰之际,身后蓦地传来一声冷笑道:“太迟了,厉枭你够蠢,居然看不透我们放你突围的用意。”
血面人——厉枭脸色大变,返身向那冷笑之人全力攻出一掌。可对方也不含糊,单掌击出同样劲道十足。
眼看两道掌力即将遇上,厉枭突然将怀中的小樵子抛向那人,自己转身向小公主藏身的树顶电射而去。
敢情对方正是先前出现在集市上的那位紫膛脸大汉,眼看厉枭虚晃一枪,竟把小樵子拿来作挡箭牌,他不由得眉头一皱,脱口呵斥道:“卑鄙!”
斥声中只见紫膛脸大汉骤然收掌,同时另一只手疾探而出,正好抓住已经晕头转向的小樵子。
可这一下收掌太过仓促,相当于半数掌力都打在自己身上,紫膛脸大汉登时气息一滞,喉头已有腥甜之意。
紫膛脸大汉勉强压下翻腾的气血,顺势将小樵子抛向旁边。
这时厉枭刚把小公主抱下树来,正要夺路而逃,便觉一道劲风嗤的一声打向他的胸口,百忙间脚步一错,身子横移,万分惊险的躲过这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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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6章 忍辱含羞
劲风擦身而过,只听“夺”的一声闷响,一枚形似凤尾的暗器深深钉入厉枭身后的一棵大树,随即一声冷斥传来道:“恶魔!你已经走投无路了,快些束手就擒吧!”
厉枭定睛一瞧,眼前又出现三条人影,原来是两男一女。
刚才发话的正是那名女子,华山派掌门吕旌阳的遗孀,“凤尾剑”柳含烟,而那枚凤尾镖则是她的成名暗器。
那两名男子也是华山派的杰出弟子,柳含烟的师兄弟。其中一位身材颀长、面容俊秀,手握一口长剑,凛然沉喝道:“厉枭!还认得陶颂谦么?”
另外一位手持一对判官笔,神色中透着一派冷硬,咬牙厉声道:“厉枭!今日杨彦平定要让你横尸当场!”
厉枭并不理会华山派众人,只是眼珠连转,伺机夺路逃生。
这时紫膛脸大汉也逼上来道:“厉枭,不必负隅顽抗了,否则管教你血溅五步!”
虽然方才受了内伤,但紫膛脸大汉强行以内力压下伤势,此刻已经恢复了固有神采。
厉枭默察形势,对方四人里面,还是柳含烟实力最弱,心念电转间主意已定,索性邪邪一笑道:“哦?四夫人对厉某真是穷追不舍,我家主人刚刚御龙殡天,你便耐不住闺房寂寞,找上厉某不才了?”
“嘿……四夫人想必读过《三国》,晓得吕布被叫做‘三姓家奴’,可你先嫁姓吕的瘟生,再嫁我家主人,现在又想让厉某要你,这八成该叫做‘三姓寡妇’了吧?”
“厉某虽然无恶不作,但对主人的女人可真下不去手,所以四夫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厉枭这厢口没遮拦,滔滔不绝的一番调笑,正好戳中柳含烟心里最深刻的痛处,将她带回到那不堪回首的记忆中。
净宇教发源于昆仑山,最开始一举伐灭昆仑派,之后迅速南下东进。
华山派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