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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奴家这次前来,的确想跟小妹妹他们攀攀交情,只可惜小妹妹太过不识时务,奴家无可奈何,只好辣手摧花了。”
连八方听芙蓉姑娘如此坦率,心中虽然难免不忿,可面上依旧陪着笑道:“总归天意如此,姑娘是顺势而为,如今岳啸川已经伏诛,老夫去了一名平生大敌,真是可喜可贺。”
芙蓉姑娘讶然道:“大胡子小哥死了?方才奴家并未看到他的尸身,连老爷子如何下此定论?”
连八方登时一滞,面现犹疑的道:“这……不是姑娘用霸道火器炸死了他吗?”
芙蓉姑娘苦笑一声道:“小妹妹情深义重,居然舍身为大胡子小哥挡下一劫,如今她已然香消玉殒,奴家跟小俊哥注定势不两立了。”
连八方闻言更是心惊,不由得皱起眉头道:“姑娘只怕也想错了,当时苏琬珺非但没死,反而还红光满面,好像服了仙丹妙药一般。”
芙蓉姑娘先是一愕,随即哂然道:“绝不可能,小妹妹先遭火器杀伤,又被奴家震断心脉,倘若这样还能不死,那才真叫没天理了。”
连八方一场美梦落空,沮丧之下愁眉苦脸的道:“老夫绝非信口开河,苏琬珺暂且不说,姑娘既然没炸死岳啸川,这天杀星又岂会善罢甘休?”
芙蓉姑娘似是一滞,颦眉讷讷的道:“大胡子小哥的能为远超奴家估计,奴家这伤便是拜他所赐,不过听连老爷子的话意,你竟然没撞上他?”
《仙木奇缘》
连八方沉吟片刻,心中有所了悟,面上却故作疑惑的道:“对了,姑娘既然误以为杀死了苏琬珺,那先前面对樊飞之时,为何还能恁地从容?”
芙蓉姑娘抿嘴轻笑道:“连老爷子果然心思细密,不过此中缘由,我想你已经猜到了几分,否则刚刚便不会露出那般顿悟的眼神了。”
连八方心头一凛,将错就错的道:“这样看来,苏琬珺难逃麻烦缠身,咱们暂时不必针对她,眼下还是尽快找到岳啸川,觑机将他一举格杀。”
芙蓉姑娘冷眼旁观,心中的猜测愈发得到几分印证,她可真是不动声色,闻言微颔首道:“便依连老爷子的意思吧,希望天从人愿,奴家能尽早拿到九窍心血。”
连八方赶忙正声道:“姑娘尽可放心,老夫担保你能将九窍心血收入囊中。”
芙蓉姑娘不置可否的一笑,眼底隐见精芒闪动,既然图穷匕见,那梦寐以求之物,自然志在必得。
月光如水,夜色下的杀虎村显得十分静谧,村东的一间农舍之中,但见苏琬珺手托香腮,美目微阖间若有所思。
忽然耳边吱呀一响,原来是樊飞推门走进,接着随手带上房门。
苏琬珺眨眨眼睛,柔声探问道:“还没找到楚楚妹妹么?”
樊飞摇头苦笑道:“没有,孙姑娘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唉……真让人头疼。”
苏琬珺含羞一笑,低眉佯嗔道:“你呀,真是什么都不懂,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被误会成你的妾室,当然要生气了。”
樊飞叹口气道:“那也不是我的错嘛,咳……总之现在怎么办,还要去找吗?”
苏琬珺点点头道:“当然要找,至少得知道楚楚妹妹的行踪,否则我可不能安心。”
樊飞暗自一滞,转念间微笑道:“琬珺不必多心,即便找不到孙姑娘,我也不会死皮赖脸,非要跟你住一间房的。”
苏琬珺晕生双颊,忍不住白了樊飞一眼道:“又来轻嘴薄舌,这次若再找不到楚楚妹妹,你自己也别回来了。”
樊飞不禁叹笑道:“唉~我在的时候便百般使唤,那我不在的时候,琬珺你又如何呢?”
苏琬珺愈见娇羞,垂首柔声道:“你呀,若不是你可以依赖,我当初怎会……答应你的?现在你却躲懒耍滑,敢情是得了好处便原形毕露么?”
樊飞心中一荡,索性捉住苏琬珺的玉手,满面深情的道:“琬珺,既然你认定我可以依赖,我绝不会辜负你。”
苏琬珺目光迷离,倒向樊飞怀中,细语呢喃着道:“飞……本来我还自觉修为不凡,足够应付一切。”
“可这回我连岳兄都照顾不好,害得他下落不明,乃至生死难料。现在我总算明白了,其实我根本离不开你,飞……以后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樊飞只觉热血上涌,轻轻抚摸着苏琬珺的秀发,语声发颤的道:“琬珺你这是……好!我答应你,今后始终伴在你身边,绝不再离开你半步。”
苏琬珺嗯了一声,纤手抚上樊飞的胸膛,宛转低吟着道:“飞……你几时喜欢上了熏香,我怎么不知道?”
樊飞身躯一僵,勉强一笑道:“这……只是一时兴起罢了,琬珺你若介意,以后我便不熏。”
苏琬珺的手已经按上樊飞的心口,闻言意味深长的道:“不必了,这香我很喜欢,是叫‘五蕴莲品’吧?”
樊飞心头剧震,这才觉出原本亲密的接触,此刻竟成了致命的威胁。
心中暗叫惭愧,樊飞硬着头皮道:“琬珺果然学识渊博,正是这香没错。”
苏琬珺琼鼻一哼,不疾不徐的道:“‘小卒’兄不必再演戏了,这‘琬珺’二字也是你能叫的么?”
樊飞念头连转,强自镇定的道:“琬珺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苏琬珺哂然道:“够了‘小卒’兄,前次我虽然没见到你的真容,但对于你的声音,我反而印象深刻,所以再装傻便无趣了。”
“樊飞”沉默片刻,终是自嘲的道:“罢了,谁让在下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在苏姑娘面前露出了马脚呢?苏姑娘如此倾国丽色,又故作媚态、百般勾引,在下也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苏琬珺脸上一红,凛然正声道:“若是小女子猜测无误,这五蕴莲品之香,应该是樊飞留下的吧?”
“樊飞”眉峰一轩,淡淡的道:“苏姑娘何必明知故问,这‘扣心锁’的暗记,你难道不清楚么?”
苏琬珺娇躯一震,失声轻呼道:“扣心锁!原来他早已——”
“樊飞”倒有些莫名其妙,当下眨眨眼道:“早已什么,竟让苏姑娘这么吃惊?”
苏琬珺定了定神,摆摆手道:“早已什么与‘小卒’兄无关,总之樊飞之所以如此安排,应该不是要你冒名顶替,进而有所越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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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37章 杀虎祠前
身份被苏琬珺拆穿,“樊飞”已经毫无顾忌,索性扬眉冷哂道:“樊飞使用邪术,逼迫在下来保护苏姑娘,可城下之盟不成其盟,在下岂肯任人摆布?”
苏琬珺了然的道:“所以你便对我下手,打算以我为筹码,反过来威胁樊飞,可是如此?”
“樊飞”点头道:“不错,可没想到苏姑娘也是个中高手,如今在下这条小命,恐怕操纵在你的手里了吧?”
苏琬珺淡淡的道:“‘小卒’兄果然聪明,那你应该明白眼下的局势,以后咱们还须同行,敢问阁下名讳为何?”
“樊飞”斜眼一睨道:“这个嘛……在下的贱名无甚价值,苏姑娘何必追根究底呢?”
苏琬珺微微一顿,跟着意味深长的道:“也罢,‘小卒’兄既然不肯告知,那小女子去问妍儿妹妹也一样。”
“樊飞”吃了一惊,皱起眉头道:“既然知晓其中渊源,苏姑娘难道猜不出在下的身份?”
苏琬珺察言观色,终于肯定的道:“看来小女子并未错认,前次对战妍儿妹妹正是‘小卒’兄,那么你便是天机魔王之徒,沈寒星公子了吧?”
“樊飞”——沈寒星闷哼一声道:“不错,正是在下。”
苏琬珺裣衽为礼道:“幸会沈公子,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沈寒星暗自不忿,盯视间沉声道:“苏姑娘不必太过得意,你和樊飞都精通邪术,身份绝不单纯,日后一旦东窗事发,必定难逃身败名裂。”
苏琬珺不动声色的道:“沈公子若有实证,大可去正义盟告发我们,此刻妄加揣测,实在毫无意义。”
沈寒星登时一滞,接着只听苏琬珺道:“今日天色已晚,沈公子请便吧。”
沈寒星只觉邪火上涌,面现冷笑的道:“苏姑娘应该听过传言,樊飞如今已经成了‘废人’,那你这句‘请便’,是暗示在下前仆后继,入幕为宾吗?”
苏琬珺秀眉一剔,不疾不徐的道:“倘若沈公子今夜难以成眠,小女子愿以沥魂令助君安睡。”
这“沥魂令”正是触动“扣心锁”之刑的秘法,沈寒星自知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能满含不忿的转身欲去。
孰料才打开房门,便见孙楚楚站在门口,满脸鄙夷的道:“原来这位是‘真寒心’公子呀,唉……如今这世道真是乱得很,明明是假的,却偏要姓‘真’,‘真’是笑死人了。”
沈寒星听得脸色发黑,当下也不理会孙楚楚,径自摔门扬长而去。
孙楚楚娇哼一声,走近过来压低声音道:“苏姐姐,‘扣心锁’是你们万应心教的术法么,真有那么厉害呀?”
苏琬珺百感交集,忍不住思绪万千,原来樊飞早已知晓自己的身份,却从未显露出半分异状,那他这次借机挑明,究竟有何目的?他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他对自己……果然是真心的么?
孙楚楚见苏琬珺的神情变幻不定,禁不住心生好奇,索性摇晃着她的手臂道:“姐姐你在想什么呢,这‘扣心锁’到底有多厉害,真的不能告诉我吗?”
苏琬珺翟然一醒,勉强挤出个笑容道:“这门术法是以密咒摧毁对方的心神,想来毕竟太多恶毒,所以妹妹还是别追究了吧。”
孙楚楚怏怏的道:“好吧,总之咱们这次胜券在握,吃定那姓真的喽?”
苏琬珺莞尔道:“可以这样说,不过沈公子现在是咱们的同伴,妹妹别太过欺负他。”
孙楚楚小嘴一撇道:“我才懒得欺负他,眼下还得先找到啸哥哥,可他究竟去哪儿了呢?”
苏琬珺同样满心惆怅,定了定神才正声道:“明天咱们先去云雾山,看樊飞给我留下什么口信,然后便结伴去找岳兄,我保证还给妹妹一个毫发无伤的啸哥哥。”
孙楚楚眼珠一转,低咳一声道:“我知道姐姐是在宽我的心,不然你凭良心说一句,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真相?”
苏琬珺心下微惊,面上却哂然道:“你这孩子老爱胡思乱想,我能有什么瞒着你?”
孙楚楚显然并不甘心,一脸认真的道:“才不是胡思乱想,今天姐姐整个人都心事重重,绝不是只有担心啸哥哥那么简单。”
苏琬珺不意孙楚楚这么敏感,转念间故意叹口气道:“好吧,既然妹妹非要追根究底,那我不得不说了。可我只能告诉你四个字,至于能否领悟个中玄机,便看你的悟性如何了。”
孙楚楚精神一振,满怀得意的道:“我早说姐姐肯定有秘密嘛,姐姐尽管说出来,我一定洗耳恭听。”
苏琬珺嗯了一声,一本正经的道:“如此甚好,那妹妹听真,我这四字便是——洗洗睡吧。”
孙楚楚登时石化,旋即娇嗔道:“姐姐你——这算什么嘛,简直比先前胳肢我那次都没正形!”
苏琬珺呵呵一笑道:“妹妹别忘了,我可是邪教妖女,哪用得着什么‘正’形?”
说罢也不理会孙楚楚连连顿足的嗔怪模样,苏琬珺端起脸盆出门洗漱,方自井中打起水来,忽听正门吱呀轻响,敢情是主家母子一同走出,讷讷间分明欲言又止。
苏琬珺略感奇怪,当下和声道:“伯母和湛大哥有什么事吗?”
那主家湛习勇二十岁出头,闻言一张黑脸憋得通红,还是他娘赖氏夫人接过话头,期期艾艾的道:“姑娘恕老身冒昧一问,你可是名叫苏琬珺?”
苏琬珺点头道:“不错,我们借宿时报过姓名,伯母找我有事?”
赖氏夫人点了点头,随后湛习勇嗡声嗡气的道:“是这样,姑娘的相公刚刚出去,又进来一个穿一身白的年轻人,让我们转告你一句话。”
苏琬珺诧异的道:“穿一身白的年轻人?不知他要湛大哥转告何事?”
湛习勇看了一眼赖氏夫人,讷讷的道:“他说了十六个字——‘万法归一,应循本真,心生万物,教统古今’。”
苏琬珺闻言心头剧震,不由得暗自喟然,该来的事情终究要来,这一关毕竟躲不过了。
更深夜静,月隐星沉,看着身旁好梦正酣的孙楚楚,苏琬珺只觉羡慕不已。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出指点了孙楚楚的昏睡穴,这才起身整备,悄然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