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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虽然自知修为远远不及宋北溟,但怎能眼看金苹受辱,一咬牙霍地拔剑出鞘,振声怒喝道:“姓宋的!有种便冲我来,只会欺侮柔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宋北溟斜眼一睨,不耐烦的道:“怎么还没滚蛋,本山主只对漂亮姑娘感兴趣,又不像你们两个小牛鼻子分桃断袖,冲你来有屁用?”
这话实在太过阴损,虚函固是气得三尸暴跳,连一向温和的虚空都怒发冲冠,脱口厉叱道:“混账!如此不修口德,必定招来灾祸!”
宋北溟哈哈大笑道:“小牛鼻子骂人这么没劲,连娘儿们都不如,看来你一定是——呃!”
话到中途忽然发出一声痛嘶,宋北溟忙不迭的放开金苹,手臂上鲜血狂涌,显然受伤不轻。
虚空见状大为惊愕,但接下来的景象更让他瞠目结舌,只见金苹手握一把精光闪烁的匕首,清叱声中对着宋北溟连出杀招。
宋北溟不防之下右臂重伤,只能以左臂勉力招架,一时之间被迫得险象环生。
虚空和虚函一向以为金苹只是个弱质女流,不料此女竟是深藏不露,此刻赫见她进退矫捷,招式十分精妙,能为不在他们师兄弟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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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3章 万蛊蚀心
宋北溟终究并非易与,很快便稳住阵脚,尚有余暇冷哼道:“小姑娘好不扎手,原来是点苍派门下,本山主常年打雁儿,今天反被雁儿啄了眼睛,待会儿看本山主怎么好好炮制你。”
金苹一番抢功无果,不禁心生震骇,但她性子沉静,当下并不慌乱,一把匕首牢牢守住门户,再配合异常灵动的身法,实在颇为难缠。
宋北溟吃亏在不察之下先伤了一臂,急切间没法占得上风,虚函觑出机会难得,连忙向虚空吩咐道:“师弟快去帮金苹姑娘,只须牵制那恶贼,万万不可与他硬拼。”
虚空早已跃跃欲试,闻言立刻应声而起,挺剑刺向宋北溟脑后。
宋北溟腹背受敌,一条左臂更加穷于应付,虚空和金苹则心照不宣,只以轻灵招式与他缠斗,不让他有任何可乘之机。
转眼间二十招拼过,宋北溟不由得心生焦躁,尤其见到虚空和金苹默契渐成,大有珠联璧合之势,他恼怒之下心中一动,随即豪笑道:
“点苍派算什么东西,连武当派都不如,前些天有个姓米的废物跑来挑衅,本山主三招两式便将他拿下。你这小姑娘比他可差远了,要不是本山主怜香惜玉,你这时候哪还有命在?”
金苹听罢面色陡变,脱口惊叱道:“什么?!你抓了尧哥?”
宋北溟暗呼侥幸,面现冷笑的道:“看来小姑娘果然是米崇尧的旧识,不会跟他有一腿吧?”
金苹又羞又气,出招不免略失法度,虚空想起米崇尧正是当日帮他易容的那名高大侍卫,恍然之余峻声道:“金苹姑娘别分心,只有擒下这恶贼,才能救出米侍卫。”
金苹翟然一醒,连忙镇定心神,两人同心协力,堪称配合无间。
宋北溟愈发招架不住,只能哼声道:“小姑娘多半是米崇尧的姘头,可他已经移情别恋,跟一个小苗女搅在一起啦。”
金苹明知宋北溟是在挑拨离间,可仍旧难以释怀,虚空同样心中一动,下意识的叫道:“那小苗女可是名叫古恋红?”
宋北溟眉毛一挑道:“正是,不过她眼下应该叫做宋夫人啦。”
这位仁兄满嘴跑舌头,全是看人下菜碟,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虚空和金苹索性不去理会,只是耐住性子进退攻拒,这一战不知不觉已经斗到百招。
宋北溟的右臂伤势不轻,先前为防失血过多,不得不自行点穴封脉。但激战之中气脉运转不畅,此刻他半边身子都逐渐酸麻起来,显然没法久持,必须谋求速战速决。
虚空和金苹心知肚明,愈发奋勇搏斗,可惜两人能为有限,面对宋北溟这等劲敌,早已豁尽全力,双双落得气喘吁吁,周身汗如雨下。
正在三人咬牙苦战之际,又见一条娇小人影走近过来,看到场中情形,她登时愣在原地,张张嘴却是欲言又止。
虚空和金苹瞥见那正是方悦奴,脸上不由得露出关切之色,而这自然被宋北溟看在眼里。
宋北溟何等狡猾,知道虚空和金苹关心则乱,便即大喝一声道:“两个小辈真是不知死活,看本山主先杀小牛鼻子祭旗!”
虚空和金苹同时一震,虚空固是凝神严阵以待,金苹也本能的撤身协同守御。
宋北溟正中下怀,趁机闪身脱出重围,向着方悦奴疾冲过去。
方悦奴惊啊一声,看看想躲又挪不动步,虚空和金苹再没料到宋北溟如此无耻,堂堂一名武林高手,居然偷袭垂髫小童。
两人忧心如焚,同声呵斥中衔尾追上,可惜终究还是慢了一步,眼看方悦奴便要被宋北溟擒住。
此时忽听宋北溟闷哼一声,脚下一个趔趄,扑地摔在方悦奴面前,四肢兀自还在抽动。
虚空和金苹见状喜出望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虚空一剑抵在宋北溟背心,金苹则一把抱住方悦奴,一面细心查看,一面难掩惶急的道:“殿下没事吧?这恶贼有没有伤到你?”
方悦奴虽然脸色发白,可仍是展颜一笑道:“没事,娘给我的万蛊蚀心针厉害得很,这恶贼还没靠近,便被我随手放倒。”
金苹闻言自觉欣慰,虚空则面现讶异的道:“万蛊蚀心针?殿下是用暗器打倒这恶贼的?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贫道衷心佩服。”
方悦奴拍拍胸脯,笑嘻嘻的道:“我哪有打暗器的本事,这万蛊蚀心针是用机簧射出去的,还好我先前早有准备。”
虚空和金苹恍然一悟,各自为之莞尔,两人见宋北溟一直僵卧不动,放心之余自去救治虚函跟碧荷。
须臾五人聚在一处,听碧荷说过事情原委,更对宋北溟憎恶不已。
虚函伤得不轻,真力难以运转,便由虚空和金苹点了宋北溟的穴道,之后方悦奴才拿出解药,和水喂他服下。
不一刻宋北溟逐渐恢复神志,看到自己竟然落在五名小辈手里,羞恼之下直落得面色铁青。
不过宋北溟最恨的还是方悦奴,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这狗娘养的小娃娃,到底用什么卑鄙手段暗算本山主?!”
方悦奴听宋北溟辱及家母,嫩脸立刻罩上一层严霜,当即寒声道:“金苹,掌嘴!”
金苹应了声是,铆足力气噼噼啪啪四个耳光甩下去,宋北溟两边脸颊火辣辣的疼,口中也跟着痛嘶出声。
方悦奴面色严峻,一派沉冷的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出言不逊还要挨打,听清楚没有?”
宋北溟被一名女童威胁,直是瘪透了心,但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能翻翻白眼,没好气的道:“小娃娃想问什么,尽管问便是,但本山主未必知道。”
方悦奴为之一哂道:“我问的你都知道,要是你答不出来,或者被我看出你撒谎,那也得挨打。”
宋北溟简直要气晕,瞪眼间只听方悦奴沉声道:“第一个问题,你是不是真的抓了米侍卫和古姑娘?”
宋北溟冷哼一声道:“是又怎样,他们两个进山盗掘天心草,本山主拿下他们,正是职责所在。”
方悦奴点了点头,紧接着道:“那你可知道他们是苗王府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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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4章 子午炼魂
宋北溟方才听方悦奴说起“米侍卫”,已经有所警醒,当下迟疑着道:“小娃娃你也是苗王府的?”
方悦奴绷起粉脸道:“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再不老实回答,小心皮肉受苦。”
方悦奴身为苗王府的嫡女,身上自有一派尊贵气象,此刻摆出威严姿态,连宋北溟都不敢小觑,只能忍气吞声的道:“米崇尧一上来便自报家门,本山主又不是聋子,当然知道他们是苗王府派来的。”
方悦奴秀眉一剔,不满的道:“那你还敢放肆?破坏王府公干是什么罪过,你难道不懂吗?”
宋北溟吞了口唾沫,故作不屑的道:“苗王府又不在岭南,本山主当的是白督抚的差,有事找白督抚去。”
方悦奴心生恚怒,愈发冷然道:“好,只当你仗了白胡子的势,那其他人呢,也都被你抓了吗?”
宋北溟愕然道:“什么其他人?米崇尧只有一个名叫古恋红的小苗女陪着,本山主可没见到其他人。”
方悦奴心下一沉,再看宋北溟的确不似作伪,忍不住惶声道:“那天心草呢?有没有人把天心草带回去?”
宋北溟傲然道:“当然没有,本山主在这里镇守,谁有本事带走天心草?”
方悦奴面色陡变,身子无力的晃了晃,喃喃自语道:“没有天心草,爷爷岂不是醒不过来了?呜……怎么会这样……”
说话间方悦奴的泪水夺眶而出,实在惹人怜惜。虚空等人同感恻然,金苹揽住方悦奴的肩膀,柔声劝慰道:“殿下别慌,七七四十九天还没到,咱们快让这恶贼交出天心草,然后日夜兼程赶回去,应该还来得及。”
方悦奴虽然觉得希望渺茫,但还是强打精神,点点头道:“金苹说得有理,那恶贼你听清楚没有,要么交出天心草,要么交出性命,要选哪个马上回答。”
宋北溟自忖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一正色道:“交不交天心草,本山主说了不算,你们得去问我奶奶。”
方悦奴登时一滞,鼻中沉哼道:“还敢搪塞,给我掌嘴,打到他老实为止!”
宋北溟看到金苹便要动手,心有余悸之下,连忙提高声音道:“千真万确,本山主绝没说谎,我奶奶在十里外的勾漏洞居住,世上最后一畦天心草也养在洞里,你们得找到她才行。”
方悦奴略一沉吟便有计较,立刻吩咐道:“碧荷留下来照顾虚函小道士,金苹和虚空小道士跟我一起行动,咱们押了这恶贼,去换米大叔他们和天心草。”
金苹似乎有些为难,偷偷向虚空使了个眼色,虚空心领神会,清咳一声道:“还是我跟金苹姑娘去吧,殿下安心在这儿等我们回来。”
方悦奴摇了摇头,坚定的道:“不成,这是王府的事情,是我爷爷的事情,我怎么能置身事外?”
虚空耐心劝解道:“殿下有这份心便足够了,但你身份尊贵,实在不好以身犯险,免得节外生枝啊。”
《基因大时代》
方悦奴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道:“什么身份尊贵,无非是担心我年纪小,害怕我拖后腿。哼——方才你们都不是这恶贼的对手,还得靠我才能把他拿下,我还没嫌你们不济事呢。”
虚空和金苹同时一滞,面面相觑间作声不得,方悦奴眼珠一转,趁热打铁的道:“想不带我一起也行,那你们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要是待会儿交换完了,这恶贼翻脸无情又来追杀,你们打算怎么办?”
虚空和金苹还没回答,宋北溟已经抢先道:“绝对不会,只要奶奶答应交换,本山主保证不追杀你们,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方悦奴闻言嗤之以鼻,分明不以为然的道:“算了吧,像你这样的无耻恶贼,只会仗着有点本事欺负女孩子,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宋北溟被呛得脸红耳热,这时又听金苹道:“这恶贼的话不能全信,还是想办法拿住他的把柄才好,虚空道长精于医道,不知可有什么手段,能让他不敢食言而肥?”
虚空摇头苦笑道:“金苹姑娘这是在难为我了,我只会救人,不会害人,你的意思若是用毒胁迫,还请另请高明。”
金苹暗自一滞,宋北溟则松了口气,赶忙夸赞道:“小道长光明磊落,不愧为……”
这位仁兄满口抹蜜,正待阿谀奉承一番,此时却见方悦奴一把捏开他的下颌,将一粒紫红色的药丸丢进他口中。
宋北溟打了个哆嗦,药丸已经下肚,忍不住骇然变色道:“你!给本山主吃了什么?!”
方悦奴气定神闲的道:“虚空小道士迂腐不堪,我可没那么多破规矩,这子午炼魂丸是我娘独门配制,一向子不见午、午不见子,而且每过半个时辰便发作一次,你大可品味一番。”
宋北溟已经觉得腹中绞痛,他本来无甚硬气,立刻放声哀吟起来。
虚空等人眼见宋北溟汗如雨下,快意之余又心生嘀咕,没想到方悦奴小小年纪,手段竟然如此狠辣。
方悦奴自忖威吓已有成效,径自怀中取出一只瓷瓶,倾出一粒琥珀色的药丸,纳入宋北溟口中。
宋北溟急忙吞下,腹中的绞痛果然减轻不少,松气之余又听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