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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君身死道殒后[重生]-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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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微低头,“嗯。”

    钟酩喉头一动,垂眼将他搂得更近了一点,“那就去,你想去就去。”

    江荇之稳了稳心神,眼前之人的身份在那加速的心跳中基本已呼之欲出,只剩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

    他佯作不解,“但他们都说伏清山上设下了无人可破的结界,为什么我每次都能进去?”

    钟酩的情绪被他牵动着,在后者“醉酒”的庇护下,全然放松了警戒。一只手抬起,轻轻覆在他脸颊上,指腹擦过一片滚热。

    “若是把你拦在外面了,还要怎么常常见你?”

    噗通!这个回答。

    江荇之克制住微快的呼吸,低着头继续问,“为什么要见我?他喜欢我?”

    钟酩温情款款,“嗯,他喜欢你。”

    江荇之的手猛地一抖,话已至此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墟剑!

    不然怎么能对一千年后的那些、只有墟剑本人知道的事对答如流?

    难怪,前些日子柏慕的反常、各种微妙的既视感、以及反复出现的梦境……一切都在此刻得到了解释。

    江荇之的手指下意识揪紧,揪起了钟酩胸口的一片衣襟。

    而且这个人……还哄自己说了那么多情话。他居然当着墟剑本尊的面说想和人“这样那样”!!!这、也、太羞耻了吧!!!

    江荇之低着头死死揪住钟酩的衣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羞臊得浑身通红,看着倒真像是酒意蒸腾上来了。

    钟酩被他揪得胸口一凉,抬手裹住那指骨发白的手,“怎么了,不舒服吗?”

    你、说、呢!

    江荇之低头咬着牙,耳垂红得像能滴血。他揪着钟酩的衣襟兀自平复了一会儿,缓缓呼出一口气。

    冷静,冷静,江荇之……

    只要墟剑更尴尬,自己就能不尴尬。

    想到这里,他思绪突然一顿。身前的男人已经拎开酒坛准备把他扶回去,“我们回去了好不好?”

    江荇之默了一瞬,忽而松开攥紧人衣襟的手,转而环上那紧实的腰身。感受到相贴的身躯蓦地紧绷,他把脸往对方怀里一埋,“嗯。”

    “抱我回去吧。”

    这么爱穿马甲,干脆就别脱了吧。



第47章 毫无所觉



埋在自己怀里的身体温热而带着酒气; 一双手依恋地环着他的腰身,钟酩几乎是一瞬间心跳如鼓。他低头打量着怀里的人——

    江荇之轻轻阖着眼,像是醉得分不清面前的人是谁。

    但除了自己还能是谁?钟酩想; 他的灯灯肯定是把自己当成了“墟剑”,不然也不会这样投怀送抱。

    不过他本来就是墟剑,他们就该这样抱着。

    钟酩想着便心安理得了起来。

    他俯身将人打横抱起; 轻轻应了声“好”; 随即抱着江荇之飞身回了昆仑。

    …

    昆仑的山巅便是他两人的院落。

    钟酩轻车熟路地抱着江荇之进了屋中; 像上次一样把人放在榻上。正要起身,搂在他腰上的胳膊忽然一收,又将他拉了回去。

    砰!钟酩双臂撑在江荇之上方,低头看向身下的人; “灯灯?”

    江荇之偏头躺在榻上; 眼睛依旧闭着,一副醉得迷糊的模样。他伸手勾着钟酩不让人离开,感觉到上方的呼吸逐渐紊乱,又火上浇油地将人拉得更近。

    砰、砰的心跳声在昏暗寂静的屋中响起。

    嘶哑的声线叫了他一声,“……荇之。”

    对方拉拽的力道不大; 钟酩却像是无法抗拒一般顺着那力道俯身而下。他的视线沿着江荇之酡红的脸颊; 移至大片展露的脖颈,最后定格在那透红的耳垂上。

    片刻; 没忍住轻轻落下一吻。

    略干燥的唇混着灼热的吐息抿住了柔软的耳垂; 只是轻轻的一抿; 却让闭眼装醉的江荇之蓦地打了个颤!

    他整张脸轰地一下红透!

    好在他脸上本来就红,这会儿也看不出多大变化。

    靠!江荇之花了好大功夫才克制住自己弹起来的冲动——墟剑、墟剑真是好不要脸,居然偷偷亲他耳朵!

    自己上次醉酒时,这人怕不是也干了些什么。

    他攥在钟酩腰后的手指下意识收紧; 睫毛颤了颤。很快,他所喜欢的那只带了剑茧的手便抚上了他的唇。

    粗糙的指腹按在他唇上揉了揉。

    唔……!在江荇之几乎快要忍不住要睁眼时,那只手却骤然撤离。

    “这次先放过你。”

    钟酩直起身,把江荇之的胳膊拎下来,仔细地塞进被窝里团起来。浓稠的情绪在他胸口发酵,若不及时刹车,他可能会吻下去。

    但初吻还是在两人都清醒的时候发生比较好。

    钟酩想着又开始悔恨:这马甲真碍事!恐怕只有等自己恢复了“墟剑”的身份,才能亲他的灯灯。

    他低眼,只见团在被子里的人露出一张红彤彤的脸,被子严严实实地掖在脖颈

    他的灯灯真可爱。

    钟酩立在榻前将人看了好一会儿,这才道了声“夜安”,转身出了屋门。

    嘭,屋门关上。

    人一走,江荇之立马睁开了眼,长长舒出一口气来:呼……

    脸上温度烫得惊人,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上面似乎还残留着被薄唇轻吮的感觉,江荇之咬着牙在心里骂了句“不要脸”。

    迟来的羞臊中,他忽然又想起了上次离开太穹幻境时,墟剑看向他耳垂的那个眼神。

    江荇之猛地顿悟:原来当时就在觊觎他的耳垂了!

    他“噗通”在榻上翻了个身,把被子一裹闭上眼——真没想到,墟剑居然是这样的人!

    ·

    翌日,江荇之起床。

    经过昨天一晚上的心理调节,他已经接受了“暗恋几百年的高冷对象就是面前这个演技超群、脸皮极厚的男人”的现实。

    谁让他喜欢上了呢?

    不过最好的爱是包容和陪伴,既然墟剑这么喜欢披着马甲演戏,他当然要奉陪到底。

    江荇之穿好衣服推门而出,正好遇上对手戏的另一个主角。

    钟酩照例端了醒酒汤过来,这会儿刚进院门,见江荇之醒了,立马几步过来叫人把汤喝了,“头痛不痛?”

    江荇之捧着汤碗咕咚咕咚,“有点。”

    “喝了就好了。”

    “嗯。”

    江荇之几口喝完,钟酩接过空碗又清了清嗓子,“你还记得你昨天干什么了?”

    呵,来了。江荇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倒要看看你要说些什么。

    他问,“我干什么了?”

    钟酩一本正经地开口,“你让我抱你。”

    “咳!”江荇之猛地呛了一下。

    什么鬼,这话说得可比他原话暧昧了好几倍!他明明说的是“抱我回去”,虽然也挺那什么……但意思是不一样的好吗?

    江荇之否认,“不可能,你骗我。”

    钟酩面色不改,“骗你是小狗。”他说完又煞有介事地补充,“你还主动往我怀里钻,是不是把我认成什么人了?”

    江荇之:呵呵,又开始套他话了。

    他看钟酩眼底隐隐含着期待,简直一副赶着给自己当替身的架势。看得他都忍不住在心底怀疑,墟剑脑子没病么?

    江荇之偏不上套,故意问,“认成什么人了?”

    钟酩没听到自己想听的话,不甘心地追问道,“是不是认成你的墟剑了?”

    你、的、墟、剑。

    江荇之差点没稳住表情:墟剑自己说这话难道不觉得羞耻?

    钟酩还在惺惺作态,“你说吧,我不伤心。”

    江荇之就静静看着这人表演:你当然不伤心,你笑都来不及。

    眼看这个话题要无休无止,他上前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仰头轻声问,“柏慕,你想让我把你认成别人?”

    表演突然中断——钟酩顿时屏住了呼吸,江荇之的脸就在自己面前,四目相对,他都能在江荇之琥珀色的眼底看见自己的倒影。

    这该怎么回答?

    钟酩呼吸屏了片刻,“怎,怎么会。”

    江荇之柔声说,“这不就是了。你放心,我不会把你认成别人,你就是你,你是柏慕。”

    钟酩一哽,“……嗯。”

    这话是对的。

    而且听这意思,好像是不再怀疑他的身份了。

    尤其那轻柔的声线丝丝缕缕,像是穿针引线一般给他的马甲缝得严严实实——钟酩觉得自己应该安心,但他这心里为什么总是突突直跳呢?

    不等他多想,江荇之便结束了这个话题,“走吧,我们下山去找诛严。”

    钟酩问,“找他做什么?”

    “宗门考核应该快到了,去问问他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江荇之说完看钟酩还杵在原地,便拉了下他的袖口,“走不走的?”

    钟酩眨了眨眼,低头看向自己袖口被拉住的地方,这个动作有些亲密,但也在合适的距离。他的灯灯好像对他比之前更亲近了一些?

    “怎么了吗?”江荇之问。

    “不,没什么。”

    亲近就亲近,亲近又没什么不好的。

    钟酩暂时收敛了心神,“我们走吧。”

    ·

    两人一齐下了山,道场已经被布置成了考核场的模样。

    正前方搭了个看台,台中央的位置显然是留给江荇之这个门主的。

    诛严和诛绪在场中忙里忙外,做着最后的确认。他们见江荇之和钟酩走过来,齐齐行了一礼,“门主,柏护法!”

    江荇之点点头。大概是他面色显而易见地红润了不少,诛严关心道,“门主前些日子四处寻药,可是寻到了?”

    江荇之说,“已经药到病除了,多亏了柏护法一路陪着。”

    诛绪不由赞叹,“柏护法对门主真好!”

    江荇之便笑了笑,“嗯。”他笑起来时眼底盈着光,唇角翘起,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生喜欢。

    钟酩跟着弯起唇:看来是因为自己帮灯灯恢复了神魂,所以灯灯心怀感激,对自己也就更亲近了一些。

    原来如此,合情合理。

    正想着,又听江荇之问,“你在想什么,目光都飘忽了。你今天怎么老走神?”

    钟酩的目光重新聚焦到他身上,“没什么,除了想你的事,还能想什么?”

    他这话说得温柔又宠溺,旁边的诛严和诛绪就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门主和柏护法这一天天的,还真是蜜里调油呢~

    江荇之瞥了他一眼,“少来。”

    钟酩被这一眼瞥得心头痒痒,还完全没意识到江荇之未同自己撇清关系有什么问题。

    他心里只想着:灯灯真可爱,真想谈恋爱。

    在他兀自甜蜜的时候,江荇之已经转过头,向诛严两人询问入门考核布置的进展。

    诛绪细细汇报完,朝江荇之递上第一批参加考核者的名单。他们这会儿正好站在考核场边,诛绪便指着场中的布置一一介绍流程。

    “看台上的位置是门主的,属下和兄长全程流动,柏护法在场外监督……”

    “等一下。”江荇之瞟了眼看台,“以柏护法的修为,不需要站在下方也能监督,柏护法就坐我旁边好了。”

    诛绪愣了愣,忽然福至心灵,“喔,当然!柏护法当然要和门主坐在一块儿!是属下疏忽了。”

    他说完叫上自家兄长,两人匆匆去添置坐席。

    待两人离开,钟酩同江荇之道,“其实不用麻烦,我站在你身后就行。”

    江荇之已然看透了这人的小把戏:要真觉得不用,刚刚诛绪还在的时候怎么不说?

    他很好说话,“你若不愿意,我就叫他们不改了。”

    钟酩赶紧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当然愿意了!”

    他光是想着,届时在所有人面前,只有自己能独占江荇之身旁的位置,特殊又显眼——就觉得心头涌上一股莫大的满足。

    钟酩生怕人改变主意,立马换了个话题,“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江荇之想了想,“过几日就是宗门招新,我也该置套新衣了。你陪我去城中逛逛,怎么样?”

    江荇之主动提的邀请,钟酩哪能拒绝,他一口答应下来,“好。”

    …

    柳城的云织坊是九州内最有名的服饰坊。

    无论是世家大族还是三界修士,都偏爱这家坊中织作的服饰——不但用料上乘,做工精细,而且绝无重复的款式。

    除了贵以外,可以说是毫无缺点。

    江荇之和钟酩踏进门里,只见整个云织坊共五层,阁楼中空,楼道环绕四周,不会遮挡顾客挑选服饰的视线。

    里面每套服饰都是明码标价,江荇之估摸了一下自己的家当,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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