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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莫语终于忍不住，重重咳嗽一声。
艾文立时话锋一转，凝眉怒目咬牙道：“七十二把飞剑幸好我观内一把没有，否则也要被你这恶贼夺走！就算如此，临走前你还命人拆了我的道观，令我师门之地如今破破烂烂、四壁透风！”
“放屁！”
老菜帮子没忍住，爆出了几十年未曾说过的粗口。
“住口！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事实尽在眼前，你竟还不承认？！”
“咳咳……艾门主，差不多了。”
严莫语有些看不下去，连她都觉得艾文黑白颠倒的太厉害，就算摆明了要勒索也不至于此啊。
“……”
情绪沉浸太深，一时不好出戏。
艾文沉默片刻，终于恢复正常，脸上露出狞笑：“老菜帮子，没想到吧，我艾文活着从荡魔司回来了！”
废话，我当然知道你会活着回来！你如今是先天又不是炼气，若非如此，我赔给你那灵玉干嘛？
陈长风被劈头盖脸骂了半天，心里一肚子火气，但此时终究还是压着火，冷声道：“艾门主到底想干吗？有话直说。”
“爽快！”
艾文一拍师妹大腿，疼的她龇牙咧嘴，嘿然笑道：“陈宗主之前的赔偿，我不是很满意；还有你徒弟葛江武对我师妹出手一事，如今也要重新说道说道。”
“我从荡魔司归来，实力已然大进。”
“若陈宗主不服，那便动手吧。”
“免得陈宗主事后出尔反尔，伤了和气！”
………………………………
第十八章 斩鸡头，烧厕纸
“师兄，我们和他……还有和气吗？”
憨批师妹在他身后小声哔哔，这等想法一看就是妇人之见，成不了大事！
艾文脸色一沉，准备回去好好教教师妹为人处世的道理，脸皮太薄可不行，修仙可不是这样子的！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陈长风脸色已黑成锅底。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被堵着山门骂了半天，不只是他，连夜冥宗的弟子们也是个个怒发冲冠，火气大盛！
但……
尽管不相信艾文这么短时间能有多大进步，可他更不信艾文是个傻子。
若无把握，岂会来这里叫嚣？
江湖越老胆子越小，陈长风一时间心中迟疑，有些犹豫要不要……
“老菜帮子，打还是不打，给个准信！”
“若是不敢打，就老老实实还我门内被你夺去的功法、丹药、灵宝、银两，具体数量待定。”
“……”
陈长风脸色一抽，心道欺人太甚。
今天要是不打，先不说赔偿不赔偿的事，夜冥宗的人心肯定要散了。
冷着脸走上前来，陈长风先天大成的气息在周身弥漫。
“既然艾门主定要与老夫较量一番，那老夫……”
砰！
艾文直接一剑断掉他的话！
实力低时他要和这老菜帮子勾心斗角、口是心非的讲道理，但他现在都脱胎换骨、实力大增了，那还废什么话？
拳头就是硬道理！
飞剑颤抖，灵力涌动。
艾文眼睛一眯。
剑典残诀！
……
……
半晌。
【已击败先天境修士陈长风，获得3000可用经验。】
“陈宗主，可服了么？”
在凌灵都快变成星星的崇拜目光中，艾文持剑傲然而立，衣衫有些破损凌乱，但并未受伤。
老菜帮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在艾文所见过的修士里，实力仅次于飒姐姐纪岚。
可惜仅次于纪岚不代表他能跟纪岚比，自己也并非不善战斗的小白，发现不对立即将灵力全部灌入飞剑之内，此时一边说话，一边靠着一堆天赋BUFF的加持，快速恢复灵力。
而另一边，威力在全部灵力加持下放大到最强的月牙剑芒，已将夜冥宗山门毁去。
好在艾文并未朝着夜冥宗弟子下手，如今除了宗主陈长风身受重伤以外，其余弟子只是受到惊吓，并无大碍。
“你……为何……”
陈长风满脸不敢置信，他猜测了一堆艾文可能的后手，唯独没猜到艾文没有后手，纯粹只靠硬实力就能将他击败。
哀叹一声，陈长风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看了看艾文。
对方有没有后手他不知道，好在他有后手。
“唉，是老夫输了。”
“艾门主，可否过来一些，老夫有事要说。”
“……”
艾文此时灵力已恢复的差不多，闻言也不害怕，冷笑一声，看似大大咧咧，实则暗有防备，走到陈长风面前，看看老菜帮子葫芦里想卖什么药。
陈长风脸色凝重，忍痛坐起来将旁人视线挡住，从储物戒摸出一面……令牌？
“自己人？！”
艾文当场目瞪口呆。
他不是故意想找陈长风麻烦，只是因为他实力大增，自然需要拿人立威，免得卧龟山的这群修士还觉得他和师妹软弱可欺。
严莫语帮他照顾师妹，明显不好出手，万万没想到剩下的陈长风竟然是荡魔司自己人。
怪不得老菜帮子当初能贿赂衙司，更改荡魔司要求的数量名额；怪不得先前与荡魔司联络之事，一直由老菜帮子负责。
现在艾文明白了，修为乃卧龟山最高是一方面，最关键的还是这面象征自己人的令牌！
但……这面令牌怎么看着有些奇怪？
“老夫乃是荡魔司暗子，负责暗中监察仙临县地界宗门，并不方便暴露。此令牌为暗子特有，功能与正常令牌无异，唯独多了道气息感应功能，所以你一来老夫就知道你加入了荡魔司，乃是自己人。”
陈长风猜到艾文在想什么，忍着伤势传音入密，赶紧把事情解释清楚。
“那老菜……咳，陈老哥你怎么不早说，早知如此，我何必对你下此重手？”
“……”
陈长风瞪起一双死鱼眼！
你小子还好意思说？上来劈头盖脸一顿骂，他有机会说清楚吗？！
陈长风的眼神令艾文明悟对方未曾言说的心里话，顿时连连咳嗽起来，脸上一阵尴尬。
他将陈长风扶起身，在夜冥宗弟子又怒又惧、敢怒不敢言的眼神中，发出一阵极为尴尬的笑声：“哈哈哈哈……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刚刚是在与陈老哥开玩笑呢。”
“上次一别，我深感与陈老哥一见如故，特意今日来此访友，没想到玩笑开过了头。”
一边说一边传出灵力，帮陈长风恢复伤势。
而严莫语和憨批师妹那边，此刻已经看傻了眼，不明白他在干吗。
无暇解释，艾文再度发出一阵干笑，看向已勉强压住伤势，终于睁开眼的陈长风，脸上一阵挤眉弄眼。
陈长风：“……”
又生气、又郁闷、可又打不过，陈长风气息一阵翻涌，终于还是顺着艾文的话说了下去。
“艾老弟说的……没错，老夫的确是在与他开玩笑，可惜没收住手，导致闹成了笑话。”
“今日艾老弟过来，是来……呃……是来……”
“是来与陈老哥结拜为异姓兄弟的！”
艾文急中生智，硬生生编出一个理由，把陈长风的话接了下去。
事情闹得有些下不来台，严莫语那边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只能靠他和陈长风互相配合，把这场闹剧给圆过去。
“不错！艾老弟乃是来与老夫结拜的！”
“卧龟山三宗向来同气连枝，我与艾老弟上次一见如故，早已约好等他从荡魔司回来，立刻结拜为异姓兄弟！”
“大哥说的是！”
艾文神情严肃，拎过刚刚操纵飞剑从远处密林里斩杀的一只野鸡，又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沓厕纸。
“事不宜迟，大哥，我们在此结拜吧！”
“好！好兄弟！”
“大哥！”
“贤弟！”
“大哥！”
“贤弟！”
艾文斩下野鸡头，烧起厕纸，与陈长风四目相对，两者皆热泪盈眶！
凌灵：“……”
严莫语：“……”
两宗众弟子：“……”
谁能告诉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
第十九章 黑恶势力登场
夜冥宗内，一行人齐聚在宗门正堂。
嗯，一行人指的是艾文、凌灵、老菜帮子陈长风、严莫语、以及她未能透露姓名的师妹。
至于其余弟子，尽皆在堂外等候，一个个懵逼的大眼对小眼，不知今天到底是什么情况，艾文究竟是不是来找麻烦的。
哦，这里只是单指夜冥宗弟子的想法，沐心宗全员冰块，有这等遐想也不会表现出来。
正堂内。
陈长风脸色苍白，坐在首位，左右两侧则分别是艾文与严莫语，两个人彼此对视而坐。
凌灵位于艾文下座，此时板着小脸眉头一皱，心中顿生警觉，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她想多了。
严莫语表情不苟言笑，目光冷的冰渣子都要掉下来，能有个屁的不简单。
反观艾文与陈长风，两人一张嫩脸一张老脸，此刻尽皆笑的跟菊花盛开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亲兄弟，就是岁数差的有点多。
“贤弟，不知今日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也不提前告诉大哥一声。”
陈长风沙哑着嗓子，选择性忘记之前的事，就是一边说话一边从嘴角溢出来的血丝有点儿碍眼。
你控制一下……
暗暗嘀咕一声，艾文爽朗一笑，道：“哈哈，大哥客气了，你我兄弟亲如一家，我到你这来不就跟回家了一样，哪需要什么提前告诉。”
事实证明，终究还是谁拳头大谁有理，听闻艾文这无耻至极的话，陈长风不仅没有动怒，反而十分认同，认真点点头：“此言有理，是大哥生分了，该罚，该罚。”
艾文眼前一亮：“这可是大哥说的！”
“大哥要罚什么？不用跟小弟客气，诚意无论大小，小弟都能接受。像什么灵元丹、补气丹、法宝飞剑、功法秘籍之类的东西尽可送予小……”
“咳咳……”
陈长风似是伤势发作，不经意咳嗽几声，实则是在提醒艾文差不多得了。这里没外人，别跟他装模作样，装疯卖傻。
哪里没外人……艾文对着陈长风挤眉弄眼，示意严莫语师姐妹还在。
“艾门主，你请我过来做个见证，不知究竟要见证什么。”
严莫语神情冷漠，不愿再看到这两个弔人继续虚伪做作，直接出声打断艾文与陈长风的眼神交流。
说要请她过来当第三方见证者，顺便客串一下和事佬，免得双方下不来台；但局势发展到现在，严莫语忽然发现自己是当了他们俩拜把子的见证者，二者言辞之间更没有丝毫下不来台的样子。
她对此深感无语。
凌灵在一旁也有些不忍直视，今天师兄前后表现得太沙雕了，尽管五年里早已司空见惯，但作为师妹，她对师兄的症状依然很是担心。
“……”
艾文与陈长风面面相觑，凌灵作为艾文师妹还好，但严莫语并非荡魔司人，又与他们非亲非故，暗子身份不可能对她透露。
想了想，艾文忽然心中一动。
自己人不好下手，索赔计划取消，但还有一件事似乎时机正好，人也比较齐。
他琢磨了一下，觉得没问题，顿时矜持笑道：“此行一来与大哥叙叙旧，二来请严仙子做个见证，三来也是艾文有事相求。”
“？”
敏锐察觉到艾文把一贯严宗主的称呼改为严仙子，严莫语心中一凛，登时感觉不对。
艾文不清楚他纯洁的心灵已受陈长风污染，称呼不自觉改口后，自己还未曾察觉。
此时，他继续矜持道：“大哥与严仙子当知道，传说中咱们卧龟山三宗师出同门，传承自同一个上古道统；如今千百年过去，咱们三宗仍同气连枝、亲如一家，便有这传说的影响。”
你能不能把‘同气连枝’这个词给丢掉？
清冷如严莫语，此时又听到这四个字，心底都不免泛起恶心。倒是陈长风神色如常，隐隐还有些赞同。
“小弟起初也以为这只是个传说，属于无稽之谈，不值得深信。”
“但……咳咳……”
艾文顿了顿，干咳一声，表情不由露出一丝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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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与严仙子也清楚，小弟天资聪颖、资质出众、心思明澈、悟性非凡，天生一颗赤子之心……”
啪！
凌灵在一旁双手捂脸，恨不得立刻逃回观内，装作没有这个师兄。
艾文面色不变，伸出胳膊把憨批师妹的手拉下来，让她认真听讲，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