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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考虑不周了。”
说着，身体一拜，突然打了个踉跄，顿时令帽子掉落，露出一头整齐黑发。
真别说，这县令身材微胖貌不惊人，发量倒是一点儿不少，打理的还颇为整洁，令看到这句话的某些人十分羡慕。
嗖——
纪岚面色平静，不知何时接过一沓银票收进储物戒，后方荡魔司修士神色如常，仿佛没看见。
众所周知，东莱国虽吏治清明，但毕竟还是封建王朝，国情在此，些许孝敬可以李姐，可以李姐。
“……”
李姐个屁！
艾文看到这一幕人都傻了，画风变得太快，姐姐你人设要崩了啊！
“呼……”
见到纪岚接过银票，刘若杰微微松了口气，心道果然如此，荡魔司的人就是不好伺候，收个礼都不想落人口实。
“大人请随下官移步后堂，魔灾之事下官虽不甚了解，但最近县内确实出现颇多失踪案、命案，卷宗都放在后堂。”
“嗯。”
纪岚淡淡答应一声，眼见艾文仍有些怀疑人生，嘴角微微一翘，并不言语。
……
“庚子年五月初四，城东赵家酒楼发生失踪案，厨子赵强、李财离奇消失，现场并无痕迹。”
“庚子年五月初七，城西陈家长子惨死，死状为浑身红肿、七窍流血，现场纸屑颇多；其妻沈氏、侍妾萧氏为最先发现者，经审讯暂无嫌疑。”
“庚子年五月初九，城北两户百姓一死一失踪，发生时间相仿，现场并无痕迹。”
“庚子年五月十四，城西刘家……”
“庚子年五月十九，城北……”
“庚子年五月廿七，城东……”
“……”
“……”
“……”
纪岚皱眉查看卷宗，并命荡魔司修士互相传阅。
短短两个月里出现这么多案子，但这小县城却依然人心安定，要说这里没有鬼，谁都不信。
心中一动，纪岚忽然发现了个规律。
“这些地点皆在城东、城西、城北，没有城南？”x2
纪岚与艾文不约而同低声开口，所言内容一模一样。
顿时，两人齐齐转头对视，艾文眼露惊讶。
至于纪岚，目光依然平静如水。
………………………………
第七章 城南血案
“……”
周围修士面色古怪，但并未说话，只是加快翻阅卷宗。
得到提醒后，他们也发现了这个规律。
见状，艾文隐去惊讶，又开口道：“除了这个以外，卷宗中受害者身份各异，有高有低，似乎没什么规律？”
“艾大人所言不错。”站在后堂一角，一直不敢打扰的县令刘若杰开口赞同，并补充说道：“但还有一点，失踪者普遍现场并无痕迹，惨死者却死状颇为相同，且现场总是有很多纸屑。”
“……”
艾文目光惊奇，单看行贿熟练度，怎么说也得是个Lv X，他还以为这县令是标准的尸位素餐之辈，没想到还提前做了工作。
对其和善一笑，艾文表示这县令勉强过关，先不着急对其狐假虎威勒索财物。
但不得不说，贿赂只给姐姐，也不说给其他人准备些，着实说不过去。希望这老小子懂点事，不说别人，多给他塞点银票，这事他帮忙摆平。
“……”不知为何，看到艾文的笑容，刘若杰有些没拧�
“纸屑……”
不再理会县令，艾文喃喃重复，望向纪岚，对方也若有所思。
卷宗很快翻阅完毕，荡魔司修士们并无更多收获，纷纷起身等待吩咐。
“……”
思索了一会儿，纪岚看了看肩头的百灵鸟，对方眼珠一转，展翅而飞。
姐姐，你鸟飞了……艾文暗暗吐槽，心道百灵少女重现江湖，妖魔鬼怪速速受死！
另一边，目送百灵鸟离去后，纪岚也做下决定，道：“先从城南入手调查，寻找与纸有关的……”
“县尊！”
一道声音从前堂传来，把纪岚的话打断。
县令刘若杰眉头猛地一皱，当场露出威严之色。
嗯，果然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县尊的称呼都来了，那姐姐不是得被称为上尊？他凑合凑合，改名夜华得了……艾文心里瞎瘠薄乱想，面上神情满是凝重。
“……”
纪岚不由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凝重什么。
一名人高马大的捕快从外快步走来，脸色倒是与艾文同出一辙，一时间捕快看到后还有些一愣，暗道这位大人莫非已知晓此事？
“莫要大声喧哗惊扰了诸位大人。”县令刘若杰先是表情严肃呵斥一声，旋即对纪岚道：“大人，此乃我县捕头刘石，如今代掌县尉之职。”
说完又转头问道：“刘石，你有何事禀报？”
“县尊，城南出现命案！”
纪岚：“……”
艾文：“……”
两人对视一眼，尽皆皱起眉头。
刘若杰当即面色大变！
他并非只知鱼肉百姓的县令，县内之事不说了如指掌，但起码熟稔于心，艾文等人能从卷宗里瞧出来的事，他当然也能瞧出来。
城南那边，不应该没事才对吗？
捕头说完不敢耽搁，从怀里拿出一本简略记录，这是刚刚写好，尚未归卷入库。
“庚子年六月十二，城南范氏酒肆掌柜范俶惨死，死状浑身红肿，七窍流血，臂间有啮咬之印；调查现场，并无任何打斗痕迹，亦无纸屑碎物；问周围街坊，皆言范俶昨日早早打烊，并无异状。”
＇系列任务：【渝州魔灾】第二环信息已更新。＇
＇任务描述：林芝县衙内，你查阅卷宗后本已发现些蛛丝马迹，捕头刘石却突然传来城南发生命案的消息。你深感不安，觉得事态发展正在升级。
这次命案现场并未出现诸多纸屑，你隐隐觉得这可能是破局的线索之一，或许亲自前往现场看看会找到相关线索，根据线索类型，说不定会挖出幕后秘密。＇
艾文：“（O_o）？？”
好一个说不定！
……
半个时辰后。
城南，已被隔起来的范氏酒肆门前。
一番搜索，艾文轻‘咦’一声，走到酒肆角落，从地上捡起一把酷似木梳的纸质梳子，眼神流露出若有所思。
片刻后，又转为胸有成竹之色。
“纪统领，找到线索了。”
“？”
仍在屋内查看酒肆掌柜尸体的纪岚，闻言顿时一愣。
半个时辰前才从县衙出来，到这也就一刻来钟，艾文这就找到线索了？不过想到上次在黄石村，艾文也是一路问东问西，后面又敏锐察觉到魔物未死，纪岚心中立即了然。
估计这偷偷摸摸喊她姐姐的小道士在这方面有些天赋，若非其早已成为修士，说不定现在会是个小捕快。
念及至此，纪岚面色仍然平淡，眼中却划过一丝笑意。
站起身，艾文正好也朝屋内走来，与她四目相对。
“纪统领，看看这个。”并不知道纪岚在帮他模拟人生，艾文张开手，将纸梳展露在纪岚面前。
“这是……”纪岚拿起纸梳，眼神有些疑惑。
“命案，纸屑，纸屑消失，纸梳。”艾文依据卷宗记录，结合现场情况，缓缓说出四个关键词。
语气笃定，十分装逼。
言下之意，关键词我说了，你自己领悟吧。
“……”纪岚心中一动，渐渐明白过来，平静如水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微笑。
确实很难得，以往她只是“不露痕迹”、“背身相对”、“暗中悄悄”，很少在人前显露。
“你觉得下一步该如何？”
纪岚改变主意，决定先问问艾文意见，原本按她的打算是想搜寻城南区域，寻找纸屑相关的线索。
“……”
你还真能领悟？我只是编不出来，故弄玄虚而已！
艾文心中暗惊，表面沉吟一声，道：“这线索的类型乃是梳子，通过过往卷宗也能发现，受害者和失踪者主要为男子，几乎没有女子遇害，我觉得……”
“调查方向应该锁定在首饰铺子这种地方。”艾文定定看着纪岚，目光似乎隐含自信。
废话，根据结果逆推谁不会，任务信息都直接提示了，他又不是憨批师妹，怎么可能连这都猜不出来。
不得不说，不愧是他，又在任务信息里隐隐察觉到一切，果然天资聪颖这四个字并非他自吹自擂，而是确有其事！
“嗯。”纪岚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将一众荡魔司修士召集过来，并临时征调林芝县捕快。纪岚下令，由荡魔司修士带队，严查全县所有首饰铺子。
一晃眼，便是三日过去。
………………………………
第八章 三更半夜，白发老妪竟然……
傍晚，林芝县县衙内，一众荡魔司修士前后脚回来，这是早已商量好的时辰。
纪岚站在临时征用的县衙议事厅里，环视一周，道：“可有发现？”
“……”
众人尽皆沉默，包括艾文在内。
纪岚皱了皱眉，在第二日没有任何发现后，她就依据之前思路，安排人手调查纸屑相关线索，没想到还是一无所获。
淡淡朝艾文看了一眼，艾文回以苦笑。
他也没辙。
他懂个锤子查案，顶多做些常识性推理，关键线索全靠‘隐隐察觉’；现在任务信息没更新，艾文表示他和其余荡魔司修士一样，两眼一抹黑，完全找不到头绪。
正在此时，身材胖乎乎的县令刘若杰从外走来，神情有些焦虑。
进来见到纪岚在，当即眼前一亮。
“大人，刚刚城东又有百姓发现一桩命案，死状……”刘县令苦笑着摇摇头，没有说下去，意思不言而喻。
他正了正帽子，又将冒出来的头发掖进去，似乎刚刚走得太过匆忙，连仪容都顾不上整理。
不得不说，这几日刘若杰奔前跑后协助调查，着实让众人对他印象改观。胖归胖，却不是吸食民脂民膏所致，平时吃的也不算很多，只能将其归类为体质天生偏胖。
此时天色已晚，但纪岚闻言却目光一冷。
艾文见状当即明白姐姐心意，立刻询问刘县令命案发生位置。
“现场在哪？”
“在城南郁林巷内，下官已和刘少公商量，让他在那彻夜看守，以便诸位大人明早过去查看。”
用不着明早了，我要和姐姐加班办公！
艾文与纪岚对视一眼，纪岚当即吩咐让众修士随后赶来，直接与艾文一同架起剑光/刀光，先一步过去。
少顷，县衙内又恢复冷清。
刘若杰唤来仆役收拾收拾屋子，目光一转，定定看向县衙后方。那是衙皂房的方向，再往后便是家中眷属所住的宅院。
“唉……”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想叹息一声。
要是问其原因，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
……
……
深夜。
纪岚与艾文静静走在县衙附近的街道，一路无话。
不用想，又是无功而返。命案现场留下的只有满地纸屑，再无其他线索。城南酒肆的一把纸梳似乎仅仅是昙花一现，如今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夜色已深，两人不想再起虹光惊扰百姓，选择步行回到县衙。
此时正值亥时七刻，街上早已无人。月色虽明，却显得冷冷清清，整座县城就仿佛一座……
“咦？”
沉默着往县衙走去的艾文突然惊咦一声，这大半夜的大街上居然还有人？
顺着其视线看过去，可见一白发老妪正挪动着步伐，沿街边行走，举手投足之间显得十分费力。
步入老年后，身体各项机能会逐渐衰退，各个器官也会逐渐衰减，进而导致思维行动等方面下滑。所以在这个世界，哪怕不求长生，修炼灵力温养身体也可延年益寿、久盛不衰，是一件极好之事……我想这些干吗？
艾文晃了晃脑子，感觉自己被憨批师妹附身了。
这时，纪岚突然开口，道：“看她手里。”
“……”
闻言，艾文借着月色细细瞧过去，受修炼加成的先天之身本就超脱常人，更别说他还有一系列天赋BUFF加成，此时视之如同白昼。
老妪手里提着个篮子，里面装有货物，似乎是靠此为生。
而那货物……
“梳子？”
艾文心里猛地一跳，瞬间与纪岚对视一眼。
好家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找了好几天首饰铺子，艾文还真没往个体户身上想。
主要这县城不大，冷冷清清，他平时在县城里没见到过这种小商小贩卖梳子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