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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人说着说着忽然一愣,有些怔然的望着张绍阳的朱红衣袍道:“你可是姓张?”
言罢,不待绍阳答话,抽出拂尘上前来打。
张绍阳见此一愣,不知何故,但见其来势汹汹,也忙抽剑迎上,两个人在山野间,一个剑光如飞电,一拂尘似炼钢柔,两厢争斗,打得乒乒乓乓。
……
“谢两位道兄相助。”钟七朝童,殷二道肃然一礼道。
殷还真淡淡颔首,童道人笑道:“不必客气,你我本故交,此前对贫道也是多有照顾,应该的,应该的。”
《五代河山风月》
“童道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和他斗法的…你不是在荆州修行么?”钟七憋着一肚子疑惑,这会儿终于认不住问道。
“哈哈哈…”
童道人大笑道:“沔阳为我教总坛,此番北上,本要联络诸教义士反梁,不想事还未起,灵机现世,仙道初生,人道崩溃。
遂留于终南,一来我道门根基皆在北方,好结交高人,二来贫道喜欢外丹,常在终南,秦岭采药炼丹。”
钟七闻言恍然,原来这童云蒿,亦是法教中人,怪不得此前在午山挂单是,自己总觉得他身上有些药门法术的味道。
“其他的法门,非我所长,但我有六壬课,善能随物占卜,日前采药之时,忽见白风翛翛。
本以为是人间又有兵戈将起,起课算过,才知是你要遭险,但贫道不善斗法,特焚信香,请了两位道友,来此助阵。”童云蒿面带自得之色解释道。
显然谈及术数,是其自傲之处,钟七闻言兴趣大起,前世传说中,凡神仙道高得隆之辈,皆擅能前知。
他以前也曾遍搜典籍,尝试推演,却很少灵验,只能在将军庙给信众解签时,拿些术语来忽悠人。
如今见了真正的术数,不由抓耳挠腮道:“童兄,你那神术,是随物起课,啥都能算么,厄…能不能指点小弟一两分…”
“嗯…是随物起占,啥都能算…”
童云眸光一闪,转过身面对钟七道:“莫说是指点两三分,就是倾囊相授,也不是不行。”
这话一出,连一直沉默不语,满脸淡漠的殷还真都面露动容,一双明眸,紧紧看向二人,显然她对这卦算之术也是极有兴趣。
钟七望着童云蒿精光闪烁的眼睛,心下明白,估计童云蒿也看上自家什么东西了,想要以卦术来换。
心下沉吟道:“我身上看得过眼的,只有雷法,阴兵,还有灵根,和巨魔四样了,阴兵和巨魔不涉及根本,若是换成卦术,倒也划算…”
想罢,钟七干脆直言问道:“感童兄救拨之恩,无物可报,不知童兄怎样才能传我卦术,但请直说吧?”
“嘿嘿…早闻道兄擅长调兵谴将,有五营兵马,搬运拿物,起法摄法,无不随心。”
童云蒿面露期待道:“贫道传道兄卦术,道兄把祭炼兵马的法儿传我可好?”
钟七心下衡量道:“祭炼兵将,分做祭将,和招兵,祭将法关乎我的的谋算和根本,不能传他。
好在他不知我有祭将的法门,只把招兵,立营,洗身,开喉,敕令这一套传他,换个卦术,也还划算。”
心下念如电转,一息就有十万八千想法,外界则只是一瞬,钟七便答道:“好,就依道兄所言,贫道以阴兵法,换你的六壬课。”
童云蒿闻言大喜,他不远数百里,前来搭救,一者是交情,二者便是看上钟七一门法术,想来个携恩图报。
心下也暗自心喜道:“这买卖划算,六壬课有许多先生都会,根本不算甚秘术,只全靠天赋,根性,道行,还有钻研苦学才能算准,便是传了他,他还不一定学得会。”
当下便欣然的把住钟七道:“此地不是久留之处,往北走八十里,就是终南山,且去我洞中一坐,我二人互相抄录法术。”
“也好,对了,童兄方才说请了俩位道友,还有一位呢?”钟七沉吟答应,忽而疑惑问道。
“哦…还有一位是蜀中的高人,俗家姓俞,因一对白眉,遂号白眉道人,善使飞剑术,若论斗法,此界白眉道长堪为我辈第一人。
只是他道场在蜀中青城山,离此有近千里之地,纵使他轻功高强,此时也该还在路上。”童云蒿估算一下道。
钟七闻言抿嘴笑道:“不如童兄掐算一下如何?”
知道钟七存心考验这门卦术的高下,童云蒿就像给顾客看货的老板一般,豪气答应。
随即四下环顾,正好路边一颗松树上,停了麻雀唧唧喳喳,指着麻雀数了下,童云蒿道:“俩位道友请看,乾方(上方)有鸟鸣,以此占之,鸟属巽,为上卦。坎方得为下卦,得风天小畜。
以巽五乾一之数,加午时四数,总十数,除去六壬,得数为四。爻动变乾是为小畜之网,这便叫得卦,在以此卦查《易》。”
说道这儿,童云蒿闭目回忆已经对此卦的记述,沉吟掐算几息后道:
“《易》曰:有孚,血去惜出,无咎,那便以此推之,血为战,惜出,则表示失败。
这表示咱们所测之人先前才与人打斗一场,但并未成功拿下对方,其中某一方流血负伤而走。”
钟七听得如醍醐灌顶,直呼内行“原来如此…道兄卦术,可堪我辈第一人。”
“根据俞白眉的手段来看,灵机未复之时,此人武艺剑术已是少有能与之相抗者,如今炼就法术,神通更是厉害,落败者,定是张绍阳了…”这时一直默然不语的殷还真也是终于有了表情,说起俞白眉,更是一脸小星星。
钟,童二人见此,相视一笑,各自无语的摇摇头。
………………………………
八十三【分道扬镳 丹桂法会】
三岔口到终南山有八十余里,而且全是崎岖山道,得翻秦关十二岭,路极难走。
考虑到自家灵根还未移栽,钟七便拒绝了童云蒿之邀,只说是另有要事,不敢耽搁。
童云蒿见此,也未多言,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钟七怀里的黄布一眼,笑道:“既然道兄嫌远了,贫道常在附近采药,倒知道前面不远临崖下有个石窟,不如咱们就去那石窟一叙,聊以歇脚。”
“好,贫道身上带有纸笔,咱们正好去互相抄经。”钟七直言道。
“殷道友…”童云蒿把目光转向殷还真。
“一道去吧,顺便等白眉道人过来。”殷还真沉吟片刻,颔首点头道。
童云蒿带着钟七俩人朝北走了七八里,过了一片松叶林,便见一道山崖,拨开崖下灌木,就见那青藤后面,果然有个五六尺宽,七八丈深的涵洞。
钟七见了这都,不由笑道:“这地方不错,外间杂草丛生,有青藤覆盖。拨开青藤,里面深不可测,流水潺潺,洞壁干净光滑,温暖湿润…”
话还未说完,忽而感觉一道目光含煞,令他如芒在背,钟七转头看去,就见殷还真冷冷看着自己,眼中带着些许羞恼之色。
走在最后面的童云蒿脸上也闪过几道黑线,不过他长袖善舞,见气氛不对,连忙想给钟七找个台阶,打圆场道:
“哈哈哈…那肯定,这里是秦岭深处,犹如世外桃源,除了些蛇虫鼠蚁,此洞罕有人至,咱们怕是千百年间头一遭来的,犹如开垦荒山,感觉自然不同…”
只是这话一出,气氛更加沉寂了。
……
殷还真用看色狼的眼神警惕的看了俩人一眼,冷声道:“你们交换法术,贫道就不去打扰了。”
《仙木奇缘》
“殷道友,我不是童兄那个意思,你别乱想…”见殷还真负气而走,钟七连忙指责童云蒿道。
“额…殷道友,我也不是钟兄那个意思,我不是那种人…”童云蒿一听这话,也果断的出卖队友。
殷还真闻言头反而走的更快了,头也不回道:“呵呵…那你们是啥意思,没想到你们是这种人,呸…登徒子…”
钟七俩人相顾讪讪,见殷还真走远了,童云蒿才猥琐的笑了:“嘎嘎…进洞吧钟兄。”
“欸…童兄,你先请…”
“那贫道就不客气了…嘿嘿…”
言罢,俩人恢复正色,依次拨开杂草,进了涵洞,童云蒿搬了几方青石,当桌案用。
钟七从袖里掏出黄纸笔墨,把纸裁成册子,递给童云蒿,俩人各自奋笔疾书。
不觉几个时辰过去,钟七早把祭兵法写好,只是六壬术数深妙驳杂,童云蒿一直写到日落时分,才将六壬写罢也交于钟七。
“这招兵,先得以铁罐施食,或甘霖法水,吸引亡魂。还要确立仙号,以此为敕令,与亡魂契约。
此后只要是你一脉徒孙,书你仙号如:某某仙如律令之类。敕令真言呼传法界,鬼神闻诏,即来助阵…”钟七将一些关窍,要点,一并讲了。
童云蒿记下之后,想了想,也对钟七道:“六壬以《易》《先天八卦》为基本,有三万六千种变化,算尽万事,你得卦之后,还须得按卦象,对照易经解读。
《易》经各道观都有,你要是博闻强记,能将易经背熟,再懂加减乘除,这卦术就算大成了。”
“原来如此…”钟七翻了翻二指来厚的黄纸册子,若有所思道。
正说着,殷还真提着两只兔子,身后领了个黄衣道人,走进洞中,自顾自用溪水剥皮抽筋,点火考肉。
“俞道兄…”见了黄衣道人,童云蒿忙上前见礼。
俞道人抱了抱拳,有些疑惑的看着钟七道:“这位朋友是?”
“贫道钟泓继,道场在午子山伏魔宫,见过道兄”钟七也上前道。
“哦,贫道俞白眉,荒山在蜀中青羊宫,钟道兄之名,贫道早有耳闻,久仰,久仰。”俞白眉身背剑匣,倒是一副江湖侠客的做派。
言罢,朝童云蒿道:“道兄唤贫道来助拳的,就是这位钟道兄吧?”
“哈哈…是他,是他,钟道兄早与贫道故交,见他有难怎能不救,奈何我道术不精,只得劳烦你们了。”童云蒿道。
“谢过几位道兄,不远千里前来相助…”钟七对三人一一拜谢道。
“咍…不敢当谢,贫道路上遇到了红衣道人,跟他斗法一场,倒是耽搁了时间。”俞白眉有些惭愧道。
“哈哈哈…不耽搁,不耽搁,童道兄真神算矣。”钟七一听笑道。
童云蒿也是轻笑道:“确实不耽搁,那红衣道人,便是与钟兄斗法的张绍阳,你打他就对了。”
俞白眉恍然,众人又闲谈几句,童云蒿又邀众人道:“这荒山野岭,连杯茶水也无,贫道在终南盖了茅舍三间,咱们去终南论道,闲耍几日罢。”
“好,自灵机生发,贫道闭关半载,参悟一门道术,正好过去论法,请几位道兄品鉴。”俞白眉道。
“同去吧…”殷还真扯了几块兔肉,分与众人道。
钟七牵挂自家灵根,怕耽搁久了,把宝树给枯死,便摆手道:“诸位去吧,贫道另有要事,便先告辞。”
“钟道兄,你有甚事,能比修行求道更重,欸,同去罢,同去罢。”俞白眉热情邀请道。
童云蒿道:“嘿嘿,他确实有急事儿,让他去罢。”
俞白眉疑惑的看了钟七一眼,摇摇头,见钟七颔首,也不再劝。
“钟道兄,贫道在洞外,种了一颗丹桂,掐算时日,该在明年端午成熟,虽不算甚宝物,但多少沾了些地脉灵机。
所以想在明年端午时分开个丹会,广邀中原得道之人,前来玩耍品鉴。”
俞白眉说罢,见钟七摆手欲要婉拒,忙又道:“还请钟兄给个颜面,过来玩耍,品鉴丹果事小,聚高真论道才是主要。”
童云蒿也劝道:“所谓财侣法地,但如今天下亿兆生灵,得道者却只有我等寥寥几人,数便天下,亦不过两掌之数。
我辈虽皆算是开了一道源流,但大家都在闭门造车,所以早有商定,各邀好友,前来参加论道大会,交流道法。”
“是啊,请钟道兄到时候还把相识的修行高士通传一番,不拘正邪,只要虔心探讨皆是同道,大家勠力同心,互相指点迷津,请教疑难,共参大法。”俞白眉又道。
钟七闻言面色一肃,正色道:“既然中原高人都来,如此盛会,贫道怎能缺席,道兄放心,至明岁端午,贫道一定赶来青城论道。”
“只是贫道结交的高士,除了几位道友,都是仇家,倒不好去邀请了”钟七苦笑道。
“那无碍的,只要你能来就好。你的仇家,贫道去邀请,只是还望钟兄莫要介意。”俞白眉一拍剑匣,豪气挥手道。
钟七摇摇头道:“他们不介意就行,能帮忙和解最好,贫道最不愿意的就是得罪人和结下仇怨。”
其实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