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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早有预言,生灵大道会再次相合,现在的问题是死之大道尚未达到能与生灵大道相媲美的地步。
死之神已经换了好几届,每次都是自身崩溃,承受不住生灵在死亡时的痛苦,这本该成为天宫底牌的神祇,总是不堪大用。
其实,跟生灵有关的神灵,自身都容易崩溃。
大司命和少司命早就有这种迹象了。
只是,大司命从远古就开始乱搞,自己遭了反噬;
少司命嘛,其实也被影响到了,但因繁衍大道接收到的反噬,都是美好的、是甜蜜的,所以她性格也会变得越来越温柔。
先天神心软第一,说的就是少司命了。
她是真的单纯。
这次去献策,她单纯就是觉得,大战一起生灵死伤无算,心疼。
少司命爱生灵,是因她真的喜爱生灵。”
“原来是这般。”
吴妄揉了揉泛红的鼻子,嘿嘿笑了声:“你别说,少司命长得嗨……”
“灵秀吧?漂亮吧?
哈哈哈!你还没看到她真正的模样,她真正的样子是一袭银白长发,那长相,那气质!”
睡神嗑着瓜子,对吴妄一阵挤眉弄眼,又笑道:
“不过你就别想了,差太远。”
一旁鸣蛇皱眉道:“你怎知!”
吴妄呵斥道:“闭嘴,怎么跟睡兄说话呢?”
差点就坏了大事!
鸣蛇立刻闭嘴不语。
此前表现出对鸣蛇无比忌惮的睡神,此刻上下打量了几眼鸣蛇,目光毫无忌惮,甚至还露出少许讥笑。
“被神咒控制了?凶神果然不堪大用,有神力有什么用?也没大道依凭。”
鸣蛇闻言自是起了怒火,却被吴妄呵斥几声,只能低头压火。
——她此刻,不知不觉也被那琴声影响,情绪十分不稳定。
睡神还在旁边嘀咕:“对,对,就是要这么训,你这神咒从哪搞的?”
“我们陛下给的。”
吴妄咧咧嘴,嘀咕道:“说点大不敬的话,我们家陛下是真的会坑我,我就跟一块砖一样,哪里要用了就哪里搬。
来,喝!”
睡神端着酒杯与吴妄碰了碰,又皱眉道:“喝……不喝光是不是看不起我?”
说话间,又是两三杯道酒下肚。
吴妄继续抱怨起了自己的不容易,跟十凶殿斗、跟凶神斗、跟大司命斗,还要去做木工,给人域这棵大树修修剪剪。
睡神打了个嗝,笑道:“被人利用了吧?”
“也不能这么说,”吴妄露出了含蓄的微笑。
“你怂啥,说就说了,”睡神大手一挥,“咱们都是给这些至强神卖命,谁会管咱们的感受?你看,天宫天帝、天外烛龙、人域人皇,骨子里都一样。
他们是统治者,咱们是为他们卖命的。
老弟,不是当兄长的不提点你……这些都没用,知道吗?
你想活的久远,你想活的长远,就必须学会一件事。”
吴妄嘀咕道:“苟命?”
“不不不,是摸鱼。”
睡神嘿嘿笑着,那张白净无序的胖脸上满是得色,身体前倾、与吴妄小声道:“你知道,老哥我是从哪何时何地摸鱼下来的吗?”
“就从天宫初立呗,”吴妄故作不以为然。
“天宫,那算个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睡神哈哈大笑不已,小声道:“往前数,三个神代,这天地刚开始出现先天神的时候,老哥我就是这个!”
那圆胖的手比了个二。
“吹牛,你是第二个诞生的先天神?”
睡神不满道:“这怎么就吹牛了?我是第二批诞生的!论辈分,跟帝夋一辈!”
霄剑道人双眼一瞪,差点拔剑而起。
这睡神此前说过,他是自生灵诞生之后才诞生;而生灵诞生之前,已有过数次神代更迭,先天神们不断更换。
若他所说不假!
睡神嘿嘿笑着,看吴妄一脸不信,继续道:
“这话我就对你说,真的,给他们卖命有什么用?
就说我第一个跟着的至强神,他的终极大道,是将天地归于无序,然后创造归墟,自归墟中重新立大道。
然后,他败给了秩序的意志。
其实从此时向前看,绝大多数的神战……嗝!那都是秩序最终战胜了混乱,不然也不可能有今天这种生灵繁茂的景象。
我第、第二个跟着的至强神,他的终极大道,是走出这片天地,就是彻底斩断与这片天地的关联,然后他自杀了。
从那开始,老哥我就想明白了。
虚的,都是虚的!
这些比你走的早、比你强的人,想要让你为他们卖命,就先给你画个饼,给你一些许诺,然后等咱们没价值了,就一脚把咱们踢开。
图什么?
从第三神代开始,老哥我就把自己藏起来了,藏在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然后我又不能完全藏起来,你要是太久不跟其他神灵交流,你的意识就会归于沉寂,你以后位阶高了就能明白,大道都有对先天神的同化之力。
所以我就找准了这条小道,把自己的意识寄托在这。
嘿嘿嘿,我忍了三个神代,整整三个神代,都没把这秘密告诉其他神灵。
可给我憋坏了!
来喝酒!
今天也就遇到老弟你了,咱俩话语投机,不然我会告诉你这些?
我……我……”
睡神话语一顿,张嘴、抬头,看着面前那似笑非笑的吴妄。
下一瞬,他腾的站了起来,周遭立刻出现了大批高手的身影。
这神急道:
“我……我喝醉开玩笑的,你可别当真……
不是,咱套路这么深的吗?无妄子,逢春神!你!
那琴别弹了!你、你这酒它就有问题!”
吴妄淡定地将手中的留影宝珠放到了大长老手心,又满是正色地看向这睡神,笑道:“都这样了,继续喝吧。”
“我怎么就!”
这睡梦之神抬手捂眼,慢慢蹲了下来,很快又站起身来,坐回了原本的位置。
自己引来一杯道酒,咬牙道:“喝!反正我也不想在天宫混下去了,这大司命有问题,烛龙也快回来了,早走早脱身!”
第二百二十二章 绝非我方太努力,实是……
“嘶,疼疼疼疼——”
北境某处仁皇阁分阁,吴妄额头贴着药香熏过的毛巾,瘫在木椅上一阵感慨。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能少喝还是少喝。
半神之躯也受不住啊这!
在一旁地上,霄剑道人正呼呼大睡。
那鼾声比云城之外雷神的咆哮声还要震耳。
片刻前,吴妄被霄剑道人和大长老搀扶回了此处。
见吴妄面色有些苍白、浑身直冒冷汗,霄剑道人就笑道:
“这酒真有这么大劲?”
吴妄也不多说,将大葫芦拿出来,那霄剑道人微微一笑,剑指轻点,引出一缕酒液,张口喝下。
哐的一声,很快啊,这剑修便躺下了。
也不耍酒疯,也不乱闹什么,躺在那就睡了过去,酒品也算不错了。
大长老见状,很明智地收起了老人家的好奇心。
“宗主,”大长老温声问,“可需老夫运功帮您解酒?”
“大长老坐下歇会吧,”吴妄咧嘴笑了笑,“稍后让素轻帮我睡一会就好了。”
帮睡?这还能怎么帮?
大长老那双老眼中,顿时写满了过来人的欣慰。
“大长老你说,”吴妄嘀咕道,“这个睡神到底什么意思?”
大长老笑道:“他不是,被宗主您灌醉了,又有玄女宗的高人助阵,破了他的心防,然后这才……”
“他真实身份是谁,本真大道是什么,他可是半点都没吐露。”
吴妄有些难受的闭上双眼,低声道:
“道酒威力不凡,他必然也是受影响了,酒蕴环绕他身,这是做不得假的。
有一点,假若他在此地的只是部分意识,本体躲在暗处,却是可以在我们面前醉了,但自身还保持理智。
这位古董神,还真是难缠。”
大长老扶须轻吟,问:“那他为何要故意暴露这些?”
“唉,嗨——”
吴妄嗓子尖发出一声颤音,那青鸟扑闪着翅膀落在了侧旁桌角,忧心忡忡地看着吴妄。
吴妄对青鸟淡定的一笑,想坐直身体,又有些有气无力。
别人家的道酒:美酒掺了一点道韵。
老前辈的道酒:大道之中勾兑了一滴酒。
没谁了。
吴妄道:“他这次来人域,应该不是抽签这么简单。”
大长老正色道:“宗主觉得,他在说谎?”
“关于他自己的那些话,应该没几句是真的。”
吴妄顶着快要裂开的脑壳想了想,小声道:
“大荒已有漫长历史,咱们人族崛起不过是在最近这个神代,就是遇到什么老怪物,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
他应该是感觉到了我和刘阁主的杀意。
此时告诉我们的这些讯息,大约是在我们杀了他之后,同样能发现的异象。
简单来说,就是他这分身如果被我们解决了,便能发现他的真身身份;但那样他就与人域结了怨仇,没办法做墙头草了。
横竖都要暴露,睡梦之神这个假身份,他还想继续用下去。”
吴妄又咧嘴一笑:
“真说起来,天宫也是倒霉。
只是大道特殊,本身没多少城府的大司命身居高位,把持权柄;真正擅谋算的老神却在明哲保身。
这就是唯大道出身论,而不是唯能力论,天宫用人之弊端。”
大长老思索一阵,问:“宗主,此神会不会在故意吓我们?”
“他接下来必然会给我们一些证明。”
吴妄道:“他此次应该是嗅到了天宫的危机,趁机来人域,说不定是有意选择人域作为藏身之地。
他此次透露这些,应是有意跟我们做个交换。”
大长老纳闷道:“交换?”
“他手中掌握了大量的天宫隐秘,要一个人域庇护。”
吴妄沉吟几声,看向大长老,嗓音都下意识变轻了些。
“在这个老神的判断中,天地将会有大动乱……根据我此时所知的消息,这事八成是真的。
咱们人域能让天宫忌惮,数次历经黑暗动乱的年代,都顽强留存了下来,必是有什么依凭。
我能想到的,是火之大道赋予的特性,以及伏羲先皇留下的后手,让天帝、帝后这般强者不敢降临。
人域的后手,可以对付帝夋,自可以对付烛龙。”
大长老眼前一亮,身形微微后仰,小声问:“这神考虑的如此深远?”
“应当是了。”
吴妄轻轻呼了口气,对大长老道:
“霄剑道兄睡下了,稍后劳烦大长老去找刘阁主禀告,就说我的建议。
第一,全面封锁此事,如果有人走漏了半点风声,今日出现在酒楼的各个高手,全体都去人皇陛下面前亮出自己神魂。
第二,稍后看他如何证明今日他所说话语的真假,若是不能证明,宁肯杀错,不可留隐患。
第三,把那个神殿围起来,等我这边清醒了,去里面搜搜看。
他不是说了吗,真身藏在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如果他真的是隐藏的老神,对天宫没有归属感,只是想大树底下好乘凉,那就跟咱们人域之中,混迹于一些势力的散修一般。
这些散修,一般会把家底放在什么地方?”
大长老略微思索,“带在身上……明白了。”
“哎——”
吴妄捂着额头呻吟几声,“老前辈的假酒,后劲真够大的。”
大长老莞尔一笑,却是起身告退,将霄剑道人摄来夹在肋下,又叮嘱林素轻几声,让她好生照料宗主大人,这才赶去找几位阁主复命。
与此同时,那睡神的神殿中……
懵。
那如云朵般的睡神床榻旁,睡神双目发直、愣愣地坐在那。
几十名美丽的侍者或跪或站在旁聚着,担心地看着睡神;睡神双手插在头发中,一阵揉搓,最后长长叹了口气。
他喃喃了声:“越来越觉得,生灵的运势到了。”
“主人,怎么了吗?”
“都去睡吧,没什么,”睡神挥了挥手,周围这些人影各自行礼,低头退去了神殿四面的各处床榻附近。
或是两两一对相拥而眠,或是独自一人侧躺平躺。
每个使者的睡姿都十分优美,优美之中,又有些……僵硬感。
“这咋办?”
睡神扶着额头,嘀咕道:“人皇酿的酒劲怎么这么大,比起当年酒神的酒都不虚,对了,酒神怎么死的来着?”
他自那一阵念叨,时而嘿嘿笑两声,时而长吁短叹。
其实也是醉了。
“这个混账大司命,”睡神咬牙切齿地骂了句,“偏偏非选中我了,真的是,信不信我亮出身份,直接把你拱下去。
不行,不能便宜了帝夋。
能让我卖命的至强神,早就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