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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仙人在进入法阵,被偷袭至死的时候才明白,原来他们成功突入阵,只是距离黄泉更近了一步。
杀入阵,并不会让妖士阵脚大乱,反而会让自己陷入围攻。
这时候,仙人们才会顿悟,原来妖族的战斗方法,是以低境修士为诱饵,以他们的性命为仙人境妖士,创造斩杀他们的机会!
这样的战斗方法,血腥无,每时每刻,都有无数妖士化作血雾,尸骨无存,但却能够有效杀伤道门仙人!
妖族深知自身弊端所在,也知道己方修士修为不济,唯一能够取胜的办法,是以数十名乃至百名低境修士,去换掉一名道门仙人!
道门仙人没想到妖族会这么疯狂,他们也没见过这样残酷的战斗方式。
他们低估了饱受压迫的妖士的反抗决心,也低估了妖士为了拼出未来,甘愿牺牲自身的壮烈,更加低估了兽潮战争,激发了妖士怎样的血性!
在这场战斗,白狼无异是耀眼的明星。
他指挥的凶兽大军,不仅攻势凶猛,寻常妖士更加悍不畏死,而且整体实力要普通妖士强得多!
如果说,一百名妖士才能堆死一名道门仙人,那么十头凶兽,足以换掉一名仙帝大军的战士!
兽潮是仙帝在妖族领地布局千年,企图倾覆妖族的关键战力,而眼下的局势表明,仙帝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白狼赤红着眼,在凶兽群调兵遣将,对万千凶兽如臂指使,或者配合己方小型战阵,或者正面冲击仙人大军,所起到的作用几乎占据了妖族力量的三成!
凶兽在急剧减少,白狼不时发出阵阵咆哮,却不让凶兽停止猛攻,战斗到忘我的时候,嘴里还在大声高喊:“红袖,你看啊!看着白狼大人为你报仇!”
战斗了大半日,妖族绝对伤亡数量,远高于道门仙人,但道门仙人的数量,也在持续减少!
整个战局,是以这种残忍的战斗局面,才得以维持。
而当通天教主派系的仙人,缓过一口气,再度加入战场,开始帮衬妖士的时候,妖士的伤亡数量陡然减少。
混战,在朝着不利于仙帝大军的方向发展。
仙帝脸色阴沉,手指不停屈伸,很有亲自阵的想法。
“调集了西境大军回援,竟然还不能对付这群妖孽,真是岂有此理!”
仙帝的目光扫过战场,最后死死盯着白狼,目凶光大盛,“这个妖孽是什么来头,明明境界不高,为何能够号令凶兽?!这些凶兽如此强悍,分明是我们培养的,为何会为他所用?!”
陪在仙帝身后的李长庚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仙人在妖族领地,以秘法培植普通猛兽为凶兽,历经数千年才有所成,现在竟然为妖族做了嫁衣裳,莫说仙帝想不通,李长庚也是万万想不明白。
“传令,让北境大军回援!”终于,仙帝发出了这样的命令。
李长庚悚然一惊,慌忙道:“陛下,不可啊!
“西境大军回援,差些让月神教和高原释门,趁机进占关,若非因为一些意外,长安此时都不在我们手了!若是让北境大军回援,契丹神教势必趁势南下,他们可吐蕃难缠多了,届时原危难啊!”
仙帝猛然转过头,煞气腾腾的盯着李长庚:“你在质疑朕的命令?”
“臣不敢!”李长庚连忙拜伏在地。
仙帝冷哼一声,声音冰冷道:“攘外必先安内。若是不能平灭妖族和通天,仙庭不复存在,届时我们拿什么对抗契丹神教?只有先解决了他们,我们才能腾出手来,跟一切进犯之敌一决雌雄!”
李长庚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看到仙帝肃杀的面容,却半响说不出一个字。末了,只能惺惺作罢,乖乖去传达仙帝的命令。
在李长庚去传令之前,仙帝陡然说道:“传令,免去杨戬刑法,让他戴罪立功,速速前来杀敌!”
李长庚精神一振,躬身称是。
妖族几位大圣,眼下都在被仙人重点照顾。
别的妖王姑且不说,猴哥在大杀四方,斩灭无数仙人大能之后,眼前终于出现了他最不想见到,又最想见到的对手。
卷帘大将,天蓬元帅。
猴哥背持火金铁棒,乜斜着两人,冷哼一声道:“我还以为你俩使命完成之后,会在仙庭官运亨通,没想到现在还是卷帘大将、天蓬元帅,一点长进都没有,看着真是让人耻笑。”
站在猴哥面前的卷帘大将,自然不是虬髯满面,颈挂九个骷髅头的僧人,那边的天蓬元帅,也不是什么肚大如山,人头猪面的丑陋怪物。
这两人,一个浑身彪悍之气,一个威风凛凛,不仅气势不凡,面相也是一个赛一个刚毅俊朗,当得人极品之称。
李晔回到这里的时候,正好看到猴哥跟他的故人重逢、对峙。
第六十六章 翻身与同情
仙域虚空,岛屿无数,仙气缭绕,势成雾海。≦看 最 新≧≦章 节≧≦百 度≧ ≦搜 索≧ ≦ 品 ≧≦ 书 ≧≦ 網 ≧
然而此时,白色雾海已成赤色血海。
猴哥跟天蓬、卷帘遥相对峙。
远近左右,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骸,散落一地的法宝,血流漂橹,灵烟滚滚。仙与妖往来纵横,相互交错,厮杀不休。
无数流光划破长空,数不尽的鲜血当空泼洒,五颜六色的灵气,将这个血火战场装点成不真实的琉璃世界,珠光宝气,朦胧迷幻。
猴哥看着互为犄角,站在同一边的天蓬与卷帘,瘦小的身影无孤独,阴暗的气质无低沉,双目渐渐变得格外猩红,已经分不清眼白眼仁。
仿佛,里面藏着一整座血海。
金甲在身的天蓬威武霸气,目光却左右游离,不时看看这边的妖士尸体,那边的仙人战斗,是不跟猴哥对视。
满面黝黑的卷帘,肌肉虬扎,满面煞气,盯着猴哥,一副恨不得立马分出胜负生死的样子。
然而无论各自神情如何,都没有谁立即动手,只是盯着对方瞪着对方,安静的犹如刻画的雕像,与这个躁烈的战场格格不入。
“你为何还不动手?”卷帘忽然问。
这话,问的是身旁不远处的天蓬。
“你是先锋大将,当然是你先动手。”天蓬瓮声瓮气道。
“打到现在早是完全的混战,哪还有什么先锋?你地位高,责任大,你先。”卷帘恶狠狠的说道。
“不去。要去你去。”天蓬把钉耙往身旁一插,环抱双臂,竟然地坐了下来。
“你看看你,哪还有半点儿元帅的样子?”卷帘怒气冲冲的脸变得通红,“咱俩联手,又不是没有一战之力。这早不是取经路了,咱们又不用保留实力!”
天蓬乜斜卷帘一眼,忽然开口大骂道:“鬣狗!你要真敢,哪还需要这么多废话?你要真有煞气,冲猴子发去,对着我干什么,我官职可你大!”
卷帘被骂的狗血淋头,反而不生气了,也一屁股坐了下来,“那我也不了。”
他俩这消极避战的模样,倒是跟取经路没多大差别。
彼时他俩作为道门仙庭,派下凡间跟在和尚跟猴子身边的卧底与奸细,最大的任务是监视和破坏取经行动。
没有他俩,“妖怪”都不知道他们走在哪里,要走哪条路,猴子何时离开去化缘,又如何能一扑一个准?
一路,出力是不可能出力的,真要到非打不可的时候,他俩也是能省一分力尽力省两分。
要不是有猴子这个监军压着,天蓬早分行李散伙了,卷帘也会喊一声二师兄分行李了,然后自己也分一件行李走人。
“你们俩在干什么?!”
李长庚忽然出现在天蓬跟卷帘身后,厉声呵斥。
猴子这个监军没了,不代表监军没了。
卷帘黑着脸,盯着自己面前的空地不出声,好像很有怒火,但是不反应。天蓬不能不反应,他官职高,所以很快起身,嘻嘻赔着笑脸道:“打不过,怎么打?”
啪的一声,李长庚一巴掌甩在天蓬脸。
不等发懵的天蓬愤怒起来,怒火更甚的李长庚咆哮道:“临阵不前,贻误战机,你难道不知何为军法?!滚去,若不能杀敌,提头来见!”
天蓬脸色阵青阵紫,胸膛剧烈起伏,看他杀人的模样,很想反手给李长庚一钉耙。他却也确实抄起了钉耙,却不是对着李长庚挥下,而是怒吼一声冲向了猴子。
卷帘紧随其后起身,也跟着冲了出去。
“来得好!”猴子大喝一声,挥动火金铁棒杀出,一棒子横扫千军,后发先至,跟天蓬与卷帘战在一处。
战况不言自明,没多久,李晔看到天蓬和卷帘,被猴子揍得鼻青脸肿。
“猴哥没留手啊。”李晔看着看着,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确实没留手。”郡主很肯定的点头,“而且好像凶性大发,杀心极重!”
李晔点点头,忽然间,若有所悟,感慨道:“我终于明白,猴哥在花果山的时候,为啥整天忧伤抑郁,沉寂落寞了。”
郡主投来好的目光:“为啥?”
李晔叹息道:“彼时,猴哥只是在抑制凶性罢了。”
郡主歪头认真想了想,觉得李晔说得很有道理,“换作是谁,被骗了半生,一路艰辛成了笑话,想要得到的认可没有,想要解救的徒子徒孙尽数被屠,不被释门接纳,又为仙庭不容,落得个无家可归的下场,都会满腔怨忿的。”
“这一百多年来,猴哥应该是否定整个取经行动的,顺带也会否定天蓬跟卷帘,这才下手无情。”李晔忽然笑道:“只不过,看天蓬、卷帘的处境,猴哥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郡主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李晔玩味道:“破坏取经的任务没有完成,哪里还能落得好?你看看,李长庚扇天蓬耳光的时候,完全都没有犹豫考虑,可想而知,对方现在的处境有多么凄惨。”
郡主点点头:“他俩被派来对付大圣,本来已经很悲惨了。”
李晔叹息道:“仙帝和李长庚这么安排,是想猴哥顾及往日情谊,留一手,这样李长庚说不定能有机会偷袭,寻机重创猴哥。现在看来,他们这个计划是落空了。”
李晔话音方落,天蓬、卷帘齐齐吐血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看样子受伤不轻。
猴子得理不饶人,一跃而至两人头顶,手铁棒猛地砸下,竟然有将两人斩杀当场的打算!
“泼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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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敢?!”
原本计划抽冷刀子的李长庚,眼见天蓬、卷帘危在旦夕,围杀猴子的计划要彻底泡汤,不得不亲自出手应对,“真当仙庭是你能纵横的?!”
他出剑挑开铁棒,本想大声喝骂,不料猴子根本没听他废话的兴致,果断放弃了斩杀天蓬、卷帘的打算,转头一棒接一棒的向他接连猛砸!
李长庚虽然尽数挡下对方进攻,但很快脸憋得青紫一片,看样子很不好受,转头又对天蓬和卷帘怒吼:“还不帮忙?等着被他一个个杀掉不成?!”
天蓬和卷帘对视一眼,同时起身,飞出去加入战团。
李长庚等人以一敌三,跟猴子斗得难解难分,看样子短时间内又很难分出胜负。
李晔看了半响,忽然招招手。
他身后走出一名白衣僧人。
这人眉清目秀、气度雅内敛,偏偏还有几分老实憨厚气,若是手持钵盂走在大街,怕是任谁见了,都会极为乐意的布施钱财食物。
李晔瞥了这人一眼,笑容莫测:“说起来,他们也是你的门徒,现如今自相残杀,你不打算做点什么?”
金蝉子双手合十,低眉颔首,只是宣念了一声佛号,并不言语,好似打定了主意不开口。
李晔不以为杵,望着大战的取经三兄弟,嘿然道:“为了释门大出东土,圣佛跟仙帝斗智斗勇、斗法斗人,无所不用其极,这么多年了,也没分出个胜负。然而,为了你们那所谓的教派大业,也不知有多少命运多舛之人。”
这话好像触动了金蝉子。
他轻声道:“世人都言,天下大争之时,凡有血气者,皆有争心,所以英雄辈出,豪杰无数。
“但在贫僧看来,皇朝的崩塌与重建,数十年乃至数百年的大乱,风流意气的不过是只属于最顶层的大人物。下面的人无论是将军,还是百姓,都不过是苦命人罢了。
“乱世当道,人人都如恒河泥沙,处于漫天滔浪之,谁不是身不由己,随波逐流?每个人都有艰辛困苦、颠沛流离,百人、万人、八亿四千万人的经历故事,又何曾书得尽了?”
李晔笑了一声,“听你的语气,好似是在说我给你们释门带来许多苦难,平白让你们多了许多悲欢离合。”
金蝉子俯首道:“殿下是大人物,注定了一将功成万骨枯。贫僧跟我那几个徒儿,也不过是一堆白骨的几具尸骸罢了。”
李晔不再这个话题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