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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着,所有人都听到了,顾道人也听到了。
众人都是转过身来想看看,这孩子是否还有活着的命数。
顾道人却又是狠狠的一鞭抽向这个悲惨女人的头部。
“啪”众人心中一惊:“这是要最后一鞭结果了这孩子的命啊。”
华服男人的表情并没有因此而有变化,他看着这一鞭的下落。
“啪”鞭鞘接触到岚的头顶时,竟是把她的头整个带了起来。带起了有半尺多高,此时沾满鲜血的头发与满是鲜血的鞭鞘相遇,带起了无数碎发。
凛凛的山风也象是可怜怀中的女子,为她向后拢了拢头发,匆匆地跑了,像是怕被顾道人的长鞭抽到一样。
顾道人会抽风吗?谁也不知道,至少看的人都没有去抽过,但是风却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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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痛失妻儿
熊渊被几个大汉拖走了,他没有吭声。虽然不知道到底会怎么样,他还是想在离开的时候给岚一个坚强的背影。
他没有如愿,他是被大汉们拖着走的,被拖着的人如何去表现他的坚强呢?他只能用不出声来降低岚的担心,而他心里也是在思量岚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
熊渊被带到庄里后才知道,自己不会被处罚了,他现在和其他十二个人在一起,是那个站在庄主身边胖胖的王员外派人把他们带过来的。
十三个人,加上熊渊正好十三个人。
“又是十三,难道他是一个魔咒吗?但愿只是巧合!”熊渊心里想着,他在默默祈祷上天保护岚与腹中孩子的平安。
“八号,还不跟上!”声音响起的同时,皮鞭也是狠狠地抽在了熊渊的身上。
恶面的家丁,正在恶毒地看着熊渊。他不属于九道山庄,是王员外带来的。
“八号”
是熊渊的另一个名字。
还有一个名字就是现在的“熊渊”,这个只属于岚与他两个人的名字。
“如今岚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挂念的心总是备受煎熬,不放过那怕一秒的思念
八号,千万不要以为这是某个杀手集团的杀手代号,这世界的残酷远远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八号,不过是王员外从山庄刚刚买到的十三个奴隶中的一个,一号、二号、三号、……十三号。
熊渊是八号
熊渊和其它十二个在一起的奴隶手脚上都戴着镣铐,并紧紧的连在一起,熊渊静静地跟在七号的后边,朝着山庄的大门走去。
熊渊不敢去想,他知道岚此刻就在大门的外面,她会是什么样子,他不敢想了。他还是忍不住去想,熊渊想到了很多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现在的一幕。
走出山庄大门,熊渊看到了,他看到岚就那么瘫在地上,仿佛手脚都已经断了,全身都没有骨头了。
岚全身**,却看不到一片正常的肉色,那种遍布全身的暗黑色,熊渊可以想到,在这些血迹还没有干透的时候是怎样的鲜血淋漓,熊渊没有感到岚哪怕一点的生机。熊渊的心碎了,碎的不能再碎,就象装满炸药的包裹,雷管一引,全都化为了粉尘。整个心已再没有了归属。
熊渊即便心碎也要记住这个为自己付出生命的女人,他要记住她的一点一滴,哪怕是死后的容颜。也要铭记在心。熊渊用尽了目力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草一木,甚至一块小小的石子,都落入他的眼中。
熊渊还看到了一位蓝衣大汉,躺在血泊里。熊渊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里竟是对着大汉说了句:“我会为你报仇。”
可是这话他却没有对深爱的岚说出口,他不想承认岚倒在那里的现实。所有人都不愿去承认他不想面对的现实,而现实却很残酷地摆在眼前。
“是我还不够爱你吗?,我真是一个懦弱的男人,我不配做男人,自己的女人都不能很好的保护!啊”熊渊深深地自责,把那戴在手脚上的镣铐挣的叮当作响。
“八号,你老实点!”恶面家丁又跑过来用手中皮鞭伺候着熊渊,熊渊仿佛没有感到疼痛,依然顿足捶胸,号啕地哭了出来。
凛然的山风似是要配合熊渊的哀伤,极速地奔走着。狠狠的拍打着熊渊和岚昨夜逃进的密林,骂他们如此的没用,没能够保护好这对可怜的恋人。
一堆堆小树也是点头哈腰地承认着自己的错误,象是在讨好这个处于绝望状态的少年,劝他不要如此悲伤。
熊渊的哭声似是为岚的死去,也象是为自己的无能,更象是一种绝望,前面的七个人停了下来,后面的也停了。
他们互不相识,他们却是在给熊渊争取时间,争取他为岚送行的时间。任恶面家丁如何的抽打,所有人都是没有吭一下。从岚的身上我们知道岚是真正的女强人。
这时候又让我们看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汉子,这十二个人就是,作为奴隶的十二个人,在所有人眼中最低下的人,在王府与山庄的眼中根本就不是人的人。
他们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什么是正义,什么是真正的人所需要拥有的。
任恶奴如何的骂与打,十二人如铜墙铁壁一般,齐齐地把熊渊围在了中间,保护这个绝望的孩子,不让他受到一点的风雨。
熊渊停下来了,他听到几个家丁手中的皮鞭“啪,啪”如暴雨袭地,熊渊不想这些苦命的人再去受这皮肉之苦。
熊渊站了起来,除了站起来接着走,他没有更好的办法去制止这场鞭雨。
十三个奴隶再次连成一串,缓缓地向山下行去。
熊渊开始冷静下来,在行进的过程中,熊渊和其他十二人一样,用手抓着手镣,这样手镣就不会晃来晃去,手腕的皮肤磨损也就轻一点,可以减轻他们的痛苦。
手上还好,脚上就没那么好过了,每迈出一步,沉重的脚镣都是被拖的叮当作响。平地的时候也还好去忍受,在过山路时,更是被哪块尖石刮上一下脚镣。谁都会裂开嘴唏嘘一阵子。
他们走了整整十五天,脚踝早已磨破流血结痂,痂被磨破了再流血再结痂,在十五天中熊渊不知道磨破了多少次,结了多少次痂。
他没有去在意这些,十几天来,他一直努力地回想着当时岚的样子。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岚,也是岚被打的最惨的一次,因为这次要了岚的命,命都没了,还能有比这更惨的吗?
“岚,等我报仇,我定要此等恶人陷入万劫不复,永远跪在你我面前,忏悔今日所为”熊渊无意识地走着,却在有意识在思考着如何才能为岚报仇,为了他们没有出生的孩子报仇,为尸骨未寒的老爹报仇。
仇恨已经占据了熊渊整个意识,对世界美好的向往,也被无情的现实击打的支离破碎。
仇恨会让一个懦夫丧心病狂,双手沾满鲜血。
仇恨会让一个富翁失去理智,宁愿散尽家财。
仇恨对一个深受礼仪教化的秀才,又是怎样一副场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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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王府寿筵
杭州,王府。
坐落于城西的王府,此刻张灯结彩,人流涌动。
王府家主王员外,喜笑颜开,捋着花白的胡须看着眼前的一切。
今天是他做六十大寿,亲朋好友都是前来贺喜。
“这些老家伙还真他娘的有钱,都那弄来的?”在王府后院酒窖里搬酒的七号嘴里唠叨着。
“哪来的?还不是从穷人身上刮来的,我们是越来越穷人家是越来越有。”六号把话头接了过来。
“你还真是瞧不起自己啊!哈哈!”熊渊指着六号笑了。
“死鬼你说话了,还是笑的啊!”不知道是谁竟然如此无趣,熊渊刚刚恢复过来,他还是要在伤口上撒把盐。
“再他马胡说,老子骟了你!”六号回头看了看与他一同进入王府为奴的这些人,转过头来对熊渊说:“瞧得起又能咋样,他办个寿筵就要五千多两银子,够我花十辈子的!”
“没想过自己日后也弄一场如此的寿筵?”熊渊一脸的严肃。
“没想过,即便想过也是没办法。”
“只要不怕死,这种可能还是有的,你,怕死吗?”熊渊拢起双臂,双唇紧紧对着六号的耳廓。
“呵呵,我怕死?我的家人都死光了,这样的生活,活着和死了没啥区别?”六号满脸的苦笑,看着眼前的熊渊,他面对的脸是微笑的,棱角分明,没有一点点的绝望。
六号霍然站了起来,警惕地四处看了看,古铜色的脸再次看向依然保持着笑容的熊渊,充满力量的嘴唇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字:“八号,你有办法?”
“只有出去才有办法!”简单直接。
六号把另外的十一人也叫到了身边,轻声却是凝重的表情问道:“有怕死的吗?”
“怕”
“怕就滚蛋!滚蛋后别他马胡说,不然让你死。”六号加重了语气,很是霸道。
“现在活着还不如死的好,我们跟着八号走。”十一人象是统一了口径,齐声说道。
“老子没时间和你们玩嘴,要是怕死现在滚,还来的及,给你们十息的时间。”六号没有领情,发出了最后通牒。
这一十三人,都是王府在九道山庄买来的奴隶,他们的生活与在九道山庄比不知要惨多少倍。
一群人生活在一个环境中,总是有人抱怨自己活的猪狗不如。当他体会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地狱,什么是悲惨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十八层。才翻然醒悟,原来在一层的时候还真是不错。
这就是真正的奴隶的思维,他不能改造自己的生活,只知道抱怨。当有人要改变他们的时候,最先犹豫的却也是他自己。
当然也有认命的,他们认为活着比什么都好,去拼了万一死了,还不如这样活着呢?这就是所谓的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样的人却也是永远体会不到人生的轰轰烈烈,多姿多彩。
十息的时间已过,求生的欲望战胜了其中的五个人,三号、四号、十号、十一号、十三号,选择了离开,全部面无表情地走进了远处的忙碌的人群。
熊渊看了看离开的几人没有说话,留下的八个人都没有说话。
几人的心里竟是无比的相信,那五个人不会泄露哪怕一点关于刚才的对话。
“搬酒!四坛!”熊渊果断地说道,八人每人都抱起一四坛酒,一手一坛,腋下一面一坛。
五十斤一坛的竹叶青,在他们手里竟像是孩子的玩具车,轻若无物。表情依然淡漠的八人依然做着该做的事,却是有了不同。
“挨近些走!”熊渊说的简单明了,并没有说去如何冲破王府坚固的守护,如何躲避王府中聚居的几十名高手。
没人去问,也没有人想问。为了自由,他们几乎都是一种想法,死就死了,弄死他们一个算保本,弄死两个赚一个。
七个人都抱着死的决心去尝试着改变自己的命运,为什么是七个呢?因为还有一个人,他不是如此想法,这个人就是——熊渊。
他必须要活着出去,只有活着,他这一身的仇恨才有机会去报。
“六号,你带一号、二号、五号,从西边走,经过马棚时藏两坛,前院送两坛。”回过头来接着道:“其他人跟我走东面。”
众人终于似乎明白要带四坛酒的原因了,因在前次他们只带了两坛。
院子很长,他们加快了送酒的速度,为了赶时间,也为了不让眼尖的王府家丁们怀疑。他们谨慎地注意着路上的所有动静。
最后一次来到了前院,八个人的表情依旧淡漠,对于眼前的生死竟没有泛起一点波澜。这也是一外奴隶应有的表情。
王府依然贺客如潮,没有人会再意几个奴隶的行为有什么不一样,他们根本就不敢不一样,因为敢不一样的人都死了。
“往回走,慢点,柴房!”熊渊又是简单明了地告诉身后的三个人,三人听后转向离去,竟然像是从不认识身边这个八号。
“六哥!”熊渊竟然改了称呼:“走吧!”
“呃!呵呵!”六号也是很不适应地摸了摸头跟着熊渊奔王府通往后院的通道走去。
“拿着放火,弄四匹马,马到功成,后门见!”说着熊渊把半只红烛,一块火石塞到了六号的手里。
“明白!”六号狠狠地咽了口唾液,转身急急走开。
此时的柴房、马棚里,每处都有近百坛的竹叶青,被面无表情的八名大汉疯狂地泼向四周。长达百来米的马棚和柴房,顷刻间充满了酒香。面对酒香他们就象一块木头,没有丝毫的动摇,哪怕一滴都没有沾染干裂的嘴唇。
顷刻间近百个空空的酒坛摆在熊渊和三大汉的身边,竟是没有一个破碎的,说明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