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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剑与匕首
夕阳下,一黑衣少年正在极力地把手中的剑刺向天边的残阳。
劈、刺、点、撩、截、抹、穿、挑、提、绞、扫
所有的动作都是指向一个目标——夕阳。
逍遥子只告诉熊渊,只管对着太阳练习,只要练的多了,自然就明白如何去练剑了。
这正是应了哪句老话‘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熊渊每天都在不停地刺着东升西落的太阳,甚至在月夜来临的时候,他都在刺向圆月或者是残缺的弦月。
熊渊的这把剑从他拿起的瞬间开始,几乎就没有离开过他的右手,睡觉吃饭的时候也不例外。
即使是在月光下,都能发出美轮美奂的七彩光芒的一把宝剑,你会愿意让他离你很远吗?
你肯定不会,你笑了,因为你我同时都想到了剑身上镶嵌的宝石。
你错了,熊渊可不像我等这样痴迷于剑上的宝石。
熊渊认为如今的剑就像十年前开始陪伴他度过童年的岚,填满他孤独岁月中的空白。
他要运用这把剑去复仇,斩尽天下邪恶。
此剑如岚,因为它会在关键时刻如岚一样,勇敢地保护他,甚至粉身碎骨。
铺满皑皑白雪的山顶上,出现了一块方圆两丈左右的空地,逍遥子如居家女人一样,在架起的篝火上,烧烤着猎来的几只山鸡。
一个儒雅柔美的男人去做这样的事情,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尤其他还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杀手,很难想像那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
熊渊看到了,他看到逍遥子熟练地翻滚着简易架上光溜溜的山鸡。不一会儿便成了一只油光光,满是金黄的诱人美食。
他看到逍遥子,在升腾的浓烟中,轻轻地咳着,并不时地用沾满油渍的手抹一下燎的生疼的脸。
熊渊看着这个看似单薄、柔美的身影,几乎有了当年那个采花贼的冲动。若不是他知道师父是个男人,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手,说不定他会如同饥饿的雄狼,狠狠地把他抛到床上……
他知道,所以他没有哪样去做,只是傻傻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站着干吗?还不快过来,帮我把火弄的旺些!”逍遥子狠狠地看了熊渊一眼,却是没有一点的杀伤力。
“嗯,好”听罢,熊渊急步上前,蹲在地上,吹起了已变成浓烟的篝火。
火旺了,再次剧烈地炙烤着架上的山鸡,山鸡身上的肥肉也是变成油再次‘滋啦啦’地响了起来,冒出的肉香刺激着熊渊的每一个味觉末梢。
逍遥子从架上取下了一只烤熟的山鸡,从边上拿起了一把精致的匕首,他在割肉。
“师父;为什么不用剑?”
“为什么要用剑!”
“剑更锋利,切的更快啊。”
“难道你的剑是用来杀鸡的吗?”
“当然不是。”
“所以我用匕首啊!既然你的剑已经是你的情人,你应该更尊重他。”
“我会的!”
“练了多少剑了?”
“现在是第十一万四千八百六十三剑。”
“嗯,不错,为什么要扔掉剑鞘呢?”
“这样就不用拔剑了,可以更快的出剑,所以我把那个没用的步骤省去了。”
“好,够灵活!”
吃光了三只鸡,熊渊还是意犹未尽,不停地吸吮着手上的肉渣。
“师父,再来一只吧!”熊渊可怜兮兮地说道。
“不行,你都吃三只了,这年头抓鸡也是很难的!”逍遥子赶紧把没褪去毛的山鸡往边上推了推:“看在你练剑练得好,才叫你多吃一只。”
“呃,两个人在这里,生活就会变成这样子吗?”打了个饱嗝的熊渊好奇的看着突然变成吝啬鬼的师父。
“一个人的时候,也是这样,我跑了多少路才捉到这么几只!”逍遥子还是小心地护着边上的死鸡:“如果不信,明天你去捉鸡,我练剑。”
“师父,还是我练剑吧!”他宁愿练剑累死,也不愿意去捉那爬几座山都捉不到的山鸡。
“从明天起一天只能吃一只!要这样吃一年。”逍遥子放话了,限制熊渊吃鸡的数量。
“这……”熊渊心里这个苦啊!刚刚摆脱王员外的摧残,现下可好吃的自由都要交出来了。
“如果饥饿都熬不住,你还是回九道山庄当你的奴隶吧!”
“回去当奴隶,我要让九道山庄永无宁日!”熊渊突然间变声色俱厉。
“就凭你!”
“就凭我!”
“那里的水很深不是你说趟就能趟的了的。”
“再深我也要去,就算死了。”
“死了都要去,那现在对你来说饿已经不是问题了。”
自此后,两个人的伙食分配来了一个大翻转,逍遥子每天吃三只山鸡,一餐一只,而熊渊一日三餐只吃一只山鸡。
接着神奇的一幕也是出现了
清晨,一轮巨日刚刚升起的时候,在金光穿透的迷雾中,一黑衣少年嘴中紧咬鸡头,却不舍得吃下去。每每稳稳当当地刺出一剑,他都是用我们看不到的舌头添一下这个美味的鸡头。
艳阳高照的时候,他会把两只可爱的翅膀,加上一双肥肥的鸡腿,另再加一个香香的鸡屁股,狠命地吞进腹中,以支撑他迎接残阳的到来。
赤膊的上身,冒着亮晶晶的水珠,你可不要认为这是他故意喷上去的,任何一个理智的人都知道,那是从身上的千万毛孔中挤出来的。
夜晚到来的时候,这个少年不敢乱动了,也不去吃什么东西,只有在黎明到来时,饿的快发狂的时候,他才去动那只仅仅只有胸脯和骨架的山鸡。
他很知足,至少没有耽误自己练剑的时间去捉一只只能解决温饱的山鸡。甚至山鸡都是师父烤好后给他吃的。
他也很满意自己的师父,尽管他看上去不那么男人,可他现在做的事,也不是一个男人会去认真做的,至少不会一做就是一年。
师父是一个杀手,一个真真正正的杀手,为了一个没有存在感的奴隶,而放弃自己练剑的时间,去捉一只不能为他带来一点利益的山鸡。为了这个徒弟能有个更好的人生,师父的付出不是应该的,也不是必然。
但是师父还是在做,做不是一个杀手会去做的事情,甚至可以说,都不是一个男人会去做的事情。
熊渊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叫熊渊的人,也因为他们身上有同样的追求,去杀死所有该死的人,甚至是不该死的人,因为只有熊渊成为一个合格的杀手,杀手中的高手,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
“师父,二十万剑的目标,我已经练习完了!”熊渊倒握剑柄,剑身紧紧地贴在他笔直的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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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落叶之名
“师父,二十万剑的目标,我已经练完了!”熊渊倒握剑柄,剑身紧紧地贴在他笔直的右臂:“我要下山报仇雪恨!”
“每一剑有多少刺?”
“只有一刺。”
“一刺,只能算做高手,却不能成为一个杀手,接着刺那所有人都拥有的太阳吧!如今你要做到一剑两刺。”
熊渊没有反驳,他把那可爱的鸡头,又放到了嘴里,虽说没有苦胆那般叫人记忆深刻。却也让渊不曾忘记一点他所经历的一切。
嘴里有了东西,自然抱怨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话不能说出来,就会淤积在心里,淤积在心里的话会让人郁闷。
熊渊只把他们化成了练剑的动力,剑是他唯一的依靠,也是他挽救自己的走出深渊的唯一凭仗。
一剑两刺,对于已经练了二十万剑的熊渊来说算不上很难理解,但做起来又谈何容易。
一个刚刚进幼儿园的孩子,你每天教他学习1到10这些数字,当有一天他说:“老师,我这些都会了。”
你给他写出1+1=?的时候,小脸上的茫然,让你忍不住会笑出来。
熊渊就是这个做不出1+1=?的孩子。
在他很茫然地看着头顶的骄阳时,就能看到他的脸上有多纠结。
只见他并没有因为茫然而停下练剑的脚步,脚下的碎石伴着尘土飞起,在证明他动作的转换。磨的全是窟窿的黑衣,见证了他在北凉山艰辛的练剑岁月。
握的全是汗渍的剑柄,身上没有痊愈的伤痕,说明了他练剑的时候不仅仅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伸手刺着太阳。
如果认为站在那里就能刺到太阳,你不妨试试。在摔倒的瞬间你会感觉到熊渊的付出到底有多少。
熊渊在山中的岁月到底很苦,为了成为高手,为了复仇,他挺过来了。
一剑两刺熊渊在五个月后,练出来了,他并没有去找师父逍遥子邀功。
“一剑会有两刺,就会有三刺吧!一刺两剑又会如何呢?”
寒来暑往,秋去春来。
第三个夏天来临的时候,距离熊渊拜师逍遥子练剑,已经过去了两年。两年的时间里,熊渊只练习了一招。
一剑刺向太阳。
“师父,现在我每一剑都是三刺,每一刺也都是三剑,这个动作也已经练到一百万次了,我还要继续再练吗?”一年多食不果腹的熊渊,果断而又激动的向逍遥子汇报着两年来练剑的结果。
“很不错了。虽然你还没有练出传说中的剑气,但是你已经是个差不多合格的杀手了!”逍遥子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跟师父一起出去走走吧。”
“谢师父!”熊渊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笑容中充满了希望。
“你很想报仇是吗?”下山的路上,逍遥子向前走着没有回头,眯着眼看着眼前盛夏为他们带来的花海。
“练剑只为复仇!”熊渊扶了一下别在腰后的璀璨长剑。
“复仇就要有复仇者的!”
他有自己的自信。
熊渊感到自己能干掉任何人,包括师父逍遥子,或许逍遥子的剑和自己一样快,但自己的剑不用拔。
“你了解顾道人吗?”逍遥子感受到了熊渊的杀意,但他也有自己的自信,熊渊绝不会把剑指向自己的师父。
“不曾?”他很感激眼前这个男人,是他在危难时刻让自己和三位兄弟死里逃生,也是他传授自己如何练剑,虽不曾教得一招半式。
但是,如果没有他,熊渊绝对不会有今天的什么一剑三刺,或者一刺三剑。所以对逍遥子,他只有感激,紧握的拳头在此时也是松了下去。
“这两年,我在查证此事,也是为你复仇做一些准备吧!毕竟我是你的师父!”逍遥子轻叹了一声。
这是逍遥子作为一个杀手,最致命的缺点,杀手本无情,因何入俗世。
只有他明白为什么?但他不愿意去说,扫去了黯然一瞬的表情,对着熊渊说道:“顾道人,当年以佩剑‘落叶’,纵横江湖,不知有多少高手斩于剑下。他的人品也是众人皆赞,如雪中寒梅,傲然独立!”
“红狼起杀了义父,顾道人杀了岚,这样的人就该斩于剑下!”熊渊不在是当年的秀才,他的心中已被仇恨占据,杀人就该偿命,谁都懂。
“如他般具有君子之风的人,又岂会乱杀无辜?”做为杀手的逍遥子竟在为顾道人开脱。熊渊怀疑逍遥子是否真是冷血无情的杀手。
“哼,君子,杀女人就是君子所为!”虽如此说,熊渊却是一脸的萧索,成为一个高手,为什么还是有一种无力感。
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熊渊无从得之。
逍遥子都捋不清的事情,尤其江湖之事,对于初入江湖的熊渊来说,更是云里雾里。如同落入水中的老母鸡,傻楞楞的到处乱撞。
熊渊第一次下山,逍遥子就毫不留情地教训了一番,心里虽不舒服,但也知晓这是现实。一个人如果连命都没有了,还谈什么报仇。
“师父,如何才算是一个真正合格的杀手呢?”熊渊想到师父说自己差不多算是一个合格的杀手,禁不住问道:“如你一般吗?”
逍遥子摇了摇头,笑了,笑的很含蓄:“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还有太多的放不下。”
“你要知道,在杀手中,真正的评判标准,绝不是世人所说,找一堆江湖地位比较高的武术名家,搭上一个台子。在擂台上两个人拱手作揖,然后对着单挑。”
“那是要见到真正的生死,到最后谁能杀了谁,谁就是所谓的高手。”
“杀手的江湖中,没有规矩,没有限制,甚至道德,全都是孩童的玩笑。”
“只要能杀了对方,你就是更高的高手。而做为杀手最危险之处,不仅是在他去完成刺杀任务的危险,更在于排行榜上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