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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步。这名自西土不知地走出,被那老和尚看重的年轻人看来劫数难逃了。
电光火石的刹那,道玄法师古井无波。他埋首于佛法经理,对于武道招数的修炼却只是小成,难说登堂入室。可他自幼一颗菩提心稳如铁石,依约算来,只曾在遥远西方的那棵白莲花下起过波澜。即便此刻外人看来必死之局,也无法让他动心。
随后,在了明震惊的目光里,四柄从不同角落刺向道玄僧的淬毒短刃齐齐停住,他们的主人也面带惊恐的停住身形,无法动弹。
道玄的身上跳跃起一层淡金色的光芒,很轻柔,很暗淡。它像一张柔软的纱布,将四把刀四个人轻轻包裹住。随后他佩戴着佛珠的那个手腕上,其中一颗翡翠念珠缓缓脱离升起,围着周围的四个人快速转了一圈,再回到原处。
了明死死咬住牙关,牙疼般吸一口冷气,低声说道:“通玄。”
四个人已经全无生机,他们的意识同心脉被佛珠所带的强大力量震散,剩下一个躯壳缓缓无力的倒下,引起身边百姓惊惶。几名偷袭的弩箭手一击不中已经全部撤离,不见踪影。
道玄走到正在发呆的了明身前,说道:“上路吧,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了明道:“大概要在明天,若骑马的话夜里能到。”
道玄法师沉默片刻,说道:“我不会骑马。”
了明无语,他苦笑道:“师兄是得罪了什么人,你刚刚到梁国就有杀手要杀你?“道玄指着刚才死去的四个杀手,问道:“是他们么?我杀的人,有点多,我不记得。”
此刻周围的人已经远远地避开他们。当街杀人,这样的事情一般的大盗都不敢做,这名和尚岁数不大,可心肠却如此狠。更为过分的是,杀了人还不逃走,他想做什么?
了明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这位师兄也算是一个可人儿,看来,行走江湖,肉多不是重点,一身本领才是关键那。
他道:“若我没有猜错,他们用的弩箭是大梁军方专用,手底下杀手能有大量武道高手的,只有元屠。
传说上古时有一柄宝剑,凶名盖世,因它所杀之人太多,所噬生魂太多,以至于人们已经记不得他的主人的名字,只留下一个剑名。
了明可以推断,暗杀他们的人就是来自这个以剑为名的杀手组织。元屠,这个据说老巢就在十万大山中,与南柯寺做了很多年邻居的杀手窝子,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吧?
小和尚当下很苦恼,自从被几个秃驴从山上拉下来后,便没有一天过着追狗烤兔的舒心日子。他心中默念,阿弥陀佛,望佛祖早日超度了你们。
道玄被了明拖着快速离开现场,梁国官府严禁江湖人在人世间打斗搏命,违者重判。你若是觉得你武艺高超术法通玄,可以,天都城里供奉的四大宗师你任意挑一位,或者派一千名玄甲重骑陪你演练演练也可。自古侠以武犯禁,民间的力量太过强大,终归不是一件好事。
两人匆匆往南行去,了明不禁心下诽谤,一个不会骑马的和尚,他不是好和尚。
待到他们走远,一名青衫少年从一处人群里走出来。赵秋眉头紧皱,望着躺在地上的四具尸体沉默不言。
这就是法术么?三名后天后期加上一名先天中层的武者,已经算得上高手,可在那样的人面前却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赵秋记得那个老头说过,武道与法道,都只是在追寻天道门槛,最后都可归为一道。只是人人都可练武,而习法之人却万中无一,盖因天资不够者,玄脉不通者,注定被拒之门外。
刚才两名和尚展现的力量太过神奇,包括前者躲避那两只军中弩箭,爆发出的是人体韧性所发挥不出的角度。高手,修行者中的高手,这是赵秋心里快速做出的评价。
离开云州一路南行,赵秋只背一个包裹,佩一把梁刀,这把造型奇异的长刀被他用布条缠绕背在身后,避免遇到不必要的麻烦。还好,一路上只是遇到几个剪径毛贼意图谋财害命,被他挥刀杀掉。
他白天夜里都不停地赶路,饿了就吃背在背上的馒头,渴了便喝野外泉水,困了就找棵树爬上去睡觉。三天时间,终于被他赶到平城。
平城南面有三个城门出口,当中一个是通往天都城,左右外面俱是管道,到达徐州和潼州。
赵秋清晨进入平城,快速的在这里补充了干粮和水,却遇到几个掏包贼。少年不由苦笑,当初饥寒交迫走投无路的时候,却也不愿做这个行当。这几个人衣着还算上乘,有胳膊有腿,却愿意这般自甘堕落,当下便假装不知,在他们即将得手的时候出手教训了他们一顿。
随后,道玄*师就在那场刺杀当中逆袭了。
赵秋走向右边的城门,打算进入潼州一路南下。
两年期限已过,那个性格古怪的老头子肯定会出来抓自己回去,说不定此刻他早已在大江南北搜寻。天都城肯定不能入,一路南下,那一郡之地也是越远越好,那么,自己只能靠着东方行走。
赵秋脸色有些苍白,沿途一直在压制那种奇怪的病。这种感觉太过怪异,自从那次实在控制不住冲进战场一番厮杀后,就有一种躁动时刻在诱惑自己拿住刀柄挥舞出去,期待着能够看到绚丽的血花在空中飞舞。
赵秋摇摇头,抛却这些杂念,向着城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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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有时无风起波澜
天都城内西面的一处青山里,有一间古朴宽阔的寺庙。
寺庙年代不是很老,建筑布局也夹带着标准的梁国风格。这里离红尘近,庙宇周围有不少上山烧香礼佛的信徒。大概是里头的老和尚慈悲可亲,附近孩子成群结队的跑上山来,看看能不能给不熟悉此地的香客们带带路,求求签,赚来几个小小的铜钱。
这座算起来面积不大的寺院,有一个牵动天下佛心的名字,南若寺。
清晨的阳光点点滴滴洒落下来,给青翠的山间草木轻轻缀上了一层金黄。
兰若寺的门口,一名年老的和尚轻轻打开寺门,望着门外漫山活泼的景色深吸口气,露出一丝微笑。
“师兄今天起得这么早?开寺门这种事,明明是我的司职,可也被你夺了去。”身后一名花白胡子的和尚,穿着一件整洁陈旧的僧袍,提着一柄扫帚走出来。
打开寺门的和尚笑道:“明明是你起得晚了,却怪我抢了你的司职,你这老和尚好没道理。”
白胡子的和尚没再理他,提起手中的扫帚开始扫地。扫了一会,见着师兄还坐在寺院的门口发呆,他问道:“你是在等你那位贵客?”
师兄笑笑,慢慢点了点头。
扫地的和尚叹口气,他道:“恕师弟愚昧,你都不能看到的东西,他能够看到?你悟不出的东西,他悟得出?他年纪轻轻却杀机四起,师兄啊,你难道糊涂了?非要去信你那个玄而又玄的梦?”
师兄看着远方春色,他低下头,将一只辛苦意图爬上寺院门槛的小虫子捡起来放到另一端。随后看着那僧人笑道:“空心啊,当年师傅还在世时,我们一同站在岸边,意图看透这片天空后面的那道门户。只是这么多年下来,我看不穿,只能做了这南若寺的方丈,守着这个小庙向南而望,你亦看不穿,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这里扫扫山门,吹吹晚风。”
和尚回头,对着已经停止扫地的师弟叹了口气,说道:“只是师弟啊,我还能做多久的方丈?你还能继续扫多少年的地?那日我看得真切,九级浮图豪光万丈,万朵白莲熠熠生辉,那道契机分明自西方而来。时日无多,时日无多啊”
空心沉默不语,他小心将手中扫帚放置在身旁一个角落。这名在寺中声名不显寡言少语的老和尚,第一次并肩坐在师兄空闻大师身旁,他道:“前日修行界里有道传言,有人耗费大手笔豢养祖龙之气,如今龙气充盈,深入世间,对我们而言,何不是一份机缘。”
空闻叹道:“那千年龙气,有人花费了大心血,养龙之人身具大气运,是福是祸,无法定论呐。了尘已经下山,一切,看机缘吧。”
空心站起身来,拍了拍身后尘土说道:“过段时间,我要出寺一趟。”
空闻感慨:“这么多年,你未曾离寺一步,可是时机已到?”
“空桐师兄来讯,他推算出我佛门千年以前的那名尊者,他的因果将在十万大山中临世,其中可能包括那几卷经书。”
空闻恍然,随后面色复杂。他眼中神光变幻,说道:“你在担心?”
“我在担心。”空心和尚沉寂多年的语气里少有激动,他苍老的面容在阳光下显得越发苍老,“那个歧路人,他一定会去!”
老方丈叹了口气,南若寺清晨嘹亮的钟声恰逢在此时响起,遍布了整个天都城南方。和尚满目慈悲,只是对着空心低喝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几百年的时间过去,这个修行界变得越发苍老。是福是祸,南若寺已经避无可避。那名年轻的行者自西而来,又深入北方,一路上杀戒不断血流不止,只是那一丝契机仍旧或明或暗不曾熄灭,又岂能不是天意?
空闻法师号如晨钟,在整座寺院里徐徐回荡。
赵秋背负包裹往城门处行去,身后忽然传来轰隆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一个破锣般沙哑的声音响起:“前面那个青衣小子,你给我站住!”
赵秋停下脚步,诧异转身,旁边同路的人早已急忙闪开,一行十骑快速奔至他的身前。
当前一名年轻的公子哥端坐在马上,胖胖的脸上长满了无数颗小小的雀痘,还微带有些酒色过度的疲惫,身后是八名孔武有力的的带刀侍卫,赵秋见他们双目有神,面色沉稳,必定都是些军中出来的好手。
赵秋有些好奇道:“这位公子叫住在下,不知道有什么见教?”
公子哥脸上有些怒气,刚才一路跑来,两瓣屁股被这马鞍咯的生疼,他马术不佳又不愿让身旁的人看出来小瞧了他。他有些夸张的重复了一遍赵秋的问题,扯着嗓子叫起来:“有什么吩咐?小哥,打了我的人,你说有什么吩咐?”
大梁开朝立国过后,大肆封赏了几个武将家族。这些个原本舞枪弄棒上马杀人的豪杰,一个翻身便做了大将军,身边人物也稀里糊涂的做了官,团成一块。几代人下来,战事不再频繁,而那些太平年代里成长起来的将官子弟,多半就成了老子英雄儿混蛋的尴尬格局。
一马载着一人从侍卫们身后赶出来,那人一到赵秋跟前就赶忙跳下来,仿佛全身都散了架般大口喘气,他不会骑马,刚才坐在马上颠簸时被吓了半死。那人豪不在意身旁侍卫们鄙夷的目光,一抬手指着赵秋叫起来:“公子爷,就是他,将我们几个毒打一顿,还抢走了这个月准备孝敬您的份子。”
公子哥叫王汉文,家中父辈在兵部任职,是个典型的官二代纨绔。这位少爷读书不肯用心,但主意倒是不少。他闲来无事纠集了一帮破皮无赖,在天都城周围组织了一个帮派,给他们背地里撑腰做些地下生意,细水长流倒还有些收成。
那泼皮诨号叫王四,是王汉文手底下的一名头目,今天挨了赵秋一顿毒打,哪有不找到机会咬上一口的道理?
王汉文眯起一双小眼睛,脸色阴沉。他本来在平城最好的酒楼里招待一位天都城来的大纨绔,谁想这狗腿子突然滚了进来抱着他哭爹喊娘?自己的地头上,面子肯定要找回来,当下问清那人去处就急急忙忙赶过来。
王少爷骑在马上,冷静下来后心思快速闪动。本以为是一个年纪不小的江湖汉子,找个缘由痛打一顿也就了事儿。可谁想面前一看却是名俊朗少年郎,这天都城周围官宦子弟一抓一大把,指不定是哪家龙王的太子公孙,王四那条疯狗的话鬼才会相信。
他问道:“小哥是哪里人?我这手下的话你也听到了,打了我的人还掠了财物,这可不厚道。”
赵秋心里苦笑,自己竟遇到了这种典型的地头蛇了,可惜他不是过江龙,只是孤身一人,麻烦少惹为妙。
他说道:“我只是个路人,今日刚到平城。是这人与他同伙觊觎我身上财物我才出手教训了一番,官家地界,像我这样的平凡百姓可不敢惹是生非,希望公子能行个方便。”
这时,王汉文身旁的一名侍卫低声说道:“少爷,他背后背着梁刀,应该是军中出来的卒子。”
知道了对方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王汉文心下一狠就有了计较。官家子弟讲究一个面子,不论你什么是非,驳了面子才是大事,天塌下来自有家中长辈顶着,况且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