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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急急道:“不需要我外公出面,外公他已经封山不出,这次既然是我接的单子,自然由我出手。”
方老不放心地道:“小大师你,可行吗?”
“方老的朋友并不是真正生病,而是被人下了降头,若不救治,只怕会被吸干血肉而亡。”我可不是吓唬他,那是我天眼里看到的最终那朋友的死亡结局。
方老真是吓了一跳,他两只眼睛瞪了出来,死死地盯着我:“小大师,此话当真?”
“自然,救治宜早不宜晚,一旦他的命数和通身煞气被蚕食尽,神仙下凡都束手无策了。”我平静地说着,就像在谈论今天天气晴朗还是雨天那么随便,随便到让方老的心更加揪紧。
方老跳将起来,急匆匆地拿起书房案几上的电话,飞快地拨下了一个号码,但是响了好久,都没有人接。
“怎么没人接听?难道真是出事了?”方老自言自语,“奇怪,就算家里没人,也有保姆,怎么会无人接听?真是奇了怪了。”
我想到了天眼中看到的,提了一句:“只怕真的可能出事了。”
方老也觉得此事远没自己认为的那么简单,又急急地拨打了几次 ,依然无人接听。
第17节
方老这才作罢,望着我的眼神显得很无助。能看得出来,方老对这位朋友是真心的,否则也不会如此费心费力。
“方老有那边的手机?如果他们出去了,可能座机就没人接。”我实在看不过去,便提醒道。
“手机?”方老一脸的懵懂。
“就是大哥大,我见师兄用过,港城那边应该早就有了,方老不妨试试。”我解释。
方老一拍脑袋,嘀咕道:“真是关心则乱,怎么把那个大砖头忘了,老友曾经千叮嘱万嘱咐,万一家里的电话没人接,便打那个叫‘大哥大”砖头。听说是个高科技的东西,能随身而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方老因为从来没有接触过大哥大,自然也就不知道它的方便。虽然这东西太大,拿着碍事,但不得不承认在当时并没有灵巧手机的情况下,就是这么个大部头往往给人便利。
方老从案几的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就写有手机号码。他拨通,嘟嘟地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他一开口就道:“老臧啊,找你可真不容易啊。”
那边停顿了会,才说:“方爷爷,是我。”
“小猫猫?”方老怔了怔,“怎么是你接的电话?你爷爷呢?”
我却掩嘴偷笑,这都取的什么名字,戚宝宝的表哥被取了“老鼠”的绰号,这个人又被叫了“猫猫”,怎么都是动物?
那名叫“猫猫”的少年抽泣了下,说:“方爷爷,我爷爷被送进了抢救室,现在还在里面抢救,好久了。”说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很不想听到方老跟对方的通话内容,但是话筒里的声音还是不停地往我耳朵里灌,堵也堵不住,我往门边走了走,想要避开。
方老却朝我招招手,示意我在他身边,又对话筒那边的少年说:“猫猫啊,你爷爷怎么进了抢救室?你爷爷虽然最近身子素质走了下坡路,但是身子还是很硬朗的,怎么就……”可能是想到了我卜的卦,脸色一白。“猫猫,告诉方爷爷实情,别隐藏。”
猫猫少年抽泣着,断断续续的讲诉之中,方老和我才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
原来,臧老先生这一年就一直不顺。先是他的身子一直小病不断,大病倒还没有,随后就是两个儿子开始针锋相对,但是顾及着臧老先生的面子,没有摆在明面上。随后,他的生意便开始不顺,总是有这个与那个的事故出现,特别是在年中旬的时候,他们的建筑公司所在的大楼突然失火,这便罢了,他们完工后的楼盘也总是出现怪事。接着,新承包的一处房产,工人在挖地基的时候,莫明其妙地死了两个人。
这一下,就如沸腾的水浇大热锅上,接二连三的,又出现了不少的怪事。
臧老先生的身子,也一天比一天萎缩下去,直到昨日,突然就爆发了,被送进了医院抢救,好不容易抢救回来。还没等一天,这不,又病发被送进了抢救室,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方老知道老友最近几年一直不顺,但还不知道如此严重。虽然一直有跟老友联系,但老友并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他,只是让他帮忙寻找真老,一直说找到真老就能解决了,哪知道竟然出了这样天大的事情。
臧老先生危在旦夕,就如我在卦象中所卜一样,火山旅卦,大大的凶兆。
不但方老心情不舒服,连我的心头也直跳,有人竟然布了如此歹毒的风水局,企图要坏人命运,真是该死!我也怒了,本来还没有打算好要帮方老,此时我却下了一个决定,此事我管定了。
方老挂了电话后,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突然抬头,把希望的目光投入了我,企盼道:“小大师,你有办法的对吗?”
……
从戚宝宝家出来,我抬头望着洁白的月亮如圆盘一样地挂在天上,今天是满月之夜,月亮很美。天上一丝云也没有,也没有风,可以想见明日的天气一定晴朗。我的心情莫明的舒畅,就像大热天喝了一口冰镇一样畅快,从心底一直畅快到四肢,连头发丝都叫嚷着兴奋。
手情不自禁地摸上兜兜里的那张银行卡,卡里可是有一万人民币,这可不是小数目。没想到方老这么大方,随手就给出了天价,一万元可是能干很多事。除了那些富贵圈,万元户在整个海县可并不多。
我傻傻地笑,没想到只是动动嘴巴,我就赚到了爸爸几年也赚不了的钱,风水师可真是个赚钱的职业啊。
我握了握手,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我也要成为外公一样的大风水师。
从方家出来,本来方家持意要我留下住一夜,但我却不愿意。他们也想送我,但我已经用方家的电话拨打了师兄的号码,方家才作罢。
走在大街上,心情难得平静。我把这一半年的情况从头到脚滤了一遍,觉得自己就如坐了过山车一般,真是不可思议。
前世碌碌无为,今世却成了大风水师的高徒,更别说重生这样的怪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满脑子被思维所笼罩,我并没有听到后面的脚步声,等我发现的时候,后面的人已经跟得很近了。我回头,却是吃惊不小。眼睛紧紧地锁在那个影子上,头皮在发麻。
连连后退,差点就摔倒在地上,睁大着眼睛瞪着前方,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心,“咚咚”地响个不停。
此时,天上的月亮突然闪了一下,慢慢被天上那丝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薄云笼罩,再一挣出来,却已经由皎白变成了血红。通得可怕,就像一淌血,挂在天际,闪耀着诡异的光芒,好似要吞噬了我。
红月亮,古来有之,却是大凶之兆!
要出事了!
第34章 幽灵
灰扑扑的身影; 像幽灵又像鬼魅; 能将人的神经整个从身体里吸将出去,胆小的人会被活活吓死。
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盯在那个影子上不肯放开,就怕眼睛一眨; 这个影子会扑将上来; 将我生吃活吞了去。
一阵凉意袭来; 整个神经开始冒着冷气,凉到了头顶。眨眼间,那个灰影消失; 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更像我的错觉?我却不相信,那影子分明就是真的。不是我的错觉; 也不是幻想,至于为什么消失那么快; 一时之间还没有搞明白。
天上的那个血红得像张开血盆大口盯着我的月亮; 还是那样高高地挂着; 红得艳丽; 却让我的心口狂震; 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突然; 一个脚步声从后面传来; 就像之前那个盯梢我的影子一样,那一声声的脚步敲在心上,像打鼓一样; 敲得发慌,条件反射地就想要逃。我在修道之前,毕竟度过了将近三十年的平凡普通的生活,突然之间需要接受这些鬼鬼怪怪的生活,又是在晚上,还是很让人毛骨悚然的。这与胆子大小无关,而是被特定的环境冲刷了神经而已,精神的自然反应。
一个大掌拍上我的肩膀,我尖叫着往旁边一跳,回头瞪向那个拍我的人,双手已经捏拳,想也不想,已经朝对方的脸部招呼过去。
那人没有想到我会一声不吭地就朝他的脸招呼,急速地往后疾退,双掌齐发,想要挡下我的招式。
如果这一招被打个结实,运气好,他的脸被打个正着,熊猫眼在所难免。运气不好,打到哪个神经载截点,打个脑震荡脑溢血都难说。我是打定主意,要给这个吓人的影子一记苦头吃吃。
拳头已经裹了一层灵气罩,狠狠地打向那人的脸。但就在要碰上对方脸部的千钧一发之时,我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长相。一张妖孽的帅脸,眉峰上扬,冷峻而面无表情,不是那万年面瘫脸的俞成又是谁?他怎么会出现在我的身后?还人吓人的拍我一肩膀?
拳头已出,想要收势谈何容易?
我将拳头上裹着的灵力罩收回,身子往后侧翻,想要刹住拳头的去势,这一收不得了,竟然把老腰给闪了,连带岔了气。那灵力气堵在丹田处,上不上下不下,难受极了。
但尽管如此,拳头还是打在了他的脸上,他手掌托着,才没有把他的一张俊打翻了,却也打得乌青,眼眶那周围一圈的黑紫,样子滑稽得很。
看着他的样子,我心里很想笑,但脸上表情却装作很生气,嘴里道:“大晚上的,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呃……”他呆萌地愣了下,配合他熊猫眼似的眼眶,让人想要发笑,我拼命忍住笑意,将脸绷得紧紧的。他却不知道我心底已经笑翻,还在那里找着话语解释:“我就想陪着你……”在我瞪大眼睛中,接下了后面的话,“呃,晚上,怕你害怕。”
他的表情一本正经,配着眼眶的黑紫,有些傻气得可爱。
我说:“以后不要在晚上从后面拍人肩膀。”
他认真地点着头,显然已经将这话记下了。
我又问:“你怎么来了?”
“晚上,你不安全。”
他是一路跟着我出来的?怕我晚上遇到危险?但就算遇到危险,以我目前的功力,只要不是法力高的鬼魅或是同道中人,也不是我的对手。
“不用,你回去吧,我一个人走着回去就行,师兄也马上来接了。”
他却雷打不动地站着,不管我怎么赶他,他都丝毫不动,也不说话,只是将一双眼睛认真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一阵地发虚。
对他,我无好感,也无恶感,不讨厌。但毕竟因为我,把他的脸给打烂了,有些内疚与心软,便也不好赶他,说;“好吧,那跟上。”
他屁颠屁颠地跟上,虽然依然面无表情的面瘫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能从他的脸上看到喜悦。
此时,天上的那轮红月亮,依然红得耀眼,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没有消失。我心里不安,血月亮的出现,究竟预示着什么?是海县将迎来一场大浩劫,还是整个华国会有一场浩劫?血月亮,可并不只是在海县才能看到,而是处于这个界面整个天象都可见。
回去得跟外公说说,外公见多识广,或许知道。
俞成也学我的样子抬头望天,却只见到一轮皎月,不明白我在看什么,便问出了疑问:“看什么?”
“月亮。”我叹息。
俞成又重新看了一眼月亮,认真地说着:“今天的月亮很美,圆而白。”很少说这么长句,我难得地看了他一眼,也点头:“嗯,月亮又圆又……”蓦然而止,又惊又恐,“你刚才说什么?月亮很白?”
俞成点头:“像面团。”
白月亮?白月亮?!白月亮!!!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为什么我们两个看到的月亮不一样?天上那轮月亮,分明红得像团火,为什么俞成看到的却是正常的月亮颜色?到底哪出错了?是他看错了,还是我的错?
他稀奇地摸了一把我的脸,想抚平我紧锁的眉:“别皱着,难看。”又说,“小孩子要快乐。”
我却一把甩开他的脸,大步向他,这人动手动脚,虽然我外形是小孩,但灵魂已经三十岁,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调戏了,老脸往哪搁?
一丝薄云爬来,遮住了血月,再抬头细看,血月已去,天际又恢复了正常。那轮圆月面盆似地挂在天际,似乎在嘲笑着我的眼花。刚才那一切,就跟那个可怕的灰影给我的错觉一般,开了一个冷笑话。
俞成慢慢地跟在我身后,不前也不后,总是保持着五步路的距离,我快他也快,我慢他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