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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那是一种不惜一切代价，哪怕逆转光阴，哪怕改变过去与未来，哪怕有可能毁掉这个世界，也一定，也必须要去完成的感觉。
一切的尝试，都是为了这一刻，为了证实某种东西，那个结果极为重要。
“九疑啊，你这一次难道能保证，我不会背叛你们嘛？”
九疑闻言双眼一眯，“真遗憾，我不能保证，因为至今为止，零到一的过程，我们还从未成功过。”
“但就如您所说，这一次失败了又如何，我们还有机会，3。0，4。0，哪怕尝试上百次，上千次，上万次，只要有一次成功，便是我们的胜利。”
“因为只要成功一次，那便证实了，零是有可能被扭转为一的，既然如此，就必然有创造更大可能的希望。”
零和一。
这个概念其实极为简单，如果把这个数字按照百分比分化，0％的概率就是必然不会发生，必然无法改变。
而1％的概念，却代表了有可能会发生，和有可能改变，这二者之间存在着质的差别。
一者是绝望，二者是希望。
陈玄青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做这种无意义的尝试，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永恒之血的影响，但他一定要得到这一次尝试的结果。
一定要。
这件事似乎很重要。
至于具体哪里重要，陈玄青也说不清楚。
但在得知到这一概念后，他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去复活那个女人。
以这件事情为例，复活那个女人的可能性是零，因为她根本就不存在，也根本就没有死去，所以不存在复活一说。
这便是绝对的零。
可若是将那个零变成一呢？
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就会有那么一丝可能，去复活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
看着满头灰发的陈玄青，九疑渐渐放下了双手，“这一次我能赌赢吗，首领？”
陈玄青闻言抬起头来，“天道之眼，起死回生，三个钢印，地狱道身，永恒之血，全都是为了这一刻而准备的嘛。”
“为什么我自己会算计我自己，我可真是个卑鄙小人，这一次你赌赢了，说来可笑，因为我把我自己也算计在内。”
九疑闻言抿嘴一笑，“许多看似毫不相干的点连在一起，却能构造出一幅超脱世俗的绝世画作，真奇妙，不是嘛？”
是啊，真奇妙。
只见陈玄青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天穹，这一刻，他淡蓝色的左眼竟忽然涌现出了层层光圈。
这感觉，就像是一滴清水坠入了湖面，渐起层层波澜。
轰隆！！
随着一声巨响传来，就见陈玄青的左眼忽然射出了一道光柱，竟直接刺向天穹，扭转大气，搅动乾坤！
仿佛有某种古老之物在此刻渐渐开启！
九疑见此瞪大双眼，“来了，天门，诸位同胞，虽然很抱歉欺骗了你们，但是，可以请你们助我完成这最后的尝试嘛？”
……
。
第354章 没有人可以背叛
一众域外天魔们面面相觑，这是一场由陈玄青开始，由九疑策划的阴谋。
赤仙实在是不能理解，看着天空上徐徐敞开的一道漩涡，他咬紧牙关，“为什么还要做这种无意义的尝试？”
“是零也好，是一也罢； 根本就没有意义，不是嘛？”
“我们一直以来到底做了些什么呀，那些同伴的牺牲，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就为了证实你们那荒唐而又可笑的尝试？”
“别开玩笑了，这种事情，我怎能认同？”
看着赤仙这幅表情，九疑只是轻笑了两声； “嘛； 你们这么想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所以为了今天，我还留下了其他准备。”
噗！
随着九疑说罢，就见九疑的身上忽然钻入了一道黑影，那黑影扭曲着舒展身形，最后竟在众人的面前变化成了一个男人！
只见那男人缓缓钻出天机老祖的身体，随后睁开双眼，露出了那一双如苍鹰般的双眼。
这正是九疑真正的样子，他之前，一直都寄宿在天机老祖的体内，其实他根本就没死，他不过是在通过这种方式隐藏自己罢了。
“好久没有以这副姿态出现在大家面前了，还真是，有些久违的怀念呢。”
一旁的众人见此齐齐一愣，“九疑你！”
“你竟然没死？”
“为什么？”
“原来你的真身没死？”
“这怎么可能？”
“我亲眼看着你被原始天尊一分为二！”
……
看着面露疑惑的众人，九疑只是淡笑了两声； “啊，我确实没死，原始天尊； 也就是首领他，唯独没有杀死我。”
“至于我为何要寄宿在天机的身上，这件事说来并不复杂，你们可还记得，本座的封号是什么？”
封号？
“九疑的封号？”
“九疑封号是什么来着？”
“我忘记了。”
“我也忘记了。”
“为什么？”
……
看着众人这幅样子九疑忽然背负起了双手，“你们不记得也是正常，因为我似乎从没告诉过你们我的封号。”
“那现在便补上吧，本座道号窥天。”
窥天？
窥天仙尊？！
窥天仙尊乃是天机阁的开山祖师，整个天机阁都是由他一手建立的。
但……
窥天祖师不是飞升了嘛？
作为最后一个飞升者，他留下了一条通道通往混沌的通道，然后便带着无数弟子消失不见了。
见众人这幅表情，九疑淡笑两声，“是啊，那条通道是我打通的，一切都是事先准备好的，包括我寄宿在我最后一个徒弟身上这件事，也是早就计划好的。”
“很抱歉； 一直以来骗了你们。”
赤仙眉头一皱； “事到如今，你说这些话还有用吗，你觉得我们还会天真的像个傻子一样，去为了你那疯狂的尝试，而再一次赌上性命嘛？”
九疑微笑着点了点头，“会的，因为从你们选择加入这次尝试开始，便没有回头路了。”
随着九疑话落，就见众人忽然感觉到一阵全身瘙痒异常，一个个竟突然抓耳挠腮了起来！
紧接着传来的，是全身每一寸肌肤散发出的剧痛！
“啊啊！！！”
“九疑，这是为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为什么，我们……”
“我的真元，运转不上来，怎么会这样……”
“你到底是何时做了手脚，我怎么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
看着众人痛苦的样子，九疑忽然笑了，“难道你们这么快就忘了，烛晏的血肉，你们不是前不久才刚吃过嘛？”
！！！
烛晏的血肉？！
赤仙瞪大双眼，“你不是也吃了烛晏的肉嘛，为什么没事，难道，就连烛晏的出现，也是你算计好的？”
九疑闻言抿嘴一笑，“不是哦，我们此行从一开始就是来找烛晏的，很疑惑吧，既然根本就没有方寸仙岛，那我到底是遵循着什么前进的呢？”
“答案很简单不是吗，正是烛晏的位置，为何我能在第一时间认出烛晏，你们似乎从来就没有疑惑过呢。”
“因为你们，吃过一次异兽的血肉，那力量太强大，以至于我轻微的煽风点火，你们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吃下那异兽的肉。”
赤仙喘息着全身冷汗直流，“你不是也吃了吗，如果烛晏不是你事先安排好的，你跟我们一样吃下烛晏的血肉，为什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九疑淡笑着摇了摇头，“是啊，我吃下了烛晏的肉，但不同的是，在此之前，我没有吃过任何一个异兽的血肉。”
“还记得我与你们讲的那个故事吗，越是强大的血肉，彼此之间的冲突也就越大，随着自身吞食的血肉越来越多，食天氏每一刻都在痛苦着。”
“犹如万蚁噬身，无与伦比的苦痛一轮接着一轮，将他折磨得遍体鳞伤，让他变成了不人不妖的怪物，他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他终有一天会迷失自己。”
“于是，当大陆上最后一只异兽被驱逐，被杀死后，他先解放了自己的同胞们，他不想让那永恒的苦痛再去折磨自己的同胞们，他们已经做的够多了，他们应该得到安眠。”
“那个曾向神明挑战的凡人，最后终究成为了神明，可代价是逐渐被抹去的人性，所以他选择在自己还未坠入疯狂，还仅存下那么一丝理智时，结束自己的生命。”
“为了让大家能活到这个时代，我寻找到了传说的万寿仙龟，并用它的血肉来为大家续命。”
“但事实上，万寿仙龟的血肉与烛晏的血肉力量，是既相融又相冲的存在，当两者相聚到一起，所爆发出来的，是更为可怕的痛苦。”
“不过你们放心，这种阵痛并不是一直持续的，你们的真元与元神很快便能再次使用，不过在此之前呢，首领，我觉得您有必要为他们刻下忠诚的印记。”
！！！
众人闻言瞳孔一缩，其中以赤仙为首，“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们，九疑，你！”
面对赤仙质问，九疑只是缓缓的张开双臂，随后转头看向陈玄青，“一切都是为了完成我们的尝试，为此，我们愿付出一切。”
“在所不辞。”
……
。
第355章 直面天道
域外侵蚀！
噗噗噗噗！！
就在此刻，在一旁一直沉默的太一忽然动了，只见他猛然张开双臂，就见无数条漆黑的触手瞬间在其身上爆发开来！
那些域外天魔如今都身陷痛苦，无所防备，完全遗忘了他们身后的太一！
噗噗噗噗！！
随着一条条触手刺入众人的身体，就见那些全身抽搐不止的天尊们顿时再次爆发出了一阵痛苦的哀嚎。
但随后； 便又归于平静。
一众天尊们在此刻抬起头来，他们的目光扫过，最后竟齐齐的落在了陈玄青的身上。
九疑见此一笑，“我想，接下来应该没有人会背叛我们，时间差不多了，天门也该开启了。”
“是时候； 为这一次尝试画个句号了。”
轰隆！
随着陈玄青的左眼扭曲天空； 就见天空之上的漩涡越来越大； 犹如风暴汇聚，开启那一扇古老而又巨大的通天之门！
轰！
就在此刻，一道光柱忽然从天而降！
九疑见此没有犹豫，直接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其余众人见此也是纷纷化作一道残影瞬间没入其中。
而陈玄青，则看着眼前的光柱缓缓闭上了双眼，随即迈出一步瞬间没入了光柱。
唯独太一没有进入其中，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看着光柱再其眼前缓缓封闭。
……
另一头。
跨越天门的陈玄青只感觉眼前强光绽放，仿佛有无数星辰将其包裹，跨越时间空间，犹如走进了一条无尽的隧道。
在其周围，还有不少星辰，它们不断闪烁，时而爆炸，时而消失； 仿佛在这里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不属于任何一方世界。
渐渐的； 陈玄青眼前的星辰开始消失，随后出现的，是一道道陌生而又熟悉的画面。
这些画面飞速闪过，陈玄青还没有来得及去细看，这些画面便消失了。
当其在眨眼时，他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异常宁静，宛如平静的湖面，四周全都是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
这场面有些似曾相识，在冥界，陈玄青似乎也经历过相同的场景，在面临天道的时候，似乎也是这种场面。
陈玄青看向脚下，他就宛如踩在了水面上，只是轻轻的一个动作就可以带起层层波澜。
九疑等人就在陈玄青身旁，他们似乎打量着，似乎有些感慨，“同样的场景； 我们，又再一次回到了起点。”
九疑似乎还想在说点什么，可随着女子的身影出现，九疑立马闭上了嘴，屏住了呼吸。
众人都是如此，陈玄青也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就见来者乃是一名女子，一名白发女子。
她身着一身白袍，一尘不染，不似人类，因为她的容貌难以用任何语言形容。
这样的感觉陈玄青已经体会过一次了，在冥界的时候，他就曾为那超脱于世俗的美而惊讶过。
如今在见，陈玄青的心里却格外平静，不知是受永恒之血的影响还是他已经适应了这种源于视觉的震撼。
再次直面天道，这一次与上次不同的事，陈玄青竟在天道的身上找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只见天道略过众人缓缓的走到陈玄青的身旁，她轻轻抬起右手，竟